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眾人趕到了那處巷子的拐折處,一經發現了瞳孔渙散,體溫冰冷無比的一句屍身,她腰間有著觸目驚心的傷口,兩眾人,一邊釋然,一邊痛苦,最終一名陰著臉的漢子將女子身體帶走,因為他們是靠著大理寺的公文行事,絲毫不用顧忌對方的感受。
另一夥人自然沒有過多地反應了,因為他們此時應該思考的是如何讓世子殿下接受那個事實,那位與他形影不離的女子已死的事實。
與世子朝夕相處,誰人看不出兩人之間的情愫,誰人又看不出兩人對於彼此的重要,然而這一切都被什麽隱藏在暗中的齷齪之人給毀掉了。
世子似乎是接受了這個事實,他隻是嗯了一聲,便要帶著一眾親衛離開了,因為他們當下要做的事情本來是收拾行囊,搬入宮中,這都是左相的安排,他們回來便是要找到那個留在客棧之中的女子,誰曾想發生了這樣的事情。
一群糙漢子誰也不懂的如何去勸一勸世子殿下,世子什麽都沒有表現,他隻是想往常一樣下著命令,然後自然而然的走在了隊伍的最前麵。
但是眾人分明看到他微微的向著道路一旁靠著,似乎身邊讓出了一個位置,那裏……那裏在他們印象中本應是一個活潑的女子走在更前麵。
落寞嗎?說不上來,但是那天長安城落雪了,細細碎碎的,就像是老天爺臨時加上去的小把戲,讓人感覺嘲諷之中還有更多的惡意。
這個世界本不該讓這個年輕人承受這麽多。
世子殿下沒有再笑過,印象裏那個與部下嬉笑怒罵的大帥,此時變成了冰冷的高山,高高立於一旁,似乎來者都要吃癟。
但是誰人要是說這樣的人要怎麽團結自己的部下,與世子殿下共同戰鬥過的這些軍人們一定會告訴那人,世子究竟是多麽讓人欽佩的一個人。
“蕭師……那……劉釗哭過了嗎?”小離神色暗淡,她像是看不清眼前的一切,隻是呆呆的望著床鋪的某處,沒有一點點焦點。
此時她沒有稱世子,她更沒有稱他天子,她隻是想知道那個心裏的劉釗……究竟有沒有傷心過。
蕭師撒了謊:“哭過了,聽說很久。”
小離的眼淚夾雜著鼻涕被她噗嗤一聲的笑聲噴開,她突然意識到自己的醜相,趕忙拿起一旁的手帕擦掉那些髒東西。
她側臥到了另一邊,嘟囔著有的沒的,似乎已經忘掉了身上的痛。
蕭師看到了她的模樣,起身便要離去,他知道自己留在這裏沒有什麽用,隻不過臨走前,說了最後一句話。
“十天之後,洛河樓船,劉釗大概會去,這是我最後能做到的事情了。”說罷撩簾而出,小離像是沒有聽到一般一直側臥在那裏,背對著房門。
身後的小姑娘並攏著雙腿,似乎有些不敢吱聲,隻得坐在小凳子上,看著這個麵容姣好的姐姐。
“姐姐……他很愛你嗎?”小姑娘童顏無忌,誰知道她從哪裏學來的情啊愛啊,但是她就是這樣問了出來。
“我……應該很愛他。”
蕭師與小離講了她昏迷之後的種種,比如蕭師如何發現了端倪,因為劉釗在返京途中,給蕭師寫了信,寫了他們在途中的種種事情,因為極其詳細,蕭師從字裏行間感覺到了一股不妙的感覺。
小離,這個丫鬟的存在感太過突出,這是大忌。
果然當蕭師動身,事情就這樣發生了。
蕭師不知道暗中究竟有多少人在算計這一行人,但是他知道,這群人絕對不隻是衝著世子而去,很有可能,便是對著這個在事事中都扮演著重要角色的女子而去。
蕭師想要培養小離在暗中成為一個能夠支撐起劉釗的棋子,小離的先天體質,再加上由先天體質而影響的各方麵的天分,都極其適合作為一個好模子。
所以小離這個小丫鬟才能夠從小與世子一起學習,這都是蕭師的安排中的一環。
