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正說得**澎湃的時候,何玖娘這邊也總算是忙完了,她讓小藥童幫她收拾東西,自己則悠哉悠哉地往潘家兄弟那邊走過去。

還沒開口說話就先幫他們拔了銀針,這倒是眾人都沒想到的,於是又是一陣豬叫聲傳來。

小藥童收拾好東西很是貼心的幫她抬了個凳子過來坐下,把悠哉的樣子越發刺眼了。

“何氏,你可知對朝廷官員動手是什麽罪?今天你讓我出盡了醜,我不會放過你的!”

潘燦怒視著何玖娘,想著要把剛剛潘毅跟他說的那些表現出來,要讓這個女人後悔,然後來求著自己放過她。

他心裏想得很美,卻被何玖娘無情的打破。

何玖娘不答反問:“那你知道隨意耍官威欺負百姓是什麽罪嗎?你覺得你今天逃得掉嗎?你的上司要是知道你今天這麽丟人,還能繼續容忍你在麵前辦事嗎?”

她一連串拋出幾個問題,把潘燦砸得暈頭轉向,一時間都不知道先思考哪個問題了。

見他傻乎乎的模樣,何玖娘惋惜地歎了一口氣,實在不知道這樣的憨憨是怎麽當上官的。

她接著說道:“不知道你堂弟有沒有告訴過你,不止你有官身,我家裏也有人當官的,並且,很不巧的是,他的官品比你的高多了。”

說著,她又惋惜地歎了一口氣,看似不經意的從懷裏掏出一塊令牌,在他眼前很實在地晃了晃,讓他能夠清晰地看見令牌上麵的內容。

火雲司!

隻是看見這三個大字,潘燦的表情就瞬間凝固在連上了。

火雲司是什麽地方?那可是宸王單獨培養出來的一個衙門,裏麵的人就沒有一個是善茬!

裏麵任何一個拎出來官品都比他高!

更重要的是,這令牌不是一般人的,很明顯能看出是首領的,因為這令牌金燦燦的,純金打造!

這個女人跟火雲司的首領有什麽關係?

她說是自家親戚,那具體是什麽關係的親戚,是遠一些的還是近一些的?

不過潘燦這麽想,多半是有些沒必要了,能讓她手持令牌的,能是遠親嗎?

“你你你……你跟這火雲司的大人是什麽關係?”

潘燦心都涼了半截,但還是強迫自己勇敢地問出來,至少做個明白鬼。

“說起來怪不好意思的,他是我丈夫。”

何玖娘看似平淡地回答,實際上臉上的笑容卻是在明晃晃地嘲笑他們倆。

他一個小小的七品通判,竟然敢得罪火雲司首領的妻子,這是不要命了啊!

潘燦大腦裏空白了幾秒鍾,反應過來後,抓住潘毅就是一頓打。

“你個狼心狗肺的東西,老子平時對你還不賴,你就是這麽害我的!你不是說就是個普通的醫女嗎?結果呢?”

“我打死你個不要臉的蠢貨!一天淨會給老子惹事,老子這下要被你害死了!”

“那可是火雲司啊!就是我舅舅來了都要提心吊膽的地方!你怎麽就給我攤上這種事了!”

“完了完了,這輩子完了……”

他把潘毅打了一頓,然後就癱坐在地上,一個勁兒地說完了。

他甚至沒敢再跟何玖娘說話,覺得自己今天死定了。

潘毅哭喊了一陣,他也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得罪這麽一個厲害的。

之前他還聽說這玉源堂的女大夫是個寡婦,一大家子都是從南方逃難過來的,在這裏根本沒什麽根基,隻是做些小生意討生活而已,怎麽現在就成火雲司首領的妻子了?

他是很想不信的,但那個金燦燦的令牌卻十分不給麵子的打破他這個荒唐的想法。

回過神來之後,他都不帶猶豫的,從地上爬過去,在何玖娘腳邊瘋狂地磕頭。

“夫人,是我的錯,是我有眼不識談山,得罪了夫人,還請夫人高抬貴手,不要跟我們一般計較。我有錢,我願意賠償,隻要夫人開進口多少錢都可以!隻求夫人放我們一條生路。”

潘毅比潘燦機靈很多,還知道花錢消災。

要是何玖娘沒有搬出陸柏川這個擋箭牌,她倒是可以隨手勒索一筆,但既然把陸柏川搬了出來,那就萬萬不能收錢了。

官場之上,一旦落人口舌,後果不堪設想。

再說,她空間裏有幾大箱黃金珠寶,才不稀罕潘家這點小錢。

“哦,你的意思是,你有錢,我沒錢咯?我稀罕你那點錢咯?”

她露出一個很欠的表情,很是戲謔地看著潘毅。

小藥童在一旁看著,心裏無限次的崇拜,何大夫笑得好欠哦,可是他好喜歡!

潘毅連連搖頭:“不、不是,夫人自然是不缺錢的,是小的說錯話了,還請夫人高抬貴手,小的給夫人磕頭了!“

說著,又是砰砰砰幾個響頭。

潘燦總算是反應過來,也跟著一起磕頭,不求今天這事能當做沒發生過,隻求何玖娘能給他們留一條活路。

官大一級壓死人,更何況陸柏川可不隻比他大一級。

這妥妥是碾壓級別的單虐。

鬧了這麽一出,何玖娘心裏一陣舒爽,問潘毅道:“我之前有沒有跟你說過我家裏也有當官的,你怎麽就是不信呢?”

“信了信了,是小的不懂事,小的嘴欠,小的該打!對,該打!”

說著,開始啪啪啪地扇自己耳光,手上用了很大的力氣,聲音很是響亮。

潘毅帶著潘燦來的時候就是個豬頭臉,現在又自己扇自己耳光,兩邊臉已經不能用慘字來形容。

但何玖娘根本不會同情這樣的人。

今天要是換了別人,絕對隻有被他們兩兄弟欺負的份兒,而且潘毅做事這麽囂張,很快又能把潘燦帶來,很明顯這事情是做得熟練了,之前還不知道禍害了多少人,今天這樣都是何玖娘手下留情了。

好在何玖娘並沒有真的想要把他們怎麽樣,自己現在也算是拿著陸柏川的令牌仗勢欺人,雖說就算沒有這個令牌,她也能把事情解決,但有令牌還是要方便很多。

用了這個令牌,她就有維護的責任,至少不能讓陸柏川落人口舌,讓人抓住把柄。

於是,她問道:“你們以後還這般仗勢欺人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