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使出全身力氣掙開牽製住他的兩個人,迅速從懷裏掏出一瓶藥撒在那侏儒身上。

藥粉有侵蝕性,侏儒發出一陣尖叫,竹筒掉在地上,那蟲子剛剛也被藥粉侵蝕過,躲回竹筒裏不知道現在是什麽情況。

旁邊被掙脫開的兩人反應過來,重新把人按住,抬手一掌把狗兒打暈,然後對侏儒道:“沒事吧?”

侏儒還在地上打滾,另一個人眼尖地發現侏儒的皮膚開始潰爛,但他並沒有著急去看侏儒的情況,而是撿起地上的竹筒查看那蟲子的情況,結果哪裏還有什麽蟲子,隻剩下一灘水了。

“媽的!”

他把竹筒扔在地上,憤道:“蠱蟲沒了,早知道這小崽子這麽難搞,那迷香就該放得再重一些才是!”

“那現在怎麽辦?”

高個子也很心煩,把狗兒扔在一旁的幹草堆裏,然後上前查看那侏儒的情況。

此時侏儒已經暈過去了,把他的手推開一看,臉和脖子以及手上的皮膚全都潰爛,已經在冒黃水。

“什麽東西這麽毒?”

他想伸手去拿,但又怕被毒到,想了想還是沒動手。

旁邊的人道:“那小崽子身上有不少好東西,你去全拿走,看看能不能查出配方,以後也能為我們所用。”

“那老二怎麽辦?”

“能怎麽辦?誰讓他倒黴,咱也救不了,帶回去找人看看,有沒有救就看命了。”

兩人這麽說著,把那侏儒抬到一旁躺著,又商量道:“沒了蠱蟲控製,我們還怎麽拿捏那一家子?主子讓我們務必拿到盤古玉,這要是完不成任務,回去怎麽交差?”

“那就隻能硬碰硬了,誰知道這小崽子還留了這麽一手。”

兩人說著,歎了一口氣,說起來這也是他們的失誤,要是他們早給這小崽子搜身,老二也不至於出事。

但現在事情已成定局,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隨後兩人商量了一下,把狗兒捆起來,然後準備去外麵設伏,等著陸柏川上門。

然而他們沒想到的是,他們剛走沒一會兒,狗兒就醒了。

被打的地方有點疼,但他根本顧不上這些,忍著疼痛掙紮了一下,發現身上的東西全被搜刮走了,不免有些泄氣地輕歎一口氣。

隨後看見旁邊角落裏躺著的侏儒,全身開始潰爛,顯然所剩時間已經不多了,他掙紮著起身,走到那侏儒麵前,反著手一點點艱難地從他身上摸出一把小刀,然後開始割綁著自己的繩子。

另一邊,陸柏川找到綁架狗兒的地方,仔細探查之後發現對方隻有兩個人。

是真的兩個人,暗中站哨的人都沒有。

這就說明對方有一定的實力,對自己有足夠的底氣,當然,他們能神不知鬼不覺帶走狗兒,陸柏川就不敢掉以輕心,這世上人外有人天外有天,要時刻保持警惕。

他站在書上用望遠鏡看了一會兒,把那兩人在做的事情盡收眼底,布置了什麽機關都看見了,再一次感慨他媳婦厲害,有這麽多好東西,給他省了很多麻煩。

本以為他們布置好手上的就得回去,沒想到又去別的地方布置了。

陸柏川:……

好吧,是他高估了他們的腦子。

他不再猶豫,避開那兩個人往小木屋裏去,還沒進門就能聽見有人掙紮的聲音。

陸柏川打開木門,看見在地上裝死的狗兒,還有一個麵目全非被綁著的侏儒,那人估計是剛醒,想出聲,嘴卻被堵住。

狗兒聽見熟悉的腳步聲,睜開眼一看,果然是自家爹爹,興奮地爬起來:“爹爹,你這麽快就來救我了!”

陸柏川應了一聲,仔細檢查狗兒的身體,除了脖子上有一道紅腫的淤青,還有手上有一道血痕,別的地方倒是沒什麽事。

他反手一下把那侏儒打暈,然後拉著兒子往外走。

“回去讓你娘給你好好看看,早上你娘給你生了個小妹妹,一會兒回去你可以去抱抱她。”

周圍沒人,父子倆還聊起了天。

“真是小妹妹!好可惜,我沒守著小妹妹出生。”

狗兒撇撇嘴,有些小失落,更多的還是愧疚,今天娘親生產,他還被人綁架,娘親一定很著急。

還有爺爺奶奶,他們年紀大了,肯定被嚇壞了。

“爹爹,我以後一定更加努力學武,不讓人輕易綁走了。”

他仰著腦袋看陸柏川,眼神很是堅定。

陸柏川一邊注意著周圍的情況,一邊安慰道:“別多想,這不怪你,是爹爹低估了對方的能耐,才讓你受此一難,是爹爹對不住你。”

最近精力都放在媳婦生孩子上,對狗兒的關注確實少了很多,幸好狗兒沒什麽大事,不然他不會原諒自己。

之前媳婦就一直說,就算有了另外的孩子,也不能少了對狗兒的關心和愛,他嘴上答應得好好的,實際上卻還是覺得狗兒長大了,他可以把重心放在媳婦和女兒身上,結果狗兒就被人綁架了。

狗兒還不滿十歲,本就是他虧欠最多的孩子,更不能因為狗兒足夠懂事,就減少對他的關心。

“爹爹,你沒有對不起我,是壞人的錯。”

狗兒說得很是認真,他從未覺得爹爹對不起自己過,前些年,爹爹做的都是利國利民的大好事,後來與家裏團聚,爹爹雖然忙,但一直會抽空陪他,教他武功,陪他讀書,現在爹爹更是陪著他和娘親周遊四海,已經是很多人的父親做不到的事情。

他很滿足,甚至覺得慶幸自己能有這樣好的爹娘。

最近娘親要生妹妹,是全家最關心的事情,別說爹爹,就是他也是恨不得時刻黏在娘親身邊,就怕出什麽意外。

今天這事他隻是遺憾沒在這樣重要的日子陪著娘親,心裏卻從未想過爹爹不好。

陸柏川回頭揉揉他的腦袋,笑道:“你說得對。”

“想走,那也得問過我們答不答應!”

父子倆沒走多遠就被那兩人攔住,雙方直麵對峙上。

陸柏川把狗兒往自己身後護了護,拿了幾個小瓶子給他防身,隨後抽出自己腰間的長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