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光穿透過森林裏的茂密枝葉,在地麵投射出斑駁的樹影,三千名忍者分成總共分散成三十個百人中隊,以‘B’字形的陣型向前奔馳著,穿梭在茂密林間,踩踏著健壯的大樹枝幹,那些枝幹晃動著就沒有停歇下來,掠過一道道殘影。
整個場麵靜悄悄的,隻有密集如細雨的腳步聲,輕輕的傳入人的耳朵裏。
一大早他們就從木葉村開始出發,趕向草之國戰場,現在已經過去了半天,臨近午時。
再有一天時間,就可以抵達草之國戰場,和那裏的木葉部隊匯合。
這個時間,是排除掉中午半個小時以及夜晚三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得出的最快速度。
誰也保不準在抵達草之國戰場的那一刻,會不會直接進入戰鬥,考慮到這種惡劣情況,必須要留有幾個小時的休整時間,恢複體力和查克拉,才能更好的作戰。
這麽做,其實已經是留有餘地了,隊伍中有一半是下忍,而這一半的下忍裏麵,又有一半左右是新手,完全沒有參加過戰爭,隻能暗自叫苦,持著早已冷掉的幹糧,或者拿著味道清淡的兵糧丸,補充查克拉和體力。
中午擠出半個小時的時間休息,主要就是為了考慮到這些實力弱小的下忍,尤其是那些新手下忍,任務經驗基本為零,隻做過一些簡單的D級任務,就要到戰場上和敵人拚殺。
而這些新手下忍的年齡,大多隻有七八歲,十來歲的年紀,依稀可以從他們的臉上看出稚嫩和天真。
哪怕經驗老道的上忍,再三和那些下忍聲明,遇到敵人一定要沉著冷靜,戰鬥不準留情,慈悲就代表自取滅亡。
盡管上忍眾知道,做這樣的輔導功課,那些下忍該死的還是會死,隻能加強一些下忍們的存活率,心裏安慰一下自己,代表自己仁至義盡。
在戰場上,隻要一直活下去,無論是戰功還是實力,都會飛速增長。
戰爭之中,不會再有什麽中忍、上忍測試,想要成為中忍、上忍,全部要憑借戰功說話。
隻要殺敵夠多,對村子貢獻越大,就可以立刻提拔為中忍、上忍。
戰爭期間,執行的任務最低級別也是B級,A級任務也不少見,S級任務可以主導一場大規模戰爭的勝負走向,需要眾多上忍帶隊才有資格執行。
一場戰爭最終活下來的忍者,先不說實力強弱,忍者等級,對於戰鬥的覺悟,就是和平年代忍者無法比較的。
這三千人的忍者部隊裏,沒有統一的首領,三十支小分隊,每個分隊隊長都是上忍等級,陣型嚴密,防守的滴水不漏。
陣型可聚可散,複雜多變,再加上忍者超越常人的機動能力,造成的破壞力是無法想象的。
“那個是……”
總體陣型是B字型,左側翼的最前方一支分隊,和右側翼的最前方小隊,負責偵查前方的動向,而尾部的幾支分隊,負責後方,有沒有敵人出現。
左側翼最前方分隊的帶隊上忍是日向一族分家的精英忍者,穿著深綠色的忍者服裝,麵容和大多數日向一族忍者一樣,臉孔清秀,隻有眼睛的位置,有經脈猙獰凸起,那是白眼睜開的征兆。
為了方便隨時隨地偵查情況,這名日向一族上忍的白眼,一直都是睜眼狀態,可以看清三公裏以內的任何事物。
在他瞳孔中呈現出灰白化的世界裏,一個藍色的光點,以堪比音速的飛行速度,迅速接近。
“停下!”
等看清那是一根查克拉密集的長槍,外麵纏繞著恐怖的雷霆,這名日向一族上忍,麵色劇變,率先停止下前進的動作,做出‘散’的手勢。
身後的忍者迅速反應過來,往兩側散開,那名日向一族上忍也是同時向側邊轉移身體,避開攻擊。
轟隆!
