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之國。

 終結之穀。

 斑一副老態的坐在木椅子上,注視著夜姬離去的背影,猩紅色的寫輪眼之中,閃過一道疑惑。

 “怎麽了,斑大人?看你心事重重的樣子?”旁邊的白絕問道。

 “沒什麽,總覺得那個小姑娘的體內,隱藏著一股很奇特的力量……”斑低下頭,露出沉思的表情。

 “奇特的力量?尾獸查克拉嗎?我記得之前她有收集過九尾查克拉。”

 “不,那股力量,和查克拉有點不同。我也是第一次見到過,也不像是柱間使用過的仙術查克拉,看來她最近獲得了一些很特殊的東西啊。你沒有關注過嗎?”斑看向了白絕。

 白絕兩手一攤,無奈出現在臉上,看也知道答案了。

 “嘛,算了,反正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我想看看她到底可以起舞成什麽樣子,如果什麽都掌握住,那也未免太單調了。”斑虛弱的笑了笑,咳嗽兩聲,語氣中透露著睥睨的霸氣與自信。

 沒有放在心上。

 他是宇智波一族最強的忍者宇智波斑,除了那個男人之外,最強的忍者!

 不是什麽人物,都可以入他的眼睛裏的。

 “說到底隻是一個懵懂的小姑娘,對真正的力量一無所知……”

 沒有仙術,沒有陰陽遁,沒有寫輪眼,沒有木遁……連最基本的血繼限界都沒有。

 成就已經擺在了那裏。

 再強,也就九尾那個程度,甚至不如。

 這就是斑對夜姬的評價。

 事實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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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午時。

 “這個國家還是一如既往的貧困,整天下雨,天氣有點反常過頭了吧,一點自然規律都沒有。”

 站在雨之國的一座巨大聳立的光禿禿山岩上,朝下凝望,地麵上的人和螞蟻一樣大。

 有一條繞山建造的環形小路,直通山腳。

 對雨之國這種終年雨天的天氣,夜姬不客氣的吐槽起來。

 披著稻草紮起來的蓑衣,用來遮風擋雨,帶著灰色的鬥笠,隻有一雙靜默的漆黑眼睛露在外麵,閃閃發亮,透著一股驚人的寒氣。

 山腳下麵破敗的村莊,空無一人,估計是逃難去了吧。

 很顯然,這裏已經被忍者們盯上,不想死的話,隻能背井離鄉,到處流浪。

 仔細一想,最苦的不是戰爭中死亡的忍者,而是這些無辜受害的雨之國居民。

 不管從什麽層麵來說,雨之國都是受害者。

 被大國壓迫的可愛的‘小姑娘’,沒有反抗的餘地。

 灰蒙蒙的天氣,飄著晶瑩的雨點。

 好像是少女在哭泣,掉下了傷感的淚珠。

 “說起來,半藏那個家夥也老了啊。也對,英雄的故事,都是以‘悲劇’結尾……”

 對此,夜姬也沒有太多的感觸。

 每天都有人在死,有人在爭鬥。

 這是自然的生存之道,無法規避。

 人類建造出來的國家也是如此。

 會昌盛,也會走向衰落。

 雨之國,不過是曆史上存在的一個‘國家’,僅此而已。

 除此之外,也就沒有太多的含義了。

 “借助這股動亂的風暴,我想要寫一個關於‘英雄’的故事!”

 伸手抓在天空,像是抓住雨水,或者是其它的東西。

 那句台詞,是在跟自己說,也是旁若無人的自問自答吧。

 “隻有這樣,才有讓我感到有戰鬥的價值。與黑暗對立的是光明,這一點是不會有錯的。正因為有忍者,才會有我這樣的人,一切都好像是命中注定。”

 夜姬輕輕一笑,跳躍著矯健的身姿,沿著環形的山路向下,如精靈一般,在雨中緩緩消失了身影。

 寒冷的雨還在下著,不見減弱的趨勢。

 越下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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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三個有誌青年的人生。

 三位主角的職業是忍者。

 在戰亂的國度中,祈求和平的忍者。

 懷揣著少年時代發出的宣言,他們轟轟烈烈走上了完成夢想的道路。

 這就是他們三個人的忍道。

 為了這個國家,為了這個世界,都不再有哭泣的淚水,他們在雨之國的戰場上奔波著。

 即使被大國忍者視為煩人的蒼蠅,又像蠻牛那樣固執不聽勸。

 事實上也是,大國忍者們戰鬥,對於這三個人的理想嗤之以鼻。

 開什麽玩笑?

 同伴被殺了,父母被殺了,孩子被殺了,這個時候講究和平?

 可以,等他們先報完仇再說。

 小國的痛苦,等他們大國忍者打完之前,忍著別說話就行,否則一起殺!

 這就是事實!

 殘酷而無道理可言,蠻橫而粗暴的將小國推入萬劫不複之地。

 流浪的孤兒,妻離子散的場景,每日每夜都在上演著悲情的話劇。

 大國忍者們忘我沉浸在報仇的殺戮之中,至於小國死多少人,他們是不會去計算的。

 就如他們的發聲:小國,痛苦忍著!

