燈光柔和的法國餐廳裏,小提琴的聲音回蕩在耳邊,紅酒杯泛著淡淡的閃光。

白翎從來沒有想到過今天的情景,望著眼前蘇延庭被燈光照的現出法式浪漫的麵容,白翎感歎,自己怎能不為這張臉癡迷?

“白翎,今天是我生日。”蘇延庭晃動著紅酒杯,不經意地說。

“哦?生日快樂。”白翎有些驚訝,這麽快已經過去半年了麽?他一直渾渾噩噩不知道日期的過著,沒想到這麽快已經到了蘇延庭的生日。

“有禮物麽?”蘇延庭嘴角微微上揚,睜大了眼睛頗有玩味的望著白翎。

“啊?沒有事先準備,你想要什麽?”白翎感覺好尷尬。

“這樣啊,把你送給我吧。”蘇延庭喝了一小口紅酒,香甜中摻著一點苦澀。

“怎麽送?”白翎已經開出來蘇延庭正在打著他的小算盤,便故意順著他去。

蘇延庭放下了酒杯,手伸進口袋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

這個時候,小提琴演奏停止了,燈光一下子更暗了,卻有一道光束集中在他們身上。

蘇延庭淡定自若的打開盒子,鑽石的光芒立刻閃耀在那光束下。

白翎看不到其他吃飯的人,周圍都是一片黑暗,其他人卻都看著他們兩個。

“雖然我們已經訂婚了,但是沒有正式的求過婚。”蘇延庭拿起戒指,淡定自若的單膝跪地,抓住白翎的手說著。

“你,願意嫁給我麽?”蘇延庭輕聲問。

白翎訥訥的望著手上的戒指,不知道怎麽再戴上蘇延庭手裏拿的一個。

蘇延庭似乎看出了他的困擾,站起身,叫來服務員。

已經是事先商量好的,服務員手捧一束玫瑰交給了蘇延庭。

蘇延庭拿著玫瑰花,又繼續跪著,聲音清晰的又問了一遍,“白翎,你願意嫁給我蘇延庭為妻麽?”

白翎的眼波中流淌著幸福的喜悅,雙手捧過玫瑰花,鼻子湊上去聞著,好香,隻是,玫瑰多刺,容易傷人。

“我,我願意吧。”白翎的手指輕撫著玫瑰那尖銳的刺尖,不小心,手指便被割破了去。

蘇延庭一臉的滿意,他早就猜到會是這樣的答案,這才站起身來,擁抱了一下懷裏的白翎,在眾人的歡呼聲掌聲中入席,繼續剛才就餐。

白翎則把破了的手指藏在褲兜裏,悄悄掏出麵巾紙止著血,臉上掛著公式化的笑容。

他不舒服,他並不感覺到高興。

如玫瑰般擁有華麗的外表、淡雅的清香,卻用尖銳的鋒芒傷者白翎的心。

白翎惱的是,他無法分辨真假,他從來都揣測不透蘇延庭的心。既然上次訂婚是形勢所迫,他為何要再補一次這樣的求婚?

白翎他根本不會自戀到妄想蘇延庭對他是真感情,他不信,因為蘇延庭從未說過,因為他認為自己隻是玩具。

“這個戒指,就結婚的時候用好了。”蘇延庭小心的收起了戒指,手拍著白翎的手,眼神裏蕩漾著一些柔軟的東西。

白翎低下頭去,淡淡的答應,蘇延庭隻當他是害羞了。

白翎卻被結婚兩個字傷到了。

你說我錯便是錯,你說要懲罰便懲罰,你要與我訂婚便訂,真真假假,我從來分辨不清,我們之間,我早已失去了主動的權利。白翎隻當自己是一個披著白翎皮的玩偶,陪蘇延庭演著一出又一出不辨真假的戲。