雷電長槍倏然而至,刺在地麵上,爆炸聲響起,瞬間引起了周圍木葉分隊忍者的注意力,紛紛停下,出現了短暫的愣神。
引爆的強烈氣流,即使早有準備的忍者,正麵承受著恐怖的震力,也是人仰馬翻的掀飛出去,一點反抗之力都沒有。
範圍接近三四十米的大坑中,倒下了二十多名被席卷進來的忍者,不見活了,泥土半掩著屍體,這些多半都是沒什麽經驗的下忍。
有日向一族的白眼偵查,及時提醒危險逼來,但對於那些手腳不怎麽利索的下忍,其實效果也不怎麽大。
攻擊爆炸之後波及的範圍,遠遠超過下忍短時間移動的距離,被這種等級的忍術卷入其中,隻有死路一條。
“小心!”
來不及震撼這個場麵,那名日向一族上忍又是大聲喊道,提醒眾人。
大部分忍者做出了防守姿態,一些下忍則是滿臉驚恐,顫抖的掏出腰包中的苦無,十分勉強。
巨大的爆響聲,早已經吸引了其餘分隊的注意力,距離最近的幾支木葉分隊,最近趕到現場。至於位置距離比較遠的忍者分隊,也在陸陸續續支援過來。
牽一發而動全身,戰鬥毫無征兆的打響了。
一些上忍習以為常,不要說這種突然的遭遇戰,有的時候在營地裏吃飯,敵人就會瞄準時機攻打過來,餓著肚子也要拚死戰鬥,那種情況更加突然。
木葉忍者快速反應過來,以‘C’字型包圍前行,很有針對性。
“鈴乃,不要害怕,你隻需要解決那些下忍,上忍和中忍全部交給我來對付。”
站在一棵大樹上,夜姬拍著鈴乃的肩膀,麵對宛如蝗蟲一樣多的木葉忍者,聲音平淡,不帶絲毫慌亂。
“是,老師。”鈴乃深深呼吸一口氣,雙手持著苦無,眼神堅定。
“那就開始吧。”
夜姬瞬間進入了雷遁查克拉模式,查克拉羽衣比起以往更要堅厚,狂暴的雷電,就連周圍的大氣都開始震動不安,鳥群飛散,慌不擇路的逃竄。
嗖。
連影子都無法捕捉到,夜姬的身體就這麽消失在原地。
鈴乃小小的身體也是飛躍而出,毫無懼意的衝向了殺過來的木葉忍者。
“請注意,敵人數量確定為兩名……等等,這個人是——”
正在鎖定敵人身份,利用嘴邊的無線電向其他分隊隊長分享情報時,那名日向一族上忍猛地瞳孔睜大,臉上流淌出冷汗,純白的瞳孔中,出現了一抹前所未有的恐懼之色。
聲音無法發出,卡在喉嚨之中。
快到連白眼都隻能看到藍色的電光在眼中刹那消逝,夜姬的最初目標,就是這名日向一族上忍。
伸出手臂,直線衝刺過來,在日向一族上忍未曾反應之際,拳頭轟然打中了他的胸口部位。
那名日向一族上忍胸口炸裂開來,倒飛出去,身體撞斷了十米之外的大樹,在地上滾了十幾個圈子,正麵朝上的身體,胸腔位置剖開了一個大洞,裏麵器官宛如漿糊一般粘稠起來,一擊斃命。
這樣一來,這支部隊的‘眼睛’就沒有了。
比起感知忍者,日向一族的白眼,更讓夜姬覺得麻煩。
哪怕是分家的白眼,所能偵查的距離與範圍,也會讓夜姬頭疼不已。
如果不率先殺死擁有白眼的忍者,接下來的戰鬥,會對她十分不利。
至少戰鬥起來,肯定要束手束腳。
好在她是速度型的忍者,經過和白牙一戰後,雷遁查克拉模式一直在認真修煉著,威力與日俱增。
將身體活性化到極限,在一定範圍內交戰,她的雷遁瞬身可以和飛雷神之術一爭高下。
但是有一個問題,雷遁瞬身不是時空忍術,速度再快,隻會讓人反應不過來,但卻不會毫無征兆做到消失的地步。
之所以‘消失’,是人眼跟不上夜姬的瞬身速度。
白眼則是不同,這種特殊眼睛,可以利用全方位的透視能力,偵查到夜姬的位置,雖然隻能模糊看到一霎的影像,卻已經足夠了。
因此,日向一族的白眼可以判定她的位置,至於為什麽看到她的移動軌跡,還會被殺掉,那是由於身體卻無法立刻做出反應。
在這名日向一族上忍想要閃避的一瞬間,夜姬攻擊已至,對方身體無法立即做出反應,死亡就是唯一的結果。
接下來,就是輕鬆加愉悅的虐菜環節。
失去了白眼這種戰略級別的‘工具’,隻能看到樹林之中藍光閃動,在其餘人眼裏,夜姬的身影已經化成了閃電的模樣,眼睛中隻要出現一抹藍色的閃光,下一秒意識就會消散,身體直挺挺的倒下,成為一具冰冷的屍體。
真正意義上的橫行無阻。
“不、不要殺我……”
“這是什麽人……”
“怪物啊!”
