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生物鍾精準的叫醒了唐澤。
為了不驚動身邊的綾子,唐澤悄悄從**爬了起來,穿好衣物後向著廚房走去。
因為昨天的運動量稍微有些大,所以一大清早唐澤就顯得有些饑腸轆轆。
梳洗過後,唐澤簡單做了個厚蛋燒搭配牛奶填飽肚子,又拿了幾個小點心當做上午茶時間的甜點,便向著警視廳出發了。
因為昨天那則新聞的緣故,讓唐澤有些在意,所以他今天沒有直接去科搜研摸魚,而是打算先去逛一圈,看看能否遇到案件的征兆。
不是唐澤夠拚,而是手頭“沒餘糧”實在是讓人有點慌。
昨天的那波抽獎爽是爽啊,提升也是真的,但也同時掏幹了唐澤積攢的錢包。
他現在是一點命運點都沒有了,看著那命運點那欄顯示的“0”,唐澤的“倉鼠屯糧症”就發作了。
一路來到搜查一課的辦公區域,唐澤輕車熟路的找到上井直樹。
“啊,前輩,今天怎麽有空過來?”上井直樹看到唐澤後笑著打起了招呼。
“十二億搶劫案那個有點在意,就過來問問情況。”唐澤笑著道。
“果然不愧是前輩,消息真靈通呢。”上井直樹感歎道:“我還是今天早上過來的時候,聽周圍的人說才知道昨天發生了這起案件。”
“可不是我消息靈通,隻是你昨天晚上沒看新聞吧。”唐澤拍了拍他的肩膀吐槽道。
“額,是這樣嗎?”上井直樹尷尬一笑。
“好了,閑話就不多說了,關於這個案件有什麽情報沒有?”唐澤詢問道。
“這個……據我所知,目前沒有任何的進展。”
上井直樹搖頭道:“目前除了知道犯人有五人外,剩下的就隻是清楚該犯罪團夥使用的是用於拆卸建築的電擊錘鏈鋸。
那家珠寶店因為準備重新裝修的緣故,昨天已經關門了,晚上工人們也都下班了。
那群人正好卡著工人們下班的時候,就過去“接班”了。
周圍的商戶聽到動靜也以為是還是裝修,所以也都沒有在意。
隻不過因為那天老板跟朋友出去吃完飯後,突然想起來自己家裏的鑰匙忘在了店裏,返回後這才發現自己的店鋪被洗劫一空了。
根據現場的監控情況判斷,犯人分工明確,作案時間極短,留下的證據也很少,目前也隻能從體型上對比有前科的犯人挨個篩選了。”
說到這上井直樹感慨道:“就是沒想到這起案件居然當天就被媒體知道了,記者真是可怕啊。”
“根本不是那回事,是老板主動把消息散播給記者的。”
就在這時一旁的目暮警官突然走了過來,臉上帶著不爽之色。
“誒?主動告知記者的?”上井直樹聞言懵逼道:“這又是為什麽?”
“很簡單,其一是借助記者把事情鬧大,側麵給警方施壓。”
唐澤聞言立刻便明白了對方的用意:“其二嘛,賣給慘唄,同時這麽大的劫案其實也算是一種變相的宣傳了。
起碼現在不僅僅是東京,想必就連其他地方也都知道在銀座發生了這麽一起涉及金額巨大的珠寶搶劫案了吧?”
“差不多就是這樣了。”目暮警官臉色很黑,哪怕不是他負責的案件,但作為一名刑事顯然他的代入感很強,很不滿對方的做法。
“那目暮警官找我就是為了這個案件?”唐澤詢問道。
“負責搶劫案的熊本我和他不熟,但也知道對方是個要強的家夥,不會求人幫忙的。”
目暮警官搖了搖頭道:“我來找你,是有另外一個案件想要你幫忙。”
“哦?”唐澤聞言挑了挑眉,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色:“不知道是什麽案件,會讓警部你特意找我來幫忙?”
目暮警官特意,找他幫忙的案件,想必應該會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吧,而這也恰好附和他的目標。
至於為何這麽篤定這個案件……
那不是理所當然的嗎?