大概是想到了友人的遭遇,他竟是無法狠心將兩人硬生生拆開,似乎也是早就這樣一個結果,蕭師懊悔,小離與劉釗也因此遭了苦。
小離必須作為一個死人才能夠自由的活動,這顆棋子到此為止在蕭師的棋盤之上已經失去了應有的作用。
蕭師本是一個冷血無比的人,他心中有宏遠的光景,所以他可以犧牲很多東西,更何況本就不是他自己的損失。
然而又是因為想到了那對兒苦情的人,他竟是又住了手。
他費了不知道多少力氣,做了一句以假亂真的屍體,又是安排兩人相見,這些蕭師都沒有明說,他隻是告訴小離,自己在利用她,而小離則是全然接受。
這大概就是兩類人之間永遠無法理解的地方。
蕭師是局外之人,所以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外物的加持之下進行,而小離,是一個局內之人,所以生命這種東西,本就是他人賦予,她早早便悟透了道理,所以接受,是小離能夠做得到的事情。
但是相思的人兒之間的痛,又豈是三言兩語能夠訴說的明白,為了那種亂世之中奢侈的東西,拋棄生命這種事情似乎有些微不足道。
洛陽春日的繁華早已開始盛放,又是遷都之約,洛陽可謂是陷入了狂歡,大漢在位傑出的眾望所歸的新天子而歡呼,已是近了盛夏,一切枝繁葉茂都成了豔麗花蕊的點綴。
天子行車緩慢,洛陽人便等著,等著那天華蓋亭亭,他們才肯真的合眼,心中放下石頭。
那天一個年輕人穿著錦服,揣著難以想象的銀票,隨意的走進了洛河上最高雅的那樓船。
他今日為了喝酒,他甩下了身邊所有人,隻為了一個人喝點酒。
他有些累,所以拽出銀亮便找了花魁來。
花魁起舞,平靜淡雅,不似那些暗送秋波的豐韻婆娘,公子有些癡醉了,淚眼婆娑,她想起了那個不曾為他起舞的女人,暗罵一句該死。
恍惚間,他看到了就是心中的那人向他一步步走來,所以他更是癡醉,不想醒來。
良宵易度,可生活確是不易,公子以為自己睡去,誰又知道那晚究竟是不是真實的夢境呢?
第248章 佛自眾生間走過(上)百度搜索 15書[荒]網獲取更多小說
誰也沒有料到,正是這關鍵的博弈時刻,會有人就這樣直衝衝的走下山來,向著萬人而去。
僧人們不語,隻是同時向著那個方向落下手印。
一陣亂流,打碎了經過的雀鴉,化作不詳的死意向著山上的某處打去。
山上桃花才剛盛開不就,便被這看似微風徐動,吹落了不知幾許。
滅世威剛的大手印,自彌勒手中打出,他那笑麵此時從未直視羅浮峰,但是山上那個徑直衝下來的男子卻感到了一種無處不在的監視之感,又如天神睥睨凡野,讓人心神激**。
他卻不抬頭去看,大手印呼嘯而來,方圓數裏,桃樹寸寸爆裂,桃花碎成不知多少瓣,然後落在了被巨力轟的緊實的泥地之上,孤零零的,任風吹雨打。
他不去抬頭看,那自然在神佛眼中就如一個死物一般,神佛不再暴怒,而泰山壓頂般的大手印卻在到達此人上方時突然崩開,散落四下。
一聲“嗯?”的質疑聲從天上傳來,彌勒沒有去注視此處,然而這一聲確是十分的真實。
李重霄雙手合十,渾身散發著金光,越走越快,越走越是飄得遠,最後一步已是如同直直從山崖墜下的速度,他每一步,身後的萬千自我都會再一次變換。
這一瞬是他,下一瞬便不是,像是芸芸眾生,紛紛在此人身後誕生,沒有一點點的遲疑,他們追隨了上去,浩浩****宛如千軍萬馬奔騰在山間。
僧人們不解,隻想要快速解決掉這個擾人的麻煩,畢竟,錠光舍利可不是什麽隨便就能拿出的東西。
如是將錠光舍利請回西域,那西域諸佛是真的完整了,世間也就再無什麽大乘小乘,佛子也來過,真佛也來過,古佛今佛都在西域降生,人間佛國便是他們畢生的追求了。
