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下商業街中,此刻高木正與佐藤美和子兩人親昵的在一家露天的咖啡廳卡座上親密交談著,看上去和周圍的情侶們沒什麽兩樣。
但從兩人頻頻看向一旁美甲店的目光卻是能夠知道,兩人的心思並沒有在約會之上。
他們跟了早乙女佐見很久了,從下午一直到此刻太陽落山,對方就在這商業街走走逛逛,吃吃喝喝買買衣服,最終到了這家美甲店進去做起了指甲。
為了不打草驚蛇,兩人也隻好在旁邊的咖啡廳落座,一邊休息一邊等待著對方做完指甲出來。
好在兩人都已經是盯梢的老手了,就算跟蹤了對方這麽長時間,也沒有任何的不耐煩。
當然,這也有可能是因為兩人並不是假扮的情侶,而是真正的情侶。
哪怕盯梢需要花費精力,但在心中兩人也可能將工作跟約會重合了一部分。
“喂,佐藤桑,到底還要等多久啊?”
高木看早乙女佐見進去了二十多分鍾,絲毫沒有出來的意思,不由得有些苦惱了起來:“他一個大男人的怎麽會來這種地方……”
“就他那個性格,會來做指甲,我倒是不奇怪。”佐藤美和子喝了一口咖啡道:“至於做指甲……恐怕還要再等個三十分鍾往上吧……”
“不是吧?做指甲居然要花那麽久?”高木聞言驚異道:“你確定嗎?我好像從沒有見過你做指甲……”
“雖然由於職業原因,我不會做指甲,但這些對於女性的常識還是知道的。”
佐藤美和子沒好氣的白了高木一眼:“做指甲本來就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根據款式圖案的複雜程度,做一兩小時太正常了。”
“不是吧,希望他能夠快一點……”
高木聞言期盼道:“畢竟他也是個男的,就算是做指甲也不會做太複雜的吧……”
“希望如此吧。”佐藤美和子附和道:“我倒是對於他之後打算怎麽做比較感興趣。
聽他跟編輯的談話,早乙女似乎打算“亂來”以此來完成出書的條件……”
“出來了!”
還沒等佐藤美和子的話說完,一旁的高木神色一振連忙提醒道。
從美甲店出來的早乙女佐見還依舊在看著雙手的指甲,看起臉上的表情,似乎對這事做的指甲很是滿意。
而他似乎也沒有注意到身後卡座裏坐著兩位跟了他一路的刑事,帶著妖嬈的步伐向遠處走去。
直到天色已黑,路上的行人也不算多,早乙女佐見開始加快了腳步,向著一棟外觀看上去就很豪華的庭院走去。
高木與佐藤美和子美和子連忙跟上,最終在拐角處看到了偷摸打量四周後,打算翻牆進去的早乙女佐見。
兩人對視了一眼,雖然沒有說話,但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喜。
因為早乙女佐見此刻的表現,完完全全就是在說他在做虧心事了。
“不出預料的目標呢。”
看著表劄之上的“真室”二字,佐藤美和子笑著道:“走吧,以“侵入他人住宅”的現行犯逮捕他,讓他把所知道的一切全都吐出來吧。”
……
“轟!!”
巨大的爆炸聲瞬間席卷了整個房間,火焰像是蘑菇雲一般衝天而起席卷了整個天花板。
但或許是因為缺乏燃燒的物質,噴出的火焰隻維持了一瞬間變開始減退,隻留下烤箱附近還有些火苗在不斷燃燒。
當房間的火焰變小,唐澤招呼著人們進入實驗室滅火。
相比於之前的案發現場,這次的滅火因為沒有能夠太多的燃燒物質反而簡單了許多。
而他也在第一時間確認了齋藤博的安全。
當時的爆炸聲是看起來嚇人,但威力並不算大,躲在櫃子裏還有防護衣的齋藤博完全沒有任何的傷勢。
“成功了,和當時案發現場的情況很像。”唐澤一邊幫齋藤博脫卸防護服,一邊笑著道:“多虧了你這個專業人士的建議。”
“現在粉塵爆炸的基本條件是確認了,但是未免有點太苛刻了吧。”
齋藤博看著旁邊的烤箱道:“把砂糖粉丟到烤爐之中才會爆炸,這種操作具體實行起來根本不太可能吧?”
