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換做以前,老兩口肯定要被嚇一跳的,但好在家裏也買了幾個小丫頭,目前來看還算淡定。
孫氏不知道自己兒子這算是個什麽官,但能在京州上次兩處大宅子,肯定是立了不少功勞的,心裏是又高興又酸澀,這都是她兒子拿命換來的。
這一家子仆人都是靠譜的,即便這宅子一直沒忍住,但每個院子和屋子都是收拾得幹幹淨淨,主人家一回來就能入住。
陸柏川的意思是讓父母住在主院,他們幾個兒子就住在偏院就行,孫氏卻不願意。
“這院子這麽大,還包括什麽書房之類,我們老兩口也用不上,你們自己用吧,我們隨便找個小院住下就行。”
如果隻是暫時對付一兩天,那肯定是隨便挑個房間住下就行,但孫氏知道,兒子在這府城當差,往後住在這裏的機會肯定會很多,家裏人也能過來住,與其到時候亂了套,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安排好。
這雖然是個三進的宅子,占地很大,院落也很多,就是家裏那些人全都過來,每家分一個院落都還有空閑,自然不需要過多的糾結。
不過老兩口還是選了主院旁邊的小院子,這樣離孩子們也近。
陸老大倒是沒選,想著等下次有機會帶妻兒來看了再說,他一個大男人住在哪裏都行,主要是媳婦得開心。
陸柏川倒也沒有多說什麽,本想親自帶著爹娘去安頓的,但孫氏嫌棄的揮揮手,讓他帶著媳婦兒子在主院看看就行,他們老兩口不用他帶。
其實孫氏就是想給他們一家三口相處的機會,兒子已經這麽醜了,一定要在其他方麵補償一下兒媳婦,不然她心裏會愧疚的。
人都被老兩口帶走了,碩大的院子裏,頓時就隻剩下他們一家三口,陸柏川硬著頭皮帶路。
其實他也是第一次來,之前一直在外麵,有什麽需要帶回來的東西都是叫手下回來辦的,就連他回京州這段時間也一直沒回來,直接住在秦堅府上,對這裏其實並不是很熟悉。
剛剛也隻是跟著三個仆人熟悉一下大致布局,現在仆人走了,隻能按照自己的想法說了。
“這是主臥,我們……你今後就住這裏,狗兒可以住旁邊的廂房,我傷還沒好全,怕嚇到你,也暫時住在另外的廂房裏。”
夫妻本就是要住在一起的,何玖娘剛剛還在擔心晚上要怎麽麵對,沒想到他主動提出來去別的廂房住,這倒是讓何玖娘鬆了一口氣。
她從心裏是不排斥陸柏川的,但畢竟這才剛開始接觸,晚上就要一起睡的話,她肯定是接受不了的,有些事情,還是要慢慢來才行。
“好。”
她一口答應下來,又覺得自己答應的太快會不會不太好,急忙補充一句:“你放心,晚上回來我就幫你看看傷。”
“嗯。”
陸柏川應下,之前其實挺不在意的,現在卻迫切的想要治好,恢複原來的樣子,這樣也不至於被嫌棄。
想到老娘和媳婦說的那些話,就是一把辛酸淚。
“這些東西都是新的,你看看有沒有不滿意的,我讓人換掉,或者缺什麽,我讓人給置辦上。我之前沒來住過,也不是很清楚缺些什麽。”
說著,他憑記憶走到床邊,抬起床板,然後掏出一個上了鎖的盒子,直接交給何玖娘。
“這是我這些年存下的積蓄,另外一個宅子裏也有,一會兒我讓人取過來。都給你收著,你看想給爹娘置辦些什麽,或者你有要用錢的地方,盡管拿去用。”
陸柏川一邊說,一邊找來鑰匙把小箱子打開。
別看箱子小,裏麵的東西可不少,厚厚的一遝銀票,都是換成一千兩的麵額,何玖娘隨便數了數,大概有十幾萬兩。
除此之外,還有一些田契、房契,甚至是鋪麵。
就這些,還隻是他財產的一部分,另一個宅子裏還有。
何玖娘意外的看了他一眼,這男人存錢的本事不小啊!
“京城還有兩處宅子?”
陸柏川點點頭,又說道:“這裏暫時隻有兩處,先前殿下又賜了一處,目前房契和地契就都放在京州的宅子裏。”
何玖娘:……
人都說狡兔三窟,陸柏川這是不是太多了?
“合著你每一處宅子都有一筆錢?”
她挑眉,眼神晦暗不明。
陸柏川急忙解釋:“這樣方便拿取,錢莊也還有一些,京州這邊的全都給你管,京城那邊等有機會過去再拿給你。”
分離多年,一見麵就上交財產,何玖娘自然是很滿意的。
當然,她並不覺得這錢是白得的,短短三四年,他能存這麽多錢,說明沒少給宸王辦事,且辦的還都是很危險且事關重大的事情。
“行。”
她爽快的收下,又說道:“雖然家裏有錢,但我做生意會不會給你惹什麽麻煩?”
雖然這個朝代並不是很看不起商人,甚至商人的孩子也能參加科舉,但這畢竟是個男尊女卑的年代,陸柏川多少是有官身的,何玖娘擔心會讓他在朝堂之上為難。
這麽說,其實也算是一種試探,想看看他對她經商的態度。
陸柏川倒是沒察覺出她的試探,實話實說道:“你做你喜歡的事就行,我不在的時候,這個家都是靠你做生意撐起來的,就算真的有麻煩,我也能把麻煩處理好,你且放心。”
這話說得何玖娘心裏一暖,從見麵到現在,她其實都沒有說過家裏的情況,但他卻是知道的,這就說明之前秦堅沒少跟他念叨自己,就像沒少跟她念叨他一樣。
不知怎麽的,她笑了笑,突然覺得緣分真是妙不可言。
“行,我對住的地方沒什麽太大的要求,這已經很好了,去看看兒子的房間吧。”
何玖娘把小箱子放回床板
陸柏川便又帶她們去廂房,狗兒住在這裏,需要改的地方就有些多了。
“房間太大了,隻做臥房有些浪費,我覺得可以劈開一處給他弄成小書房。”
何玖娘轉了一圈,又問兒子的想法:“狗兒,你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