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劍迅疾如電,皆是爆發出了顧飛此生禦劍最強的實力,對於這種情況來說,不管是他實力處在上風還是下風,他都要盡可能的先去解決一個人,這樣會給他帶來極大的方便,而他的目標自然是要放在明顯能力更加有威脅性的雪歸身上。

 雪歸是念者的信息還是沒有暴露,換句話說,這江湖上就算是天機閣的大統領一類的人,依然沒有能夠了解佛門中這種極其稀少的情況,古今而來究竟有多少念者說不清,但是絕對不會超過十指之數就對了。

 雪歸此身渾身散發著柔和的寶光,他的僧袍本是青灰色,此時在白光的映襯下,顯得如同青萍一般的顏色,特別的讓人心安。

 念者心動,世事變遷。

 那由白玉佛珠碎裂而成的白色粉塵,此時開始急速的旋轉起來,因為速度過快,看起來就像是連成了一片,圍繞著雪歸組成了一道密不透風的圓環。

 就在這時,十劍瞬間而至,一切都發生在一息之間,飛劍由精鋼製成,其中加入了可以提升禦劍者操縱力的秘銀,又有星辰隕鐵在其中,質地剛猛,遠超尋常的飛劍。

 這些飛劍都是單刃劍,大都是因為需要組合成為一柄完整的劍,所以需要有不少機關暗藏其中,更是有如同魯班鎖一樣的結構,讓十劍能夠組合的緊實無比。

 但是一旦散開來,他們所顯現出來的狀態就完全不是一柄劍所能比擬的了。

 一連串火星迸濺,叮當亂響間,地上也多了不少被那白玉的粉塵所濺射到小坑,這白玉也不是一般的材質,能與這天機閣秘製的精鋼硬碰硬隻怕是雪歸也下了狠心。

 福慶當然也反應了過來,但是他卻感覺到這樣的局麵他無從下手,因為那飛劍太過靈活,不斷地尋找著雪歸用念力維持的圓環露出的破綻,雪歸疲於防守完全無法還擊,福慶盡管為了保護雪歸,將自己的身體變成了那樣千手千臂的模樣,但是他卻不是雪歸這樣能夠瞬間感知到那些難以察覺的東西的念者。

 到現在顧飛究竟在何處,他們仍然不知。

 “福慶他奈我不能,去找他!”雪歸大聲喝道,是命令的語氣,福慶的頭腦轉的比較慢,但是對於雪歸的話他是百般順從,也難怪兩人能夠一直搭檔下去。

 福慶雙腿卯足了勁,一瞬之間便在原地留下了一個衝擊而形成的大坑,人影掠去了竹林間,他的無數條手臂像是一柄無情的收割刀,直接將無數竹子從根部斬斷,成片成片的竹林倒下,視野立刻變得開闊了起來。

 福慶如同一個猿猴一般,長臂一舒,攬著粗壯的竹子在林間穿梭而行。

 唰……又是一大片竹林應聲倒下,福慶的長臂不光是堅硬無比,加上他的力量在後來的修煉之中也成功的突破,進入了真正的肉身活佛境界之後,他的身體恐怖程度不亞於那些天人。

 雪歸餘光瞥過福慶收割過的竹林,像是偵查一般,將所有的細節都刻畫在心中,他此時不能分開自己的念力去探查顧飛的位置,大概顧飛也是知道這一點,所以他的飛劍密不透風,連綿不斷,劍勢越來越沉重,越來越讓雪歸招架不能。

 雪歸的額上出現了豆大的汗珠,這絕對是他此生最為艱難的一戰,他本以為那位被稱作佛首的年輕人比自己更加年輕本應該是實力不足,很快就被度貞與妙常兩人解決掉,沒想到先是自己陷入了困境,也不見另外兩人的身影。

