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唐澤的話語落下,整個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因為唐澤所說的話語所蘊含的信息太多,在他說完後房間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特別是中森銀三,更是一臉鐵青的表情。

如果唐澤所說的話是真的,那就說明他們完完全全被耍了。

甚至對方還把他們當成了脫罪的證人,將其玩弄於鼓掌之間。

“說到這,我也想起來一件事。”

中森銀三語氣陰沉道:“當時我們撞開大門的時候,有感覺到什麽東西向著窗戶一閃而逝。

但那個時候,我的手下卻是在對講機中向我匯報怪盜基德抵達屋頂了。

所以說我們看到的,很有可能就是及川先生為了製造怪盜基德出現的假象,而不知的機關了?”

“哦?中森警官你所說的情景倒是和我推理出的機關達到的效果一致。”

唐澤聞言挑了挑眉,他本來還以為需要自己提問當時有沒有發生什麽異常之類的事情,方便他“推理”機關。

但是既然中森銀三已經主動說出來了,唐澤倒也省事了不少。

至於唐澤是怎麽知道這個機關的?

別忘了,當時他可就是從窗戶闖入房間的!

在那個時候,他就已經把全部的手法看在了眼中,現在要做的隻不過是把之前看到的,找個“渠道”順理成章的說出來罷了。

而他之前在周圍晃悠查看情況,就是為了讓一切順理成章。

“既然你這麽說,想必是已經知道手法的全貌了吧。”

中森銀三沉聲道:“那就拿出實質性的證據給我看,不要說那些莫須有的推理。”

“當然。”

唐澤笑了笑道:“實際上我剛剛環顧了一下周圍的情況,基本已經看穿了這個手法。

接下來,我會以實質的演示,來說明這個手法。”

“那事不宜遲我們就快點開始吧。”

中森銀三聞言催促道:“如果你需要什麽東西的話盡管說出來,我讓人幫你準備。”

“簡單的魚線就行了,另外我順便要交代一些事。”

中森銀三聞言點了點頭喊人去找魚線,而唐澤則是喊來了柯南然後叮囑了他幾句話,然後對方點了點頭便向著樓下跑去了。

讓柯南幫忙也是為了塑造他的助手形象,畢竟唐澤不在的時候,利用毛利小五郎充當背景板推理的時候,柯南也總是會充當助手。

這裏唐澤也讓柯南充當助手,自然是為了加深一下小蘭的印象,免得他對於柯南充當助手的事情感到奇怪。

不但如此,就算其他人問起來的話,唐澤和毛利小五郎都這麽做,也就不會讓人感到那麽奇怪了。

而且讓柯南去找證據也是非常好用順手的,好歹也是個名偵探呢,不至於連這點小事都辦不好,可以充當一個完美的工具人。

算得上是一舉兩得了。

交代完一切後,一旁的機動人員也將魚線送了上來,唐澤接過後開始還原起了機關。

他先是在魚線一端打結,弄了小圓環的形狀然後將其綁在了門把的鎖舌上,將門關閉固定。

然後他拿了兩個筆筒,將線環繞筆筒放在了窗戶邊緣。

到了這一步,線已經基本繃的筆直了,唐澤在環繞完筆筒之後,又將繩子繼續拉長一段距離,在這一端綁上了隨手拿過來的大瓶顏料。

“蘭桑,幫我把地上的白布掛在畫架上方的線上好嗎?”布置完一切後,唐澤朝著小蘭說道:“不要掛在畫架上,搭在魚線上就好。”

“這樣嗎?”

小蘭雖然有些疑惑,但還是按照唐澤的吩咐將白布掛在了空****的畫架上麵。

“現在機關已經基本完成了,我用線穿過了畫架,製造了「青嵐」存在的假象。”

唐澤一邊說,一邊指了指了旁邊放了大量畫筆的話筒:“這邊的魚線則是環繞在了兩個放慢畫筆的筆筒之間。

這樣一來就能夠利用筆筒來彌補高度較低的窗台與門把手之間的高度差,以此來讓線水平繃直更方便機關的布置。

同時,在筆筒這一端的線掛上魚鉤穿過開了洞的石頭,將其懸掛在窗戶外,這樣魚線一端有墜力,就不會鬆弛了。

布置完這個機關之後,剩下的就是等停電後,強闖敲開那個勾著線的大門而已。”