所以這群和尚怒了,他們眼中閃過了貪癡,戒律說破便破,在李重霄眼中,他們更像是一群狂熱的佛國追求者,而非是什麽西域高僧。
何時李重霄可以看得如此清楚了?李重霄不清楚,他在自己身後看著自己不斷地前行,心中升起了各種奇妙的感覺。
沒錯,他是這所有人,他還在變多,他看著身前的一個個自己,卻沒有去疑惑。
佛本是空無一物,到了李重霄這裏,佛成了一個象征。
他從不修佛,盡管他的師父是一個活脫脫的真佛在世,他更不去信佛,他什麽都不信,所以他能看的更輕。
何謂妖僧,便是說了這群癲癡之人,他不知道這群人的佛門信仰從何而來,但是李重霄可以確定的是,當年在西域廣布佛道之人,一定是一個極其擅長蠱惑人心的人。
他看清了,他用千萬雙眼睛看去。
天上的大佛,一方是鎏金燦燦,一方是昏暗癲狂,彌勒的笑意笑成了醜陋的得意,燃燈的悲憫成了真的悲憫。
“這不是彌勒,彌勒未至,何人敢假借彌勒之意?”李重霄說了出來,遠遠地對著萬僧說道。
而那西域諸僧卻如同五雷轟頂,思緒不堅定之人,瞬時淚眼奪匡,他們開始磕頭跪地懺悔,他們不敢去看天上的兩尊大佛,生怕下一瞬便會肝膽爆碎。
彌勒自始至終都是笑顏看著前方的無物。
彌勒活了,他是有自己的思維的,或者說他隻是假扮了彌勒多年,而人們從未識破。
世間何曾有這樣視神佛為無物的恐怖生物?
但是李重霄看破了,他看到了那大佛身後的眨動的眼睛,令人作嘔密布著四處亂眨的流著血水的巨眼。
原來先前的目光來自此處。
但是沒有別人看到。
痛哭流涕的懺悔和尚感受到了那極惡之意,紛紛顫抖的連哭聲都不敢傳出,他們不敢去看,他們似乎已經感受到了什麽。
所謂的高僧,心神清淨,不畏懼任何的非人挑戰,所以他們擁抱了醜邪之物,成了那巨物的忠實信徒。
他們認為那就是大佛,而李重霄無法叫醒一個裝睡之人。
“若是你嗾使了這群和尚,那你是真的罪惡至極了。”李重霄平靜的說出一句話,那彌勒此時竟是睜眼,看向了李重霄。
李重霄停在浩**洪流之中,他似乎獨立了出來,千萬人的奔騰,席卷成為大河,一股腦的衝向了那群僧人。
他們皆是手握念珠,急速撥動,口中頌念同樣的言語,越來越多的人如同被人當頭棒喝,他們跪地痛苦,哭聲震天,似乎比先前佛子逝去更是痛苦。
“你這醜邪的東西,倒是讓那個佛子率先死去了呢?”李重霄似乎回憶起了什麽,他想起了許多事情,許多本不應該存在在他腦海中的事情。
他想起了在那虛無的空間之中。
“原來一切都是錯的。”那個俊美的男人說了一句,摘掉了一切青絲,取出了無數的煩惱,最後選擇舍下所有,成為最平常的自己。
佛子沒有輸,佛子本來是不會輸的,他不想看著那個普陀寺的小和尚就這樣被那雙無形的魔爪給拉入深淵,所以他選擇了死亡。
僧人涅槃是至高無上之意,僧人圓寂是滿意的歸宿,而僧人死去,是不得已而所為,地獄之景本不應被這群高潔的聖僧所沾染,而佛子去了,為了一個本不共戴天的和尚。
所以道塵至走之前都認為,佛子是真的佛子,真佛之子,而不是西域諸佛之子。
說到底,被李重霄化作眾生看破原形,西域哪裏有什麽諸佛,說不定,就是那巨物,從遠古活到了現在,成了唯一佛。
普陀寺都看到了那彌勒的開眼,心中是一悸,隨後又是感到壓力大減。
覺明大師瞬間起身,他心中激動:“重霄果真我大漢佛門之幸,善哉……善哉……”他仰望天空,卻看到了那無處不在的邪魔之氣肆意。
他何曾見過如此的景象,這幾乎一瞬間就要打破他心中的信仰。
他趕忙靜心屏息,然而直愣愣的眼神卻無法從那讓人無法理解的巨物之上離開。
那……或許就是真的邪魔?
