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這個河穀，差不多就是木葉的領地了，需要小心一點。”
角都披著黑底紅雲的大衣，手指上戴著刻著‘北’字的戒指，手裏拿著一份路線圖，詳盡描述了火之國的各種地形，隻不過地圖的材質有些古老，屬於很古老的那種古董貨色了吧。
看完地圖之後，角都將地圖卷成軸，塞入袖口裏麵，腳步不慌不忙的朝前行進。
以他對氣息的敏銳程度，想要不被他發現的監視是很困難的，因此盡管小心，也不會太過重視。
他忌憚木葉，也隻是裏麵強大的忍者而已，而不是一些巡邏人員，隻是這次並不是什麽進攻任務，暫時克製是最為穩妥的。
隻是，他沒想到加入‘曉’的另一位新成員，會是木葉三忍之一的大蛇丸，奉行金錢至上原則的他，也很難明白大蛇丸背叛木葉的基點是什麽，能夠不惜到背叛木葉的程度。
這其中有著什麽不可告人的交易，就不是他能夠知道的了。
他加入‘曉’的原因很簡單，除了可以管理金錢之外，這個為數不多的興趣之外，就是夜姬所說的，建造一個沒有背叛和虛偽的和平世界，想要見證那樣的時代到來。
年複一年的過上這種獵殺獲取賞金的行為，他在殺戮之中開始茫然，得到的金錢越多，反而越覺得內心的空虛，得不到滿足。
殺人是為了金錢嗎？
隻是為了填補得不到內心滿足的替代品罷了。
他需要的是可以填補內心的充實，而不是金錢。
而恰恰是金錢這種不會背叛人的死物，進入了他的視線之中。
年輕的時候，他也曾想改變世界，隻是活得越久，越是明白一個道理——想要改變世界的人，往往最後會被世界所改變，每個人都不是故事主角，再怎麽熱忱的內心，也會被現實和生活摧垮，成為在命運中反複掙紮的小醜，何其可笑啊。
穿過河穀，角都朝著木葉的方向前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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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昏，森林裏的景色略微昏暗。
“等等，大蛇丸！”
森林中，身後傳來自來也的焦急大叫聲，呼喊著前方之人的名字。
他正在用全力追趕大蛇丸的腳步，體力消耗過多的開始喘氣。
“咬得可真是緊呢，自來也。”
大蛇丸此刻的神色無疑是複雜的，或許他本人內心也在渴望著這一幕的發生吧。
隻是聚餐這種幼稚的行為，根本不足以作為他們三忍的分別會，會被小瞧的。
有什麽話，當麵說清楚，才是他真正渴望的分別。
這就是人類啊，會被感情拘束，心甘情願成為情感的走狗。
大蛇丸奔跑了一段距離後，在森林的一塊較為寬廣的空地上停下來，慢慢轉過身體，輕輕呼吸了口氣。
自來也看到大蛇丸停下，終於肯麵對他，於是也不自禁的慢下腳步，在大蛇丸前方五米處的地方停下，呼呼的喘著氣，連開口的機會都沒有。
即使找到開口的機會，自來也看到和自己保持一段距離的大蛇丸，見到他臉上冷漠的表情，不自然就有種陌生的感覺。
“大蛇丸，到底發生了什麽，你難道真的是要離開木葉嗎？”自來也喘著氣，說話帶著一絲顫音。
“都已經到了這個程度，你覺得我還會繼續乖乖的待在木葉嗎？”大蛇丸冷漠的開口。
“什麽意思？”
“我要追逐屬於自己真正的想法，然後堅定不移的走下去。”大蛇丸說道。
“難道是長生不死……”
自來也想起了什麽，作為好友的他，自然知道大蛇丸有這種想法，以為已經打消了，現在來看，反而越陷越深。
“沒錯。”
“放棄那種不切實際的想法吧，大蛇丸，你會在這條路上越走越偏，最後隻會害了自己。現在跟我回木葉解釋，一切都來得及。”自來也嚴肅的說。