唐澤說到這晃了晃手中的大瓶顏料笑道:“穿孔的石頭我已經讓柯南通知樓下的機動人員去找了,我們因為是還原手法,知道原理就行,我就用這個代替了。”

看到眾人點頭示意明白,唐澤將綁好的顏料從窗戶外扔了下去。

因為繩索的另一端已經被關閉的房門固定,所以整個魚線隻能伴隨著窗戶這段的重力而繃的筆直。

等到唐澤將這個簡單的機關布置好後,便朝著中森銀三道:“讓人試試吧,看看能否還原你當時硬闖進來時候的場景。”

“好,我知道了。”中森銀三說著拿起了對講器,通知外麵的手下準備撞門進入。

自然,一旁在外麵偷聽的黑羽快鬥也聽到了這個命令,他本就在門口偷聽,聽到嶽丈大人的命令後,立刻就站在了門口。

一旁的警戒人員見狀也沒有奇怪,而是又上前了一個和黑羽快鬥並列。

兩人喊了“一二三”後,一起將大門直接被暴力撞開。

相比於外麵,屋內的眾人因為一直注視著反而看的更加清晰。

隻見大門被撞開後,本來掛在鎖舌頭上的線立刻被另一端的重物的重量拉過去。

同時白布也會因為線的那一端有繩結,而會被打結的部分阻礙一下。

這樣一來,白布就被挪動了些許,本就掛在線上的白布沒了線的支撐自然就會無規則的耷拉在畫架之上了。

與此同時這個線還因為環繞在筆筒之上,慣性順帶的帶著兩個筆筒推開窗戶下落。

最後筆和筆筒帶著下方的大瓶顏料,一塊掉在了地麵之上。

“唐澤刑事,你們實驗成功了呢!”

還沒等唐澤說話,樓下便傳來了柯南的呼喊:“我這邊也按照你的要求,找到了穿有魚線的石頭哦!

另外樓下負責警戒的叔叔說,剛剛他們在看到怪盜基德放煙霧的時候,突然看到筆筒掉落了下來。”

“大致的情況就是如此了。”

唐澤說到這看向慌亂的及川武賴道:“你或許想要狡辯,說神原晴仁是自己要去工作室的,但這一點我也可以解釋原因。

我們在過來的時候,神原先生似乎就一直有事找你,但你一直都在拒絕。

你恐怕就是用和他在工作室談話這樣的說辭,讓他主動來到這個房間的吧。

而這之後,你就趁機電暈了神原先生,將他放在攝像頭看不到的地方,自己走出了房間。

這也是房間中為何隻有一個攝像頭的原因,畢竟如果安置了無死角的攝像頭,你的手法就沒辦法完成了。

這之後房屋的停電也不是怪盜基德所為,而是你為了下手而故意設置的機關!

從頭到尾,怪盜基德來盜竊你畫作一事,就是你為了將罪名嫁禍到對方身上的詭計罷了!”

“你還有什麽想說的嗎?”

中森銀三臉色陰沉道:“物證我們已經找到了,等神原晴仁先生醒來之後人證也有,你還有什麽好狡辯的嗎?”

“不但如此,如果搜身的話,應該能夠找到小刀或者匕首這類的凶器。”

唐澤笑了笑道:“當時他是被怪盜基德打暈了過去,之後就一直在我們的看守之下,想必凶器也沒有時間去藏。”

“失禮了。”

中森銀三聞言虎視眈眈的向著及川武賴走過去,而看到對方的靠近,及川武賴有些慌亂的向後退去。

可惜,這一切都是徒勞的,中森銀三打了個手勢,一旁的黑羽快鬥跟另外一名警備人員很有眼色的直接上前鎖住了他的胳膊。

接著中森銀三在他西裝內部口袋簡單的找了找,便找到了一把小刀。

雖然很小,但其鋒利程度也足以割斷一個人的喉嚨了。

“我真恨啊……”

人證物證俱在,及川武賴整個人絕望的跪倒在地,滿臉的憤怨與不甘:“沒能殺掉那個老惡鬼……”

“惡鬼?你這是什麽意思?”中森銀三聞言疑惑的問道。

“嗬嗬……他就是一個披著人皮的惡鬼。”

及川武賴看著神原晴仁冷笑道:“你們一定很好奇我為什麽要殺自己的嶽父吧?