 戰爭可不是美好的事情,它不會遵從正義,也不會遵從美德。

 不是被殺就是殺人,不想死的隻能去殺更多的人。

 這三個有誌青年,第一次感受到了如地獄一般的感受。

 不解,茫然,苦惱包裹著他們。不明白這些大國忍者為什麽總是要戰鬥,還要無恥的在小國的領土上胡作非為。

 三個人,穿著黑色肅穆的忍者服,一致戴著雨隱忍者的護額。

 沒有穿上雨衣,也沒有打傘,就在雨中緩慢的前進著。

 也許他們想利用這場清冷的雨,打散掉和談時遇到的不快,繼續向夢想靠近,最終完成那一個和平的願望。

 “什麽嘛,那些砂忍和木葉忍者,態度一個個都這麽囂張,好像殺掉他們同伴的,是我們雨隱忍者一樣。”

 最中間那個橘色頭發的青年抱怨一樣的發聲。

 看上去就是領頭人了。

 “彌彥,別說了,我早就說過了,我們這樣的方法是行不通的。”旁邊那個藍頭發的年輕女子搖了搖頭,小聲提醒,頭發上戴著用白紙折疊成的花,平添了幾分柔美,目光柔和。

 “我知道的,正因為這種事不容易,我才會拚命的去做。給這個國家帶來真正的和平。”那個叫做彌彥的青年,如此鄭重的說道。

 說出這種話,就好像是斬釘截鐵的事實一樣。

 不,是深信自己可以做到這樣的事情。

 “呐,你說是吧,長門?”彌彥轉頭看向另一邊的同伴。

 有著很長紅色頭發的年輕男子,年紀稍輕,右眼被紅發遮住,左眼暴露出來,是一隻有著很奇特圈圈紋的眼睛。

 紅發男長門似乎對彌彥十分信服,在彌彥問出這句話時,臉上始終掛著溫和輕柔的微笑,認真點頭的回應:“是。”

 “你看對吧,小南,連長門都認同了。”彌彥炫耀般的發言。

 “唉……”歎口氣,小南無法反駁這兩個‘白癡’隊友。

 一個天真,一個隻知道順從。

 真的能夠帶來和平嗎?

 要知道,他們已經好幾天沒有收入,連吃飯都成問題。

 他們雖然帶著雨隱忍者的護額,但其實並沒有得到雨隱村的官方驗證。

 再說,雨隱村也不會管這種事。

 因此,他們三人先不說解決國內戰亂的事情,混口飯吃的經濟來源,必須要自己來尋找。

 通過哪些需要保護的雨之國居民,收取廉價的酬勞,也隻是勉強糊口而已。

 現在正在打仗,很多人都拿不出像樣的任務酬勞。

 而他們三個是拿著最廉價的收入,幹著最勞累、最繁雜的工作。

 按照三人組老大彌彥的口號就是,助人為快樂之本,一切都是為了這個國家,可以更快的迎來和平。

 忍者不但要忍耐痛苦,肚子的饑餓感也要時常忍耐。

 這是訓練。

 彌彥的原話是這樣。

 而最糟糕的是,長門竟然同意了這個說法,讓小南這個‘軍師’無話可說。

 看著兩人笑嘻嘻、天真傻樂的樣子,小南隻能一邊按著頭疼的腦袋,一邊跟著前進。

 但她的內心也發出由衷的笑容,在冰冷的雨中,也可以感受到的溫暖。

 “彌彥,長門,不要走太快,等等我。”

 三人的腳步在雨中漸行漸遠。

 猛地,他們三人在雨中停下了身子——

 路邊倒下十多具忍者屍體,淋著冷雨,鮮血混合在泥水裏麵,順著溝壑流淌。

 有木葉忍者,也有砂隱忍者。

 血腥味還很新鮮,是剛死不久。

 “啊!”

 驚悚的慘叫聲,引起了三人的注意。

 二十多米外的前方——

 循聲望去,那是一個隱藏在鬥笠與蓑衣中的矮小神秘人,手中拿著一柄長劍,刺穿了一名木葉忍者的胸口。

 “不要……不要殺我……”

 還沒有死透,這名木葉忍者痛苦與眼淚呈現在臉上,發出求饒。

 接著,矮小之人將長劍抽出了木葉忍者的身體,帶出來的鮮血,泉湧般的噴濺。

 冷酷,無情。

 下手的動作十分熟練,無視對方的眼淚與祈求,沒有絲毫留情。

 仿佛經過千百次的錘煉。

 那個神秘人恰好察覺到有人過來,鬥笠下的冷冰冰雙眸注視過來,斜持長劍,鮮血順著雨水滑落。

 噠噠。

 木屐鞋子在冷硬的濕地上,迸發出清脆的響聲。

 彌彥、長門、小南三人隻感到全身發冷,臉色發白。

 強烈的殺氣鎖定住他們三人。

 那是前所未見的危機感,還有恐怖如深淵的氣機。

 如鯁在喉的緊張感,讓他們腦中短暫出現了空白。

 反應過來的時候,那個矮小神秘人已經和他們三人擦肩而過,未有半點留戀的離開這裏。

 無視了這三個心懷和平夢想的有誌青年。

 染血的長劍被雨水洗幹淨,伴隨著金屬之聲,收入刀鞘之中。

 身影在雨中慢慢遠去。

 這樣就結束了吧。

 似乎是這樣。

 意外發生了——

 “等等!”

 彌彥轉過身來,伸手阻止發聲,臉上有著皺眉的表情,似乎對忍者相殺的事情異常反感。

 沒錯,在這個時候,必須有他這個正義的使者出現。

 (第四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