“水門,對於一個孩子來說,你剛才的那句話實在是太重了。”
奈良鹿久從側門進來,剛才水門和止水的交談,他全部聽在耳裏,或者說,他一直沒有離開火影辦公室,隻是讓止水誤認為離開了這裏。
所以,他在止水走後,對水門不由得苦笑起來。
即使年輕一輩中佼佼者的瞬身止水,說到底隻是一個十幾歲大的孩子而已。
而且不是生在戰爭年代的孩子。
止水上戰場的時候,已經是第三次忍界大戰末期,沒有立下什麽顯眼的功勞,甚至沒有出色的地方,屬於木葉的戰爭就已經結束了,而不是像原本世界線中,第三次忍界大戰的餘波,波及到木葉53年才結束。
沒有經曆過戰爭的忍者,和經曆過戰爭的忍者,是完全的兩個極端。
如果有什麽可以讓忍者迅速成熟與成長,最好的辦法就是戰爭。
生死之間有大恐怖,在那種恐怖中獲得知識與經驗,便是堪稱巨額的財富。
“現在我也稍微理解了下三代大人的心境,還有南鬼院同學當時的無奈了。”
水門沒有回答奈良鹿久的問題,而是回憶起什麽似的,輕輕歎息起來。
不等奈良鹿久開口,水門揉了揉眉頭,從抽屜裏拿出一份文件,上麵沾染不少灰塵,顯然有著不少年代,遞給了奈良鹿久。
“這是……”奈良鹿久驚訝看著這份文件的署名——
木葉上忍南鬼院夜姬上表。
日期顯示是十幾年前,而批閱人正是故去的三代火影猿飛日斬。
“是一份機密文件,是我在整理三代大人的資料時發現的,如果那個時候我能夠早點注意到的話,說不定……”水門惋歎著。
奈良鹿久翻開了文件,紙頁已經泛黃,許多地方都有塗改,不能讓人看到。
但是從字裏行間,大概也知道那位原木葉上忍,想要對三代火影提出什麽意見。
“以當時的戰爭環境根本不可能做得到。”
奈良鹿久不是小孩子,是經曆過兩次忍界大戰的精銳忍者,曆經無數的生死。以前他可能會憤慨,會支持這份文件上的提案,現在的話,隻會覺得無奈,還有否決。
第二次忍界大戰的環境十分複雜,木葉沒有絕對的把握打勝那場戰爭,忍者的數量不足,還有質量上也不足以壓製砂隱和岩隱。
更何況,當時還有一個站在忍界頂點的男人——山椒魚半藏,將他們三大國的尊嚴打得體無完膚。
一個麵子,國家的尊嚴,村子的尊嚴,以及戰後安排,牽扯到的利益太過於廣泛。
那個時代,需要大量的炮灰,悍不畏死的戰士。
即使三代火影答應,另外的高層顧問,也絕對會采用炮灰計劃,讓訓練一兩年的忍者學生,暗箱操作使其畢業,大量投入戰場,當做正式忍者趕赴戰場。
“是的,三代大人當時無力改變這個結局,木葉的地理位置,決定了外部的壓力何等沉重,一旦失去了第一大忍村的位置,後果可想而知。第二次忍界大戰,木葉必須要取得勝利,哪怕是外強中幹,也不能有所退縮。”
“也不能說錯誤,隻能說這份計劃書出現的不在正確的時代,太早了。”
奈良鹿久看完了整個計劃書的流程,很多地方雖有瑕疵,但可以為木葉節省下無數的年幼忍者,這樣的話,第三次忍界大戰的木葉戰鬥力,很可能會上升一個層次。
隻是,第二次忍界大戰到來,這份計劃書注定不會成功。
火影不會允許。
木葉高層不會允許。
火之國大名更不會允許。
木葉必須勝利,火之國也必須勝利。
“是啊,太早了。可是不管怎麽說,那些人的犧牲,都是村子的失職,火影的失職。”
“所以,你才懷疑起村子還有火影的正義性嗎?”奈良鹿久歎了口氣。
他當然不會認為水門說出這句話,就有產生另外不好的心思。
事實上,到了他們這個地位,很多東西都不能去思考正義和邪惡,利益足夠就行了。
究竟是人類掌握了權力,還是權力控製了人類,這種事不到最後誰會知道?