不想要看到大蛇丸這位至交好友走上一條歪門邪路。
“就算是你也休想讓我放棄這個夢想哦，自來也。”大蛇丸不為所動。
若是僅憑三言兩語就可以讓他放棄，那他就不會今天做出這樣的選擇了。
“為了所謂的長生不死，難道就可以拋棄我還有綱手的朋友之間的友誼嗎？”自來也大聲質問著，隱隱帶著怒氣。
“這不是顯然易見的事情嗎？”大蛇丸說道，頓了一頓:“羈絆太多了，實在是太煩人了，會把我壓的喘不過氣來。隻要退一步去想的話，舍棄掉不必要的東西，其實可以過得更輕鬆一點的。”
“你把我們的友誼當成是不必要的東西，大蛇丸，你知道你這是在說什麽嗎？現在跟我回木葉，好好道歉。”自來也臉孔生氣的說道。
“看不清局勢的是你，自來也。南鬼院夜姬說的不錯，木葉不適合我這種人。遲早都要做個決斷，長痛不如短痛，我隻是選擇了對我最為有利的一條路。”
“你……你說什麽？”
這次並不是為大蛇丸那種近乎冷漠的話感到氣憤，而是從他口中聽到了一個對於木葉來說，是一個稱得上禁忌的名字。
“真是個笨蛋呢，自來也。”大蛇丸嘲笑的聲音傳過來。
這種時候，自來也聽出了大蛇丸的言外之意，但寧願剛才是耳朵出現了問題。
“大蛇丸……難道說你……”
“用得著這麽吃驚嗎？”
“這怎麽可能？大蛇丸，這一定是你胡說的吧？”
如果這件事是真的，那麽被重新帶回木葉的大蛇丸，一定會受到殘酷的懲罰。
和叛忍勾結，還不是一般性質的叛忍，而且，對於他們三忍來說，那是等同於弑師之仇的不共戴天之人。
大蛇丸沒有開口說話，臉上的冷笑表明了他要表達的意思。
“什麽時候……你們開始聯係在一起的？”
自來也像是丟了魂一般，低下頭，拳頭握緊，咬牙切齒的聲音，聽上去異常壓抑低沉。
“那就遠了。”
“是戰爭期間嗎？”
“不，比你說的還要早一點，在戰爭之前我和她就有數次的交易。”大蛇丸沒怎麽隱瞞就說出口了，這樣反而令他輕鬆下來。
和叛忍聯合，這是等同於背叛村子的行為，會根據一定的層次來絕對罪行的等級。
前後兩次襲擊木葉，造成大量人員死傷，還殺死了三代火影，和這樣的叛忍進行聯係，這樣的罪行在木葉基本上會被剝奪終生自由，一輩子都要在監獄中反省，甚至可能更加嚴重。
“猿飛老師死在她的手上……”
自來也一直在克製自己，告誡自己不要陷入仇恨的漩渦之中，結果最後他才是最放心不下芥蒂的人。
在出使海之國時，他就一直在克製自己，警告自己不能衝動。
“那又如何？”
“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麽嗎？”
“四代火影落選失敗，說不定猿飛老師正是發現我的這些秘密，才會選擇水門。早知道這樣，我應該做的更小心一點才對，畢竟我也得到了許多切實的好處。如果我成為了四代火影，和南鬼院夜姬的合作就可以進一步深入了。”
大蛇丸惋惜的說出這句話，使得自來也的瞳孔一縮，震驚無比的看向大蛇丸，想要從他那張已經變得陌生的臉龐中讀取出什麽來。
“猿飛老師……不，難道那日的木葉襲擊事件，是大蛇丸你……”
“猿飛老師的死是個意外，隻是他恰好擋了別人的路了而已。不過玖辛奈分娩的日期，確實是我透露出去的。”
聽完大蛇丸的敘述，自來也臉上出現了絞痛之色，掙紮和茫然，以及憤怒充斥他的整張麵孔。
玖辛奈分娩日期以及地點，在木葉都是一個十分隱秘的消息，知道的都隻是木葉高層。
他們還在猜測，玖辛奈分娩時間為什麽會被外人奪取情報，差點致使九尾為敵人奪走，如果是木葉內部的高層人員透露出去消息，那就不足為奇了。
“你說的……都是假的對嗎？”
無法相信大蛇丸會把木葉的機密透露給敵人，自來也還在希冀這是大蛇丸在欺騙他。
