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河的盡頭是一個村落。
村落裏有人。
賊人。
但是當軒軼出現的時候,所有人賊人已經紛紛倒地。
畢竟對於軒軼目前的境界而言,對於那些強大的黃金人類而言,少年的實力遠遠不止一提。
但是在這個世界之中,他的存在已然接近了神話。
軒軼隻需要釋放自己的一縷氣息,萬物流轉就足夠吸取周圍那些人的力量,讓他們全身無力地癱倒在地上。
而軒軼則走上前去,看向那個衣甲最為鮮明的為首者:“你們是誰?”
他們在這裏燒殺搶掠,地上有屍首和血跡,遠處的俘虜們瑟瑟發抖。
如果軒軼沒有出現的話,他們應該會殺死這裏的男人,然後將婦女小孩以及所有的財物糧食都帶走,可能還會再多放一把火。
而那個臉上有刀疤的三十來歲的中年人看著軒軼,表情中露出了驚訝的神色:“你……”
“你認得我?”軒軼有點興趣,運用七夕紫蓂的氣息,在對方的小腹處微微一點,對方就如同烤熟的大蝦一樣在地上痛苦掙紮著,卻發不出任何聲音,隻能夠看到額頭上不斷冒出鬥大的汗珠。
軒軼數了十秒鍾,然後將對方扶起來。
“我問你答,可以嗎?”少年說道。
經過之前的教訓之後,對方點頭如同閃電一般。
畢竟沒有人,想要領略之前的痛苦。
那比地獄更加深沉的痛苦。
“你認識我?”軒軼問。
“這個世界有很多人都認識你。”對方說道。
軒軼咦了一聲。
“你是暗星所通緝的對象,全世界賞金最高的人。”強盜這樣說道。
軒軼嗯了一聲,有點失望。
他都忘記自己還在暗星的通緝榜上了。
雖然說在青安城的時候,他和暗星的直接交鋒,基本上免除了繼續被暗星追殺的後顧之憂。
但是——暗星並沒有因此解除他的通緝。
或許就算解除了,這個世界上的很多人也對他的這張臉印象深刻。
畢竟現在的軒軼,已經不需要像是陰溝裏的老鼠那樣,夾著尾巴做人了。
“好的,我知道了。”軒軼點頭:“那麽你是誰?”
“我是周星。”對方說出一個名字。
“周星又是誰?”
“周星是野狼寨的二當家,也是來打秋風來的。”周星回答道。
軒軼點頭:“那麽野狼寨有多少人?有什麽厲害的角色嗎?”
對方停頓了一瞬間,軒軼看了他一眼,周星立刻開口說道:“野狼寨大概有三五百個弟兄,沒什麽厲害的角色,最少比您來說要弱得多,也沒有什麽您看得上的財物……”
周星還想說話,軒軼搖了搖頭,他就立刻閉嘴。
“這裏是哪個國家?”軒軼繼續問道。
他用的是奧斯國語,所以軒軼大致推斷這裏應該是奧斯帝國。
但是更加具體的情報,需要更加具體的審訊。
所以經過一番問詢之後,軒軼竟然發現,這裏居然距離青安城很近。
大概隻有兩三百裏的路程。
對於軒軼而言,這樣的距離差不多不算距離了。
就算不用周流六虛狀態,就單單是使用燃血之術的飛行能力,少年都有把握在半個小時內到達青安城。
看來雖然沒有和洛希言及,但是聖人還真的不愧是聖人。
但是軒軼感覺自己並沒有那麽急。
“既然這裏是青安帝都的附近,你們就敢如此放肆,劫掠居民嗎?”軒軼問道。
“青安城的老爺們現在已經亂了套,老大說現在沒有敢管我們了。”周星苦著臉說道:“最近天下太平,一直收著手過日子,隻能剪剪徑才能夠維持生活的樣子,眼看著機會來了,我們才想來山下幹幾票大的。”
軒軼皺了皺眉頭。
幹幾票大的卻最終來搶劫這樣的小村落,那麽這個野狼寨的真是規模,可能連他說的三五百人都不到。
可能有三五百人,但是那是包括這些賊人的家屬以及那些掠奪過來的人口在內,就單單說能夠提刀戰鬥的人,恐怕有一百個就不錯了。
這樣想著,軒軼掃射四周,被他一圈範圍攻擊輕易放倒的這些人大概也就三四十個的樣子,手上的武器質量還不錯,隻是沒有看到槍械的影子。
果然奧斯帝國的控槍製度還是很嚴格的。
“為什麽不去幹點正經營生?”軒軼不知道為何,這個問話實在是太滑口了,以至於到了嘴邊總想問出來。
雖然說勸強盜去幹正經營生,差不多和勸妓女從良一樣都是雖然老生常談,但是毫無操作性的話題。
是的,軒軼想了想,如果不是還要留舌頭問話,以及他實力現在已經強到可以輕而易舉製服所有人的地步,恐怕要是弱一點的話,軒軼就需要把這裏的人都給殺了,才能夠有機會好好說話。
周星也沒有想到軒軼會問這個話題,他一瞬間想笑卻不敢,隻能苦著臉說道:“奈何沒有本錢。”
軒軼歎了口氣,也就沒有繼續問野狼寨不是人人說話好聽,各個都是人才,回到野狼寨就像回家一樣。
而是看著周星:“你們殺了幾個人?”
周星一愣,一時間沒有理解軒軼的意圖,軒軼的眼睛向著對方的腹部一瞄,周星普通就跪了下來:“大哥饒命,大哥饒命,我們正打著秋風,還不知道呢。”
軒軼看向周圍那些如篩糠一樣的村民,他們原本被這些強盜集中了起來,不敢逃跑,直到軒軼將所有的強盜都擊倒,他們也隻以為落到更大的魔王手裏麵,更是不敢放肆。
“他們殺了你們多少人?”軒軼問向村民。
村民全部不敢回答。
畢竟剛剛的鮮血還在流淌。
少年稍微有點氣餒,正在這個時候,有一個七八歲的男孩站了出來:“他們殺了我爸爸。”
路遠點了點頭,看了看那些在地上癱軟不能動的強盜們,在空中一抓一提,一個強盜便被軒軼抬了起來。
懸停在空中。
“那麽這個就是給你爸爸的。”軒軼對那個男孩說道。
男孩看著空中的強盜,有點遲疑:“我爸爸不是他殺的。”
“雪崩的時候,原本就沒有一片雪花是幹淨的。”軒軼看著他說道。
“我殺他並不是因為他殺了你爸爸,而是因為他的組織犯下了殺人的過錯。”軒軼這樣說著,在空中將手合上。
對方的脖頸頓時折成一個奇特的形狀,然後少年鬆手,那個強盜也掉在地上,生死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