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歐陽珍總是能在不同的地方跟薑玖娘偶遇,薑玖娘每次都表現得很興奮的樣子,滔滔不絕地跟她說很多話。
當然,說的最多的還是丈夫和孩子,反正歐陽珍想知道的東西是一個字都沒套出來。
久而久之,歐陽珍就發現問題所在了,一個被朝廷特殊對待的奇女子,又怎麽會是個腦子裏隻有男人和孩子的傻子?
歐陽珍回過味來,看著麵前笑眯眯跟自己說話的薑玖娘,不客氣地問道:“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了?”
薑玖娘不是很理解,眨眨眼:“知道什麽?”
“當然是我的身份。”
歐陽珍陪她周旋這麽久,已經完全沒有耐心了,眼神淡漠地看著她。
薑玖娘還是那副莫名其妙的樣子:“珍珍,你到底在說什麽?我本來就知道你的身份啊,歐陽老先生的孫女嘛,還是你跟我說的。”
“我說的不是這個!”
歐陽珍實在是受不了,尖銳出聲:“你知道我接近你是有目的的,所以這些天一直在給我裝傻,把我的話倒是套走了不少,你自己卻什麽都不說。“
薑玖娘一副很難受的樣子:“珍珍,你認錯人了吧?我不是你說的那種人……”
“你!”
歐陽珍被氣得不行,直接說道:“行了,不要再演了!咱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我要你手上的東西,你要是識相的就把東西交出來,不然你們一家四口再加上那條狗,都走不出泉州。”
說完,轉身就走。
薑玖娘終於露出得意的笑容:“那就看你本事咯!”
還以為她戲能有多好,沒想到才這麽幾天就受不了了。
回去之後薑玖娘就跟陸柏川說最近要小心一些,估計那些人會出手。
“放心,我一直在留意的。”
陸柏川拍拍她的頭發,說道:“這幾天你天天出去跑,明天正好休息了,我會看著,你不要太累了。”
“我不累,累的是你才對,我隻是想幫你分擔一些。”
薑玖娘看著最近出來被曬黑一圈的男人,心裏透著心疼。
因為他們有的時候要坐飛機,住帳篷和吃便利小火鍋子,不方便帶下人,於是一切瑣事都是陸柏川在做。
照顧她們母子,外出打探情況,半夜回來還要給閨女喂奶粉和換尿布,經常日夜顛倒,睡覺的時間也很少。
她現在身體已經完全恢複好了,完全可以像以前一樣出去做事,隻是陸柏川還是不放心,什麽事情都親力親為,她真的很想幫他減輕一些負擔。
“我是男人,這都是我應該做的,出門在外不能給你帶個丫鬟伺候,我就得把你和孩子都伺候好了,這也是我一直以來的心願,我很樂意做這些事情,你不要多想。”
之前還在朝中辦事的時候,他就一直想著等以後有機會,一定要好好對妻兒,把前些年的虧欠全都給她們補上。
現在的生活就是他之前想象中的難得的機會,又怎麽會嫌煩呢?
“好了好了,你不用跟我說這些,我都知道的。”
薑玖娘不想聽,反正下次她還會出去。
夫妻之間,計較這些做什麽?
兩人各自去做事,薑玖娘去看兒子寫的文章,陸柏川去給閨女喂奶,做著各自的事情。
讓人意外的是,當天晚上歐陽家的老二歐陽顥就登門了。
此時陸柏川一家人剛吃完飯準備出門走走,就見客棧的小二來稟報說是歐陽家二爺求見,兩人對視一眼,在彼此眼中看見了笑意。
歐陽顥早就開好了包廂等待,兩口子是一起過去的,因為就在同一家客棧,能保證安全,狗兒帶著妹妹和小奶牛沒跟來。
“事先沒有讓人來問一聲就冒昧打擾,實在是在下的不是,家中小兒突然病重,得知陸將軍和夫人正好在泉州遊玩,在下特上門請夫人為犬子治病,在下願答應二位任何條件。”
他還沒有大哥有本事,如今能走到這一步都是靠自己生了幾個兒子,老爺子才願意一直幫扶他。
尤其是現在生病的小兒子,是老爺子最寵愛的一個小孫子,要是出了事,他肯定受牽連,所以不管用什麽代價,必須治好小兒子的病。
原本剛知道這兩口子的消息的時候他就想上門的,沒想到大房那邊一直盯得緊,他不想因為這種事跟大房起衝突,就一直忍著沒來,但今晚兒子的病情惡化,真的等不了了。
薑玖娘能看出他眼中的急切,但她卻故意表現得很淡定:“歐陽二爺覺得自己有什麽是能跟我交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