目暮警官還有高木等人,在辦案上雖然未必能解決那些麻煩的案件,但觸發案件還是有一手的。
作為案件觸發器,對方主動找來的案件唐澤可不相信就真的那麽平平無奇。
而一旁的上井直樹也有些好奇,看到兩人向審訊室的方向走去,也連忙跟了上去。
而在這短暫的路途之中,兩人開始聽目暮警官講述事情的大概情況來。
“千三?”上井直樹聽到目暮警官這麽稱呼那個名為久行正章的嫌疑人後,不由露出了疑惑的表情:“等等,到底什麽是“千三”啊?”
“你不知道麽?”
唐澤看上井直樹點頭後解釋道:“這算是搜查二科對於那些詐騙慣犯的一種稱呼了。
至於這個詞的起源是“一千句話中連三句中話都沒有”,至於意思嘛,就是字麵上的了。
後來這個稱呼逐漸在警視廳流行,被各科的刑事用來形容那些嘴裏每一句實話的慣犯,當然也用於形容那些天生的撒謊高手。”
“啊,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了。”目暮警官聞言點了點頭道:“久行正章就是一個貨真價實的“千三”。”
“然後呢,那個叫久行怎麽了?”上井直樹好奇道。
“久行正章是空房盜竊的慣犯,我年輕的時候有管過一段盜竊案,抓了他好幾回。”
目暮警官歎了口氣道:“說來我們兩個高中是同班同學,不過因為沒說過話,關係也就一般。
第一次抓到他的時候,我還滿心以為他隻是誤入歧途,但很可惜後來我才知道那家夥已經是個慣犯了。
每次抓到他,他都會喋喋不休的越說越細,東拉西扯的說了一大堆東西,但最後仔細一想的話,卻發現全都是廢話,根本沒有任何用。
可以說完全是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但全篇就是沒有一句真話在內。
就算能夠起訴他,也隻能判一個很輕的罪名,雖然我和他有同窗之誼,但我還是要說那是個品性惡劣的家夥。”
“那他現在是犯了什麽大事嗎?”
唐澤會這麽問也是自然,既然目暮警官都專程來找他,肯定是對方幹了什麽讓人頭疼的事,這才讓目暮警官來尋求幫助的。
“聽說久行那家夥,昨天晚上偷偷潛入到了奧多摩町的一處無人別的別墅之中,因為有警報器的關係,他被保安發現最終以盜竊未遂被逮捕了。”
目暮警官話音一轉道:“但是與之前不同的是,這次久行正章那家夥居然沒有像往常那樣扯東扯西,而是直接承認了。
審訊的時候,沒有說任何的話,很幹淨利落的就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所以警部你是沒辦法接受這個結果是嗎?”上井直樹恍然道。
“那是當然!”
目暮警官沉聲道:“讓一個“千三”放棄說謊話,而坦然承認自己的罪行,這其中絕對有貓膩!”
“有意思。”
唐澤聞言嘴角抹過一絲微笑:“大話王不再說謊,除了改邪歸正之外,那剩下的恐怕就是在隱瞞更大的事,所以才會用實話來掩蓋了。”
“所以,我想唐澤君你去會會他。”
目暮警官點頭道:“我知道你是心理學和微表情的高手,想必久行正章那家夥的謊言你一眼就能看穿吧。
而且我現在是搜查一課的,也不隨隨便便貿然插手盜竊案。
不過如果是唐澤老弟你就沒問題了,畢竟警視廳都知道的,你有“特權”,可以對感興趣的案件進行搜查。”
“沒問題。”唐澤毫不猶豫的點頭答應了下來:“正好我也對這位“千三”起了些許興趣呢。”
“那就拜托你了。”目暮警官看了看上井直樹道:“你就跟唐澤刑事往奧多摩警署走一趟吧。”
“我知道了!”上井直樹聞言一喜,顯然對於目暮警官的安排很是滿意。
唐澤兩人先是聯絡了一下奧多摩警署,通知一下那邊自己兩人回去拜訪,然後便由上井直樹充當司機向著目的地出發了。
奧多摩町在東京都的最西段和最北端風景非常的不錯,這邊有很多著名的山川,自然蓋在附近的別墅也都是有錢人家。
久行正章會去那邊盜竊也是正常。
來到奧多摩警署,在案件負責人的帶領下,唐澤與上井直樹進入到了警署之中。
在通往審訊室的路上,唐澤可謂是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顯然對於這位年輕的過分的上司,一眾刑事還是很好奇的。
可不就是麽,怎麽說唐澤現在也是一位警視了,這警署大部分人都得把他當長官看待,更何況他還是那位“名刑事”。
在這樣異樣的眼光下,兩人來到了審訊室之中,看到了目暮警官口中所說的那位“千三”久行正章。
“就是這裏了。”帶路的刑事微微鞠躬,然後便走出了房間順便把房門關閉了。
久行正章茫然的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為何會突然出現兩位完全不認識的人。
“我是警視廳的唐澤。”
“我是上井直樹。”
在兩人自我介紹後,房間中陷入了片刻的沉默,久行正章看著兩人有些摸不著頭腦:“是警視廳的刑事啊?為什麽要到這邊來呢?”