“你真是有趣呢，自來也。相信事實有這麽艱難嗎？所以，不要再來說一些不切實際的話了，好好尋找你的預言之子吧。”大蛇丸冷冷一笑，帶著高傲和不屑的口氣，轉頭離開。
苦無從身後飛來，插在了大蛇丸前方道路上，大蛇丸的臉頰上被苦無劃出一道血口，流淌出鮮血。
大蛇丸金色的豎瞳眯起，朝後側目，看到的是自來也擺出拋射苦無的姿勢，低著頭，讓人不知道他在想著什麽，一股難以嚴明的氣氛在兩人之間醞釀起來。
“我就知道，昨晚那場鬧劇，根本不足以稱得上真正的分別會。我之所以現在遲遲沒有離開木葉，心中可能也在期盼著這樣的場景。果然，需要我親手斬斷這種可笑的友情才行。我不想再被這樣無聊的村子束縛住腳步了。”
大蛇丸慢慢的重新轉過身，拿出一支苦無，毫不猶豫的衝向自來也。
“這個覺悟我已經做好了。”
噗嗤。
苦無在自來也沒有躲閃的情況下，刺入了他的胸口裏麵，鮮血濺得他滿手都是。
大蛇丸臉色一怔，顯然沒有預料到自來也會不作抵抗的任他的苦無刺進身體裏，殷紅的鮮血看上去如此刺眼，內心顫動。
“咳咳……”自來也咳嗽起來，臉上露出不知是痛苦還是什麽的表情，勉強一笑：“大蛇丸，這就是你的決心嗎？真是可憐呢……”
故意偏開了致命傷，證明他的內心並非如表麵上那麽冷酷絕情，在他的心中還有著對於同伴之間的情分存在。
“你是在瞧不起我嗎？”
大蛇丸內心不知為何突然覺得狂躁無比，麵孔寒冷下來，一腳踢開自來也，撞擊在一棵大樹上，發出一聲壓抑至極的痛苦低吟。
“這一次不會再失手了。”
用‘失手’來掩蓋之前故意打偏了致命傷這種尷尬處境，這句話，根本沒必要特意拿出來講。
“正好，我也有此意。就算是把你的四肢折斷，我也要你帶回木葉。”
自來也擦了擦嘴角的血跡，認真無比的和大蛇丸對視，堅定說出這句話。
“夢話在死後再說吧！”
大蛇丸伸出左手，數條大蛇從袖口中出現，飛快的咬向自來也。
“火遁·炎彈！”
不再猶豫，自來也動作也幹淨利落起來，從口中噴吐出巨大的火彈，將數條大蛇燒成了灰燼。
從大火中直衝上來，握著苦無和自來也展開了近身戰鬥。
自來也同樣握上苦無，火花濺射，苦無之間發出哀鳴般的碰撞聲。
“這個場景真是令人懷念呢，你不覺得如此嗎，大蛇丸？以前我們也是這樣對練的吧，在猿飛老師的教導下。”
即使是如此緊張的戰鬥中，自來也也顯得遊刃有餘，還有閑心說話。到了他們這個境界，體術也是不可小覷，動作沒有絲毫的多餘，隻是在不斷的進攻。
最好的防守就是進攻，讓敵人連還手的機會都沒有。
自來也一拳打中大蛇丸的側臉，大蛇丸一腳踢在了之前苦無刺中的傷口上。
即便如此，兩人依舊沒有後退一步，在戰鬥之中瞬間調整好呼吸和動作的平穩，幹脆擊落的攻擊，招式中帶著淩厲果斷的氣勢。
“忍法·亂獅子發之術！”
蒼白的頭發狂亂舞動起來，變長之後朝著大蛇丸的身體纏繞過去。
大蛇丸翻身後跳的躲開這一擊，自來也的拳頭迎麵而上，準確擊中在大蛇丸的麵龐上，身體如炮彈般轟飛出去，砸在了十公尺外的一棵大樹上，大蛇丸的臉上別說是血跡，連拳頭的痕印都不存在。
自來也的攻擊，對於已經改造過身體的他，僅憑這種層次的體術，難以取得顯著的成效。
相反，自來也氣喘籲籲的站在那裏，有些驚訝看著大蛇丸毫發無傷的樣子，為自己的力道感到懷疑起來。
雖說為了追上大蛇丸，一開始就在全力衝刺，浪費了許多體力，再加上沒有躲開受到大蛇丸的苦無刺傷，但是力量也不應該會下降到沒有作用的程度。
而且打擊感也不對勁，擊中大蛇丸臉部的打擊感，自來也感覺了一下，發現和正常的人打擊感有些不同，肌肉更加柔韌，怎麽看都和一般人有很大的區別。
到底是怎麽回事？
（PS：正義也許會遲到，但不會缺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