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門口瞬間亂成一團,周圍的百姓嚇得摔倒在地,甚至還有人被踩踏,士兵們忙著對付刺客,根本顧不上百姓。
“孩子,我的孩子!”
混亂中,傳出一陣尖叫,是一個年輕的婦人,此時被人撞到在地,懷裏兩三歲的小孩子被摔在地上,眼看著就要被慌亂的人群踩踏。
這個時候,人群中衝出一個身手矯捷的少年,一把將地上嗷嗷哭的孩子撈起來,放回婦人懷裏,想了想,還是撿起一個死了的士兵手裏的兵器,直接加入了戰鬥。
此時城中駐守的士兵也趕來,瞬間形成敵寡我眾的局勢,刺客看占不到便宜,找機會撤退了。
而人群中的少年卻給東廷太子留下深刻的印象。
小小年紀身手這麽利索很是難得,且看他的穿著應該隻是個跑堂的小廝,如此簡直是大材小用。
“去問問他,可願跟本宮回東廷?”
東廷太子眼中滿是驚喜,他現在正是求賢若渴的時候,身邊有這樣一個人保護也不錯。
“是。”
下屬幾乎沒有遲疑,覺得這小子真是好命,在北炎隻是一個低下的跑堂小廝,但去了東廷,那就是太子的人。
這小子肯定沒有不答應的道理。
於是,他滿懷信心地走上前,卻見那少年要走了,急忙上前拉人:“你救了我家殿下,我家殿下可以把你留在身邊辦差。”
陸小羊看著突然湊到自己麵前來的人,說著有些蹩腳的北炎話,明明是想招攬他,卻擺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
“不必,多謝。”
他說著就要走,根本沒有半分留戀,他隻是路過而已。
“你救了我們殿下,我們理應有所表示,你在北炎不得重用,跟我們去了東廷,說不定還能有一番作為。”
對方還在糾纏不休,陸小羊知道,對方這是把他當成普通的小廝了。
而且,這人說話就說話,為什麽還要挑撥離間,什麽叫他在北炎不受重用?
他三叔都快跟太子殿下稱兄道弟了,還不算重視?
“你誤會了,我隻是不想看到百姓受傷才出手的,並不是專門救你們殿下。再者,來者是客,你們來到這裏,我們北炎人就會把你們招待好,不能讓你們出事,這都是應該的,不必介懷。”
說著,陸小羊很是正經地抱拳,然後轉身離開了。
那下屬愣了愣,實在不敢相信這隻是一個普通的小廝能說出來的話,北炎已經強大到這個地步了嗎?
不管怎麽說,他還是回去跟主子說了,東廷太子覺得很是稀奇,立刻派人去查陸小羊的底細。
而城門口這波暴亂,自然引發重視,東廷人很憤怒,說讓北炎這邊給個說法。
這也是應該的,畢竟人家剛來就發生這種事,給個說法是必須的。
但北炎人也不傻,早不刺殺晚不刺殺,偏偏東廷人進城的時候,誰知道那刺客是不是他們自己安排的?
有些事情大家心知肚明,隻是不好說穿,但麵子上的東西還是要應付一下的。
派人將使臣安置在城內的高級驛館裏,然後太子在朝堂上裝模作樣地發了一通脾氣,讓人去徹查此事,務必要給東廷太子一個交代。
與此同時,之前派去東廷的使臣團也被送回來了,一個個遭了大罪,瘦骨嶙峋的,都沒個人樣,太子給了一筆補償,讓他們都回家好好休息,這一趟不容易,還能有命回家都不錯了。
畢竟誰也沒有想到東廷這麽不要臉,不講武德,會對使臣動手。
不管北炎朝堂如何,反正東廷太子這邊已經拿到了陸小羊的資料。
“竟然是陸家人,倒是巧了,本宮剛來就跟陸家人碰了個對麵。”
北炎陸家的名聲,估計在各個國家之間都傳遍了,畢竟東廷三皇子就是敗在陸家兩口子手上,且敗得很慘。
“殿下,那陸小羊的事情該如何?”
“既然他是陸家人,自然不能為我所用,不過,咱們也能去會會陸家人。”
七日後才是北炎太子登基的日子,他們是來的最快的使臣,之後會有其他使臣前來,在這時候,他們能做的事情有很多。
“去給陸家送帖子,就說本宮久仰大名想要拜訪一下。”
東廷太子說著,還微微咳嗽了兩聲,看得出來身體還是很虛弱。
下屬有些擔憂,說道:“殿下,即便陸家再如何,也不值得殿下親自去拜訪……”
他的意思就是說東廷太子有些自降身份了,好歹是一國儲君,雖然不怎麽受寵,但身份擺在那裏,也不能給自己國家丟了臉。
東廷太子沒說話,隻是涼涼地看了一眼下屬,下屬立刻低頭認錯:“是屬下多言了,屬下這就去辦。”
說完轉身離開,東廷太子卻沒說什麽,隻是微微勾了勾唇角。
這般厲害的人物自然是要多加結交的,若是能同意助自己一臂之力,便也就不虛此行了。
想到這裏,他從懷裏掏出一張藥方,視若珍寶般捧著看,他很好奇那位時常出現在自己夢中的那位仙女姐姐,會不會也是北炎人?
剛開始他確實以為那是天上下凡的仙子,可仔細想想又覺得格外荒謬,並且那天晚上皇宮裏發生了那麽大的事情,隻能是人為。
這段時間以來,他一直派人打聽卻毫無消息,仔細分析聯想之後,想著她應該是北炎人。
那麽這次有沒有機會再見她一麵?
不管她救自己是出於什麽原因,她對自己都有救命之恩,他雖不是個重情重義之人,卻也想報了這份恩情。
帖子送到的時候,陸家人正在吃飯。
雖然今天是東廷使臣到達的日子,但對於陸家人卻並沒有什麽影響,依舊在忙自己的事。
陸小羊甚至都沒有把城門口那件事放在心上,回來提都沒提,且在外跑了一天,餓的不行,回來就隻顧著幹飯了。
有下人進來稟報,說是東廷太子送來拜帖,想要拜訪一下陸家人。
陸老頭愣了愣,以為自己耳朵出毛病了,扯著嘴角問:“啥?你說誰想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