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玖娘一直都知道,旬弋離開國都很長時間了,應該是想趁島國那邊派人來之前再去找找寶藏的下落。
之前薑玖娘是想看看他到底能找出個什麽東西,且要到什麽程度才願意跟她說實話,沒想到他竟然在康城作亂。
康城一帶就是山多,旬弋估計是想去那邊的山裏找寶藏,可惜自己一個人沒法找,就控製很多人幫自己一起找。
目前皇帝的意思是讓陸柏川和秦堅一塊去,畢竟他們兩個有經驗了,且有薑玖娘在,那旬弋不敢真的傷了他們。
聽到這安排,薑玖娘當即就翻個大白眼,說道:“表麵上是派你們兩個去,實際上是派我去吧?”
“最近事情這麽多,家裏孩子們又要成婚,那旬弋還給我找麻煩!”
她雖然討厭皇帝這種安排,但也能理解,畢竟整個北炎隻有自己能對付旬弋,派別人去都是送人頭。
所以她最恨的還是旬弋,要找東西就自己悄悄找,隻要不給她添麻煩,怎麽都好說,結果他一去就把人控製了,用那麽下三濫的手段消耗著人家的壽命,她根本不能不管。
“讓人去宮裏回話,讓秦堅去軍營幫你練兵,咱倆去一趟吧,早去早回,還能趕回來吃席。”
兩人可以開飛機過去,帶上秦堅反而會麻煩很多。
陸柏川點頭,又問:“要不要把湘湘帶走,我擔心她的情況。”
“可以,讓她在空間裏是最安全的。”
別的都不怕,就是擔心島國人偷襲,去家裏對孩子下手。
不過——薑玖娘看了陸柏川一眼,又道:“爹娘那邊你去說。”
他們剛回來不久,就算是要出去做任務,也沒必要帶著孩子一起去,其中的緣由無法跟家裏人說,隻能派陸柏川去挨罵。
“好。”
陸柏川點頭,挨罵是少不了的,但卻不得不這樣做。
陸柏川一個人去了隔壁院子抱湘湘,順便把要帶著湘湘出任務的事情說一遍,想象中的責罵並沒有到來,孫氏很是理解地點點頭,交代他們在外一定要照顧好孩子,就讓陸柏川把湘湘抱走。
陸柏川都覺得有些夢幻,接過娃還不肯走,不敢置信地問一句:“娘,您不罵我兩句?”
孫氏翻個大白眼,表情很是嫌棄:“你是不是皮子癢了?不罵你還不樂意了。”
說完,她又解釋了一句:“經過昨晚上那事,我還是覺得湘湘跟著你們才是最安全的,出了事我們一點辦法都沒有,送信也來不及。且你們既然敢帶著她去,那肯定是有幾分把握的,我們阻攔也沒什麽用,去吧去吧。”
孫氏擺擺手,多少有些無奈。
要是換做以前,她肯定會說兩句皇帝的壞話過過嘴癮,但現在不會了,得到的和付出的都是占同樣比重的,隻想索取不想付出是不可能的,如今陸家如日中天,是多少人都羨慕不來的,他們應該珍惜,借著這機會扶搖直上,而不是抱怨皇上把任務都丟給他們。
陸柏川見老母親能這麽想,心裏卻不見得有多麽欣慰,反而有些許苦澀,若真要比起來,他寧願被罵幾句,也好比現在這般好言勸他早點回來強。
他給二老行了個禮,道:“爹娘保重身子,兒子今晚便出發了。”
兩人點點頭,都沒多說什麽。
隻是等陸柏川走了之後,陸老頭才悄咪咪問道:“你有沒有覺得很奇怪,老三家兩口子出門都是夜裏走,就不能明天早上再走嗎?”
孫氏冷哼一聲:“你懂什麽,都說了是秘密任務,那肯定得躲著人走啊,明日再走不就被人知道了?”
陸老頭覺得很有道理,豎起大拇指道:“還是你聰明啊!”
孫氏瞬間很是驕傲:“這是自然!幾個兒子都隨了你,平時傻乎乎的,隻有兒媳都隨我,機靈著呢!”
陸老頭:……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什麽?
孫氏並不在乎陸老頭驚訝的神情,起身去逛後花園了。
薑玖娘去交代了狗兒一番,讓他不用擔心,安心讀書就好,別人問什麽就說不知道,不要輕易跟著陌生人走之類的。
這樣的話狗兒從小到大聽了很多次,但他並沒有不耐煩,認真點頭應下,道:“娘親,你們一定要早點回來,這樣才能參加蓮花姐姐的婚禮。”
“知道知道,你安心讀書就行。”
當天晚上兩口子就帶著湘湘出發了,什麽行李都沒有收拾,隻騎了兩匹馬,趁著城門還沒關就出城去了。
皇帝收到消息的時候,已經夜深了,他有些惆悵,擔心康城那邊的事情鬧大了讓百姓不安心,大半夜的一點睡意都沒有。
身邊的小太監勸道:“皇上,陸將軍和陸夫人都出城了,相信很快就能把人帶回來,您就不用擔心了。”
“就是這樣朕才擔心!”
皇帝呼出一口濁氣,繼續道:“康城距離這裏這麽遠,他們夫妻連夜出發,肯定是想趕回來參加陸小羊他們的婚禮,正常人隻夠去到康城的時間,他們卻要走一個來回,這得累成什麽樣?朕擔心他們欲速則不達啊!”
陸家最近有喜事,按理來說是不應該派他們外出的,但事情緊急,且能對付旬弋的隻有薑玖娘一人,實在是無人可用,這便導致皇帝心中多少有些愧疚。
小太監便又勸道:“陸將軍夫婦二人經驗豐富,肯定是胸有成竹才能一個隨從都不帶就出發的,皇上就放心好了。”
皇帝又歎了一口氣,事到如今,不放心也不行了。
然而他不知道的是,在他還沒睡著的夜晚,陸柏川兩口子就到了康城,並且陸柏川趁夜找了家酒肆把失蹤人口的情況大致打聽了一下,得知他們多是上山之後就沒有再回來,現在城中人都不敢上山了。
不過,冬日裏處處寒冷,大雪封山,能不出門就不出門,康城怎麽還有這麽多人上山?
陸柏川提出問題,然後成功看見在場的人都變了臉色。
眼神閃躲,不願意多說了。
陸柏川明白這是江湖規矩,掏出一錠銀子,說道:“誰告訴我,這銀子就是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