蘇延庭卻在一個人沾沾自喜著,他似乎終於放心了,他便以為白翎會一直留在他身邊,甘願做他的新娘。

蘇延庭並未發現,對麵的白翎,空洞如洋娃娃。

後來,蘇延庭喝掉了整整一瓶紅酒,到最後,還是白翎摟著他攙扶出去打車回家的。

“白翎,你怎麽那麽像程小櫻?你到底是不是她。”蘇延庭說著醉話。

蘇延庭的身子整個壓在了白翎身上,揪著他胸前的襯衣,像個孩子一樣。

“你很像她,很像。”蘇延庭說完便睡著了。

白翎滿臉是淚的拖著蘇延庭,終於拖進了家門。

幹脆把蘇延庭背到背上,直接背上樓放倒在**。

白翎坐在床邊,臉上已經分不清是淚水還是汗水。

真是可笑,他說呢,蘇延庭怎麽會想到要補給自己一個求婚,原來,自己隻是原來的自己的替代品,這是可笑。

白翎想,在蘇延庭心中,恐怕誰都是可以替代的吧。

曾經他喜歡自己,也可以有Linda替代來當床伴,現在成了自己。

白翎在黑暗中走進洗手間,不想看鏡子中的自己,用涼水洗去了臉上的淚水,安靜的蘇延庭身邊睡下,聽著他的心跳。

蘇延庭,到底什麽樣的你才是真實的你?白翎在心裏問著這沒有答案的問題,漸漸入睡了。

第二日大早上,蘇延庭帶著白翎來到辦公室,便見到了早早僵持在辦公室裏的兩人。

自從昨夜的求婚事件,蘇延庭看向白翎的眼神又熾熱了幾分,他感覺自己終於得到了一輩子最想要的東西。

白翎卻在視線模糊中茫然,他分辨不清,一切兼混沌。

“在辦公室裏鬧什麽!”蘇延庭冷冷的說著,大早上就看到在辦公室裏有鬧事趨勢的兩人,他十分不悅,好心情都被破壞了。

白翎與賀平回過頭來,隻見兩人都是一副鼻孔朝天的樣子。

“有他沒我,有我沒他。”賀平咬著牙說。

江小羽漲紅了臉說。“你別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每天臭屁,以為全天下男人女人都喜歡你啊!”

賀平挺起了胸膛做男人,跳起桃花眼,走上前一步,便甩給江小羽一記白眼。

“穿個毛褲進酒吧,釣妹子,還釣到老子頭上了!”江小羽下意識的往後退了一步。

而在一旁觀戰的蘇延庭和白翎,還正在糾結毛褲是個什麽東西,當蘇延庭的目光接觸到賀平那濃密的腿毛,便忍不住噴了出來,原來,賀平還是很真男人。

“穿毛褲說明老子是純爺們!難不成你還說我自己主動的!你欺人太甚,你顛倒黑白,你不負責任,你始亂終棄!”賀平說完便伸出手,推上了江小羽。

江小羽一個踉蹌坐到了地上,更是齜目等著賀平,卻瞅到賀平卻被那反推力也震得後退,還“哎呦”叫了一聲,就一副吃癟了的樣子扶著腰。

江小羽這下可急了,連忙站起來扶住賀平的腰,問道,“還很痛吧。”

蘇延庭瞅著那兩人的姿勢,配上對話,似乎明白了什麽,那賀平看起來似乎不僅腰痛,還一副患了痔瘡的樣,莫不是?

“滾!”賀平又想用手去推江小羽,這次卻減小了力度,完全沒有推開江小羽。

嘩的一聲,賀平竟哭了出來,黃豆大小的淚滴瞬間下落,蘇延庭這才終於想起,這貨可還是個演戲的料。

賀平那張妖孽臉哭的梨花帶淚的,在江小羽眼裏那可是一個美人,連賀平可是穿著毛褲也不顧了,手忙腳亂的抱住了撫著背,安慰之,“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沒良心的。”賀平的聲音帶著哭腔。

“罵得好罵得好。”江小羽連聲應。

“你早上說的話都是真的麽?”賀平的哭聲慘絕人寰。

“都不是真心的,你好,你是最好的,你才不是什麽水性楊花的呢……”江小羽說完似乎感受到賀平眼裏傳來的淩厲,立刻改口,“不不不,我都是瞎說的,我承認你是第一次,純潔如處子……”

“那你要對我負責!”賀平被江小羽那句“純潔如處子”說的竟然羞紅了臉,他說完就一口咬上了江小魚的肩膀。

“一定負責!”江小羽忍著疼痛應著。

他們背後,是石化了的兩人。

這是什麽情況,一夜情,而且是有陰謀的一夜情啊!

“公演完了沒?可以出去了吧?快去給我滾出去!”蘇延庭最後一句話震耳欲聾。

沒想到大早上這兩個人竟然在他辦公室上演這一幕,也太不把他放在眼裏了,重要的是,一夜情,可不是什麽好事情,可別教壞了自家單純善良的小白翎。

江小羽和賀平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做了什麽……

明明就是他們吃虧,怎麽蘇延庭還理直氣壯的?

“叫什麽叫,總裁辦公室而已,囂張什麽,你這總裁還不是我讓給你的!”江小羽現在可是懷裏有人,小胸脯立刻就挺了起來,咱不怕,江小羽用眼神鼓勵著懷裏的賀平。

賀平突然感覺,這一刻的江小羽好男人好帥好酷,以前他可是隻把他當小男孩。

賀平想到昨夜,若不是自己去酒吧玩,出奇的對裏麵濃妝豔抹的女人厭惡,喝悶酒喝醉了,也不會不小心打電話給江小羽傻笑了一通,還被江小羽抱回家吃幹抹淨,雖然江小羽的版本告訴他,是賀平自己主動挑逗江小羽。

自己得是多瘋狂,竟然主動送上門去給人家吃掉,這不是他賀大公子的風格,不過,確實挺爽的,回味無窮啊。

這些事實讓他不得不承認,江小羽,確實毛長全了。

隨著江小羽扭捏著走出去,賀平心裏盤算的卻是——反攻。自己堂堂七尺男兒,豈能再被人壓!當然要把這人兒獵到,壓在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