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做平時,何玖娘有上百種方法教訓他們,但此時救人要緊,便十分利落的抹了三人的脖子。

鼾聲驟停,何玖娘嫌棄的在他們身上擦了擦匕首,啐了一口:“狗東西,便宜你們了!”

收起匕首,何玖娘想去找找被抓來的人,走了沒幾步路就聽到女人說話的聲音。

何玖娘往前走了走,看見一個四麵通風的草棚子,是流寇的灶房。

“有個小子快病死了,等老大回來我問問他能不能吃,這養著也是浪費糧食,我們自己還沒得吃呢!”

另一道聲音響起:“你想得美,老大看上那小子的娘,且現在我們還有些糧食,老大肯定會為了討好那女人暫時留著那小子。”

“害,老大也不知道怎麽想的,那女人往**一滾不久聽話了?孩子不是要幾個就生幾個?何苦留著個小雜種!”

“你懂什麽?這幾日老大他們收獲頗豐,想來是要壯大咱們山寨,那些小子丫頭多半是想招為己用,你可老實些,別壞了老大的事!”

何玖娘聽得直皺眉,這兩個女人也是流寇窩裏的,難怪可以自由活動。

這倆婆娘聒噪得很,何玖娘直接就走了出去。

倆女人在這寨子裏過得不錯,長得挺圓潤,看見她,先是一愣,反應過來提著菜刀凶狠的問:“你是什麽人?”

“取你狗命的人。”

何玖娘話音未落,手中的匕首就飛出去劃破了剛說話那女人的喉嚨。

另一個女的嚇得臉色蒼白,轉身想跑,又被何玖娘一腳踢在小腿肚上,瞬間摔倒在地。

何玖娘欺身而上,揪著以她的領子問:“說,抓來的婦孺在哪裏?”

女人疼得齜牙咧嘴,意識到自己不是何玖娘的對手,指著不遠處的一個山洞說道:“在……就在那山洞裏!”

“倉庫呢?”

女人瞬間猶豫了,這年頭再沒有什麽能比一口吃的更重要。

何玖娘反手就給了她一巴掌:“我沒那麽好的耐心!”

這些天在陸家人麵前裝鵪鶉,現在四處沒別人,本性瞬間就暴露了。

想當初,她也是受過訓練上過戰場的。

那女人明顯沒想到麵前這個村婦打扮的女人會這麽狠,四下張望想找人來救她,但是周圍安靜的什麽聲音都沒有,就連幾個男人的鼾聲都聽不見了,大概也是被滅了口。

女人思緒轉得很快,想到倉庫裏還有機關,到時自己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喘著粗氣道:“你不殺我,我就帶你過去!”

“可以。”

何玖娘當真放了她,她揉了揉腫起來的小腿,一瘸一拐的走在前麵帶路。

女人帶著何玖娘往山洞後麵去,剛轉了個彎,女人就扯住一根藤條,密密麻麻的竹箭就朝何玖娘側麵射過來。

何玖娘一直都警備著,在竹箭即將刺中她的時候一個後空翻就躲了過去。

女人瞪大眼睛,還沒來得及跑,一根竹箭就直接插進她額頭,直直朝後倒下去,死不瞑目。

何玖娘有些想笑,竟然用這種都算不上機關的小機關來算計她,這是瞧不起誰呢?

不過女人這一倒又碰到了機關,不遠處的一塊石碑鬆動了一下,何玖娘過去查看,發現是一個活墓穴。

何玖娘從空間裏取出口罩和手電筒,跳了下去。

,存貨還挺多。

“嘖嘖,機關做得不怎麽樣,糧食倒是藏得挺深。”

吐槽一句後,何玖娘一一查看。

總的有二十幾袋糧食,其中比較好的有白米、小米、糙米、麥麵、豆麵等,但更多的是麥麩磨的糠麵,這玩意兒能填飽肚子,但也最難吃,還辣嗓子。

難得的是還有幾棵大白菜和一些曬幹的魚和兔肉。

糧食倒是足夠吃一段時間了,何玖娘順手從空間裏掏出一些豬肉和牛肉,跟魚幹放在一起充數。

另外還有一小箱金銀珠寶,上麵是兩張價值百兩的銀票,粗略估一下也該有三四百兩。

何玖娘拿走了兩張銀票和珠寶,隻剩下一百兩左右的銀子在箱子裏。

“三弟妹!三弟妹!”

外麵傳來陸老大的聲音,他竟然也進來了,說明門口的兩個被他解決了。

何玖娘心中閃過幾分讚賞,陸老大還是很不錯的,沒什麽功夫伴身還能一打二。

來不及多想,她又從空間裏拿出幾桶水,把包裝換成這個時代有的缸放好,這才往回走。

出了地窖,她把口罩和電筒收好,這才出聲:“大哥,我在這裏!”

陸老大在外麵等了好久也沒聽見動靜,還以為她出事了,心急如焚之下,摔了一顆煙霧球,趁煙霧繚繞的時候把門口的兩人捅了,這才急急地招進來。

山寨裏靜悄悄的,他見到房裏男人和灶房裏女人的屍體,確定沒什麽活人,又怕何玖娘遭遇不測,不得不大聲喊人。

此時看見何玖娘完好無損的站在麵前,忍不住呼出一口濁氣。

“三弟妹,你沒事吧?”

“沒事!大哥,我找到流寇的倉庫了!裏麵有不少好東西!先救人,之後再去把爹娘他們帶過來,今晚暫時在這裏落腳。”

她一邊說一邊往山洞那邊走:“我問過了,人都關在裏麵。”

這山洞還挺深,越往裏,光線越暗,幸好陸老大在洞口就點了火把。

“有人嗎?”

陸老大試著喊了一聲,幾乎是下一刻就得到了回應。

“竟軒叔!是竟軒叔!娘,我們有救了!”

先是一個少年的聲音,然後人聲逐漸多了起來:“有!有人!救命啊!”

隨著他們往裏麵走,聲音越來越近,而難聞的氣味也越來越重。

想來是流寇嫌麻煩,根本不願管他們吃喝拉撒,所以隻能在山洞裏解決。

在這個重視男女大防的時代,可想而知他們這幾天過得有多難。

“陸大哥,玖娘,你們救救我的小竹子,他病了好些天,他病了好些天啊嗚嗚嗚嗚……”

剛走到麵前,一個年輕的婦人就抱住了陸老大的腿,哭得忘乎所以。

火把照亮了在場所有人的臉,有陸家村的,何玖娘憑借原主記憶都能認出來,這年輕的婦人叫翠兒,她丈夫也是陸家人,隻是關係有些遠,剛剛說話的少年叫鐵蛋,也是跟狗兒一個輩分的陸家孩子。

還有不認識的,有婦人,有半大的少男少女,也有像小竹子才幾歲的孩童。

她們皆被鐵鏈鎖著脖子,被像狗一樣的對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