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山之後,兩口子各奔東西,陸柏川去官府找人上山救人,薑玖娘則追蹤到旬弋的蹤跡,直接去追人了。
那些人不適合出現在皇帝麵前,把旬弋帶回去是最好交代的,正好他也在附近,不抓白不抓。
薑玖娘探查到旬弋就在城中最繁華的地方,這裏人多,氣味複雜,最是難找,薑玖娘卻並不著急,在路邊攤上找了個不錯的位置,一口氣點了好幾樣當地比較有特色的小食,吃飽喝足了才去找人。
她並沒有去比較高級的場所,而是直接去了乞丐聚集的地方。
這裏味道最是難聞,薑玖娘一來就忍不住屏住呼吸,剛剛才吃飽,一不小心就想吐了。
旬弋躲在乞丐堆裏,渾身髒兮兮,衣裳也是破破爛爛,跟個真的乞丐沒什麽區別。
薑玖娘看了他一眼,不耐煩地道:“跟我走,別逼我抽你。”
旬弋一直躲著人,見是薑玖娘,這才鬆了一口氣,從乞丐堆裏出來,小心翼翼跟著她出了巷子。
一群乞丐看著原本最膽小怕事的人被這樣一個大美人帶走了,豔羨得不行,眼神一直追隨著他們,直到再也看不見。
薑玖娘將他帶到個沒人的地方,看著他這個鬼樣子,嫌棄道:“怎麽幾天不見,落魄成這樣了?”
旬弋跟不要臉了一樣,絲毫不覺得丟臉,直接坐在地上道:“隻要能保命,髒點算什麽?話說回來,我這次可是被你害慘了!”
薑玖娘斜他一眼:“展開說說。”
旬弋並不知道她已經知道那些人的事情,還神秘叨叨地說道:“你現在都自身難保了,還有心情笑話我。你知不知道,那些人就是衝著你來的,甚至以為我跟你是一夥的,想對我下手,要不是我機靈跑得快,現在都不知道被折磨成什麽樣了。”
薑玖娘沒打算告訴他實話,反問道:“咱倆不就是一夥的嗎?”
她說的是之前兩人達成的共識。
旬弋沒反應過來,意識到她說的是什麽,這才幹笑道:“這話在外麵可不能亂說,咱倆知道就行了……”
薑玖娘徹底沒了耐心,說道:“到底怎麽回事?你要是不說,就別怪我親自動手。”
旬弋不敢不說,但也不能什麽都說,想了想,說道:“他們就想得到寶藏和你身上的空間,為此不擇手段。不過你放心,我沒往你身上想,我隻想得到寶藏裏麵的兩塊玉牌,別的什麽都可以不要。”
薑玖娘對這些不感興趣,隻是淡然問道:“若崢現在怎麽樣?”
“你怎麽……”
旬弋差點說漏嘴,急忙改了口:“還不是老樣子,整天待在實驗室,都不怎麽出來的。”
薑玖娘瞬間掐住他的脖子,一字一句道:“我要聽真話。”
旬弋掙紮半晌,臉都憋紫了,見自己實在沒本事掙脫,這才迫不得已點頭,讓薑玖娘放了自己。
薑玖娘這才鬆開手,把人扔在地上。
旬弋大口大口喘著氣,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薑玖娘,想不明白事情怎麽就變成這樣了。
來的時候,他信誓旦旦,覺得自己一定能迅速完成任務,讓瀾玖心甘情願把盤古玉給他,再跟他一起回後世好,可結果是他的計劃全部落空,不僅沒在瀾玖麵前討個好,走不了感情這一步,還把人得罪到一見麵就要打要殺的。
他覺得自己很失敗,回去肯定要被教訓,但可沒辦法,現在最重要的事情是活著,
理順了氣,他終於說道:“自從你‘死後’,若崢就被囚禁了,那些人發現你的身體是個很優質的載體,想用你做實驗——同時植入多個芯片,看會不會變成最全能的異能人,以此來抗爭喪屍,保護人類的安全。這樣的實驗無論如何對你的傷害都是巨大的,要麽成功,你會變成一個沒有理智的工具,負責清除喪屍,要麽承受不住那麽多芯片的操控,痛苦爆體而亡。”
“若崢不想讓你變成他們實驗的對象,就把自己的最新成果給了你,然後親手將你送到這個世界。”
“而且這個世界的時間和後世有偏差,且中途出現了一些意外,才導致事情沒能在她可控之下,被那些人發現,現在極力想抓你回去。”
他並沒有說的很清楚,再說就要暴露自己了,反正說了這麽多也足夠讓瀾玖知道個大概,至少不會再為難他。
薑玖娘閉了閉眼,旬弋也這麽說,那大概率是真的了。
她恨了她這麽多年,沒想到是她救了自己,現在還因為自己被囚禁,過著暗無天日的日子。
腦海裏突然想起曾經兩人關係最好的時候,若崢對自己說的話:“以後咱倆就是彼此唯一的親人,我一定盡我所能對你好!”
來到這個世界的很多年,每每想起這句話,她還覺得諷刺,但沒想到,她是真的做到了,並且這些年一直在堅持。
薑玖娘感覺自己的鼻頭有些發酸,吸了吸鼻子把眼淚憋回去,抽出繩子把旬弋捆上,直接帶走。
旬弋一點掙紮的跡象都沒有,此時此刻,再沒有比跟在瀾玖身邊更安全的了,那些人就算找上來,也隻會更關注瀾玖,根本不會在意他這個小小蝦米,說不定鷸蚌相爭,他這個漁翁還得利了。
晚上陸柏川回來,見旬弋就被薑玖娘鎖在桌子邊,一時間有些無語,但這個時候,把他交給官差也不現實,沒人能製服得了他,再無語也隻能受著。
“官府那邊我查了,此事是被人陷害,故意挑撥百姓和官府的關係,借此逼迫百姓們發起動亂。目前已經派人上山把人運下來,等恢複送回家就沒事了。”
說著,陸柏川看向旬弋,意思很明顯,就是懷疑他。
“不是我幹的!”
“我來的時候就這樣了,肯定是那些人幹的!”
旬弋舉著雙手,滿臉的真誠。
薑玖娘一筷子打在他腦袋上,罵道:“問你了嗎,你就叨叨叨的!”
旬弋:……
不得已,他隻能自證清白:“我知道他們為什麽這麽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