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個家夥嗎?”
穿著米黃色風衣的木葉暗部,麵具下的眼睛掃了一眼雙手捆在背後的玄流,對著那兩名製服玄流的木葉忍者問道。
“是的,隊長,我們一直在監視鬼界島的位置,隻有他一個人出來。”其中一人回答。
“據我所知,潮汐之隱是近年來才組建起來的小村子,說說你的來曆吧。”
那個暗部分隊長直接開門見山詢問,聲音裏帶有逼迫的味道,目光冷冷盯視過來。
好歹也是一個經受過正規訓練的忍者,玄流還不至於被這種殺氣恐嚇到。
無所謂的笑了笑,假裝沒搞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不用那麽認真吧,我們潮汐之隱隻是一個與世隔絕的小村子,這份大禮讓我很難辦呢。我覺得我們之間可能有誤會……”
他話沒說完,一名暗部忍者走到他身後,將他雙肩一按,讓他整個人猛地坐在幹硬的地上,屁股上傳來火辣辣的痛感,讓他嘶嘶抽了口冷氣。
“警告你,最好不要跟我們耍花樣!”
穿著米黃色風衣的麵具暗部靠近了一步,微微蹲下身子,銳利的視線宛如一把鋒利無比的刺刀,直透人心。
“我這個樣子,就算想要耍花招,也不可能——”
說到這裏,玄流就無法繼續開口了,層層冷汗從臉頰上流淌下來,刻有一道刀疤的臉孔微微痛苦的扭曲,忍住沒有慘叫出聲。
背後捆住的雙手,其中右手的一根拇指被生生折斷,一名木葉暗部冷酷提醒道:“除了認真回答之外,不要有任何廢話。”
暗部分隊長揮了揮手,讓折斷玄流手指的那名木葉暗部退到一旁,親自出口問話:“根據我們收集到的情報,潮汐之隱的首領是叛忍南鬼院夜姬是吧?”
玄流閉口不言。
“不說話也沒有關係,你臉部的微弱表情,已經很好的回答出了我的疑惑。”
同時,他也堅信收集過來的情報準確性,可以推斷出很多東西。
“你在這個村子擔任什麽職位,裏麵有多少忍者?”暗部分隊長進一步逼問。
“我隻是一個普通的中忍,至於村子裏……嗯,大概有七八百的忍者。”玄流老實回答,與其嘴硬受苦,還是據實回答吧,反正這都是無關緊要的情報。
“很識趣。看來之後不用檢查你的腦子了。”
“嘛,我這個人擅長的東西不多,說實話就是其中一個優點。隻要你們不對我用粗暴的拷問方式,我會把我知道的所有信息全部吐出來。別看我這樣,我也算是這個小村子的核心人物,知道不少的重要機密。”
剛才扭手指實在是太疼了,骨頭都錯開了,這些家夥下手沒輕沒重,而且都是精通拷問的專家,他是不是說謊一眼就能夠看出來,情況有點難辦。
照這個狀態發展下去,還是用秘術探查他的腦子比較好,至少不用被拳打腳踢。
那可是很疼的好不好。
“判斷情報虛實,是我們這次的主要目的,如果你肯主動配合我們的工作,可以考慮從輕發落。”
“真是太感謝了。對了,這裏有板凳嗎?繩子也順便解開吧,這樣坐在地上我有點不舒服。”玄流立馬上房揭瓦,好了傷疤忘了痛那樣,忘記了之前手指頭被扭斷的事情。
“不要打岔,你應該不想被扭斷第二根手指頭。村子裏上忍有多少?”暗部分隊長這樣問道,語氣認真。
“一個。”玄流想也不想回答。
“斷他的第二根手指。”暗部分隊長聲音依然冷酷。
“等等,我說的全是實話啊,幹嘛要扭斷我的手指?村子裏真的隻有一名上忍。”
玄流聽到又要扭手指,急忙開口辯解。
雖然有點難以啟齒,但是潮汐之隱中的戰鬥力不足,這個也是事實。
“你以為我會相信這種低級的謊話嗎?”
“千真萬確。那個唯一的上忍,是我的未婚妻,你們控製住我,就相當於控製住她。放心吧,我會跟你們好好配合的。”
“……”
這名暗部分隊長揉了揉發疼的眉心。
這個家夥到底是怎麽回事?
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
臉部的細微肌肉表情,眼神還有語氣都很正常,沒有發現說謊的痕跡。
也就是說,這個村子裏真的隻有一名上忍?
還有控製住他,就等於控製住那名上忍,這是什麽亂七八糟的回答?
難道說,他的說謊本領,已經可以成功騙過暗部的精英審訊人員的眼睛了嗎?
畢竟一個小忍村,再怎麽薄弱,也不可能隻有一個上忍的吧。
一個上忍什麽概念?
