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娘悠閑的抿了一口茶,表情平淡,但語氣高傲:“按理來說,隻有我不願意治的病,沒有我治不了的病。”

那就是能治了!

秦堅頓時就放心了,說道:“不愧是小嫂子!成,我那兄弟去外地辦事了,等他回來我就帶他去找你看看,好好一小夥,現在皺得跟個老頭一樣,我都沒眼看!”

“隨時就行,我不在府城就在縣城,你要直接去醫館找我也成,去家裏坐坐也可以。”

何玖娘覺得秦堅這人不錯,總的見了三次麵,每一次都是不期而遇,這就是緣分使然。

自己一家能過上現在的日子,離不開秦堅的幫忙,在她心裏,是認可秦堅這個人的。

“好,我正好打算上門拜訪,小嫂子你什麽時候回去,我可與你同程。”

何玖娘想了想,說道:“可能得半把月,你要是等不及,也可以先走,就在安平村。”

秦堅便道:“不著急,我便等你一起吧,這般也不算太唐突。”

何玖娘沒意見,這事就這麽談妥了,眼看天色不早,兩人起身離開,何玖娘搶著結了賬。

“小嫂子在跟我客氣什麽?你是我的救命恩人,我還不能請你喝盞茶了?”

秦堅有些無奈,雖然知道何玖娘在醫館坐診,身上肯定是有錢的,但覺得她一個婦道人家不容易,更何況,男人出來喝茶,怎麽能讓女人付錢?

一時間,秦堅麵子上有些過不去。

何玖娘卻不以為意的道:“今晚之事本就是我求你辦事,這茶水自然該由我來請。放心,如今我不僅在玉源堂坐診,家裏也做起了生意,有錢。”

何玖娘以為秦堅肯定是覺得他們是逃荒來的沒那麽多錢,所以才這般耿耿於懷,便好意解釋。

秦堅笑了笑,說道:“好,那下次換我請小嫂子。小嫂子住在哪裏,我送你回去吧?”

“不用,我住在客棧裏,這會兒街上還熱鬧,我再逛逛。”

何玖娘擺擺手,剛經過宋馳的事情,她可不能再做出什麽令人誤會的事。

雖然她覺得秦堅對自己肯定是沒有那個意思的,但也不能不防。

秦堅倒也沒有勉強,這街上確實挺安全的,且她一身的本事,也不至於落險。

“既然如此,那我就先告辭了。”

他對著何玖娘拱拱手,然後轉身離開。

不過,才走了沒幾步,之前被他支開的兩個手下就不知道從哪個巷子裏跟出來,一臉的八卦。

“大人,剛剛那位娘子是你什麽人,長得真是好看啊!”

兩人一邊說一邊擠眉弄眼的,好像秦堅跟何玖娘之間有些什麽一樣。

“滾一邊去,這是我之前回京路上的救命恩人!之前我不是說過中了毒命不久矣嗎?就是她救的我!”

秦堅笑著踢了他們一腳,但也把話說清楚。

兩人恍然大悟:“那給你消息說刺殺之人不是南泰人的便也是她了?”

秦堅之前可多次提到這一家人,並且還跟宸王坦白自己把宸王府的令牌給他們在京州安家,也是得了宸王認可的。

兩人戲謔的目光瞬間收斂,臉色也變得正經起來,說道:“既然是大人的救命恩人,那便是屬下的救命恩人,這位娘子若是有什麽難處,大人盡管吩咐我們去辦就是!”

“嘿,算你們有眼力勁兒,我這小嫂子可不是一般人!”

秦堅不知道從哪裏生出一股得意的情緒,覺得自己能遇上陸家人撿回一條性命,是他這輩子最幸運的事。

“大人,嫂子就嫂子,怎麽還叫小嫂子,你這叫著不別扭,我們聽著都別扭啊。”

手下的人不解的撓撓頭,秦堅難得耐心的解釋:“有什麽好別扭的,她那年紀一看就比我小,但她去世的丈夫卻不知年歲幾何,不過所謂死者為大,我便稱他的遺孀一聲嫂子,懂嗎?”

“那麽好看的小娘子竟然沒了丈夫,真是可憐,那咱們以後也跟大人一般叫小嫂子吧!”

“也成!”

第二天一早,何玖娘照例要去給胡文海看病,上了車,車夫一臉歉意的說道:“何大夫,宋大夫讓我轉告你,今晨不能隨你一起去胡府了,醫館裏去了一位難纏的病人,他和少東家都走不開。”

何玖娘點點頭表示理解,她一個人也是沒問題的,不過,她還是問道:“醫館裏什麽情況?”

“還不是那十裏飄香的東家劉彥才,昨晚上在花樓裏把自己給玩廢了,一大早急匆匆去醫治,後他家正房夫人知道此事,又跑到醫館鬧事,那劉彥才可是被打得不輕啊!”

“還、還有……”

車夫說著,為難的看了何玖娘一眼,總覺得有些難以啟齒。

何玖娘接話道:“還有,那劉彥才去醫館,本是想找我麻煩的,卻被宋大夫攔下了,是嗎?”

車夫訕笑一聲道:“何大夫真是聰慧!”

何玖娘呼出一口氣,感慨道:“又讓宋大夫幫我解決麻煩事了,這可怎麽報答呢?不如讓胡家多給些診金好了,宋大夫應該會很高興的。”

車夫:……

胡家人還不知道的是,胡文海的情況本是七八日就能好的,但因為何玖娘大義凜然的覺得不能讓他好得太快又出去禍害人,所以故意拖延了幾日。

咳咳,她是絕不會承認其實是想多賺點診金作為給宋大夫的謝禮的!

不過這也要怪胡家兩口子不安分,壞主意都打到自己頭上來了,那肯定是不能姑息的。

下車的時候,何玖娘給了車夫一張拜帖,說道:“有勞你幫我送去給安蘭坊的掌櫃,就說我是他東家夫人的朋友,想要上門拜訪一二。”

安蘭坊是京州最大的茶樓,車夫驚訝於何玖娘竟然認識這麽多人物,但並沒有多說什麽,承諾一定會送到,便離開了。

何玖娘一個人去了胡家,有了昨天的經曆,胡家人還是收斂了許多,隻有胡文海看何玖娘的目光還是有些不純潔。

但這並不影響何玖娘多收錢,比如在離開的時候,馮氏送了五十兩的診金過來,何玖娘卻沒收,隻是淡淡的說道:“胡夫人應該清楚,這花柳病可是要人性命的。”

雖然沒有指明,但意思很是明確,馮氏當場就黑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