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馬嘯西風,自然是對於遊騎軍最合適的描寫,在匈奴人的心裏,那隻大漢白袍鬼將手下的遊騎軍那就是一個個恐怖的孤狼,他們在匈奴輕騎眼中的存在,那幾乎就等同與死神,匈奴人為了對抗這群草原上的死神,甚至不惜出動了獵人前來與之對抗。

 那群本來屬於匈奴最高武力機構的獵人們,竟然在這個戰場上與這群似乎根本就不是什麽修行者的遊騎軍打了一個難舍難分,這是讓許多匈奴將領完全沒法接受的事情。

 反倒是有人開始斥責卜相他的獵人都是那種出工不出力的下流貨色,卜相沒有多說,隻是讓獵人們收縮回了匈奴境內,將那群大漢遊騎留給了那群說風涼話的將軍們。

 然後……將軍們就傻眼了,每一個手握兵權的匈奴大將,手下幾乎都會有自己的培養的哨探,尤其是那匈奴十四將手下的探子那可以算是匈奴最精銳的哨探了。

 然而沒有了那群修行者出身的獵人之後,這群不可一世的將軍們發現,單獨拉出來哪一家的探子,也沒辦法奈何那獨來獨往的大漢遊騎軍。

 短兵相接這種事情自然是帶兵打仗不可避免的事情,然而遊騎軍的單兵戰鬥力那才是真正的恐怖,時常有一整個小隊的匈奴探子因為發現了一個大漢遊騎的身影,反倒是被那個遊騎一人靠著各種手段,殺到精光。

 一開始將軍們隻是以為自己的探子是因為碰上了漢人的大軍,才被全部圍剿,一個能夠傳遞消息的都沒有,甚至都沒有見到漢軍的屍體。

 然而後來終於是有一個探子在那種恐怖的戰鬥之中生存了下來,據他的回報,將軍們聽得都是雲霧繚繞的。

 他描述中的大漢遊騎真的不是什麽將軍本人嗎?以一挑十的戰鬥力有些讓人無法相信。

 知道後來那群將軍準備下狠心,有一位生猛的人物,直接是偽裝成了普通的探子,就是要親眼見一見,這大漢吹得神乎其神的遊騎軍究竟有沒有那樣的恐怖。

 他們五人化作一伍,中間是那位假扮哨探的將軍,終於是在某日遇到了落單的遊騎。

 後來人們也就相信了。

 將軍提回了那名大漢遊騎的腦袋,扔在了軍帳之中,但是也沒有再多的人能夠跟隨將軍回來,將軍坐在帳中,倚著柱子便暈倒過去。

 那可是匈奴十四將之一的最高將領之一啊,人們從來沒有想到他會有這樣的下場。

 右手五指被去其二,胸下中了不淺的一刀,差點就是要了他的命。

 從此再也沒有人敢去質疑卜相手下的獵人實力究竟有多強勁,然而卜相似乎並不想再讓獵人們涉足前線那樣得不到尊重的地方,於是便將爛攤子丟給了那群自視清高的將軍們。

 當然也是憑借著這樣惡劣的生存環境,匈奴前線的探子也是成長的極其迅速,他們不知道霍牧究竟如何培養的遊騎軍,但是他們也必須利用各種手段,讓自己的哨探不能吃太多的虧。

 匈奴人這時發覺了遊騎軍的凶殘之處之後,竟是不惜付出百倍的代價也要絞殺那些心頭大患,霍牧自然也是發現了這一點,就此將遊騎軍撤回,不到關鍵時刻也不會讓遊騎軍再去輕易地損失。

 這便是大漢遊騎軍威名的由來,從出現到隱於鎮北軍中,總共千餘人的遊騎軍,至少讓匈奴人失去了上萬人的寶貴哨探,赫赫威名,無人不知無人不曉。

 春棠其實知道自己從此時開始培養自己的遊騎,自然是完全沒有趕上霍牧的希望,他知道自己的能力在哪,不然自己為何隻能是鎮北軍三線大將之一,而不是那個鎮北大將軍,他對於霍牧那是心服口服的。

 但是對於這群笨重的鐵甲步軍來說,擁有一隻靈活的軍隊時多麽的重要,他早已經是體會到了。

 因此這便是他的目的。

 為此他將騎軍的軍餉提升又提升,讓自己手下的有帶領騎軍天分的將領,全部都抽出時間去訓練一隻遊騎軍。

 可以說現在這隻還沒有真正建製的遊騎軍中那可是臥虎藏龍,想到這裏,春棠與他身邊的將領也是對此充滿了憧憬。

 然而時間回到了湯鎮一行人剛剛接到了這個消息時,湯鎮等二三十人在此地那都是費勁了心思,他們有人曾經是接觸過馬的,因為有人甚至就是曾經的他地的軍人,為了領略鎮北軍的軍威,而特地來到了鎮北軍中。

 然而就連那些中原騎軍的老手似乎也沒法駕馭這種“劣馬”,更別說湯鎮這個對於打仗一無所知的愣頭青了。

 剛來軍中便是吃了一個閉門羹,這讓湯鎮好不容易二十年培養起的信心險些崩塌,隻不過還好他還算心智堅定。

 屈集也就是這位在一旁已經看了許久的騎軍大都統,此時已經是臉上的笑容全部散去了,留下的是一個軍人鐵血的風貌。

 他大聲嗬斥道:“從今日起,你們便是鎮北軍遊騎軍的預備軍,誰若是沒有能力,就不要太過招搖,免得讓人恥笑不說,上了戰場還要丟了性命,我屈集丟不起這個臉!”

 他的一句句話像是劍一樣插在了湯鎮心上,讓他有些抬不起頭,心中的別扭之感不斷地上升,他確實是不服氣,小聲的嘟囔了一句:“你也不一定能馴服……”

 然而不巧的是,屈集確實又聽見了,他冷眼看了湯鎮一眼,然後走向了他剛才選擇的那一匹,絲毫沒有解釋什麽。

 湯鎮瞪大了眼睛看著屈集走去的方向,心中泛起了波瀾,他突然有些慌了,別真的一下子就馴服了吧。

 屈集走的十分快,似乎根本不怕嚇到那匹劣馬,劣馬似乎注視到了屈集眼中的攻擊之意,不斷地嘶鳴著,鼻孔開始喘起粗氣,似乎知道那人是要來對自己做些什麽,已經是做好了準備。

 最讓人震撼的便是此處。

 沒有人看清屈集到底做了什麽,他一把搬過馬首,像是與他對視,那匹本來還跳脫不已的劣馬突然像是失了魂一樣,身子向後退去,馬蹄上揚,發出各種驚恐的嘶鳴聲,眼中的恐懼之意已經肉眼可見。

 然而屈集直接是走進了馬廄,一把將那匹劣馬挽著脖子,扯了下來,劣馬似乎極其害怕屈集,一瞬間便表現出了順從,高昂的馬首,頓時垂下,絲毫沒有原來的高傲。

 湯鎮等人目瞪口呆,這……這誰頂得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