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叔三嬸,這就是康先生住的院子,我們進去吧!”
磊子作為大哥哥,在這個時候就體現得很是成熟穩重,何玖娘心中對他又認可幾分。
這樣的孩子,往後要是真的跟蓮花在一起,這就屬於強強聯合了,那他們的日子肯定能越來越好。
不過現在暫時還不到考慮這些事情的時候,屬實是何玖娘想多了。
“康先生!我三叔三嬸來拜訪你!”
說著,他跑進去找康秀才,院子小,其實不用他多說,康秀才就已經見到何玖娘他們了。
“何大夫,陸家三爺,你們怎麽會過來?”
康秀才顯然沒想到他們兩口子會突然拜訪,表現得有些局促,臉上的笑容都有些勉強。
他將夫妻倆分開來叫,倒沒有別的意思,隻是之前叫何大夫習慣了,並且何玖娘不止是陸柏川的妻子,更是一個很有名的大夫,還能做這麽多的生意,不管叫什麽,都是她擔得起的。
何玖娘也明白康秀才沒有其他的意思,所以並沒有放在心上,沒有像在國都的時候那樣懟人。
何玖娘說道:“康先生,真是不好意思,這突然拜訪也沒讓人提前說一聲,我們昨晚上才回來,聽孩子們說今天要來你這邊,便想著你來府城這麽長時間,我們都沒來拜訪過,便一起過來了,還望不要怪罪。”
跟文人說話,自然是要客氣一些,何玖娘明白這些道理。
而陸柏川也把帶來的禮物送到康秀才手上,康秀才雙手接過,很是不好意思地把人請進去,說道:“寒舍簡陋,讓兩位見笑了。”
“康先生說得哪裏話?這小院挺好的,我還挺喜歡。”
何玖娘一邊說,一邊看著小院的景色,其他同住的幾位學生也出來見個禮,大家都微微點頭示意。
因為同住在一起,大家偶爾聽見孩子們提起溪水苑,稍一打聽,再看看幾個孩子的穿著打扮,就能猜到大概身份,再去找康秀才悄悄打量一番,得到一個大概的意思,自然就妥了。
這會兒聽見康秀才稱對方三爺,那肯定是火雲司那位陸三爺,之前青樓和賭坊被端,陸三爺這名字在京州城可是響當當的了。
這麽難得的機會,自然要出來露露臉,隻是他們讀書人含蓄,不能太過張揚,隻是出來見個禮就好。
對方這麽有禮貌,陸柏川自然也不能不搭理人家,也跟著拱了拱手,這才跟著康秀才進了他的屋子。
房間還算大,為了節省空間就給隔開了,裏間是睡覺的地方,外麵便是個小書房,也能當個臨時的會客廳。
平時隻有康秀才和一個小廝,倒是還算寬敞,但今天這麽多人一進來,瞬間就顯得擁擠了。
何玖娘卻沒有半分不適應,在康秀才讓小廝去沏茶的時候,就把他們自己帶來的一些點心擺出來,都是國都那邊特有的,在京州這邊很少見到,何玖娘覺得甜得發膩,但這時代的人很喜歡吃。
康秀才回來的時候,傑子把盤子端到他麵前,說道:“先生快嚐嚐,這是我三叔三嬸從國都那邊帶來的芙蓉糕!”
康秀才聽他這麽說,很是驚訝,湊過去看了看,說道:“從國都帶來的?這麽新鮮?”
從國都到這邊,快馬加鞭都得三天三夜,不著急也要走八九日的,且路途顛簸,這些糕點竟然一點都沒壞,並且看上去就跟剛出爐的一樣,太神奇了吧!
何玖娘心裏偷笑,當然新鮮了,這可是昨天下午才讓人去買的。
要是換做別人,那自然不可能保存得這麽好,但她是誰?買來就放在空間裏,空間裏時間凍結,進去什麽樣,出來還是什麽樣,現在拿出來,那就跟剛買到手的時候一模一樣!
而且昨晚開飛機回來的,這時間縮短了可不止一大半,康秀才驚訝也是正常的。
“嘿嘿,我們保存得比較好,康先生嚐嚐看!”
何玖娘開口解釋,還拿出一個茶餅放在桌子上,接著說道:“這是國都那邊的名士們喜歡喝的茶,我相公尋思著先生也應該會喜歡,便也帶了些回來。”
“二位實在是太客氣了,這些東西都要過名貴,在下這無功不受祿,還是收回去吧!”
康秀才有些手足無措,雖然何玖娘兩口子能想著他,讓他這多日來的陰霾心情有所緩解,但真的不好意思收人家這麽多的東西,自己雖然是陸家這些孩子的啟蒙先生,但也是收了束脩費的,這樣一直收人家的禮物真不好。
更何況,他現在已經沒開學堂了,更是受之有愧。
“先生是我家這些孩子的啟蒙先生,這段時間我不在家,孩子們也時常來叨擾,帶些小禮物來給先生也是應該的,先生若是不收,便是嫌棄這些小東西寒酸了。”
何玖娘故意這麽說,讓康秀才實在說不出拒絕的話,最後還是收下了。
“唉,說來慚愧,孩子們來看我,我心裏高興,實在說不上叨擾,再者這段時間他們也是關心我,才會一有空就往我這邊來。”
想起那不高興的事,康秀才的臉色沉重了幾分。
何玖娘看了陸柏川一眼,示意這件事讓他來說,陸柏川便說道:“康先生的事情,孩子們跟我們提過,這具體究竟是怎麽回事,說不定陸某能幫得上忙。”
何玖娘這才跟著說道:“是啊,先生跟我家有緣,能幫我們肯定不會推辭。”
這件事康秀才其實從未想過要請他們兩口子幫忙,畢竟事情都過去這麽些天了,再者他也已經參加了考試,至於沒發揮好,是他自己的問題,怪不得誰。M..
但此時聽見他們問起,康秀才心裏還是很感動的。
他們其實隻算得上萍水相逢的關係,卻能在一回來就上門問候,著實讓他有些受寵若驚。
“這件事在下也不知道具體是什麽情況,當日我跟往常一樣去考試,過了一切檢查的,結果被考官發現我桌下有作弊用的字條,便說我是作弊之人,且那字條上麵的字跡與我的很是相似,便更是指認我作弊,當即讓我離開考場去院子裏等。”
“我看了那張字條,上麵寫的內容正是我在做的那道題,但好在我寫的回答與字條上麵不一樣,我就借此解釋,但沒人信,隻讓我在院子裏等處罰,等了好長時間,有人來告訴我隻是一場誤會,就讓我回去繼續考試了。”
“本想事後找考官問清楚,結果回去之後我沒發揮好,心情低落,便也沒在意這件事,後來再想拜訪那位考官,對方卻說什麽都不肯見我,便一直拖到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