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對方回去後, 組織的首領會親自接見他並詢問事情的細節的概率很高。

雖然用【太宰治】的說法是等就行了,但問題是這遊戲又沒有Skip功能,這等可是真等啊!

那怎麽行?時間就是金錢啊我的朋友!

更重要的是,即便牧野裕司完全不在意自己給森鷗外暴扣了一口又大又黑的鍋的事實, 但中原中也在意……也就是現在還有隻來曆不明的宰科生物在牽製著他的注意力, 讓他本著‘就算我要揍自家熊孩子也該關起門來揍’的樸素理念暫時沒顧得上跟他算賬,可回去之後就不一定了!

為今之計或許隻有把組織首領當成手信送給中原中也才能回旋一二了……倒不是說這就能免了這頓毒打, 不過如果組織的首領被抓, 對方方寸大亂之下肯定會給港口Mafia很多可以操作的機會, 那身為幹部的中原中也不就抽不出空狠狠揍他了嗎!

不過眼看著琴酒擺出了一副不找出臥底到底是誰就絕不善罷甘休的模樣, 牧野裕司心說你有完沒完了, 你等著跟BOSS交差我還等著跟飼養員、不是, 家長?好像也不對, 算了, 反正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 大家都忙著交差, 誰有空等你磨磨蹭蹭啊?

更何況再怎麽說波本和蘇格蘭也算當過一段時間他的飯票,坐視對方被抓出來的話他也有些過意不去, 幹脆讓潛伏在了伏特加身上的咒靈趁著對方跟黑麥威士忌有一搭沒一搭地交談的當口溜進了對方的嘴中。

伏特加隻覺得自己好像莫名咽下了什麽東西,但咳了幾下也沒有什麽異物感, 便沒有過多在意。

隻是緊接著, 他的胃裏突然傳來了一陣翻江倒海般的劇痛, 原本尋常的臉色幾乎是立刻鐵青了起來。

要遭!怎麽會在這種時候?!

俗話說的好, 人有三急, 有些時候一旦情況緊急起來,哪怕人的意誌再如鐵般堅毅都無濟於事——因為那就特麽的不是堅毅的活,要不想忍了當然可以隨時不忍,當然前提是要事先做好下半輩子移民火星的覺悟……

雖然說伏特加能為了琴酒赴湯蹈火,但真的未必能做到為了琴酒拉褲子……這不是忠誠的問題,這他媽的是伏特加還想不想在地球上混的問題!!

更何況就算是琴酒也未必想見到這種情況好不好!

要是伏特加在黑麥威士忌麵前拉順溜了,那就算黑麥威士忌再怎麽性格沉穩也不可能對此視而不見,隻瞳孔地震地倒推退三步都是處變不驚了屬於是……

別說是赤井秀一了,就算換安室透和蘇格蘭來這倆人的表現大概也不會比好到哪裏去。

你看,比起‘山崩於前而麵不改色’這種令人一時間難以產生具體觀感的詞來稱讚別人的處變不驚,‘化糞池在麵前炸了都不跑’這種詞明明更能第一時間給人以‘靠,這麽牛?’的直觀感受,但就是沒人拿這種詞來誇人。

這或許一方麵是這種詞匯的確不太雅觀,但另一方麵是隻要是精神狀態正常的人恐怕沒人特麽的能做得到這點……

以後這事傳出去的話,固然伏特加的名聲會變成‘那個在黑麥威士忌麵前拉褲子的’,但琴酒肯定也會受到牽連,變成‘那個拉褲子家夥的上司’這種詭異的代稱。

而且肉眼可見的是,以組織裏大多都是樂子人的情況來看,這種傳言早晚會變成‘那個拉褲子的上司’這種聽了大概會想讓琴酒鯊了所有人的雙關怪話……到了那時,琴酒第一

個解決掉的肯定就是他啊!

伏特加光是設想了一下這樣的場景就已經開始絕望了,但他又不敢擅離職守,隻能在赤井秀一莫名其妙的視線中默默地夾著腿給等在陽台上的琴酒打了個電話。

原本正懷著伏擊獵物的興奮心態的琴酒在接到伏特加的電話時露出了略顯意外的神色,“伏特加?黑麥威士忌那裏出問題了麽?”

“……這倒不是。”對方艱難道,“但是大哥,我有點……不舒服。”

“什麽?”

