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這段時間宮裏和陸家都沒什麽動靜,想來櫻紅那個女人確實沒告訴他們什麽有用的消息。

長安伯原本想低調一段時間,等事情平息一些再繼續自己的複仇計劃,可現在看來,陸家人根本就是虛張聲勢,並沒有他們想象中那麽厲害,繡花枕頭罷了。

這樣一來,他的計劃就能提上日程了。

他的目的可不隻是讓陸柏川沒事幹在家待業,他要的是讓陸家從哪兒來的滾回哪裏去,否則怎麽都咽不下那口惡氣!

陸老大和陸老二從來到這裏的第二天就開始在城中了解相關的消息,打聽得越多,就越發為陸柏川擔心,原來三弟在國都這麽難過,明明為了朝廷掏心掏肺,卻還要被人這麽陷害。

偏偏他們當哥哥的沒什麽本事,知道情形也幫不上什麽忙。

“大哥,事情怎麽會變成這個樣子?不是說三弟很受皇上器重嗎,怎麽出了這種事卻不見皇上給三弟做主?”

陸老二很是不解,在他的理解中,皇帝就是最大的,那皇帝想要護住一個人不是輕而易舉嗎?

三弟現在這個樣子,不會是皇帝過河拆橋,當上皇帝就不管舊部的死活了吧?

他一向老實,但也不會連這些都考慮不到,畢竟這種事情不在少數。

這麽想著,心裏就有些生氣了,想為自己弟弟鳴不平。

陸老大當即說道:“別胡說,三弟不是說了嗎,咱們就當做什麽都不知道,該幹什麽幹什麽就好,咱們現在幫不上什麽忙,能做的就是做好自己的事情,別給三弟添亂就行。”

相比陸老二看得有些片麵,陸老大考慮得就更多一些了,他三弟能在這麽短的時間內當上二品大臣,絕不可能是隻憑著一腔熱血賣力就行,三弟從小就比他們兩個當哥哥的要聰明很多,心機自然是有的。

在沒搞清楚事情原委的時候,自然不能聽風就是雨。

陸老二本來有些生氣的,但聽大哥這麽一說,火氣降下去不少,他不聰明,那就要聽聰明人的安排。

薑玖娘開始親自領著兩個嫂子和小姑子在街上逛,了解一下基本的情況,對她們即將要做生意也有幫助。

大家都有事情要忙,一切都看似平靜,實際上波濤暗湧。

沒幾天,陸柏川收到靖王的緊急飛鴿傳書,陸柏川看完就去找了秦堅,兩人商量一下計劃。

“靖王說邊境的情況越發不受控了,馮成一意孤行,吃了兩次敗戰還不服氣,目前正準備去夜襲敵營,估計也要吃虧。”

“咱們的事情不能再拖了。”

陸柏川神色凝重,馮成想死沒問題,他也樂見其成,但也不能拿將士和邊關百姓的性命開玩笑。

他是想把國都這邊的事情都解決好再出發,但東廷那邊不可能一直等著他,甚至會因為他沒能帶兵而多打下幾座城池。

秦堅最近新婚,自然不在意去不去的,有那時間多想還不如多陪陪媳婦。

但這並不代表他沒有責任心,再怎麽享受花前月下,也不能不管邊境的戰事。

他點了點頭,說道:“確實不能再拖了,這幾天把事情處理好,咱們快馬加鞭趕過去。”

“看來得逼一逼長安伯了。”

*

長安伯還在猶豫什麽時候下手,突然就收到自己可能已經暴露的信息,說是有人在周圍看見陸家的下人,顯然是來蹲點了。

這麽說來,陸柏川是開始懷疑他了?

長安伯瞬間就警惕起來,陸柏川並沒有在朝堂上說什麽,就說明他對自己隻是有些懷疑,還沒有實質的證據。

那就必須在他找到證據之前將他拉下來!

長安伯咬了咬牙,成敗在此一舉,這次要是不抓住機會,後麵皇帝肯定還會重用陸柏川。

他連夜出門去找人想辦法,卻不知道自己才是池中那條大魚。

翌日上朝,皇帝一副頭疼的模樣,臉色不是很好,看上去正在為某些事情頭疼。

立刻有人站出來驅寒問暖,趁這個時候拍皇帝的馬屁。

皇帝打算那些人獻殷勤,直接開口道:“最近興春山一帶鬧匪患,朝廷內憂外患,朕如何能安寢?”

此話一出,朝臣有些愕然,鬧匪患?怎麽他們都沒聽說?

於是又有人問:“皇上,怎會如此?臣等都沒收到相關的信息啊!”

皇帝冷冷瞥了那人一眼,笑道:“是啊,朕也好奇你們為什麽會沒收到消息。都是朕信任朝臣,偏偏一個兩個不務正業,出了這麽大的事情都不知道!要不是朕的消息夠快,周邊百姓都要被霍霍沒了你們都不知道!”

皇帝一生氣,那些人就跪下請罪,但皇帝懶得看他們這麽整,直接說道:“既然鬧了匪患,那就要去平,你們說,派誰去比較好?”

於是,有人就想到了陸柏川和秦堅,反正他們都閑著,正好能幫皇帝解憂。

“皇上,陸將軍近來無事,不如派他前往?”

皇帝繼續冷笑:“陸愛卿資質平平,難擔大任,換一個。”

眾人額頭瞬間就開始冒冷汗,陸柏川年紀輕輕官至二品,怎麽可能資質平平?

皇上這不是在開玩笑嗎?

不過也有聰明人想到皇帝是在譏諷他們之前不讓陸柏川帶兵出征的事情,還是硬著頭皮解釋:“陸將軍雖不足以帶兵出征,但剿匪自是不成問題的,相信陸將軍也很願意為皇上分憂。”

一頂高帽扣下去,陸柏川就是不願意也隻能願意了。

但他始終沒有開口,就等著別人一直cue他。

皇帝也很有默契,始終沒有主動對他開口,不管哪個大臣開口,他都一口回絕。

“陸愛卿太年輕,怎麽會是那些匪寇的對手,就別讓他去給朕添亂了。”

眾人顫抖著聲音:“那秦將軍呢?”

皇帝繼續否定:“秦愛卿資質還不如陸愛卿,且秦愛卿新婚在即,就算是看在皇後的麵子上,朕也不能讓人在新婚期間就去剿匪。”

文官也不知道皇帝到底是什麽意思了,感覺在針對他們,但又不是很確定。

他們對視一眼,誰也不想開口。

就在這個時候,長安伯深呼吸一口氣站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