“確實,畢竟當時真室美佳還在烤箱的門口,就算佐藤晶子想要丟砂糖粉進烤箱,也會被對方擋住呢。”
一旁的宮本由美也在幫忙脫卸裝備,聽到齋藤博的話後看向唐澤道:“喂,你的推理靠不靠譜啊,弄了這麽大陣仗要是沒點收獲是不是說不過去啊。”
“誰說沒收獲的。”唐澤聞言嗬嗬一笑:“先收集數據,等下再說結論。”
“是。”
一旁的幾個年輕科研人員聞言點了點頭,連忙開始采集爆炸後三個假人身上的數據。
“首先是真室美佳的紅色假人,被衝擊力推了很遠,承受的風壓是211.4千帕,這個衝擊力足以讓人導致人肺出血致死。”
齋藤博主持著采集數據的工作匯報道:“基本上和案發現場死者的距離相似,看來真室美佳當時確實是在打開烤爐。”
“代表左藤晶子的假人呢。”唐澤指著跌倒在門口的藍色假人道:“看看這邊的傷勢。”
“哇……看起來就受傷不輕啊。”宮本由美看著藍色假人上的焦黑之色感歎道。
“風壓在172.3千帕。”齋藤博說道:“看來左藤晶子是說謊了,如果當時她站在門口,所受到的傷害也有喪命的可能。
當然,要是有唐澤刑事你這樣的身手和反應,那說不定還是能夠隻受輕傷幸免的。”
“但你說的這個前提,是要知道爆炸會發生才行。”
唐澤嗬笑了笑道:“不然即便是我,如果是出其不意沒有準備的情況下,也不可能躲得過去的。”
聽到兩人的對話,宮本由美旋即反應過來:“等等,那豈不是說我們已經能夠確定左藤晶子就是凶手了?”
“以現在的情況來看,確實如此了。”
唐澤說到這看向了房間中的第三個綠色假人:“很顯然,當時她的真實方位是在這裏。”
“隻有左手受傷,別的地方基本完好無損。”
齋藤博快速檢查了一下綠色假人全身,最後做出了判斷:“結合左藤晶子受傷的情況,當時的她恐怕躲到了這裏。
但她不可能在爆炸的瞬間躲到這裏來,所以隻有是她提前”
“真相已經浮出水麵了。”
唐澤讓人收尾後,便聯係了高木兩人,打算問問他們那邊的情況。
得知兩人正押著早乙女佐見返回警視廳,唐澤也不由來了興致:
“我在警視廳等你們,我也很好奇到底是什麽東西,讓早乙女佐見這個評論家能夠冒著私闖名宅的風險,潛入到真室美佳的宅邸去尋找。”
而唐澤的疑問並沒有持續太久,對於早乙女這樣的人,隻是把他帶到審訊室,他就把所有的事情全部如同倒豆子全部說了出來。
答案是:蛋糕,準確來說是真室美佳最後的蛋糕配方。
雖然作為知名糕點評論家的早乙女佐見,因為一個蛋糕配方而私闖名宅感覺很是合理。
但實際上在外人看來,這簡直就是魔幻現實主義。
“為了一個派對上的蛋糕配方入室盜竊,我不懂,但大受震撼。”唐澤看著對方調侃了一句,順便玩了個梗。
“那可是佐藤老師的派對,她肯定是想要客人們認可她的蛋糕,認可她這個人吧!”
早乙女佐見冷哼了一聲,臉上旋即帶上了些許回味之色:“美佳醬在蛋糕正式做好之前,經常讓我試吃。
而我可以肯定,那是跨時代的蛋糕,我沒有嚐過那種蛋糕,所以才無論如何想要得到那個配方。”
“因此你就入室行竊了?”高木生氣道。
“這可是天才糕點師最後的蛋糕配方。”
早乙女佐見說到這一臉的狂熱:“這個世界上的人,不管是誰都會想要知道那個蛋糕的做法!
就算那個配方,是盜出來的也一樣!!”
“漂亮話就別說了。”佐藤美和子毫不客氣的拆穿道:“你隻是想要偷了配方,然後出書牟利大賺一筆吧!”
“我可是全心全意想要得到那個配方的!”早乙女佐見不滿的反駁道:“為此就連那個蛋糕我都隻舍得嚐一口,其它的都為了研究配方而留下來了!”
