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蘭香剛剛被誇了,正是打了雞血一樣的狀態,聞言當即說道:“你說,我肯定能做好!”

陸小羊就湊近了一些,低聲交代道:“等巴爾把你放出去,你就這樣這樣,再那樣那樣……”

張蘭香連連點頭,小聲道:“還得是你啊!”

出來這些年,從各方麵表現來看,張蘭香才發現當初表妹的選擇有多麽正確,陸家人就沒有吃幹飯的。

這一路上不管遇到什麽問題,都是陸小羊主導著解決,每次都能把事情辦得漂漂亮亮。

最重要的是,表妹心眼子也不少,跟陸小羊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

隻是她心中稍微有些遺憾,她醒悟的太晚,陸家已經沒有跟她同齡的男丁可選擇了。

好氣!

不過很快她又蔫了,要是巴爾真一路送她回京州,這事情鬧大了,她的名聲就真的毀了,到時候還能不能嫁得出去都另說。

不過嫁不出去也無所謂,她還能一輩子留在家裏陪著父母。

在陸家學了不少本事,年輕的時候可以在陸家的鋪子裏做事,以後不想做了,也能回去管理自家的生意,總是能靠自己的雙手養活自己的。

這男人也不是非嫁不可。

這麽想著,她心情又好了不少,等西騰人送了吃的過來,她又演了一出戲,大哭了一場,然後假裝生氣,讓巴爾帶她去住豪華單間了。

有機會住豪華單間,誰也不想住小黑屋,這是大家給的建議。

巴爾表現得還不錯,立刻就給她安排了丫鬟伺候,美美洗了一個澡,然後躺在**舒服地睡覺。

她並不擔心巴爾夜裏對她做什麽,畢竟現在她也算是背靠陸家,巴爾想得到陸家的幫扶,肯定不會在這個時候強迫她而惹惱了陸家。

事實也確實如此,巴爾倒是有人提議趁機拿下張蘭香,但是被巴爾給打回去了,不讓他們壞了自己的大事。

要是真成了,也不急於這一時。

再說他又不是沒見過女人,對張蘭香也不是真的愛到非她不可,隻是做戲而已,沒必要冒險。

隨後他就讓人去準備車馬和路上所需要的糧食,如今到處下雪,趕路困難,天黑之前趕不到下一個客棧,就得在城外過夜,吃食是最重要的。

張蘭香安分了兩天,平時都不怎麽出房門,就算是出門也隻是去小黑屋看看劉月香他們,確定他們都好好的,再商量一下計策,然後在第三天的早上去找了巴爾。

“我有個很重要的事情想問你。”

巴爾見她對著自己笑盈盈的,眼中滿是愛意,心裏得到極大的滿足,心情很不錯地道:“你問。”

“你是西騰人,你有通關令嗎?從這裏去京州還有好多城池,每經過一個城池都要有通關令才行的,不然不僅過不去,還很有可能被官兵當成細作抓捕。”

除非不走正道。

可他們這麽多人,隊伍裏還有女子,不方便走小路,隻能走正門進去,那沒有通關令就成了大問題。

巴爾確實沒考慮到這一層,他家的生意隻做到北炎邊境,還沒有深入,所以暫時隻能在邊境城池活動,要是想去別的城池,還要走很多流程,得到那個地方的通關令才行。

可現在明顯是來不及走這些流程的。

“沒有通關令,你可有辦法?”

巴爾對張蘭香的愛都賊好,完全可以用柔情似水來形容。

張蘭香羞紅了臉,嬌滴滴地道:“我表妹夫是陸家人,出門的時候得了陸家嬸嬸給的令牌,比通關令好使,有那個令牌就能暢通無阻,隻是……”

巴爾著急追問:“隻是什麽?”

“隻是你們是西騰人,長相和我們北炎人有偏差,一眼就能認出來,那令牌還是應該讓我表妹夫拿著,那樣才更方便一些。”

說完,她裝作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巴爾,又著急解釋道:“你別誤會,我不是想幫他們,我隻是想幫你解決一些問題……”

她唯唯諾諾的樣子成功取悅了巴爾,大男子主義的得到了最大程度的尊重,瞬間就不去考慮別的問題,當即拉著張蘭香柔聲說道:“是我考慮不周了,咱們的婚事還需要他們多幫忙,我這就讓人放他們出來,另外會把東西都還給你們。”

張蘭香瞬間很開心,忍著心裏的惡心主動靠在巴爾懷裏,說道:“真是難為你了,我現在就很擔心回到我家那邊,我爹娘要是不同意我們的婚事,可能會為難你……”

她用手帕抹了抹眼角,一副憂心忡忡的模樣。

這一點,巴爾也想到了,但他為了張蘭香都追到這裏來了,也不在乎那點阻力。

他含情脈脈捧著張蘭香的臉說道:“隻要你願意嫁給我,什麽困難我都不在乎!”

張蘭香感動得紅了眼,一副自己找到真愛的戀愛腦模樣。

中午的時候,陸小羊等人就被放了,歸還除了毒藥之外的其他所有東西,還給安排了住所。

可即便是這樣,陸小羊還是不太看好巴爾,甚至還出言讓他放棄。

巴爾很想給他一巴掌,但想到他是陸家人,還是忍住了。

陸小羊雖然被放出來,但依舊沒恢複自由,被限製隻能在院子裏活動,不能出門,不然就又要把他們綁起來。

大家都沒有異議,反正現在西騰人就要送他們去京州,一路上有人管吃管喝的,他們完全沒有逃的必要,十分心安理得的享受著。

第二天一大早出發前往京州,陸小羊起了個大早,把東西收拾好之後,悄悄去牆角處撒泡尿,順便在不遠處留下了一個標記。

那個標記隻有千帆閣的人才能看懂。

這是薑玖娘教他的保命方法,千帆閣的人遍布全國,隻要被發現,他們就有被救的機會。

這是目前他唯一能做的。

西騰人見他這麽不文明,竟然在牆角撒尿,嫌棄得離他老遠,根本沒人上前來檢查,隻笑得很是含蓄,並悄悄低語:“果然還是年輕不懂事啊,這麽冷的天,東西都能給他凍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