 他的心中開始變得憤怒無比,無數抑製不住的怒氣從他的心頭誕生。

 念者本應是心如止水,不然念力也會受到情緒的影響,沒法發揮自己最大的能力,而雪歸向來都是一個內心昏暗的人,年少成名讓他心中積累了無數的驕傲,從來沒有遭受過挫折的他,將身邊的一切都視作他的工具,而沒有幫助到他的工具,那都是廢物,屬於他的絆腳石。

 此時因為度貞與妙常遲遲沒有來助他一臂之力,他心中對兩人的恨意更是油然而生,這一切都讓他的念力發生著微妙卻真實存在的變化。

 雪歸還是太過年輕,從來沒有太多的經曆,他不明白自己的憤怒與想法會給自己帶來多少麻煩,因為這也是他最後一次能夠感受到念力的洶湧澎湃了。

 恨意一生,念力瞬間出現了漏洞,顧飛這種極其善於捕捉機會的真正劍客,一但敵人出現在她的劍域之中,那麽一絲一毫的差錯都能被他捕捉到,然後發展成為決堤的蟻穴,讓敵人辛苦構造的防禦變成笑談。

 突然一柄飛劍扭轉的劍身,極其別扭的竄向了雪歸腰間的圓環,就是這樣極其不和諧的一劍,真正是危及到了雪歸的生命。

 險象突生,雪歸不知道自己的憤怒會有什麽樣的結果,隻能說是他自作自受,如此集中精力的戰鬥中他竟然還要去分心想其他的事情,瞬間被顧飛抓住了破綻。

 看起來堅固無比的圓環防禦,在這一劍之下瞬間有著崩潰的跡象,飛劍自腰間而來,雪歸一瞬間汗毛起了一身,左手淩空一攥,本來均勻散開的白色粉塵向著腰間的位置瞬間一凝,堪堪留住了飛劍的劍尾。

 然而因為這一通收縮,他的防禦範圍變得更小了,甚至每一劍斬在雪歸的防禦之上都讓他的身體跟著顫動幾分,如此疾風驟雨的攻擊,如同狂瀾催廈,讓雪歸的心神不斷收到衝擊,這一個防守的疏忽更是讓他心中突然一陣難受,內傷加劇了,他嘔出了一口鮮血,染紅了他潔淨的僧袍。

 福慶自然是時刻盯著雪歸的那一麵,一見到雪歸像是受了傷,心中焦急萬分,就要停下手中的動作趕過去,然而雪歸突然一道念想傳過去,讓福慶止住了自己的想法,繼續尋找著顧飛的身影。

 雪歸心中盡管帶著無比的憤怒,但是他突然也是明白了保持自己心念的穩定是多麽重要的事情,然而造成的傷勢已經是無法挽回的了,就是那一點點的疏漏,不隻是讓一股氣逆衝了他的心脈,那淩厲的劍氣,隻是順著一丁點的縫隙便滲透了進去,擦著他的腰腹掠了過去,割出了一道不淺的劍傷,鮮血滴答不停。

 他的防禦進一步的收縮但是他的心態卻發生了變化,大概就是念者的強大調控能力,他已經從剛才的險境中總結出了自己的錯誤,並且沉下心來,冷靜的處理著麵前的窘境。

 這也是為什麽念者被當做圭臬的很好的理由之一,強大的學習能力意味著他可以無限的進步,這也是他的恐怖之處,若是能夠給予念者極佳的成長環境,而不是像雪歸曾經成長的模樣,不遭受任何風雨的純淨環境,或許雪歸此時已經能夠獨領北方七十二佛林了也說不定。

 但是如果隻存在在想象之中,事實已成,雪歸肯定會在這場戰鬥中學到不少東西,但是……時候已經不是最好的時候了,或許已經有些晚了。

 福慶在看到雪歸的受傷之後更是焦急萬分,但是他必須仔細排查,將整片竹林給收割幹淨,如此大的工程,讓他心中閃過了些不好的想法,他發了瘋似的奔跑跳躍,如同一個不知疲倦的猴子,滑稽又可笑。

