婁衝不明白他家頭兒到底是在幹什麽!
這一整夜沒回去也就算了,他還以為自家頭兒是去辦什麽大事了,誰能想到一大早帶著何大夫和孩子在路邊攤吃早點,這是什麽意思?
他家頭真的瘋魔了,把何大夫和孩子當成自己的家人了?
還是色欲熏心,對何大夫一見鍾情,幹脆裝傻充愣,先把美嬌娘騙到手再說?
婁衝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實在不願意相信自家頭兒竟然還有這麽禽獸的一麵!
不過話說回來,秦堅之前天天往這邊跑,可能也是對何大夫有些心思,可他才剛離開,就被自家頭兒截了胡,那等秦堅回來,不得兄弟反目?
就這麽短短一瞬間,婁衝腦海裏已經想象出一場兄弟為女人反目的絕世大戲。
“傻愣著做什麽?過來吃點東西。”
陸柏川知道他們幾個肯定也是沒有休息的,從昨天到現在恐怕都沒有吃過東西,便招呼他們坐下,讓老板給他們一人上一碗熱騰騰的餃子。
幾人愣愣地過去坐下,看見何玖娘,滿心的八卦不好意思開口,隻能訕訕的說了一句:“何大夫,早啊!”
何玖娘還沒來得及反應,陸柏川就不滿地開口:“叫什麽何大夫?以後改口叫嫂子!”
婁衝:!!!
其他人:???
何玖娘:……咱就是說,一定要這麽秀嗎?
其他人不明所以,但婁衝卻滿腦子都是:瘋了瘋了,頭兒真的病入膏肓,強搶良家婦女了!
婁衝直接不搭理陸柏川,滿臉抱歉地跟何玖娘說道:“何大夫,真是對不住啊,你別跟我家頭兒一般計較,他前段時間受了些刺激,這裏有些不太正常了……”
說著,他指了指自己的腦袋示意陸柏川現在腦子有毛病。
話音剛落,陸柏川一巴掌就拍到他後腦勺上,罵道:“胡咧咧些什麽?”
狗兒眨眨眼睛,看著婁衝問:“叔叔,你是說我爹爹生病了嗎?”
爹爹???
婁衝和其他幾個侍衛頓時就坐不住了,瞪著銅鈴一樣的八卦大眼睛,在這一家三口之間來回掃描。
他們頭兒不正常,大家夥兒都是知道的,他們這些都是從南泰跟來的親信,對陸柏川的事情多少有些了解。
但誰能想到這何大夫家的兒子也開始不正常了,這是隨便什麽人都能喊爹爹的嗎?
還是說,何大夫為了給他家頭兒治病,故意讓孩子陪他演戲來著?
震驚之餘,婁衝看見陸柏川把狗兒抱在懷裏笑著哄道:“放心,爹爹沒生病,是那個叔叔病了。”
婁衝:……
“頭兒,你別這樣,真的,我害怕……”
他伸手扯了扯陸柏川的袖子,眼中是又擔心又委屈,怕他真的因為悲傷過度,神誌不清了。
“滾!”
陸柏川笑罵他一句,這才鄭重的跟幾個兄弟介紹道:“別亂想,這真是我媳婦兒和兒子!”
啥呀!
眾人一臉懵的看向何玖娘,何玖娘麵無表情的點了點頭。
又一臉懵的看向狗兒,狗兒也一臉歡喜的點了點頭,摟著陸柏川的脖子又一次重複今天早上跟很多人說過的那句話:“我爹爹回來啦!”
“真、真的啊?”
他艱難的扭頭去看陸柏川,陸柏川嗯了一聲,又指了指何玖娘,解釋道:“她閨名就叫玖娘。”
陸家的死亡名單,婁衝也是看過的,大致知道陸家人的名字。
至於何玖娘的名字,人家隻說姓何,一般人稱何大夫、何娘子,就秦堅就隻叫小嫂子,自然是不知道名字到底叫啥的。
“那昌州縣衙不是、不是說……嗚嗚嗚,原來這麽巧啊!頭兒,你這也算是苦盡甘來啊!”
話說到一半,婁衝一個大漢子突然就紅了眼眶,他親眼看著自家頭兒一路艱辛的尋找家人,經曆了不少絕望,更是大病了一場,差點人都沒了,這兜兜轉轉繞了一圈,家人竟然在京州等他呢!
一旁的老板看見,急忙對來往的行人說道:“客人,來一碗餃子吧!我家餃子皮薄餡兒大,那邊的官爺都感動哭了!”
眾人:……
婁衝畢竟是自己的親信,陸柏川不想讓他被人看笑話,笑道:“行了,快吃,吃完了還有事情要忙,昨晚抓回去的人審得如何了?”
說起正事,婁衝抹了一把眼淚,往嘴裏塞了一個餃子咽下去,這才回答:“不簡單,好幾個被酷刑弄死了都沒招,要不是咱們提前留了一手,估計全都咬舌自盡了。”
“看來是些死士,沒事,先養著,等秦堅回來問問京城那邊是什麽情況再做定奪,我總覺得秦堅這次去京城跟這件事脫不開關係。”
陸柏川看上去並不著急,何玖娘也就把自己能幫忙的話咽了回去。
“好,隻是昨晚大多數孩子都被帶回去了,剩下幾個還沒聯係到家人,還有一個小姑娘死活不願意回家的,屬下讓人先照看著,等聯係上她家裏人再說。”
“嗯,”陸柏川點頭,“一會兒我去牢裏看看。”
吃完餃子,婁衝帶人先離開,陸柏川則又買了三份餃子帶走,路上又買了一些吃食,然後把媳婦兒子送回醫館。
陸老大也正好從客棧拿了衣裳過來給老兩口換上,正準備出去買吃的,就見一家三口回來了,還給他們帶了吃的。
狗兒跑去爺爺奶奶麵前有一次炫耀:“爺爺奶奶,我爹爹回來啦!”
孫氏抱著小孫子,笑得合不攏嘴:“是啊,你爹爹回來了,咱們一家總算是團聚了。”
陸柏川將食盒打開,將買來的吃食全都擺在桌子上,招呼道:“爹娘,大哥,吃些東西吧。”
“誒好!如今三弟回來了,一會兒我想先回家跟家裏人說一聲,爹娘和狗兒就在府城多住幾日,學堂那邊我讓磊子跟先生告個假,你們安心住著。”
陸老大一邊吃一邊說出自己的計劃。
陸柏川有些蒙圈:“狗兒上學堂了?”
兒子今年應該再剛滿三周歲吧?這麽小就上學了?
他低頭看了看在老娘懷裏撒嬌的兒子,總覺得自己離開的不是三四年,而是十來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