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過去的……我嗎?”

 河之國,森林斷崖的穀底,漆黑一片的山洞裏麵,隻有一堆柴火燒著。

 少女坐在從地麵凸起的一塊石頭上,木然的拿著一塊木頭,放到柴火上燒著,驅逐周圍的黑暗與冰冷。

 “不堪回首的往事,除了能增加後悔與仇恨之外,沒有半點用處。說到底,無論是普通人的我,還是身為忍者的我,都隻是限於認知,活在名為‘現實’世界中的人類罷了。”

 嘴角扯出一抹笑容,頗有些自嘲。

 “而人類最大的愚蠢,就是在於自相殘殺——不,不能這麽說,凡是具有生命的種族,掠奪才是本能。所有的情感,都是基於這種判斷,才誕生出來的事實。除此之外,人類得到的,隻有空虛。”

 將木頭放在火堆上,炙熱火紅的暖光照在身上,身體暖和了些,目光忽明忽暗,詭異莫名。

 “話雖如此,我竟然認為這個世界是‘遊戲’世界,才是最大的愚蠢啊。我應該更早發覺這個事情的,我未必比別人高貴,別人也未必比我高貴,都隻是被‘神’手中玩弄的小醜而已。因為就算有神,對人類也會是漠視,大象行走的時候,不會在意踩死的螞蟻有多少隻。神靈玩弄世界,也不會在意人類會死上多少。在這個世界死亡,就真的死亡了,唉……”

 手掌拍著腦瓜,似乎感到頭疼無比。

 大概是對於‘世界’的定義感到混淆了。

 無法看清遮擋在道路前麵的黑暗,到底是什麽。

 “為什麽我會來到這個世界呢?真的是神想要看我出醜嗎?還是……真的巧合……巧合我這個普通人,恰好附身在一個叫做‘南鬼院夜姬’的女忍者身上,還是說,我就是‘南鬼院夜姬’自己,那些所謂前世的記憶,隻是一場夢,是自我的認知錯誤。我始終都是這個世界忍者的一員,從戰爭時代苟延殘喘下來的可憐蟲?”

 “不爽的記憶……”

 長長的出了口氣,少女從石頭上站起,拍打了下衣服上的灰塵,身上的傷勢大半恢複過來,在她優秀的醫療忍術治療下,這也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回想著從斷崖掉下來的場景——

 那個稱號‘白牙’的忍者,差一點就讓她死掉了,從這個美麗又殘酷的世界裏。

 “但是誰能想到,懸崖下麵正好是一條急流,用僅存的查克拉,製造出水牢,卸去了大半的衝擊力,這條小命才得以苟活。現在回想起來,那時候的自己真實有夠醜陋的。”

 在少女的認知裏,唯有一件事是最醜陋的。

 ——就是人類麵對死亡,露出的那種醜惡,不擇手段掙紮的想要活命。

 那一點都不優雅。

 簡直就是醜陋的代名詞。

 “自那之後也不知道過去了幾天,白牙的屍體和短刀雖然被我回收了,但是……草薙劍沒有跟著我一起掉下來,還是要找回來才行。八成被木葉的暗部帶回去了吧,難辦呐。”

 少女一邊說著,熄滅了柴火,從昏暗的洞穴裏走出來,站在洞口,看了眼外麵的環境。

 陰暗濕潤的岩壁,漆黑勉強看清的路,上麵也沾滿了青苔,但在黑暗的環境中,青苔也是呈現黑色。

 地麵與岩壁都很濕滑,溪水向著深穀外麵流淌著,是黑暗中僅剩的那一絲光亮。

 上麵被濃霧遮蓋著。

 近看是白色的霧,但是越深處的霧,就是漆黑一片,像是黑洞盤旋在頭頂,看不見日光。

 冰冷的寒風吹拂在山穀之間,迎麵撲來,少女不禁抓緊了領口的衣服,身體有點發冷。

 麵對自然,偶爾也會發生這種事情,人類的本能反應。

 明明身體很溫暖,這點風也不至於這樣,僅是作為人的主觀判斷。

 “說的沒錯啊,人類是互相吞噬的野獸,忍者更是如此,所謂和平是不存在的。認可這個忍者世界,融於這個忍者世界,我就是我,既是那個不知原因到來的異世來客,也是掙紮在忍者世界裏的土著居民。除此之外,我知道的隻有這個忍者世界很渺小,渺小到在神靈的眼中,隻是一粒塵沙。成為最強的那頭猛獸……嗯……仔細一想,這真是個不錯的夢想呢。”

 “很好,那就努力試試看吧,處於最高處的風景,和現在渺小的我,之間會產生什麽有趣的現象。”嘴角扯出玩味兒的笑容。

 沿著溪流逆行向上,沒記錯的話,那裏應該是出口方向。

 之前為了躲避木葉暗部的搜尋,隻能找這種邋遢角落隱藏身形。

 傷勢過重,連一個小小的上忍都能輕易解決她,那種情況下,忍耐才是最好的選擇。

 若是這種時候木葉暗部還沒有離開的話,出去之後,就順手收點利息吧。

 少女心中如是想著。

 反正那也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不是嗎?

