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玖娘立刻討好的笑著:“這真是今天賺來的,今天去給縣令家小姐看病,縣令大人賞的。”

縣令這麽大方?

孫氏連同一群女眷都好奇的看著她,何玖娘臉不紅心不跳的點頭:“當然了,不然人家能當縣令啊?”

被她一通忽悠,孫氏還是收下了錢,然後找了她一兩銀子,算她給自己留下的兩成。

這既然是她主動拿出來的,孫氏自然要收下,不然時間久了另外兩個媳婦心裏多少會有些怨言,畢竟何玖娘不做衣裳,也不做飯洗碗。

當然,她負責畫圖和琢磨其他的生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隻是這交給公中八成的規矩是之前定下的,要想這個家一直和氣下去,這個規矩就不能破。

有了這一茬,其他幾人心裏更是佩服她,這要是換成其他人,說不定就悄悄藏匿下這筆錢了,但何玖娘卻沒有,而是大大方方的拿了出來。

第二天開始,何玖娘就開始熬製藥膏了,藥味很是濃烈,根本掩蓋不住,在家裏做衣裳的翠兒等人還以為他們家裏有人生病了,很是關心了一陣。

陸家人本來暫時不想把何玖娘學醫的事情說出去,畢竟這才剛開始,要是知道的人多了,免不了會有人找上門。

倒不是怕何玖娘學藝不精,而是她此時正在學習階段,陸家人不想讓人打擾她。

可現在翠兒他們問起來,又實在是瞞不過去,便還是說了。

“我家老三媳婦有本事,醫館的掌櫃看她聰明,收她做了徒弟,隻是這才剛剛開始,你們記得別往外傳!”

孫氏冷聲警告,翠兒連連點頭:“嬸子放心,我們肯定不會亂說的!對了,家裏不是在做藥材生意嗎?有了玖娘這層關係,以後咱們的藥材是不是就不擔心銷路了?”

翠兒是個聰明的,之前她采了藥材賣給陸家,甚至還擔心陸家賣不出去砸在自己手裏,但是現在有了何玖娘這層關係,她就沒有那後顧之憂了。

聽她這麽一說,另外幾人的眼睛也是亮亮的,這以後藥材的生意要是能做起來,他們也能跟著分上一杯羹的,男人在荒地裏照看藥材,女人們就在陸家的工坊裏做工,等過兩年日子好過了,他們也能把自家孩子送去學堂念書。

這麽想著,心中高興得不行。

孫氏知道翠兒沒有那麽多的壞心眼,且這裏要麽都是陸家族人女眷,要麽就是之前在流寇窩裏帶出來的,都是信得過的人,於是點了點頭:“隻是這藥材的事,我家老大應該也跟你們男人說起過,技術暫時還不成熟,你們要是想種,得等到明年再說。”

“我們曉得的,嫂子放心!就算這荒地裏暫時不能栽種,我們也可以去山裏找的,之前玖娘教過我們。”

翠兒脆生生的答應,眼睛眯成一條縫,她家現在日子是最好過的,要是這麽下去,明年就能把欠陸家的錢還上了。

齊氏家裏雖然沒有男人,目前也沒去開荒地,但是她們母女倆都在工坊裏做衣裳,一天還是能有二十文錢,不僅吃喝有了保障,還能存得下錢來,也是不用擔心的。

南泰國。

一匹馬兒絕塵而來,立刻有人上前迎接,孫棋跳下馬,把韁繩扔給手下,然後迅速進了院子。

“我說兄弟,你可算是回來了!”

秦堅在書房裏研究近來南泰朝中的局勢,聽見外麵的聲音急忙出來查看,看見孫棋,一把辛酸淚就差點流出來。

他以前從來不知道一個人處理事情會讓人這麽崩潰,孫棋不在的這段時間,他都快把自己薅禿了。

事實證明,他的腦子沒有孫棋好使,他以後一定要找著輕鬆地活兒幹!

孫棋點了點頭,接過手下送過來的一碗水一飲而盡,吩咐道:“再來一碗!”

這一路,可差點渴死他了。

“怎麽樣?你此行可有找到家人?”

雖然孫棋沒說,但秦堅就是覺得,能讓他這樣失去理智,拋下一切去找的,隻能是家人。

“沒有。”

他沒有否認。

秦堅歎了一口氣,拍拍他的肩膀,勸道:“沒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說不定他們早就去了安全的地方,再過個一年半載的,徹底讓南泰的朝局混亂起來,咱們也就能功成身退,到時候,我幫你一起找。”

這些年他們部署得很好,從未出過差錯,隻是進度有些緩慢。

要不是孫棋直接殺了南泰太子,他們至少還要盤踞在此三五年。

孫棋並沒有說他已經請衛雨幫忙去找了,關於他家人的事情,他並不想讓太多的人知道,他的身份太危險了。

秦堅自然也是了解的,所以從不會問得太深,就像孫棋也從不問他那些極隱秘的事情一樣。

正說著,外麵傳來急報,孫棋打開信件,竟然是宸王被派去昌州的途中遭遇刺殺的事情。

“殿下遇刺?”

剛看見開頭幾個字,秦堅頓時像炸毛的公雞一樣。

孫棋沒理他,認真的看完了全文,這才把信紙遞給他:“殿下沒事,有驚無險。”

說完,他安靜的站在一旁,等著秦堅看完。

“那些人身上有狼牙印記,跟之前追殺我的那群人是一夥的!”

秦堅憤恨的咬緊牙關,這群人到底是什麽人!

之前那群人是從他離開南泰就一直追殺到昌州,而這次宸王遇到的卻似乎是從京城跟去的,那就說明這個組織的人遍布各地,是個龐大的組織。

孫棋也想到了這一點,擰著眉頭說道:“應是朝中有人買凶殺人。”

“可有這樣紋身的人,會是什麽組織呢?之前也沒有聽說過啊!”

秦堅滿臉犯難,一般來說,這樣的組織都是最容易被人識破的,但他們連續遭遇兩次刺殺,卻也沒查出對方的底細。

孫棋說道:“不管他們是什麽組織,也不過是拿錢辦事,重點還是要找出幕後主使,否則殿下的昌州之行,隻怕不會順利。”

宸王在朝中和民間聲望都很好,這次又遇上有人拿南泰太子之死肆意渲染,加深了皇帝對宸王的忌憚,朝中想要宸王性命的人實在太多了。

秦堅憤恨的道:“要我說,肯定是那靖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