 “受死!”福慶的視線之中突然出現了一個黑色的人影,遠遠地看去,就隻是憑借著福慶那相當自信的視力,他自然一瞬間便認出了那人究竟是誰。

 他瞬間攀升至了極點,身後的千手似乎真正開始發出自己應有的實力,說是此景極其神聖也無錯,總之福慶猛地蓄力一跳,如同天神降世一般,千手千掌在他身後化作了一個圓盤一樣的光環,他的雙手在胸前擺出了極其虔誠的手印,怒目圓睜下,他的嗓音變得極其奇妙。

 似是怒意不斷地一聲哀嚎,福慶隻是輕輕張口,他的聲音淒厲無比又威嚴十足的傳出,讓整片竹林都戰栗了起來。

 轟的一聲,煙塵暴起數丈之高,甚至越過了竹子的頂端,若是從竹林外看去,一定會以為此處會有什麽大爆炸發生,但是這隻是福慶的一擊之威。

 本就有些鬆散的土地在這一擊之下,幹脆就消失不見,方圓百丈的土地都在這一擊之下崩裂盡散,更不用說在這地上的竹林了,成百上千根粗壯的翠竹齊齊倒下的模樣震撼無比。

 若是真的讓福慶打一個正著,恐怕不光是顧飛,再來十個顧飛也是頂不住的。

 不過……事實就是發生了,在自己的世界中享受無比的兩人,從來沒有碰到過狡詐到讓人絕望的敵人,要說是佛門中人的教育便是這樣,那也沒有辦法,他們本就不應該是擅長戰鬥的人,所以在顧飛的掌控之下,兩人就像是半大的孩童,被耍的團團轉。

 福慶搞出的巨響自然是讓雪歸聽得一清二楚,那聲受死更是震耳欲聾。

 “難道真的讓福慶抓住了?”雪歸心中產生了一個想法。

 下一刻,飛劍似乎也都無力的墜落在地。

 雪歸喜上眉梢,防禦突然緩了下來,慢慢的解開了防備。

第295章 十劍(下)ゾ下ゾ載ゾ電ゾ子ゾ書ゾ就ゾ上ゾ書%荒%網

 “不對!是幌子!”福慶從煙塵中瞬間起身,隻是一接觸他就明白了,心中更是無限的恐慌。

 他聲嘶力竭的嘶吼道,他沒有辦法傳音便隻能使用這個笨辦法,他的嗓子似乎都撕裂了,甚至在後來他說話的時候都已經近乎失聲,他的眼中恐慌近乎凝成了實質,他從來沒有這樣的害怕過,因為他知道自己先前的那一聲受死以及這些搞起來的煙塵都出現在了雪歸的視野之中,所以他直覺心中一陣發緊,他害怕一件最讓他無法接受的事情的發生。

 隻不過在這個世界上有許多規則,也可以說是法則,盡管無人去發覺,無人去鑽研,但是他的確存在。

 人們知道靈氣充斥著這個世界,真正可以運用靈氣的人,稍加變通,便可以將自己的信念化作靈氣中的波動,以靈氣為介質,達到傳聲傳意的目的。

 但是無人去在意,空氣是傳播聲音的,傳音術這種靈氣運用的手段都需要有一定的延後,更不用說聲音了,這就是現實,盡管很殘酷對於福慶來說。

 隻是這一點點的間斷,發生了很多事情,其中有很多是一錘定音的事情。

 比如雪歸以為飛劍的主人真的被抓住了,所以飛劍掉落在地,卻沒有想過,是不是有人刻意為之,隻是為了讓他放下戒備?