 隻是幾個隨手可以捏死的蟲子而已。

 於黑暗中綻放出的眼眸,閃爍著鋒芒銳利的寒光。

 ——————————

 河之國。

 森林。

 中心數公裏像是被生生挖走了一塊,坑坑窪窪無數,地皮也不知道被卷走了幾層,土地下沉了十幾米,荒蕪遍野,暖風吹過,帶動嗆人的沙塵。

 哪怕沒有親眼見到,也知道這裏曾經發生了何等激烈的戰鬥。

 “話說回來,緋鶴,我們真的是忍者嗎?”

 走在荒野之上,男子右臉上有著一道很長的刀疤,年紀隻有二十上下,身上披著一件黑色的大風衣,看著周圍殘破灰敗的場麵,對著同伴詢問起來。

 “玄流,你想說什麽?”

 同樣穿著黑色大風衣的年輕女性,黑長直的頭發,五官美麗精致,風衣敞開著,裏麵是白色性感的網衣,額上佩戴著砂隱的劃痕護額,聽到男伴這麽問,不由得眉頭一皺。

 玄流指了指周邊的環境,苦笑道:“這種場麵真的是忍者可以造成的?不管怎麽說,這實在是太誇張了吧。”

 緋鶴瞥了他一眼,哼了一聲:“忍者分為上忍,中忍,下忍,自然會有強有弱。隻是改變的地形有點大,在戰場上其實很常見,幾十萬張起爆符,一千個人同時使用土遁術,都可以做到這種地步。”

 “也就是說,我是那種炮灰忍者?”玄流指了指自己。

 “你是白癡嗎,難道你今天才發現?給我有點自知之明好嗎?”緋鶴歪了歪頭,感到疑惑。

 “喂,這麽說也太過分了。如果我是炮灰的話,你又是什麽?”玄流臉皮通紅,感到難為情。

 “高級炮灰。”緋鶴想也不想回答。

 “……”

 “你要是敢吐槽,今晚就睡地板吧。”

 緋鶴這句話,直接噎住玄流的嘴,不敢亂發一言。

 良久,在荒野上前行,玄流掃視四周,發現沒有一個人影。

 “現在怎麽辦?”

 “地麵上有清掃的痕跡,應該是木葉暗部做的,看上麵的跡象,應該是三天前。但我們沒有得到夜姬大人死亡或者被捕捉的消息,也就是說,她現在很有可能在某個地方躲藏著。”緋鶴蹲下身子,抓起一把鬆碎的土壤,憑借多年的暗部經驗,發表意見。

 “不可能吧,那可是木葉白牙,還有一大批的木葉精銳暗部,就算是那位大人……”

 玄流眼中流露畏懼之色,吞著口水,木葉白牙的名號,就算是他這種‘炮灰’,聽到的第一個反應,就是逃跑。

 “哼,就算是木葉白牙,從木葉那裏傳出來的消息,不也死掉了嗎?其餘忍村都在放鞭炮慶祝呢,尤其是砂隱的千代老太婆。夜姬大人是我們的保護傘,要是她不幸死掉,對我們沒有益處。根據不可靠的傳言,似乎是從前麵斷崖掉下去的,繞遠路去下麵找找看。”

 “為什麽要繞遠路啊?走下去不就行了嗎?繞遠路好麻煩的。”玄流疑惑。

 “我是沒問題,但你的查克拉充足嗎?就不能動動腦子,體諒一下我這個未婚妻的心情嗎?”

 “……抱歉,我錯怪你了。”

 “走吧。”

 “是……”

 後麵傳來玄流無精打采的聲音,唉聲歎氣著。

 (PS:結束了,明天我要當鹹魚了……以後兩更是常事,三更偶爾,五更證明我在放飛自我,十更……你們還是燒紙給我吧……另外,2019年了……你們是不是忘了什麽?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