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開心……”中島敦忍不住正襟危坐, 時刻控製自己的情緒不要嚇到古洛那,但又對古洛那毫不自知的撩動行為不知如何開口。

“那就好。”古洛那鬆了口氣, 他對這些意味著親密關係的舉動沒有清晰的界限, 隻是通過上次敦的反饋而判斷出這會令對方心情愉悅,所以就仿照著再演了一回。

結果還是與期待一致的可行。

中島敦總覺得古洛那繼續把這種行為當做正常朋友之間的互動的話,今後會在這個誤區中打轉,或許在遇到另一個關係好的朋友時也故技重施。

這是絕對不允許出現的情況!他必須盡早向古洛那說明清楚!

“那個……古洛那, 有件事我想有必要提醒你一下。”中島敦摸了摸後脖頸, 隨後正色道。

“什麽?”少年感受到一絲嚴肅的氣息, 也坐得更端正了。

“就、就是, 其實隻有兩個人關係很親密的時候才會親對方,也隻有真正親密的關係才能接受對方的親吻。”中島敦努力用容易理解的語言解釋, 但唯獨不敢提及“戀人”這一詞匯。

古洛那聞言似乎沒覺得哪裏不對, “可是敦確實是我最親密的朋友……”

而且敦每次都欣然接受了,這也印證了他們彼此都是一致的態度。

但是這次突然強調這一點是為什麽呢?

難道……?

“我知道了。”古洛那點了點頭,說道。

“誒?”中島敦愣了一下,心裏疑惑他為什麽突然這麽說。

“我不會對敦以外的人這麽做,因為敦是唯一的存在。”

淺櫻色短發的少年用極為真摯的態度闡述中島敦的特殊性,說完之後,似乎又因為自己說的話而感到哪裏不對, 悄然紅了耳廓。

中島敦喉結動了動,他十分確信, 一般說出這種話的時候,兩個人應該已經確認關係了。

但是他麵前的這個少年,完全沒有這種意識。

想要等對方徹底開竅的話, 道阻且長啊……

不過還是不要在這個時候露出任何不適宜的情緒比較好,中島敦隨即回以微笑, “嗯,我也是一樣的。”

古洛那隻為此感到滿足,沒有多想,看時間也不早了,就提出關燈睡覺。

關了燈,兩個少年各自躺在床的半邊,古洛那這些天都沒有好好休息過,幾乎是腦袋一沾到枕頭就進入睡眠,而中島敦則閉上眼保持平躺的姿勢,被亂糟糟的心緒擾得難以入眠。

片刻後,他輕輕翻了個身麵向古洛那一側,借著夜色下的月光描摹著對方恬靜的睡顏,在心裏無數次感慨。

太好了……古洛那沒有被過去的陰霾影響太多,在艾邦之書裏也沒有拒絕自己,幾乎說是很輕易就跟著他回到了現實中。

他真的很害怕古洛那在取回記憶後徹底失去希望而放棄,也不敢擔保自己在對方心裏的重要性,但是他們對彼此的感情都是一樣的,真是太好了……

中島敦緩緩閉上眼,心中懷揣著美好的期許漸漸入睡。

一夜無夢。

第二天早晨,中島敦被下巴處傳來的輕微瘙癢感喚醒了意識,適應了光亮後睜開眼睛,才發現是古洛那正縮在他懷裏,對方發絲柔軟的腦袋恰好埋在他的胸口。

“……”中島敦默默收回了自己放在古洛那背後的手,決定趁對方還沒醒趕緊下床洗漱。

他把自己製造的動靜壓製到最小,躡手躡腳進入衛生間後才舒了口氣,他一邊刷牙一邊在心裏思索,總覺得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他正值荷爾蒙分泌旺盛的時期,難免會在早上起床時遇到尷尬的情況,要是不小心被古洛那撞見了可不妙。

而且……古洛那應該也和他一樣,生理方麵也會隨著生長發育出現變化。

越想越往不對勁的方向發展,中島敦連忙咕嚕咕嚕漱起口來,把口腔裏的藥膏泡沫清潔幹淨後直接打開水龍頭洗臉。

你要冷靜啊!

洗漱好換上衣服,中島敦去買了早餐回來,這時古洛那也剛起床不久,洗漱完就和他坐在一起吃早飯。

“古洛那今天有什麽計劃?”中島敦正好休息,心想如果古洛那有什麽安排自己可以在邊上陪著,要是不方便的話就隻能算了。

古洛那抬起頭,略一思索想起來自己確實有事情要處理,不過花不了多少時間。

“我要回學校交一件東西,然後……回來寫詩。”

“這樣啊,那我還是回橫濱吧,繼續留在這怕影響你寫作。”中島敦說道,“在這之前,可以陪你去學校,怎麽樣?”