覺明大師席地而坐,沒有一句話說得出口。
第249章 佛自眾生間走過(中)提示:百度15書荒網,獲取更多內容
越來越多的僧人開始跪地痛苦,在他們沒有注意到的地方,一縷縷白煙生起,他們沒有注意到,而越來越近的李重霄們口中頌念越來越快,甚至那聲音連成一串,已經是聽不到一丁點的音調變化。
瞬間時間如同靜止了一般,或者說隻有西域僧人的世間靜止了。
有人臉上掛著淚珠,有人的痛苦表情凝滯在空中。
李重霄走過了他們身旁。
他走進了每個人的心裏。
他看到了每個人的一生。
一種玄妙之意終於是有了結果,這邊是剛才那種奇妙的感覺,李重霄站在奔騰不斷地人影洪流之中,依然沒有走動,他與那巨物對視,身後傳來一陣陣的溫熱,這讓他將那些狂暴的惡意撇至一旁。
李重霄身上鎏金更盛,如果有人細細觀察,可能會發現,李重霄身上的那種耀眼的鎏金似乎就如同一尊金佛一般,與那天上的大燃燈似乎別無兩樣。
“你不是真佛轉世,我又何懼你?”彌勒笑了,他出口無聲,但是李重霄卻聽得見。
這是兩個人的戰爭,他想到。
那麽山上的他們就安全了吧,李重霄又想到,所以他現在十分輕鬆了。
盡管隻是初識,他卻有種莫名的熟悉感,這種變化他一直沒有感受到,甚至小竹子一開始就已經開始注意了。
他以為自己將道塵放開了,那麽道塵便消失不見。
本就是一個人,當兩人見麵之時,其實他們就已經是一個人了,隻不過李重霄沒有明白。
他擔心小竹子的安全,他擔心大師傅還有住持的安全,他不想師兄們受苦,他也不想看到紅塵長老再發怒了。
所以他現在心情放鬆了。
他站在泥地上,指著天上的那個不明的東西,笑著說道:
“乖乖受死便好,哪有那麽多廢話。”
這一刻,他肆意猖狂,沒人信他是個和尚。
眾生意成了,在李重霄完全不知道的情況下。
他隻是覺得那種溫熱讓他不再恐懼一切黑暗,這讓他敢於一腳步入黑暗,與黑暗相爭。
李重霄們緩緩行於諸僧之間,看到了僧人百態,他們住進了僧人心裏,然後又有更多地李重霄走去了遠方。
邯鄲之地,趙地繁華之境,人們正在街上展現百態,然後他們都止住了步伐,不約而同的,他們又有人詭異的懸停在了半空之中。
燕地暴雪,雪花片大如鵝毛,一時間都在空中止住,熙熙攘攘如同趕海的人潮,紛紛揚揚又不落與地麵,竟是成了一副唯美的畫。
西北的沙暴肆虐,人人都在躲避,這是常識,口小的房子保護著昏睡的男孩子女孩子,他們小小的鼾聲讓人聽了平靜,瞬間也止住。
東海之上,飛魚陣陣越於水麵之上,水花四濺,在空中定格,迎著陽光,灑下稀碎的光影,讓這飛魚更優美。
李重霄來了,他去到了天下各地。
他甚至去到了草原以北,那裏牛羊成群,盡皆停在了草坡之上,牧羊人的揚鞭止住,嗓子裏的吆喝也沒了聲音。
他們都是普通人,或者普通的生物,但是他們卻是這個世界最多的分子。
李重霄從蜀地而來,走向了每個平凡的生命之中。
