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當陸柏川在道平麵前站穩之後,霖王突然開口問道:“你手裏的是什麽東西?”
陸柏川就在等這句話,便很坦然地解釋道:“這是一種特質的藥水,用在正常人的臉上不會有任何的傷害,但用在臉部動過手腳的人臉上,會很快恢複之前的容貌。”
話音剛落,靖王就嗤笑一聲說道:“你是說道平真人易容?要真是這樣,直接撕了人皮麵具不就好了?何須這般大費周章?”
在靖王看來,這就是脫褲子放屁,對宸王口中這個立過大功的陸柏川嗤之以鼻,覺得他不過就是作秀罷了。
陸柏川並沒什麽情緒變化,對著靖王說道:“靖王殿下可以自行檢查道平臉上有沒有人皮麵具。”
“看就看!”
靖王對陸柏川的態度有些不滿,覺得陸柏川不夠尊重他,但一時又挑不出什麽毛病,於是快步上前走到道平身邊,把陸柏川推開,對著道平說道:“道平,這是你自證清白的時候,這次要是能證明你是真的,在北炎便沒人再敢動你。”
道平現在已經被陸柏川剛剛說的那句話嚇到了,他原本還抱著僥幸心理,沒想到陸柏川卻能說出這種話,難不成他手中的藥水真的能破了他們大國師的手筆?
不,不可能,大國師的本事是天下無雙的,其他人都沒這個本事!
等了半天不見他回答,靖王以為他是因為有骨氣,根本不想搭理他們,所以就直接上手了。
在他腦袋上找了一圈,並沒有找到人皮麵具的借口,這就是說,他臉上沒有任何易容的情況。
“沒帶人皮麵具。”
靖王利索地站在一旁,他心裏還是很願意相信道平的,要是真的活了這麽多年,那等他以後坐上這個位置的時候,也是要追求一下長生的,不然可對不起他這麽辛苦拚死拚活得來的位置。
太子也好奇地上前看了看,確定他是沒戴人皮麵具的,對著老皇帝點了點頭。
霖王倒是沒什麽反應,站在原地並不湊熱鬧。
他一直都是這樣,把一切都看得很淡,昨天就算是要去查什麽真相,也是被靖王拉著一起去的,不然他都不想淌這渾水。
靖王明白他沒什麽大誌向,所以見他沒動彈,也沒說什麽。
陸柏川就叫來一個手下,讓他摘了帽子站在大家麵前。
手下乖乖照做,陸柏川說道:“請各位殿下上前檢查這侍衛可有戴人皮麵具。”
靖王擔心他懂什麽手腳,很是勤快地上前檢查,確定這侍衛是真的沒戴麵具。
陸柏川說道:“這侍衛臉上沒戴麵具,也不曾動過別的手腳,微臣這將藥水灑在他臉上,也不會有什麽變化。”
說著,還真往侍衛臉上撒藥水,等了半天,侍衛的臉確實沒有任何變化。
“什麽感覺?”
老皇帝開口問侍衛,侍衛回答:“回皇上,沒什麽感覺,跟普通的水沒什麽區別。”
陸柏川又道:“接下來便到道平臉上試試。”
說著,陸柏川給手下使了個眼色,立刻上前兩個人將道平按住。
道平本就是跪在地上的,手腳上都綁著鐵鏈,再加上兩個人一按,瞬間就沒辦法動彈。
陸柏川上前,將藥水灑在道平臉上。
跟剛剛在侍衛臉上的效果不一樣,這藥水到了道平臉上,瞬間就發出滋滋的聲音,並且還散發出一股難聞的氣味,而道平也因為疼而一直在掙紮亂叫。
“放開我!啊啊啊!”
包括老皇帝在內的一群人都被嚇壞了,尤其是太子,趕緊往老皇帝那邊靠了靠,生怕道平發瘋傷害到他。
陸柏川將手上的藥水倒完,說道:“等藥效發揮完還需要一段時間,還請皇上和各位殿下耐心等待。”
宸王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的場麵,還是很震驚的,隻是相比較於其他幾人,明顯淡定了不少。
道平還在痛苦地掙紮,其他幾人的臉色已經陰沉到一定地步了。
宸王說道:“其實已經不需要等到最後的結果出來,事實證明他這張臉就是有問題,而你們之前對他的信任和對本王的懷疑,一切都迎刃而解。”
說著,他看向太子三人,繼續說道:“父皇被道平迷惑,想不清楚還能理解,但你們三個卻一直跳出來維護道平,怎麽,難不成道平是你們安排在父皇身邊的細作?又或者,道平跟你們之間有什麽見不得人的來往,所以你們不顧父皇的健康,隻一味地想要護著這個人,是嗎?”
這下,瞬間給三人都扣上一頂不忠不孝的帽子,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一致對外。
“老三,你不要血口噴人!”
“我們隻是不想父皇太過擔心,不想誤會了無辜之人,所以才想複查一遍。”
“就是,我們都是心疼父皇,根本沒想這麽多!”
宸王看著他們跳腳的樣子,笑了笑說道:“是嗎?那你們心虛什麽?”
目前來看,靖王一開始是沒摻和在這件事裏麵的,隻是被林義平騙來當出頭鳥。
而太子和霖王,一個表麵生性懦弱,按理來說不會太過摻和這件事,但這次卻格外上心。
一個表麵雲淡風輕,像是被大家強行拉入夥的,但實際上也一直在關注著這一切。
每個人都心口不一,每個人都不容小覷。
“父皇!兒臣真的沒有私心的,隻是心疼父皇被欺騙,兒臣真的不知道事情會是這樣”
太子瞬間就跪在老皇帝麵前,說得很是委屈,語氣裏都帶了哭腔,仿佛下一刻就能哭出聲來。
陸柏川冷眼看著這一切,心想,要是他媳婦看見這一幕,說不定會出言嘲笑太子,畢竟他媳婦可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存在。
並且,看著皇家這些親兄弟逗得你死我活的局麵,他心中又感歎他家三兄弟齊心,妯娌間關係也不錯,要是皇室也跟他家一樣,說不定就不會有這麽多麻煩事了。
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不等老皇帝開口,道平已經痛暈了過去,而臉也完全變了樣。
臉上沾著很多蛻下來的東西,五官還是那樣的沒變,但跟剛剛是有了明顯的變化,剛剛的臉是個四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而現在的臉是二十歲左右的青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