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有虎口,後有狼追,指的就是這個狀況吧。”

 冷汗從夜姬的臉上流淌下來,看著眼前斷崖,有些無語起來。

 難道老天都在幫著木葉,想要讓她這個‘異端來客’死在這裏?

 話說回來,穿越者不都是主角嗎?

 就是那種無論幹出什麽白癡事情,都能化險為夷,然後得到奇遇,走上人生巔峰的那種命運之子。

 怎麽看自己都不是那種家夥啊。

 要找係統商談一下,看看有沒有什麽化險為夷的道具嗎?

 想了想這個‘金手指’的用處,這種意見,夜姬選擇保留。

 這個世界上,最不靠譜的就是和自己綁定的這個係統了。

 平時發布一些讓她轉不過彎的任務,很多都是無用的東西,就像是某個隨便神製造出來的隨便係統一樣。

 真是夠了。

 嗖嗖嗖。

 幾聲響後。

 四道身影落地,為首的正是旗木朔茂,汗水與鮮血混合起來,氣喘不停,黏在身上,狼狽不堪。

 其餘三人暗部也未必好到哪裏去,身體素質還不如旗木朔茂和夜姬,一落地,先後癱軟下來,四肢撐地,劇烈咳嗽。

 “原以為會是絕路,看樣子,你們的情況和我差不多呢。”

 夜姬看到除了旗木朔茂之後,其餘三個木葉暗部都是半死不活,像死狗一樣四肢撐在地上,全身顫抖不止,想要站起,身體還是一如既往的四肢撐地的跪著。

 唯一一個好點的,就是勉強站起,結果雙腿打擺,隨時可能倒下。

 “放棄吧,這裏你是逃不走的。”旗木朔茂喘息了兩聲,對夜姬鄭重說道。

 的確,前麵是懸崖,夜姬不確定自己身上的查克拉能否夠自己支撐下去,不會被摔死。

 “放棄?然後呢,被扔到試驗台上,研究我的身體,或者讓我交出所學的忍術?”

 夜姬不敢把嘴裏的草薙劍丟下,這是自己唯一可以進攻的武器。

 旗木朔茂等人沉默下來,隻是眼睛緊緊盯著夜姬,不發一言。

 “別忘了,我曾經在木葉暗部裏麵呆過,有些事情我也是有所耳聞的。例如初代柱間的細胞研究,雖說是自願入選,但那場實驗死掉了很多人吧。隻不過我那時機智,不會相信自己以外的力量,就沒有自願加入那場木遁的實驗。仔細想想,木葉以前和我現在做的,不是一個道理嗎?忍者是殺戮的工具,那麽,你們有什麽資格讓我投降?不都是手染鮮血的劊子手嗎?互相殺戮才正常吧。”

 夜姬出言譏笑著。

 “錯!那是為了守護木葉,守護火之國,是為了和平!”

 旗木朔茂盡管精疲力盡,依然中氣十足的說出這句話。

 其餘暗部忍者眼中也沒有絲毫動搖,在他們心裏,認同著旗木朔茂的觀點。

 為了村子,為了火之國,為了和平,一點犧牲是必要的。

 “和平嗎?了不起的目標,對我們這種從忍界大戰中存活下的忍者來說,那一定很美好吧。可惜,我不是那種會被別人‘意誌’所左右的忍者,活下去比什麽都重要!”

 夜姬說完這句話,咬著草薙劍衝了上來,腳上覆蓋著一層雷電,增加了移動速度。

 白牙短刀劃出的白光,被夜姬輕而易舉躲過,扭動著脖子,帶動刀刃,在旗木朔茂的胸口劃出刀痕,濺射出的鮮血打在她的臉上。

 嗒。

 退後幾步,夜姬調整了下站姿,看到旗木朔茂單膝跪地,胸腔位置的幾根肋骨被割斷,重重喘氣。

 其餘暗部也都敢怒不敢言的盯著她,想要行動,但是身體到了極限,連說胡話都會抽幹全身的力氣一樣。

 “隻要知道距離,對於擁有更高敏捷速度的我,刀術也就是那麽回事。看來老天還是站在我這一邊的,為了任務殺死我這個叛忍,不屈不撓的意誌值得稱讚。但人這種生物,還是現實一點比較好,殺人之前,要考慮清楚自己有沒有殺人的力氣。不然會送掉小命的。”

 夜姬站在那裏,草薙劍上滴著鮮血,微風拂過,衣發卷舞,散發出的香氣中攜帶著濃鬱熏人的血腥味。

 “忍者遊戲到此為止。”

 夜姬牙齒一鬆,草薙劍的刀柄從嘴中脫落,插在腳邊的地麵上。

 艱難抬起雙手,夜姬血跡淋淋的手臂上,皮肉綻開著,但經過一段時間的醫療忍術治療,勉強可以動彈一下。

 “怎麽會……用出那種招數,竟然還有查克拉?!”一名暗部顫抖著,不敢置信。

 “真是抱歉啦,我是那種屬於查克拉超多的類型。”

 夜姬兩掌相握,食指與中指伸直,結出的是火遁最後一個印式:

 “火遁·豪火球之術!”

 嘴巴鼓起,從嘴裏吐出的炎流,迅速聚成一顆範圍達到四五米的巨大火球,正好將四人全部覆蓋進來。

 夜姬躬下身體,無論是查克拉還是體力,都已經瀕臨極限,頭部低垂,長發散亂的披下來,牙齒咬住插在地麵的草薙劍刀柄,慢慢站直身體。

 為防萬一,有人幸存下來,她會發動雷霆攻勢,將活下來的人殺死!

