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抱歉,本來昨晚寫好了,但是感到不滿意,推到重寫了一遍。晚上還有一更。

 時間稍微回朔,由兒童不宜的畫麵換到勤勞勵誌的場麵——

 咖啡廳和茶餐館已經打烊,距離學院門禁還有點時間。抓緊進時間享受夜宵的羅蘭和葛洛莉亞、薇妮婭突然聽到一陣敲門聲,抬頭看看機械鍾,兩根指針標出21時53分的夾角。

 “查水表的?”

 互望了一眼,羅蘭最先開口。

 “昨天‘很親切的管道工’已經來過了。”

 葛洛莉亞斷然搖頭。

 “順豐快遞?”

 “誰會給我們寄東西?我也不想看見那群穿黑西服戴墨鏡的光頭。”

 薇妮婭超越年齡的歎息著。

 “送大米的也要下周啊……”

 搖著頭,羅蘭起身走到掛著“停止營業”小牌子的店門口,禮貌的問到:

 “請問您是哪一位?如果是推銷的話,本店缺乏興趣。”

 “那個……請開下門。”

 訪客似乎是位女性,正在為難之中。對那個壓低的聲音感到耳熟,一下子又想不起來是誰的羅蘭重新打開店門。

 “殿……下?”

 接著魔法燈的照明,看清帽兜之下局促不安的少女麵孔後,羅蘭呆住了。

 沒穿那件標誌性的酒紅色鬥篷,密涅瓦隻穿了件深色長外套。臉上也沒有平日裏的強氣精神。不但麵色蒼白,呼吸也很急促。

 在羅蘭開口擔心她之前。原本蒼白的臉色瞬間像煮熟的螃蟹一樣通紅,王女略顯焦躁地說:

 “可……可以……”

 “可以?”

 “可以讓我們……在這裏住一晚嗎?那個……馬上就要門禁了……”

 留意到密涅瓦使用複數人稱,羅蘭低頭細看,這才留意到在王女的背上還耷拉著一個即將跨入少年之齡的男孩——麵目依稀和密涅瓦相似,但相對弱氣一些,同時還不太健康。典型的“臥病在床的可愛男孩子”。

 似乎在哪裏見過這孩子。

 羅蘭一邊搜索記憶,一邊伸手想要把少年從密涅瓦背上抱下來,可不等他那麽做,密涅瓦已經背著男孩走進去了。

 因為這個不太禮貌的擦肩而過,羅蘭得以瞥見男孩長長垂下的鬢發上的獨特發飾。也終於想起了男孩的名字和身份。

 那是一個做工精細的金色百合徽章發墜。男孩則是開學儀式上坐在密涅瓦身邊幾乎沒什麽存在感的王族——查理曼王國第三王子——夏爾.路易斯.德.波旁。

 “哦呀哦呀?這某非是攻略進度前進一大步的關鍵時刻?”

 正為店裏一下子進來兩位王族錯愕的瞬間,肩膀被用力拍了一下,趕不及多想什麽,羅蘭用最快的速度把那個麻煩家夥拉進了咖啡廳。

 ##

 “體溫38°。肺部有炎症。啊啊——真是熟悉的病症。讓我想起某個5歲大就跳進湖裏撈人。結果重感冒到昏倒的傻小子。”

 尼德霍格甩甩溫度計,把一旁的聽診器也收起來。測斜過來的目光讓羅蘭一陣不自在。

 “一般12歲年齡的話,我推薦靠自身抵抗力恢複啦。不過嘛……算了。別人的家事輪不到我發表意見,就按過去治療傻小子的做法進行藥物治療吧。”

 密涅瓦的後背抖了一下,最終像是強忍著屈辱和別的什麽似的,挺得筆直。

 (會有那種反應,也是理所當然的吧。)

 將少女的背影看在眼裏,羅蘭又把目光投向躺在沙發上的夏爾王子。

 (不僅讓最不願與之接觸的v.e公司副總裁接觸了弟弟的身體,更看見了那些東西……)

 金色頭發,發燒中虛弱的紅臉依然不失“讓人憐愛”的屬性。但目光繼續下移,就能看見觸目驚心的東西。

 裂傷、毆傷、挫傷、燙傷、鞭痕……

 是什麽人,對一位擁有王位繼承權的12歲王子幹了什麽,密涅瓦又為什麽偷偷摸摸避開大眾視線——這種問題的答案無需深究,也不能深究。

 就像尼德霍格說的:王族的家事,輪不到庶民來評論什麽。

 不可看,不可聽,不可說。

 不想被牽扯進麻煩的漩渦裏,就這麽忘掉,多管閑事也隻會讓自尊心旺盛的密涅瓦不快而已。

 (這樣就行了……嗎?)

 羅蘭垂著的右手握成拳頭,指節泛白。

 “話說回來,這個寒酸的夜宵是怎麽回事?好歹也是總裁的兒子,騎士之女,貴族家的小姐。夜宵隻有涼拌黃瓜和煎雞蛋?”

 尼德霍格擦擦手,搖頭冷笑。

 他本來是過來核對一天的收入,確認自己的投資確實產生盈利來的。結果先是客串了一把蒙古大夫,接著又看到連公司合同臨時工工作餐都不如的夜宵。

 以他那張尖酸刻薄的嘴巴,絕不會放過這麽好的酸人機會。

 “你以為這是誰害的?”

 羅蘭的額角凸了起來,血管一跳一跳。

 作為咖啡廳和茶餐廳的最大股東,尼德霍格不光出了大筆鈔票,還打通了校方以及所有經營餐營業的衙門的關節,建設店麵的施工隊是他挑的,廣告是他策劃的,女仆和美型男店員也都是他招募來的。

 毫無疑問,尼德霍在這家店鋪中享有最大的發言權,徹底淩駕於羅蘭這個打工仔店長之上。所以,對營業額的指標,對無法完成指標的員工進行什麽樣的處罰——完全由他說了算。

 尼德霍格給羅蘭的當月指標是:扣除員工薪水和原材料、器材的成本後,剩下的純利潤至少是先期投資的60%。

 這可不是說光建設這家店裏的金額,將包括用於疏通關係在內各種灰色投資也算進去的總金額之60%……

 “‘完不成的話,就用身體來償債吧’、‘給我撿肥皂的話,我會考慮通融一下哦’——這樣讓人毛骨悚然的話,是哪個死鬼說出來的?”

 “哦哦哦,真是過分呢。這世上還有如此過分之人呐?”

 聳聳肩膀,尼德霍格一臉的匪夷所思。

 “就算是大股東說的話,前麵‘寒酸’之類的話可不能當沒聽見啊。”

 薇妮婭叉著腰站起來,大聲抗議:

 “羅蘭既娘炮,又優柔寡斷,還經常和各種女人發生莫名其妙的關係,可是家務做得很好很厲害啊,就算是一根毛都沒的地方,他都能像田螺姑娘一樣把飯做好,將房間打掃的幹幹淨淨,窗子擦的閃閃發亮。現在這種勤奮小姨子一樣的性格可是很珍稀的!完全是媳婦的榜樣,人妻的楷模!哪怕有朝一日被渾身筋肉,冒著汗臭味的大帝抓去,羅蘭也一定能成為好王妃的!!薇妮婭這麽說了,一定不會錯的!!”

 幾位聽眾呆立當場,尼德霍格放下賬本,揉壓眉心一分鍾後長出了一口氣。

 “聽了你的發言,我完全能猜得出平常是誰在打理家務,也完全了解,小姐你有勸兩個男人共結連理,廝守終生的愛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