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偽裝的談論就到這吧。”

小木屋內,眼看幾人的話題越來越偏離,唐澤連忙開口道:“越水小姐,我的提議你覺得怎麽樣?”

“這算是監視嗎?”越水七槻笑著問道:“因為我搞出了這麽大的事不放心,所以幹脆把我留在身邊看著?”

“怎麽會?”

唐澤先是頗有深意的看了越水七槻一眼,旋即溫和一笑:“我覺得以你的才華,到了警視廳後會有更大的發揮,這也是真話。”

對此越水七槻隻是報以微笑,她懷疑……不,是篤定自己最終的預謀與計劃甚至最後的打算都被對方看穿了。

這一點他們兩個人都心知肚明,所以她知道唐澤想要表達的意思。

因為唐澤沒有否認她話中的意思,而是用了“也”字,這意思就是其中一部分是為了看住她,而另一部分則是因為她的才華。

之所以兩人跟個“謎語人”一樣打啞謎,隻不過因為周圍還有柯南等人,所以唐澤留她留了些顏麵,沒有明著表達出來罷了。

而柯南等人聽到兩人“打啞謎”一般的話後,也都若有所思。

“真是敗給你了。”

越水七槻歎服道:“該說不愧是傳說中能夠看到未來的男人麽……感覺整個人都被看透了啊。”

“那麽你的答案呢?”唐澤微笑的看著越水七槻道。

“在答應之前,我倒是想要問個問題,不知道唐澤刑事方不方便回答。”越水七槻看向唐澤問道。

“問吧。”唐澤猜到了她的問題,抬了抬下巴示意道。

“你到底是如何調查到這一步的?”

越水七槻帶著探詢與好奇:“我甚至覺得你真的好像能夠看到未來一樣。

畢竟能夠在短短幾天的時間就把案件調查到這個地步,真的是太不可思議了。

你到底是什麽時候察覺到案件的全貌的?”

“我猜你就會問這個問題。”

唐澤笑了笑,看著好奇的眾人,拿出了早以準備好的說辭:“其實薰衣草花園的事,因為老板在商界還算是名人,酒會上也有人提起過他莊園的事情。

你也知道我的身份,畢竟還是一名刑事,自然就要多加調查了。

而我當時看到這個案件的時候,就隱隱感到一些不對勁,畢竟女仆在遭到懷疑後居然選擇了自殺。

這就隻有兩種可能,第一是畏罪潛逃,第二就是她真的是無辜的。

隻是日常的案件太過繁瑣,一直找不到機會抽身前往四國調查。

當然,雖然我本人沒去,但是調查還是沒有落下的。”

唐澤說到這看向時津潤哉道:“我還是有托朋友幫忙打聽情報的。

或許對你們來說很難的事情,但對於我們內部人士來說,真的隻是打個電話,動動嘴皮子的事。

很快我便確認了解決這個案件的高中生偵探的身份。”

“啊,所以你才會在船上認出時津潤哉吧。”

服部平次恍然道:“原來是早就有調查過他啊,我還以為他真的有那麽出名呢。”

“說實話,再船上看到時津潤哉的時候,我有一種預料之外卻又情理之中的感覺。”

唐澤看著越水七槻道:“在我接到服部平次的邀請之後,我便和負責我宣傳,在宣傳科工作的同期好友四花院聯係了。

畢竟我每次上電視都要考慮影響,所以我就算可以任性,也要提前和她溝通好的

她在得知這件事後就顯得很苦惱,因為上這種和你們這些年輕的偵探同台競技的節目,對我來說實在沒有什麽好處。

但我強烈要求,四花院便去聯係日電電台那邊接洽工作了。

然後……”

“然後就察覺到不對勁,開始了調查是吧?”越水七槻了然道:“沒想到,居然會是這種方式露餡的……”

“這就是個人與集體力量的差別了。”唐澤笑了笑道:“人脈在調查中可是很重要的,這能夠省去不少事。

至於怎麽看透案件全貌的,那是因為在船上看到了你跟時津潤哉兩人的時候。”