 不過,這種概率很低。

 這種情況下,身體力竭的上忍,也隻能被大火活活燒死。

 結束了。夜姬心裏低低的說著。

 就在夜姬如此斷定事實之際,異變產生了,一道黑影映在火球上,在大火球中穿出一個大洞,火焰飛散,零零散散的落在地上,消失。

 夜姬一臉愕然,她考慮到任何意外情況,但這是什麽情況?

 喂喂,和想好的完全不一樣啊!

 那是一個全身被燒焦的男性,手裏拿著一把短刀,快步衝了過來。

 噗嗤!

 短刀通入了夜姬的腹部,旗木朔茂鬆開刀柄,抱住夜姬的身體,雙手死死的箍住夜姬雙臂,貼在懷裏。

 旗木朔茂衝跑時帶著巨大的力道,兩人以擁抱的姿勢迅速朝著懸崖邊靠近。

 “咳!”從嘴裏咳出鮮血,夜姬睜大了眼睛,眼中一片茫然,似乎沒有搞清楚現在的情況。

 草薙劍掉落在地上,發出脆響。

 等反應過來的時候,猛然色變,想到自己後麵是一片斷崖,以她現在的情況掉下去,百分百會死。

 “咳咳……你瘋了嗎?後麵是懸崖啊,快給我停下,該死的白牙!聽到沒有?”

 無論夜姬怎麽叫罵,旗木朔茂的目光裏始終透著堅定之色,帶著一種決然的死誌。纏住夜姬身體的手臂不知從哪裏獲得的力氣,死死箍住不放,朝著懸崖邊衝去。

 抱歉了,卡卡西。就算是一個人,也要努力活下去啊……旗木朔茂心底輕歎,眼中短暫的柔和,立馬換成了堅定果決的無情之色。

 “你這個混蛋,想死不要帶著我一起啊!喂,你聽到沒有?快放手啊!”

 夜姬臉色驚恐著,被白牙抱住身體,連結印都無法做到,隻能眼睜睜看著自己向著懸崖靠近。

 冰冷的風從後麵刮來,像是架在脖子上的死神鐮刀,讓夜姬愣了一下,隻感到全身冰冷,隨即更加劇烈的掙紮起來,牙齒瘋狂的咬著旗木朔茂的肩膀,咬下了血肉,旗木朔茂一聲不吭,承受著痛苦。

 “沒用的,我是木葉的白牙,是咬碎所有黑暗的銳齒!覺悟吧!”

 旗木朔茂聲音中夾雜著痛楚,艱難說出口。

 “該死,我管你是誰,快停下啊!”

 腳底踩空。

 腳下無法使力。

 踩到的是無底的深淵。

 完蛋了!夜姬腦中隻有一個念頭。

 四周的風聲似乎靜止下來了,什麽都無法聽到了,腦袋裏突然變得如白紙那般,想不起來任何事。

 我是誰?

 現在要死了嗎?

 為什麽會死?

 這不是遊戲世界嗎?

 身上好痛,那是刀紮的痛覺嗎?

 為何死亡的感覺那麽真實?

 我是普通人,還是……忍者?

 “我會帶走你的生命,同時帶走你所有的忍術。你說得對,像我們這種人早已經血債累累,隻能接受地獄的拷問。一起下地獄吧。”

 旗木朔茂神色淡漠,坦然麵對死亡。

 “誰……誰要去那種地方啊!旗木白牙!!!!”

 夜姬眼中冒出猩紅的色彩,殺意彌漫,凝結成了實質。

 不知從哪裏湧出的力氣,就算全身骨頭斷裂也在所不惜,掙脫開了旗木朔茂的身體,手掌拔出腹部的白牙短刀,不管那裏的恐怖出血量,左手拎住旗木朔茂的胸口衣服,猛地在空中旋轉了半圈,讓旗木朔茂的身體處於自己下方。

 頭發狂舞,染血長發咬在嘴裏,右手持著白牙短刀,對著旗木朔茂的脖子刺下。

 “就算是下地獄,在那之前,我也要親手了結你,旗木白牙!”

 鮮血噴灑,旗木朔茂臉上卻沒有半點痛苦,安詳的笑著,閉上了眼睛。

 “混蛋,為什麽連死的樣子都那麽嘲諷人?你是在嘲笑我嗎?我——”

 兩人的身體急速下墜,漸漸的,夜姬隻感到身體越來越冷,周圍的光越來越暗……

 要死了嗎?

 這裏就是死者的黑暗世界?

 開什麽玩笑,這裏不是遊戲世界嗎?

 為什麽沒有存檔,為什麽沒有回城?

 一定是哪裏搞錯了。

 “……畢竟迷途的羔羊,老夫這一把年紀了才會放心。”

 腦袋裏出現了三代土影大野木的微笑說話的畫麵,像一隻老謀深算的狐狸。

 “……眼睛是心靈的窗戶,老夫看得出來,年輕人,你的內心仍存有迷茫。”

 緊接著傳來是忍者半神山椒魚半藏的教育之言。

 什麽?

 說我在迷茫?

 開什麽玩笑?

 隻是遊戲世界的NPC,一群經驗值小怪,還真是喜歡空口說大話!夜姬心裏掙紮,臉麵上露出複雜的情緒。

 那這個到底是……遊戲?

 還是……現實?

 可惡,為什麽什麽都想不起來了……

 黑暗,吞噬了一切。

 (PS:這一章我不但要放飛了自我,主角姬也被我放飛了……毒死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