“其實敦留下來不會影響我什麽,當然,你要是想回橫濱也沒事,我隻是……”古洛那說著又怕中島敦會因此被他強行留下,又擅自把占有欲強加在對方身上,所以連忙補充。

但是他“隻是”了半天,果然內心還是希望對方能多陪陪自己,就不好意思地低下頭。

中島敦大致琢磨出他的心理,隨即將之前的憂慮拋到腦後,“好啊,我也想待在古洛那身邊,哪怕什麽都不做。”

“嗯。”古洛那得到回應,也重振心情點了點頭。

在交東西之前,古洛那先在手機上聯係好五條悟,約好了會麵地址後才和中島敦一起出門。

因為他已經不是咒術學校的學生了,所以穿的是常服,也在路程中對中島敦講述了自己退學的事。

中島敦還是第一次了解古洛那在學校相關的事,才知道他讀的不是什麽普通學校,而是咒術高等專校。

原來除了橫濱遍地異能力者,東京也有以另一種力量構建的組織。

“這次把後續都處理完,我就搬去橫濱專心寫作。”古洛那沒有把心裏的潛台詞說出來,不僅是想離敦更近一點,也是想讓對方來往更便利些。

其實不用他細說,中島敦對他要搬來的事就已經充滿了遐想。

“到時候我來搭把手。”他這麽說道。

“嗯。”

與五條悟會麵的地點,在某商業街的甜品店裏。

古洛那進去和五條悟談話,中島敦就等在店門外,露一個後背給對方給予其安全感。

在五條悟那桌坐下,古洛那直接把一個小匣子給了對方,“這是我從假夏油那裏拿到的,他貌似想用這個匣子封印你。”

“這是獄門疆……”五條悟拿起來看了一圈,略一推斷就知道對方為什麽要用夏油傑的殼子了,“有勞你了,古洛那,還有什麽發現嗎?”

於是古洛那把羂索留在艾邦之書裏的信息都告訴了他,五條悟聽完都忍不住咂舌。

“計劃了一千年,橫跨咒術師和咒靈的陣營,最終敗給了古洛那,真是令人頭皮發麻。”

“五條老師,虎杖以後會怎麽樣?”古洛那問。

因為羂索的陰謀,虎杖悠仁無故成了宿儺的容器,今後可能要一直麵對兩麵宿儺。

同時,他也在考慮已經成為與鬼神同等存在的兩麵宿儺的靈魂,是否能通過進入上次那種心靈領域的方式祓除對方。

“目前還沒有辦法解決虎杖的問題,要是讓他繼續吞食宿儺手指,情況估計會越來越糟,而且上層給出的態度也並不樂觀,他們可能會再次對虎杖處以死刑。”

“……”古洛那神色微凝,他很想幫忙,可是並不確定能成功,要是把情況弄得更糟了可怎麽辦?

“你好像在顧慮什麽?是有想法了嗎?”

“我還不敢確定……”

五條悟挑了挑眉,一手托著下巴,“說說看?”

“之前意外接近了宿儺的心靈領域,聽到了他和虎杖的對話,我想如果能再次進入那裏將宿儺祓除的話……”古洛那在他鼓勵的態度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

“古洛那還能再進入那裏嗎?”

“應該可以,畢竟那裏也是靈魂的映射。”隻要對靈魂造成不可再生的打擊,宿儺自然就會消失,同等道理下,他也隻能以靈魂形態進入,如果有一絲失誤就可能去不複返。

五條悟看出他在顧忌著什麽,這件事放在他們這幫咒術師眼裏都棘手得很,更何況古洛那年紀輕輕的,總不能把所有任務都交到他手裏,“你也不用焦慮,虎杖目前情況還是很樂觀的,我也會盯著上麵的人。”

“……”古洛那看了他一眼,隨後移向窗外,看到中島敦的背影後默默為自己鼓了鼓勁。

就在五條悟以為今天的會麵就要結束的時候,淺櫻色短發的少年再次轉過頭,麵上浮現堅定神色,“五條老師,我想試一試。”

“哦呀?難得見你這麽勇敢呢,所以剛才看的人是誰?好朋友?”五條悟自然是為少年態度堅定的決定感到欣慰,但怎麽說都是有風險的事,還是再斟酌一下比較好。

“呃,是,是的。”古洛那低下頭,兩根食指不安分地絞在一起。

五條悟看他這個反應,心道現在小孩的心思真好猜,隨即勾起唇道:“那你先和你的好朋友回去吧,等過段時間考慮清楚了再做決定好了。”

“……好。”

聽五條老師說“好朋友”,怎麽感覺還有另一層含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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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話要說:

你說呢?(姨母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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