唐澤解釋道:“雖然我沒有去當地,但你們的情報包括管家甲穀先生的我都有。

時津潤哉是把自殺重新定位他殺的偵探,而你的身份我則是調查香奈小姐關係網的時候查到的。

當看到你們兩人匯聚在一起,我便基本確定了這虛構比賽人背後的目的。

等我抵達島嶼看到薰衣草別墅的甲穀管家後,那就更加確定了。

有了這麽多情報,如果我還不能看破真相,那我也太差勁了吧。”

而聽完唐澤的解釋後,眾人也都恍然大悟,終於明白唐澤刑事為何在這次的事件中為何能夠看破全局了。

首先是對於關鍵人物越水七槻跟時津潤哉,唐澤早就對兩人有所了解。

其次,唐澤也早就確認了這次的偵探比賽有鬼,自然會對這次的孤島比賽有所提防。

然後又看到了偽裝成高中生身份的越水七槻跟別墅管家甲穀先生。

再加上這屋內的薰衣草環境跟案件完全一致的密室手法。

這種種信息,想要推理出案件的全貌真的是一點不難。

放在等同的位置上,柯南、白馬探還有服部平次都不覺得這是什麽有難度的推理。

而看到眾人相信了自己的說辭後,唐澤也鬆了口一口氣。

其實每次在阻止案件的時候,難的地方從來都不是阻止案件的過程。

畢竟都已經知道劇情的情況下,基本上都是“飛龍騎臉”了,這種情況你說怎麽輸。

但是麻煩的是,唐澤在阻止案件之後,需要有足夠的邏輯與前提,去應付身邊的偵探們會不會懷疑。

每次想到係統的那個懲罰,唐澤就忍不住的蛋疼。

淦!

要不是這什麽“必須推理合理”的懲罰極致在,唐澤那上億腦細胞就不會涼涼了。

畢竟他要應付的是這個世界上最頂尖的一波偵探,那“虛構推理”如果不能夠嚴密,很容易被人看出破綻的。

不過好在用結果去反推過程還是要簡單許多的,唐澤隻需要在提前準備好“虛構推理”所需要的情報,雖然麻煩了些,但還是能夠讓事情變得合情合理的。

“喂喂,你的人脈到底是有多強啊。”

在聽完唐澤的解釋後,越水七槻捂著頭歎服道:“居然因為一個沒什麽根據的直覺懷疑就做了這麽多的調查?”

“對於我來說,這隻是小事一樁,而且有些根本不用人去調查。”

唐澤淡淡一笑:“如果你背靠這麽大一個權利機關就會發現,那些對於偵探很麻煩的事,對於刑事來說其實很簡單。

以我的權限,這些案件的情報隻是動動鼠標的事。”

“沒想到我要苦心調查的案件居然會被這麽輕易解決。”

越水七槻歎了口氣道:“啊啊~早知道就該去考個刑事了,我就不用花費那麽多功夫去調查了。”

“現在也不晚啊。”

唐澤笑道:“現在你還年輕,如果真的不想來當我的助手,去上大學也是不錯的選擇。”

“算了吧,我對升官可沒興趣。”

越水七槻百無聊賴的擺了擺手道:“倒是如果能夠做你助手的話,倒也不是不能考慮。”

“真的?”

唐澤挑了挑眉頭道:“這是實話?”

“當然,能在有著“看穿未來”、“讀心者”、“地獄追凶人”這樣稱號的唐澤刑事手下工作,這可是無數推理愛好者的夙願啊。”

越水七槻看著嘴角開始逐漸抽搐的唐澤,似乎意識到什麽的她臉上也帶上了一絲狹促的微笑:“當然我也不例外,能夠成為“看穿未來”……”

“打住,不要再說那些外號了。”

在越水七槻有打算重複那一串令人羞恥的中二稱號之際,唐澤連忙伸手製止了對付,頭疼的撫著太陽穴道:“正經點。”

“我願意成為你的助手。”

越水七槻正色道:“正如你所說的那樣,如果我的加入,能夠幫助到更多有著香奈那樣遭遇的人。

如果我能夠在他們走投無路之下選擇相信他們,幫助他們,那我願意加入。”