相對於上忍和中忍,還能夠保持戰鬥的堅強意誌,那些實力弱小的下忍,有的甚至丟掉了手裏的苦無,連滾帶爬的向後狼狽逃跑,臉上充滿了驚恐與慌張。
一分鍾不到,一支分隊忍者全員滅亡,無一生還。
麵前的是一名八九歲年紀的孩子,帶著忍者護額,臉上鼻涕橫流,眼淚在眼眶中打轉,想要流下卻沒流下。
如果是普通孩子,這個時候正在家裏安穩睡著午覺吧。
可惜,再怎麽弱,這也是個忍者。
既然成為了忍者,就要有做好忍者的覺悟。
如果不想死在戰場上,一開始就不要當忍者好了。
踏入忍者的世界中,沒有一個人是無辜的。
這就是夜姬對於忍者的定義。
無關正義與邪惡,不過都是作為兵器殺戮的惡人,戰爭從來不會遵從美德,各自都是為了生存而拚命殺戮著。
一隻手緊緊抓住這個小孩子的臉孔,電流刺激下來,整個人哆嗦顫抖的翻出白眼,發出淒厲的慘叫聲,屍體從她手裏掉落下來,安靜倒在腳邊。
盡管是一個意誌薄弱的新手忍者,夜姬也會給他一個豪華的葬禮。
忍者的人生,本就伴隨著這樣的痛楚。
說到底,在這種世界追求和平的人,大概都是腦子有病。
一群冷酷無情的劊子手,一邊殺著人,一邊嘴裏還要說著渴望和平,怎麽看都是在自欺欺人。
夜姬渾若無物的走在血泊之中,粘稠的鮮血,刺鼻的腥味,早已經不知道嗅聞到多少次了。
有那麽一股發自內心的衝動,夜姬覺得這才是自己人生的全部。
因為沐浴這樣的色彩,追尋永恒的黑暗,忍者這種職業,才會有其存在的意義。
周圍的雜兵清理掉了,反而給其他的木葉忍者抓住了機會,場地中心隻剩下夜姬一個人,那些抓住機會的木葉忍者,手掌揮動,漫天的手裏劍與苦無如天女散花般落下。
“水遁·水牢術!”
夜姬保持著雷遁查克拉模式,麵色不變,雙手合十,口中迅速吐出大量水流,製造出一個直徑四米以上的大型水牢,籠罩住自己。
堅厚的水層,那些苦無與手裏劍打在水牢上,碰濺出晶瑩的水花,迅速降低了速度,滲透入水牢大概十幾厘米的距離,就停滯在水牢當中,無法前進。
夜姬雙手一分,水牢術解除開來,夜姬的腳邊就多出了數不清的苦無與手裏劍,上麵還淋著濕噠噠的水跡。
“看來你們隻有這個程度了,稍微有點無聊呢。就沒有更強力的招式了嗎?無論是什麽招式都可以,讓我開心一下也好。”
夜姬微微低下身體,幽暗的瞳孔快速在周邊一掃,嘴角上揚,明媚的笑容讓人覺得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