“我、我有點肚子疼。”

琴酒都愣了愣,緊接著便蹙起眉,“忍住,波本最多還有十分鍾就到。”

他雖然作風冷酷,但並不是完全不講道理的人,伏特加跟了他那麽多年,他對伏特加的了解甚至比對方自己還要深,因此也知道如果不是實在難以忍受,對方是絕對不敢在這種時候給他打這個電話的。

問題是別說十分鍾了,哪怕再過十秒伏特加都覺得自己要崩潰了,各種意義上的。

琴酒隻聽到電話那邊傳來了一陣驚恐的顫音,“大、大哥、要出來了……”

琴酒:……

琴酒從來沒有那一刻這麽痛恨過自己過人的思維能力,以至於哪怕是聽著電話中傳來的顫音都已經快能想象到伏特加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他隻能深呼吸了一口氣,緊接著便聽著電話那頭細微的咬牙悶哼聲下意識地屏住了呼吸,“……算了,你去吧,計劃取消,老鼠回去再——”

伏特加在聽到前半句的時候便立刻如蒙大赦地小碎步跑出了赤井秀一所在的房間,等琴酒說到後半句的時候,他已經迅速找到了衛生間開始**了,以至於琴酒連話都沒說完便飛快的掛了電話。

倒不是說伏特加不想大踏步地帥氣離開,實在是情況不容許他這麽做,留下了赤井秀一一個人在原地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完全不知道自己躲過了怎麽樣凶險的一劫。

雖然說琴酒一個人也不是不可以繼續這個計劃,但在不能確定黑麥威士忌不會給其他兩人通風報信或是幹脆傳假消息打算讓琴酒和其他倆人內鬥起來的情況下,繼續這個計劃的收益已經低於要冒的風險了。

甚至琴酒擔心的根本不是黑麥威士忌會告訴其他兩人他在詐他們,他更擔心的是後一種情況。

組織裏多的是野心家,而最簡單的上位方式無非是想辦法解決掉其他人,好讓BOSS更器重自己。

算了,雖然短時間內沒法直接找出這三人中到底誰才有問題,但是等回到日本後,作為組織的主場,這三個人一個也逃不掉,無非是時間早晚的關係,他等得起。

念及至此,琴酒又抬手給蘇格蘭打了個電話,“不用等了,你立刻和波本一起過來,我們先撤回日本。”

早就已經把警惕提到了最高,等在了樓下的蘇格蘭和波本同時愣了愣,片刻後蘇格蘭才開口,“怎麽這麽突然?”

“哼,問題太多了。”

麵對著明顯心情極差的琴酒,這倆人同時感到了迷茫。

這什麽態度?先上去的黑麥威士忌和他幹了一架?那也不應該啊,他們從頭到尾都沒有聽到槍聲?更何況,比起憤怒,這語氣反而更像是鬱悶更多一點?

作為罪魁禍首的牧野裕司則是滿意地拍了拍【太宰治】的肩膀,“走吧,我們可以回去了……嘔、”

眼看著對方捂著嘴露出了要吐不吐的神色,【太宰治】有些困惑地伸手觸了觸對方的頰側,“怎麽了?有哪裏不舒服麽?”

畢竟牧野裕司控製咒靈都是在腦內控製,他也沒法給【太宰治】實時轉播,這會【太宰治】也壓根不知道這家夥幹了點什麽缺德事。

牧野裕司沉默了一下,感歎道,“有時候想象力太好也不是什麽好事,我之前跟你說的那個計劃還是算了吧!”

【太宰治】聽完同樣一時間不知道該發表什麽看法,這話真的直接給他幹沒想法了。

不得不說,牧野裕司在搞事這方麵的天賦就算是【太宰治】來也隻能望洋興歎……最可怕的是這家夥還特麽的是個行動派,你要是一不看著他他就真敢付諸實踐啊!

隻是【太宰治】的注意力很快就轉移到了牧野裕司的話上,還在惡心中的牧野裕司也意識到這家夥突然就沒了聲,用手肘頂了對方兩下,“你在想什麽?”

【太宰治】略微俯下身,貼在他的脊背處,在他耳畔輕笑道,“就這麽把我帶回家,你家裏人不會生氣吧?”

牧野裕司:……

他這下沉默的更久了一點,好半晌後,他才真誠地開口,“有病就去治……算我求你了。”

對方胸腔處的笑意帶起的輕微震動一並傳到了牧野裕司脊骨的神經處,讓他下意識地縮了一下,又無奈道,“別趁機壓在我身上,你很重唉,把我壓的長不高了怎麽辦?”

雖然說【太宰治】的確身形瘦削,但再怎麽說他也是成年男性,骨架擺在那裏,也不會輕的很過分。

結果【太宰治】興致盎然地回答,“哎?阿裕覺得自己還會長嗎?其實現在這樣也不錯吧?”

那不是廢話嗎,他現實裏比遊戲裏大兩歲他難不成還不知道自己能長多高?

結果還沒等牧野裕司開口,背後那家夥就更加肆無忌憚地加大了壓在他肩脊處的重量,雙手插在西裝外套的口袋裏,像是護崽的老鷹一樣略微掀起了外套的一角,把對方護在了懷裏,“看,正好哦?”

牧野裕司:。

牧野裕司:?

作為回答,牧野裕司猛地站起身,結結實實地給了沒來得及退開的【太宰治】一個頭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