“嘛,非要說的話,是我對於你的案子有些在意。”唐澤笑了笑道:“如果可以的話,我想要簡單的和你聊幾句。”
“可以可以,別說幾句了,有什麽想要問的都可以問。”久行正章一副老實巴交的點了點頭。
如果不知道久行正章是個千三的話,說不定還真會被對方第一眼所表演的憨厚所蒙騙過去。
“啪!”
相比於態度平和的唐澤,上井直樹卻是毫不客氣的將案件的資料摔在了桌麵上,他拉開椅子坐下直勾勾的看著久行正章:“案件發生在昨天淩晨2點23分。
地點是奧多摩町花裏29號,隸屬於達也宏一所有的一戶建型別墅。
疑犯,久行正章,也就是你了。”
上井直樹表現的咄咄逼人,但這也是唐澤與對方的配合,而他自然扮演的就是黑臉這一角色了。
此刻的上井直樹就像是那些看犯人不爽的刑事那樣,毫不客氣的點了點久行正章道:“你打破了窗戶的玻璃,入侵到了室內。
但你沒有注意到,這家別墅總按了警報係統,境界公司的安保係統啟動。
差不多十五分鍾後連同警戒公司的保安人員,刑事們也一同趕往了現場。
同一天淩晨47分,你被以非法侵入他人的住所和盜竊未遂的證明,被現場逮捕了,沒錯吧?”
“說的沒錯。”久行正章點頭老實承認了自己的罪行。
“還說的沒錯……”上井直樹一邊表達著不爽,但同時要很有眼色的閉口不再言語。
唐澤則是拉開椅子落座,態度溫和道:“根據最初的調查報告來看,你是以盜竊為目的入侵空房的,為什麽會選擇別墅呢?”
“這哪裏有什麽為什麽呀?”久行正章有些無辜道:“就因為那旁邊有別墅在啊。”
“你這話說的還真是理所當然啊。”上井直樹不爽道。
“嘿嘿,但是這個天氣,淡季的別墅一般都是空房,也很正常吧?”
久行正章解釋道:“如果廢了大半天的勁,結果卻被房屋主人抓個正著,那豈不是很尷尬?
我膽子小,還是想要避免這樣糟糕的事情的,而且如果進行的順利的話,甚至到夏天我入室偷竊這種事都不會被人發現的。”
“原來如此,確實是很有說服力的理由。”
唐澤點了點頭,旋即話音一轉:“但是呢,在淡季的別墅裏麵,不是沒有什麽值錢的東西嗎?
畢竟主人都知道不會長時間來,自然要把之前的事物給帶走了。”
“到底怎麽回事,說清楚!”上井直樹適時一拍桌子,“你這不合理的行動到底有什麽目的!”
“呀……真是頭疼啊……”久行正章有些苦惱道:“我本來是想要藏住這個秘密的。
既然失敗被抓了,如果再把自己所擁有的事情爆出來的話,那就太不甘心了,所以我就什麽都沒說。”
“這麽說你果然隱瞞了什麽!”上井直樹眸子一亮,催促道:“快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