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灩月姝愣了一下,這才想起,好像確實是有這麽一回事。
不過當時大家都沉浸在她家夫人高超的琴技之中,似乎誰都沒有想起這件事。
“知府夫人應該不會耍賴皮吧?”
月灩有些擔憂,她想的是,自己現在回去拿,不知道還算不算。
何玖娘被她憨厚的樣子都笑了,說道:“賴皮倒是不至於,不過就是一直簪子,也沒必要讓你特意回去拿,不然明天滿京州城都得傳我沒見過世麵,揪著一支簪子不放。”
也不是說她就一定需要那支簪子,她隻是覺得那好歹是自己努力掙回來的,最後卻忘了拿回來,著實有些可惜。
知府夫人的羊毛不薅白不薅。
“可是這樣咱不就虧了嗎?”
月灩很是不舍,雖說她家夫人也不稀罕那簪子,可拿去賣了還是值幾個錢的。
虧了虧了……
月姝也說道:“要是不方便直接去討要,那婢子去暗示一番?”
“哈哈哈哈!”何玖娘笑得肚子疼,“大可不必!”
兩個小丫鬟為了哄她開心,都小氣成這樣了,瞬間覺得當初帶她們回來是很正確的選擇,她們都顧念著自己救她們於水火,這段時間在家裏做事都很勤快。
就連那幾個受傷的,何玖娘交代她們好好休息,她們都沒敢太過懶散,包紮好傷口喝了藥之後,也自己主動找事情做。
何玖娘就喜歡這種自覺主動的人,跟這樣的人相處心情都會好很多。
她這麽一笑,把店裏的掌櫃們都給整懵了。
雖然他們知道東家每次拿出來的方案都能賺很多錢,但是,沒不用笑這麽大聲吧,店裏還有其他客人呢!
不過何玖娘倒是沒管他們想這麽多,因為她又想到另外一件事情了。
“糟了,之前你家三爺是不是說會去錢家接我來著?”
何玖娘看著兩個小丫鬟,呆若木雞。
之前陸柏川說去接她的時候,她可是答應得好好的,這會兒她提前離開了,沒辦法告知陸柏川,可不就放他鴿子了?
她想了想,覺得這樣不太好,急忙說道:“快去再雇一輛馬車,這個時候他應該正在路上,咱們去追,希望還來得及。”
何玖娘覺得,今天在錢家鬧得不太好看,要是陸柏川再去,肯定會鬧得很尷尬,為了避免這樣的尷尬,一定要追上陸柏川。
好在府城很多可以雇傭的馬車,小丫鬟立刻就給她安排上了,主仆三人麻溜地往錢家那邊趕。
而陸柏川也確實在去錢家的路上,按理來說這個時候都該到了,但不巧的是,在路上出了一點意外,現在還在處理。
徐大山趕車的技術一直很好,又快又穩,從來沒出過意外,但今天卻遇到一個不知道從哪裏跑出來的姑娘,不知怎麽的就撞到了馬車前麵,馬兒受驚不受控製,直接撂蹄子給了那姑娘一腳,直接就給踹飛了出去,當場就吐了血。
徐大山拉站了馬,這才下車去查看那個姑娘的傷勢,陸柏川也從馬車上下來。
正準備把人送去醫館,巷子裏就追來一夥男人,麵向凶狠,一看就不是什麽好人,叫囂著讓徐大山把人交給他們。
“救救我,我不想跟他們回去,求求你了!”
姑娘才剛剛吐了血,卻忍著疼,抓著徐大山的袖子不撒手。
看到陸柏川從車上下來,立刻又去抓陸柏川的褲腿。
隻不過陸柏川往後退了兩步,沒讓她得手。
“爺,求你救救我,我是被他們抓去青樓的,他們逼我接客,我不願意就打我!嗚嗚嗚……”
姑娘一邊哭,一邊撩起自己的袖子,讓陸柏川看到她手上的傷,全是鞭子抽出來的,新傷舊傷交替,傷口縱橫交錯,一看就是受了不少苦的。
陸柏川皺了皺眉頭,下意識的就要以為。這姑娘的遭遇跟他家中那幾個丫鬟的差不多,可轉念一想,家裏幾個丫鬟是被人割腕取血,而這姑娘隻是單純的被鞭打,犯事的應該不是一夥人。
“這位爺,不管你是什麽來路,還請不要插手我們清風樓的事情,這女子是被她爹娘所賣,我們清風樓是正規手段買回來的,並不算逼良為娼。”
說話的是領頭的一個男子,滿臉橫肉,長相很凶,赤著一條胳膊,看上去就不是什麽好人。
陸柏川還沒說話,地上的姑娘便連連搖頭:“不是的,不是這樣的,我爹娘不可能會賣我的,我是在回家的路上被他們抓回來的!我連我爹娘最後一麵都沒見到,他們肯定是騙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