“也不是這樣,隻是反向思考一下,說不定可以多出不一樣的理解。這個世界上‘正確’的東西太多了,我不想成為那樣隻是為了‘正確’而存在的火影。”
說著,水門灑脫的一笑,臉上充滿自信,說道:“不是我該管的,我不會去觸碰。在其位謀其政,現在我是火影,在這個村子裏,我隻想做的無愧於心就好。”
“好吧,看樣子接下來的日子又要忙碌了。在那之前,先把宇智波和團藏長老的事情處理掉吧。”
奈良鹿久頭疼的一笑,但眼中卻沒有責怪的意思,反而精力充沛。
難得換上一個有朝氣、強硬作風的火影,他也想知道木葉在新火影的帶領下,走到什麽地步。
三代火影統治的後續影響,在這裏應該劃上一個完美的句號了。
不隻是三代火影,前麵的兩位火影也是如此。
路在腳下,無需要任何人的攙扶。
沉溺於過去的榮耀,隻是在自欺欺人
“嗯,辛苦你了,鹿久。等我卸任之後,未來的事就交給未來去處理吧。”
“你說得對,未來的事交給未來去處理,沒想到我也會陪你發瘋一把呢,水門。相信下一代,也是我們的職責。”
看向窗外,陽光正燦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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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正的成長,在於戰勝過去不成熟的自己。
年少成名,年紀輕輕就被家族寄以厚望的天才,並且加入火影直係暗部,擔任分隊長的職務,還擁有著強大的血繼限界,這些名頭,不要說放在一個少年人身上,便是一個成年人身上,也很難抵擋這些虛榮。
天才,往往代表著傲慢與孤獨,不被人理解,不被任何常理拘束。
但也導致在人與人溝通的基礎上,這條路會越走越窄,最後隻有一個人慢慢前行。
背負著家族和村子之間的橋梁,這份壓力可想而知。
他本以為鼬加入暗部之後,這位從小玩到大的夥伴,會理解他的做法,還有決心。
隻是人心難猜,他原以為自己很了解鼬,現在來看,他未必真的了解鼬這個宛如弟弟般的摯友。
鼬的想法暫且不提,而是水門和他說的話,身為一個火影說出那句話,太過於‘離經叛道’了。
就好比三代火影還在時,也沒有說出這種話,質疑村子的正確,質疑火影的正義,更可怕的是去質疑‘火之意誌’……
他一度懷疑水門這個火影是否被人用幻術操縱,或者說是別人代替的……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
未來的路在哪裏?
村子又是什麽?火影是什麽?火之意誌是什麽?
家族和村子還有共存的可能性嗎?
思維混亂之下,所有的思考都是無用功。
他既不想要村子遭受災難,也不想要家族慘遭毀滅。
在這兩條平行線之中,他的道路隻有他自己能走。
“天才啊……”
他第一次感受到這個詞語的諷刺和壓力。
原以為自己可以承擔一切,但是這個‘一切’太沉重了,沉重到他的雙腳雙手都在顫抖。
如果是你的話,會怎麽選擇呢,鼬?
不由得,止水想到了這個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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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葉55年4月,初春。
木葉村的表麵上依然是和平一片,暗處的洶湧也讓一些人感到了不尋常。
街道上,一些資曆深厚的上忍,都感到了風雨欲來的緊張氣氛——暗部巡邏更加頻繁了。
那個古老一族未來的命運將何去何從,也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敢去搭理。
南賀神社,宇智波的族會地點。
漸漸感受到激進派的動亂,宇智波富嶽這個族長也無法製止,當多數人決定和村子‘決裂’的時候,他這個族長也會感到為難。
反對可能會讓自己這個族長位置失去作用,加入的話……
這群人讓他不知道說什麽好?
算了,誰叫他們是自己的族人呢,當他們犯二的時候,作為族長,應該好好的打醒他們才對。
因此,一直表現為‘中間派’的富嶽,在這個時候,也不得不承受激進派施加的壓力,決定這個古老家族的命運。
止水坐在眾人之中,作為雙麵間諜的他,自然一麵是‘激進派’,一麵是激進派打入火影暗部的間諜,看著大部分族人都是義憤填膺,說著要‘奪權’的話語,雖然不知道是以什麽基準有這樣的自信心,可是不得不說,即使在第三次忍界大戰中受到不小損失的宇智波,一旦真的和木葉決裂,造成的危害也是無比可怕。
內部爭鬥,永遠是一個勢力最為忌憚的事情。
宇智波就是在這條路上越走越遠,沒有看清楚和木葉的真正差距。
驕傲如他們,認為寫輪眼攻無不克。
“我決定,發動政變。”
在宇智波富嶽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三勾玉寫輪眼轉動之後,進化成不規則勾玉圖案的萬花筒寫輪眼。
這下子,無論是激進派的宇智波族人震驚了,止水更是目瞪口呆,瞪大了眼珠子。
事情變得嚴重了。
如果說之前是在擔心宇智波一族的未來,現在……
自家這個族長隱藏的好深!
萬花筒寫輪眼!
傳說中可以操控九尾的究極瞳術!
(PS:因為劇情線發展不同,所以時間上可能有所誤差……第二章晚上再發,我要出去吃個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