就像是麻生成實希望成為法醫幫助更多的人一樣,越水七槻此刻也有著和他同樣的意願。

正因為知曉這份痛楚,正因為親身經曆過,感受過那痛楚與掙紮的絕望,才不希望同樣的悲劇再次發生。

如果能夠拯救那些和自己有過相同境遇的人,那對於他們是一種拯救,對於自身或許也同樣是一種安慰。

看著越水七槻眼中透著的堅定,唐澤能夠清晰體會到越水七槻的決心,也對於她的轉變感到了欣慰。

有些時候,真的就是一念之差。

可如果沒有人介入,那這份執念最終卻會導致不可挽回的悲劇。

而現在,因為唐澤成功化解了越水七槻的心結,對方沒有了執念後,反而因為這份苦難變得更加成熟堅強了起來。

“想好了?做好決定了?”唐澤看著對方微笑問道。

“嗯,回去之後我就開始準備入職考試。”越水七槻點頭後笑道:“到時候就要請你多多關照啦,前輩~”

“雖然你現在就叫我前輩,但可別想讓我給你走後門。”

唐澤笑著道:“當然了,如果你考進來的話,我倒是可以讓你在我手下實習,後輩~”

“可別小看人啊。”越水七槻道:“我可不是學渣,想要考“準職業組”還是沒有問題的。”

“喂喂,想要相談甚歡的話,還是等我們出去了再說吧。”

服部平次看著氣氛和諧的兩人忍不住“潑冷水”道:“現在感覺外麵天氣越來越糟糕了啊。”

眾人聞言紛紛望向窗外,發現島上已經被一片黑暗籠罩,無邊的大風在外麵呼嘯。

本就黑暗的天空在烏雲的遮擋下變得愈發黑暗,壓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所有人都知道一場暴雨即將來襲。

“嗯,事情也解決了,比賽也沒必要繼續進行下去了,現在該想辦法回去了。”

唐澤看向越水七槻道:“現在這情況,小船過來太危險了,你準備的有聯絡裝置吧,通知另一邊讓他幫忙轉告小島的位置就行了。

我之前已經給綾子交代過了,算算時間鈴木家的船隻也差不多到附近的海域了,現在通報地點還是能夠趕回來的。”

“我知道了,你把她的聯係方式給我。”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道:“小木屋那邊有無線電聯絡裝置,我會告訴另一邊的船長先生讓他幫忙聯係的。”

而一切也和唐澤預料的那樣,當綾子收到小島的具體地點後,便立刻讓船隻先去碼頭接了她們三人,然後便朝著小島行駛而去。

在巨大的遊輪麵前,近海的這點風雨還算不上什麽,身在孤島上的眾人很快便見到了一艘豪華遊輪停靠在了島嶼之上。

“為了接你,可真是夠大手筆的啊。”

雨中,越水七槻看著這艘豪華的遊輪驚歎道:“網上都流傳你有錢,但我沒想到你居然會有錢到這個地步。”

“有錢可以解決大部分的問題,包括一些你覺得是麻煩甚至困境的局麵。”

撐著傘的唐澤笑了笑道:“如果找不到孤島的位置,那麽就該是大批的艦隊來找我們了。”

畢竟事關自己的小命,唐澤的後手可不止一個兩個。

“我真是服氣了,沒想到你居然能夠周密到這種地步。”越水七槻歎氣道:“真是被你吃的死死的。”

“你不該歎氣,而是該微笑的。”

唐澤看著歎氣的越水七槻笑著道:“畢竟我幫你解決了耿耿於懷的事件不是麽?

這之後,也該邁出腳步,帶著友人的那份,向著前方開始新的生活了。”

越水七槻聞言一怔,眼眸中有淚光閃爍,最終重重點了點頭頭:“嗯,會的……一定會的。”

“好了,該走了。”

唐澤走了兩步,扭頭看向站在雨中的越水七槻招了招手道:“走了,上船了!”

“來了!”越水七槻擦了擦眼睛的淚水,朝著打著耀眼燈光的遊輪跑去。

大雨之中,越水七槻的後方,是一片漆黑死寂的孤島。

而在遊輪頂部燈光打出的巨大光束,卻是為越水七槻照映了一條通向前方的光明大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