 他沒有想過,他太稚嫩,若是再過一段時間,或許他就不會再這樣單純了,但是他沒有時間了。

 他放下了戒備,站起身來,喜上眉梢,眉眼帶笑,笑起來的確很迷人,因為他本就生的幹淨無比。

 隨後,劍的主人也出現在他的身後,無聲無息的,說是無聲無息但是還是有靈氣的波動的,雪歸目瞪口呆,但是急速的思考中,他選擇了重啟自己的防禦,更加堅固的牆體瞬間升起,就像是萬物都聽從他的指揮一般,竹子,竹葉,泥土,碎石,還有白玉佛珠的粉末,一股腦的都向著他的身後凝去。

 但是……畢竟是一時的做法,根本沒有他先前全力以赴而維持的防禦那般緊實,看起來唬人,卻在身後的那人一刀之下毀了一個幹淨。

 刀一往無前而去,知道剩下了一層薄薄的防禦,讓雪歸真的才是心有餘悸,但是……這還僅僅隻是一擊。

 此時雪歸再次做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他想要轉身去看看,,其實身為念者的他,根本不需要這樣多餘的動作了,但是秉持著多年的習慣,他還是習慣於用眼去看,用耳去聽。

 就隻是這個多餘的動作,直接葬送了他一切的希望。

 他沒有注意到的是這身後一擊不是劍,而是刀,沒錯顧飛拔刀了,一刀霸道無比,但是卻從來也沒有為了傷人,他似乎知道雪歸要做什麽,這一刀並沒有使出全力,而是用上了所有的技巧,隻為了增強穿透力,為的……

 “森羅劍……十殿終景!”這是顧飛出劍了,認了如此之久,隻是為了這一擊。

 顧飛是雪山來的,上山打過烈,砍過柴,放過牛羊,與雪山為伴,領悟了自己的第一套劍法,那都是他年少時的事情,說他是天才也不為過,但是……他的天才似乎用盡了,在進入了天機閣之後就再也無法精進。

 天機閣盡管是一個機構,但其實其中每個個體都相當的獨立,他們進入天機閣中目的各式各樣,為了大漢貢獻自己的力量的人,有,但也隻是少數,其中大部分還是因為其中的名利而來,所以大家自私一點,這是很正常的事情。

 顧飛在這裏遇到自己的導師實屬不易,說是導師,其實年紀相仿,他使刀,顧飛使劍,似乎不是一路人,但是他卻總是能夠指點顧飛的劍法,並且能夠輕鬆地擊敗顧飛。

 顧飛自然是知道自己是遇到貴人了,他不是一個愚笨的人,自然心懷感激,將對方當做自己的長輩,導師,等等。

 他是那樣灑脫一個人,用刀之人似乎都是如此,直來直去,不拘小節,他是統領,顧飛卻隻是一個普通的驛卒。

 然而當統領為救一個小小的驛卒而送出自己的性命時,事情就發生了變化,舍生之人,必然是心中有大義的人,他是朝廷的人,卻做著江湖俠客的事,在顧飛的心中,他是真正稱得上俠這一字的男人。

 他自鬼門關走過,但卻能夠直視地獄,因為他心中有著信念支撐著他,他不是一個輕言放棄的人,更何況,他自那次生死之隔之後,背負的就不再是自己的命運了。

 他從地獄走過,見過了十殿閻羅,所以有一劍,他從未出過,卻依然能夠掌握。

 森羅劍,來自地獄的酷刑,煎熬過顧飛的心,讓他變得更強,所以當飛劍穿心之時,沒有一個人能夠抵擋。

 十劍連成一線,像是渾然天成一般,雪歸的眼神逐漸暗淡,飛劍一柄接著一柄透心而過,鮮血不斷地噴湧,從他的胸前,從他的背後,毫無停下的征兆,連貫無比,飛劍穿心之刑便是如此。

 待到福慶趕來時,他看到的是一名冷漠的持刀人,似乎正等待著他的到來,他的身後是那被十劍不停透心而過的一個跪坐的可憐人,可憐人雙目無光,輕輕張開著口舌,卻不見有氣息出入。

 因為飛劍連環不知多久,所以甚至到後來,都沒有更多的鮮血再滴淌出來。

 福慶的心死了,轉而爆發出來的是恐怖的威壓,很少有人體會過心死的感覺,更何況是福慶這樣打大癡之人,他心中的念想就是雪歸,他想要陪伴雪歸至死,這是他一輩子的想法,他甚至都不知道自己在思念雪歸時,自己會瘋狂成什麽樣子。

