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堂都要被打傻了,卻還是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挨打。
明明自己都已經把誠意拿出來了,怎麽薑玖娘還是不滿意?
“大哥大哥,夫人當真不願意見我?”
他捂著腦袋,生怕真被打傻了。
士兵把薑玖娘的原話告訴他,然後指了指不遠處拴著的大黃狗,恐嚇道:“看到沒,要是再不走就放狗咬你!”
“四少爺,好漢不吃眼前虧,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身邊的小廝看見他這樣子,心中也很害怕,急忙攙扶著人上馬車離開。
幾個士兵見他走了,這才把他剛剛給的荷包拿出來,幾人把裏麵的錢給分了。
反正他們已經幫忙傳話了,並不妨礙他們出手替夫人教訓他。
所以一點也不覺得心虛。
傍晚的時候,有人回來報信,說將軍們大獲全勝,直接攻入東廷桐城內,而東廷大軍則無奈往後撤退。
這會兒大部隊不回來主要是因為剛剛入了城,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等把事情處理好,再來接夫人們進城。
彭媛高興壞了,對著天使勁地拜,這幾天一點消息都沒有,即便是薑玖娘一直安慰她沒事,她卻還是忍不住的擔心。
狗兒聽說後也很是興奮,在雪地裏奔跑轉圈圈,他就知道爹爹是最棒的!
“狗兒,過來。”
薑玖娘站在營帳門口對著他招招手,狗兒一溜煙跑過去:“娘親,怎麽了?”
“去給家裏寫信報平安,順便把打了勝仗的事情也說說,讓你爺奶都高興一下。”
“好耶!我這就去寫!”
薑玖娘滿意地點點頭,打個哈欠回去了,一點都不因為使用童工而心虛。
周堂回去之後,對著整整一屋子臭烘烘的羊毛發愁,要是他知道這羊毛能做成衣裳的法子就好了,這樣就不用看薑玖娘的臉色,也不用擔心這批羊毛會虧本。
就在這個時候,旁邊的小廝說道:“四少爺,小的知道他們有個工坊,裏麵的女工都知道這羊毛如何製成衣裳的辦法,小的可以派人去找幾個來,花些錢便能得到方案,屆時就算沒有朝廷的單子,也不愁沒錢賺!”
小廝的想法跟他一致,他直接就派人去辦,天黑的時候,帶回來兩個婦人。
“你們就是在工坊做羊毛衣的女工?”
周堂這幾天被打得挺慘,臉上都有傷,見人的時候還有些不方便,遮遮掩掩的。
這一幕落在兩個婦人眼中,就覺得肯定不是什麽好人,頓時多留了個心眼。
“是。”
她們老實點頭,並沒什麽不妥。
周堂滿意地點點頭,說道:“既然如此,你們隻要說出那衣裳的製作方法,這些錢就都是你們的了。”
說著,兩錠銀子推到她們麵前。
看那圓鼓鼓的樣子,一個都能有二十兩左右,夠普通人家殷實的過兩年。
這要是換了以前,兩人估計眼睛都直了,但現在,看見之後,臉上露出幾分鄙夷。
她們現在在工坊裏幹活,一個月都能有一二兩的工錢,再加上陸夫人給的其他補貼,一個月的收入並不少,自然也不覺得這二十兩很多了。
再者她們之前簽過協議的,三年內不能把這門手藝外傳,否則就要賠償一大筆錢。
更何況她們的東家可是將軍夫人,在她們最為難的時候對她們伸出援手,她們怎麽能在這個時候背刺夫人?
於是,其中一個年輕的婦人為難地說道:“公子高看我們了,那製作的方法很難,得好幾個人一起才能製成,我們隻會一部分,並做不齊全,再者,這羊毛衫的做法和普通衣裳的做法不一樣,工具也不一樣,我們實在幫不上忙。”
另一個見她這麽說,在旁邊連連點頭:“是這樣的!不是我們不幫,實在是沒那個能力!”
周堂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不高興地撇了一眼旁邊的小廝,廢物,這麽點小事都辦不妥!
那年輕婦人似乎又想到什麽,便問道:“我們工坊前兩日就沒有羊毛製衣了,公子這裏卻有很多,難不成之前去我們家裏收羊毛的都是公子的人?”
她們不僅在工坊裏做工,家裏也是養著羊的,之前有人上門收羊毛,是打著夫人的名義,她們沒有懷疑直接賣了,後來才知道是被人誆騙,心裏後悔不已。
周堂心情不好,也沒心思應付她,直言道:“是又如何?”
婦人心中了然,笑道:“沒什麽沒什麽,就是覺得公子是個大好人,給我們那麽高的價格,給我們添了不少收入呢!”
她急忙拍馬屁,周堂隻覺得心煩,讓人將她們兩人送走。
“誒喲,真是嚇死我了,你問那個做什麽?”
出來之後,另一個婦人拍著胸脯問年輕婦人。
年輕婦人小聲解釋:“自然要問一下才能確定,這人就是害我們沒事幹隻能在家裏閑著卻還要拿著夫人二十文工錢的壞蛋!”
另一個人捂著嘴驚訝:“對啊,我怎麽沒想到這一茬!要不是因為他,咱們現在一天都能賺好幾十文錢!那現在怎麽辦?”
年輕婦人一合計,說道:“走,咱們去找方總管告狀!”
第二天一大早,周堂還在熟睡中就被人叫醒,小廝急切的聲音在耳邊想起:“四少爺,快醒醒,出事了!”
周堂迷迷糊糊睜開眼,還有些不高興,語氣不善:“怎麽回事?”
“外麵好多百姓來鬧事,說、說我們不要臉,頂著將軍夫人的名義行騙!”
“什麽?!”
周堂瞬間清醒,一骨碌從**爬起來,順便套上衣裳就往外走:“隨我出去看看!”
這件事本來瞞得挺好,隻要他這邊的認不說出去,是很少有人知道的。
除非是薑玖娘故意交代將這件事泄露出去的!
他咬了咬牙,覺得果然是最毒婦人心,自己都主動示好了,那女人不接受也就算了,還要這麽害他!
門外已經被百姓們全都堵住了,大家嘴裏罵罵咧咧,都在說他們不要臉,連將軍夫人的名義都敢隨意頂替,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嘿,大家看啊!就是他!昨晚就是他派人把我們倆帶去,想要剽竊製衣技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