如果你們知道他做了什麽,就會知道我為什麽要這麽做了。

因為他竟然逼迫我用害死我妻子的風當做題材去進行創作啊。”

“你太太她……”中森銀三遲疑道:“如果我記得沒錯,好像是被龍卷風……”

“沒錯……”及川武賴看著神原晴神色怨恨道:“這對我來說簡直就是惡鬼的行為。”

“既然如此,及川先生你為什麽又要畫“花、鳥、風、月”四部曲的畫作呢?”毛利小五郎聞言不解道。

“你們知道嗎?其實還有另一種叫做“雪、月、花”的說法。”

及川武賴苦笑著解釋道:“我的“雪”那作品畫的是在雪中的白鶴,他就是用這一點曲解了我畫作的主題。

本來我就想做一個三部曲表達大自然的美麗就足夠了,但是沒想到我嶽父他居然跑去跟當初競價購買了“花”和“月”的資產家商談。

說隻要他願意用更高的價格將“雪”買下來,下一幅的“風”也會賣給他。

這樣一來,“花鳥風月”這係列的畫作未來也能有更大的價值,但這一切都是假的,是謊言。”

及川武賴說到這臉上滿是苦澀:“為了賺取更多的錢財,以此支付我太太高昂的醫藥費,我真的是已經吃盡了苦頭。

妻子去世以後,失去了目標與支撐的我,怎麽可能畫的出“青嵐”呢!

可是,在我想了很久之後得出的這個結論,我嶽父卻完全不以為然。

於是我便想到了用怪盜基德來偷取這張畫,以此來搪塞那位資產家。

可他卻說如果我要是做這麽不誠實的事的話,他也有他自己的想法。”

“想法?”毛利小五郎聞言不禁追問道:“是什麽?”

“還能是什麽,就是將一切都公之於眾啊!”

及川武賴神色憤怒道:“怪盜基德的預告函,包括“青嵐”完全都不存在,是我編造出來的事情!

他完全沒想過這樣做的後果就是會讓我留下汙名,直接斷絕我的畫家生涯麽!

明明我就沒說要畫“青嵐”,是他自顧自的做決定的。

等到我畫不出來之後,卻又威脅我……”

聽到及川武賴的話,現場陷入了短暫的沉默之中。

“我不知道該如何反駁你,那不如我們請另一位相關人士親口來說好了。”

片刻後,沉默的房間中,唐澤突然開口說出的話卻是讓眾人一驚。

下一刻,無數的目光投注到了一旁躺在沙發上的神原晴仁身上。

“老先生,既然醒了就不要再繼續裝睡了。”唐澤來到神原晴仁身邊笑道:“呼吸早就暴露了。”

“真是敏銳到可怕的年輕人啊。”

神原晴仁睜開眼,有些吃力的從沙發上起身麵色複雜的看向及川武賴道:“原來……你是這麽想的麽……”

“那不然呢,你還想有什麽解釋的麽!”及川武賴聞言冷笑道:“少在那惺惺作態了!”

“是你誤會了啊……”神原晴仁痛苦閉上了眼睛,旋即看向唐澤道:“不知道能否麻煩你去我屋中,把那幅畫拿過來?”

“畫?什麽畫?”聽到神原晴仁的話後,及川武賴愕然道。

“是我畫的“青嵐”,想要用來幫你交差的作品。”

神原晴仁畢竟還是年邁了,被電擊後說上兩句話就有些喘息了:“是、是我不好……我該說清楚的……結果讓你有了誤會……”

“不……不可能……不會的……”

聽到神原晴仁的話,及川武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口中連連否決不願意接受這個事實:“你是騙我的,你……”

“但很遺憾,這是真的。”

屋外,手持著一副畫作走入屋內,將那幅稍顯粗糙卻又蘊含著“風”的畫作呈現在了眾人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