 但是……當雪歸死去後,似乎那股無處安放的生氣,突然膨脹開來,向著意想不到的方向野蠻生長開來。

 福慶已經不是福慶了,他是誰已經不重要了,因為福慶這個人已經從這個世上消失了,隨著雪歸的離去。

 轉而代之的是留下的一副無人掌管的軀殼,向著恐怖的方向發展開來,他的千手無力的耷拉在地上,似乎有著不斷敗落的跡象,但是其中有幾條異常粗壯的長臂脫穎而出,他的身體由較為健康的膚色慢慢的向著深紫色轉變,更恐怖的是,那些不健康的血塊似乎都浮上了皮膚表麵開始散發出糜爛的味道。

 無數的白發從他的頭頂冒出,他的雙眼也變得無神,最後更是黯淡了下去,變成了深邃的黑色,看不到任何東西。

 口中開始發出莫名的低吼,這種聲音根本就不是人類所能發出的聲音,隻是一聲就讓顧飛感覺到皮膚上的汗毛根根站立。

 他的口中吐著霧氣,似乎帶著極其高的溫度,讓周圍的空氣都變得扭曲。

 似乎是注意到了那正在敗落的手臂,他轉身便用幾條粗壯的手臂扯掉了那些無用的肥肉,撕拉一聲,肉體撕裂的聲音隨著血水淋漓滴答之聲,全部被他扯了下來,隨意的丟在一邊。

 額上那凸起的雙角更是讓顧飛感覺到了壓迫感,這哪裏是人間的生命,或許真的是自己曾見過的地獄中爬出的生命。

 顧飛本來不想給福慶任何變化的機會,他從福慶身上那奇特的變化中,譬如千手,等等上麵就看出,似乎福慶是有著讓身體發生變化的能力的,他不知這能力究竟能夠有多快,但是他也的確時刻在提防福慶做出什麽驚人的舉動。

 剛才似乎就發生了這樣的事情,但是……顧飛的身體僵硬,根本無法動彈,他甚至覺得自己隻要動彈一下,便會遭到毀滅的打擊,現在他的大腦飛速的轉動,隻想要找到能夠解釋這副模樣的說法。

 但是找來找去,似乎隻有一處能夠驗證他的說法。

 六道中的修羅……

 看到福慶……或者說這個生物頭上的犄角之後,顧飛更是難以想象,竟然有如此契合修羅這種存在的生命誕生在人間……但是事實就是,他似乎就是變化成了一隻修羅,不帶任何情感的殺生機器。

 那凝成實質的殺意撲麵而來,讓顧飛甚至想要逃跑,但是顧飛卻知道自己是不能逃的,如果自己逃了,那就更沒有人能夠處理這樣的存在了。

 顧飛心中有些無奈,似乎連給自己家裏人寫封信的時間都沒有,千萬別就這樣死了,他在心裏弱弱的給自己打氣,最後搞得自己都有些想笑。

 他想起了這些和尚到來之前的景象,似乎每個人都是人模狗樣的,挺像個正經和尚的,但是到了這時候,怎麽一個個的都這樣變態呢?

 你佛門口口聲聲說是普渡眾生,感化地獄,怎麽到頭來自己還收了一個地獄之物呢?想到這裏,顧飛不覺其中有著無限的嘲諷之意,這天下就是如此,虛偽無比,唯有力量才是真正的說法,這些和尚要是真的能夠安安靜靜的,那真是見了鬼了。

 戰吧!那就戰吧!

 顧飛握緊了手中的刀,先前的恐懼似乎煙消雲散,背後十劍蓄勢待發。

 那修羅似乎也感受到了顧飛的戰意,緩緩地向他走去,大手一揮,天邊滾來的火焰似乎就是鬼斧神工一般,鑄成了一柄巨斧。

 焰勢滔天,便是如此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