“哦?蛋糕居然還在?”唐澤聞言眉頭一挑:“在哪?”
“幹嘛?”早乙女佐見一臉警惕道:“那個蛋糕我可不會讓給你的。”
“如果說現在還有誰大幾率能夠複原那個蛋糕,可能也就我們了。”
唐澤笑道:“想必你也知道,我有超嗅覺再配合上科搜研的分析機器,想必是能夠知道那個蛋糕的材料的。
除此之外,我還有不錯的廚藝,想要湊齊這三點的人可不多。”
“你真的能夠還原那個蛋糕?”早乙女佐見聞言眸子一亮,旋即死死的盯著唐澤道:“沒騙我?”
“當然,我的手藝還是有目共睹的。”唐澤抬了抬下巴示意道:“不然你可以問他們,至於別的兩個條件隻是陳述事實而已。”
“好,如果你能夠還原這個蛋糕,那我就把蛋糕給你。”
早乙女佐見沒了之前娘娘腔的刻意,語氣中滿是認真:“但配方要給我。
你們或許以為我是為了錢,但我實話告訴你們並不是,我隻想讓美佳醬最後的蛋糕發揚光大。”
不管早乙女佐見所說的一切是真是假,這筆交易最終是成立了。
三人帶著早乙女佐見前往了對方家中,拿到了那塊切了一小塊的蛋糕。
“真是常人無法理解的世界。”
看著那簡簡單單的蛋糕,高木發出了感慨。
“等你吃過這個蛋糕,就知道美佳醬有多麽厲害了。”
早乙女佐見聞言不爽的冷哼了一聲:“而且聽美佳醬說,這個蛋糕製作還很方便,這可是衝擊整個蛋糕市場格局的“變革之物”,可不是你們這些外行能夠理解的。”
“變革之物麽……”唐澤看著手中的蛋糕,對它的味道感到了好奇:“總之先回科搜研吧。”
三人結伴剛一回到科搜研,齋藤博便帶著一份資料走了過來:“我這邊有大發現。”
“先讓人化驗這個蛋糕的材料。”唐澤先將蛋糕遞給高木讓他送去化驗,接著看向齋藤博問道:“什麽情況?”
“廚房的那些東西我不是讓人全部調查了麽。”
齋藤博笑道:“那幾個小子嘴上抱怨,但還是好好工作的,這不就立了大功。
剛剛他們在烤爐上的托盤表麵,還有烤爐附近一些收集回來的瓷磚上,采集到了可能是人的皮膚殘片。”
“皮膚殘片?”佐藤美和子聞言連忙問道:“是被害者的嗎?”
“具體的還需要進一步的鑒定。”齋藤博道:“但是這皮膚殘片上混有砂糖粉和玉米粉的成分。”
“今天把這兩樣東西化驗出來。”唐澤看向齋藤博道:“我有預感,這些會是解決案件的重要一環。”
“看來又要小夥子們加班了啊。”齋藤博無奈道:“不知道他們會不會背後罵我……”
“算調休。”唐澤徑直開口道:“我批準了,加一休二,但是不能一起休息。”
“那就沒問題了,明天來拿結果。”齋藤博笑道:“今天時間也早了,你們先回去休息吧。”
“行,那就等你明天的結果了。”唐澤聽齋藤博這麽說,也隻能先下班休息了。
沒辦法,這些檢驗的時間在電影或者電視劇中可能就是畫麵一轉的事,但放在現實卻是確確實實的等待時間。
回到家中,綾子把早已準備好晚餐給唐澤加熱了一下,讓他填飽肚子。
“呼……感覺整個人都放鬆了下來了。”晚飯後,唐澤攤在沙發上整個人顯得很是懶散。
“案件的情況如何了?”綾子一邊給唐澤按摩穴一邊問道。
“已經調查的差不多了。”唐澤回道:“明天等一些證物的化驗結果出來,差不多就可以結案了。”
“那就好。”
綾子似乎是因為讓唐澤遭遇危險,一直對這個案件耿耿於懷:“這樣我也能夠鬆一口氣了。”
“都說了沒事了,還這麽記仇。”唐澤握著柔荑調侃道。
“那是當然。”麵對唐澤的調侃,綾子道:“你都不知道當時我感覺天都塌了……”
“唔……”
話沒說完,剩餘的話音已被堵上,餘下的隻有柔情在房間中彌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