不需要木葉村增派支援,他們這幾隊暗部分隊,就可以分分鍾輕而易舉毀滅這種小村子。
到底是說謊,還是真有其事?
故意鬼話連篇,拖延時間,等待支援嗎?
很有這個可能。
總之,要進一步確認情報真假。
S級危險叛忍建立的忍村,哪怕剛剛起步,也不能夠小覷。
那可是先後打敗三忍之二,殺死木葉白牙的恐怖分子,無論以任何謹慎之心對待都不為過。
“隊長,怎麽辦?”
“先看住他,等另外兩個小隊回來,探查一下他的記憶,看看到底有沒有在說謊。”
精通心傳身之術的山中一族暗部分布在其他兩個小隊裏,隻能暫時等待一下了。
情報獲取的過程太簡單,而內容也太過離譜,導致他這個暗部分隊長都覺得十分迷糊。
這種家夥怎麽可能會是潮汐之隱的核心人物,那可是讓他們木葉焦頭爛額的危險罪犯,作為那種等級忍者的親信,怎麽看都不可能會是貪生怕死的人物,而且實力也低到說不過去的程度。
如果剛才所言全部都是謊話,那就都可以解釋得通了。
“看不出來你還挺有骨氣的,到這個時候都敢說出這種漏洞百出的謊話。”暗部分隊長冷冷一笑,篤定玄流是因為不想要透露村子的情報,才故意在戲耍他。
不管是多麽小的村子,從來不缺乏有骨氣、有擔當的忍者,在他眼裏,玄流大概就是這種忍者。
“不管你們信不信,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玄流淡淡的回答。
“哼,你是在小瞧我嗎?我們暗部有自己的一套審訊本領。你擁有一流的騙術本領,說謊的時候,無論是表情、眼神還是語氣,都和說真話一樣。你這種家夥,我還是第一次見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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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無雲的地方已經深藍,和暗藍色的大海相互輝映,與海麵貼得更加緊湊了。
海麵上倒映出一輪模糊卻淡紅的圓輪,想要沉沒到地底的深處。
晚風吹來大海的味道。
“起風了啊……”
夕陽抖落下柔和的光,將站在港口的女子的臉頰照得微紅。
長發伴隨著輕柔的晚風輕輕揚起,風衣的下擺也在向後輕微擺**起來,在這裏駐足片刻,差不多該回去了。
就在她轉身剛走幾步的時候,幾十枚手裏劍從海水中飛射出來,四麵八方包圍,形成無死角的囚籠。
緊接著,四道黑影浮出海麵,猛地跳躍上來。
木葉的暗部?緋鶴側頭一看,眼睛危險的眯起,閃過一道冷厲的殺氣。
她的身影陡然從四名木葉暗部眼中消失,再次出現的時候,不但脫離了手裏劍的天網式攻擊,身影突進到一名木葉暗部身前,一拳打下去,那名木葉暗部直接從半空墜下,撲通一聲落入海水之中。
“小心,她不是普通忍者!”
另外三個木葉暗部隨即一擁而上,趁著緋鶴剛從半空落下,沒有立馬穩住立足點,從三個方位出其不意進攻緋鶴。
手中的忍刀快速沒入緋鶴的身體裏,沒有流出鮮血,詭異的現象讓三名木葉暗部心思一沉。
緋鶴身體爆裂開來,化成威力巨大的旋風,一道道風刃切在三名木葉暗部身體上,血肉模糊的在旋風中痛苦慘叫著。
良久,旋風消失,緋鶴從一塊礁石的後麵走出來,輕輕一躍,站在了渾身掛滿傷口的三名木葉暗部身前,聲音透著寒冰一樣的冷:“木葉的暗部,來這裏有何貴幹?”
“你是砂隱的叛忍吧?曾經是三代風影的直係暗部分隊長之一,你的大名在我們的名冊上都有記錄。”
“真是榮幸。”
“之前有個被我們綁走的男……”
其中一名暗部想要說什麽,就再也無法說出口了,腦袋從脖子上落了下來,滾在地上。
緋鶴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站在他的身旁,手中凝聚著一團薄如羽翼的風,手掌染上了一大片的鮮血。
另外兩名木葉暗部眼睛瞪大,震驚無比。
不由多想,那兩名木葉暗部迅速向後一退,拉開安全距離。
不愧是曾經風影的直係暗部分隊長之一,不但風遁術出神入化,連瞬身術與體術都不能夠有任何小看。
落入海水之中的木葉暗部,這時也悄悄的爬出了水麵,身上沾滿水跡,手裏握著太刀,眼神警惕的看過來。
“你們現在有權力反抗,但在那之前,就算是把你們千刀萬剮,一塊塊的切片下來,也要吐出點東西。”
聲音平淡的和剛才語氣沒有兩樣,但是溢散在空氣裏的殺氣,讓人感到肌膚刺痛,骨頭發冷的打顫。
現在的她,更像是一頭被徹底激怒的母獅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