眾生意不是李重霄需要理解的,而是這群平凡的生命心中本就有的那絲心意。
他走走停停在無數生命心中留下種子。
他看到了那京城上空暴虐的雷霆以及恐怖的人臉,下麵兩個白頭發老頭風姿颯爽,讓他一時間有些恍惚,“這又是哪裏來的的高人……”
他看到了那個躺在床鋪之上閉目養神的男人,他的劍眉與道士裝扮,讓李重霄總覺得此人有些與三師兄相像。
他走去了東海,看到了漁夫放網捕魚,新奇的很。
又走向了葬山。
巧的是,他看到了那個熟悉又陌生的男人。
身後背著一個熟睡的少女。
李重霄臉上的笑意已經止不住了,他撇了撇嘴,有些不知道該說什麽,不過說了他也聽不見。
他撓了撓頭,走向前,看了看那個大叔模樣的男子,風霜在他臉上不知刻下了多少痕跡。
李重霄欲言又止,最後輕輕地拳頭撞在了黑衣男子的胸口上,沒有用力,這個動作是他曾經最喜歡與朋友做的動作。
“算你沒有食言吧。”李重霄轉身離去,隻是臨走時多看了幾眼那個女子,偷偷抹了抹眼。
然後李重霄走回。
所有的事情都發生的那麽快。
洪流不見,山上孤零零的站著一個看似單薄的人形。
僧人們跪地不語,但此此一時轉向了那個年輕人。
他們知道自己得救了。
大佛看到了這個瞬間氣勢已經不同的年輕人,它臉上醜陋的笑意直接是融化掉,下一瞬變成了恐怖的怒色,狠狠的瞪著這個人。
這是他此生第一感到了威脅這種東西。
他張開了巨口,獠牙不見,隻見無底的深洞一般,他的巨口裂成了八瓣模樣,讓人毛骨悚然。
他的雙眼也變成了空洞,隨後身後的巨眼不斷從身體裏向著麵上湧去。
似乎有些黏膩惡心的聲音傳來,而真麵相視的李重霄,看到了那巨物的模樣,眼神眯成了一條線。
無數的巨眼擠在窄窄的眼眶裏,似乎時刻倒要爆掉,他們每一晃動便是搖搖欲墜,似乎血絲直接噴湧下粘稠的**,灼燒了一丈又一丈的山林。
“邪魔外道!”李重霄冷哼一聲,一瞬便直接衝進了他的口中。
大佛一愣,但又轉瞬笑道,肆意狂笑道:“地獄無門,你自來,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他的狂笑讓他裂開的巨嘴變得扭曲,這一笑,眼上爆碎了幾顆眼球,濃濃的血水直接連通沙石一同灼爛。
無數人終於是聽到了那狂暴的笑聲,他們轉瞬向天空看去,看到了此生都無法忘卻的景象。
有人瞬間便承受不住那恐怖的景象,目眥欲裂下,直接跪地幹嘔起來。
山上普陀眾人,被這巨物驚得目瞪口呆,紛紛是如同噎住了一般。
“師兄……”覺石生平第一次害怕了,他似乎真的聽說過這東西。
“是弑佛。”覺明肯定道,他已經觀察了許久,想起了這樣一種生命。
弑佛……佛祖親自滅掉的寄生之物,曾經一怒幾乎毀滅天下的巨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