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式的客廳之中。歐式的客廳之中。

與想象中的華麗奢華風格不同,這裏的家具看起來都有些年頭了,但卻沒有給人破舊的感覺。

那些老舊的家具品相都很完好,整個空間的裝扮反倒有一種古典傳統的歐式韻味,身置其中反而讓人感到一種曆史沉澱感。

那是時間沉澱後的味道,而且房間之中還有女主人細心裝扮過的插花擺放在各處,給這裏增添了數分亮麗的色彩。

此刻高木和唐澤站在客廳的落地窗前看著庭院的風景,隻是臉上稍稍有幾分不自然。

因為在一旁的長桌前,有三位和鬆下太太年齡相同的太太,正好奇的打量著唐澤兩人,就這麽一直盯著兩人任誰都會感覺有點別扭吧。

最終高木實在有些受不了,主動轉過了頭去,一時間三位太太也有些不好意思的在座位上鞠躬,算是打了招呼。

唐澤兩人鞠躬回禮,同樣露出了些許尷尬而禮貌的笑容。

“我還是第一次見到真正的警察呢。”身著天藍色外套的太太笑著開口率先打破了些許的尷尬。

“就這樣找各式各樣的人來問話,就是所謂的“刑偵”嗎?”黑色毛衣的太太附和著笑問道。

“啊,嘛……是的呢,嘿嘿嘿……”

麵對太太們略帶好奇的熱情,高木笑著回答道:“不過應該和電視劇中那種拿著槍進行槍戰的帥氣刑事不太一樣吧,實際上四處走訪也是刑事的工作呢。”

簡單來說就是尬聊唄,兩邊都是陌生人,共處同一房間還能咋辦。

不過兩位太太的熱情,倒是襯托的另外一位穿著白裙子的太太有些不太合群了,對方一直沒有開口,反而顯得心事重重。

而就在這時,鬆下太太端著沏好的茶走了過來,“如果不介意的話,一起坐吧?”

“那麽,我們不客氣了。”

伴隨著唐澤兩人就坐,唐澤端起了麵前的茶杯讚道:“這可這是用心呢。”

“誒?”鬆下太太疑惑道。

“茶杯上的花和桌麵上是同一種呢。”唐澤將被子放下,打量著麵前桌麵上的插花。

“啊啦,好厲害,不愧是刑事麽,你是第一個發現的人呢。”鬆下太太驚歎道:“好敏銳的洞察力。”

“刑事都這麽厲害嗎?”黑毛衣的太太驚歎的看向高木警官問道。

“不不,唐澤刑事在我們警視廳,也是數一數二的精英呢。”高木連忙擺手道。

“這麽一說是有些眼熟呢。”

“啊,對了,是之前報紙上那位吧?”

一陣笑語間,太太們笑著談論著。

眼看大有閑聊下去的趨勢,高木連忙轉移了話題,“那個……各位太太們是……”

“啊,我們大家都是朋友。”鬆下太太笑著解釋道。

“我們都是來跟鬆下老師一起學習一些插花和禮儀的心得。”藍色毛衣的太太笑嗬嗬的解釋道。

“不要叫老師啦。”鬆下太太聞言無奈道:“我隻是將以前母親交給我的東西和大家分享而已。”

“那位母親,是這位嗎?”唐澤站起身,來到了一旁擺在櫃台上的照片前。

相片中的人一共四位,鬆下太太和其丈夫,還有剛出生看起來沒多大的孩子,而另一位老婦人,便應該是對方的母親了。

她戴著一副眼鏡,身上穿著灰色的大衣,脖子上還勒有一條灰黑色的圍巾,頭上則是一頂黑色的女士貝雷帽。

而看材質,似乎都有毛皮的成分,連夫人當時所穿的衣物,也是一件黑色毛皮衣物。

看得出來,對方家中卻是是富人家,這些整體都是由各類珍稀毛皮的衣物,在對方家中隨處可見。

當然,相片上的兩人所穿的衣物,不是像大冬天那種脖子上毛茸茸的那種大衣,更像是毛呢大衣那種感覺,隻是材質是用皮草做成的。

“恩,母親在五年前就去世了。”鬆下太太有些緬懷的說道。

“那個勳章,那母親的很像呢。”唐澤指著鬆下太太身上佩戴的徽章,笑著說道。

“誒?為什麽這麽說?”鬆下太太摸了摸勳章反問道。

唐澤沒有說話隻是微微一笑,旋即指了指照片中母親左肩下方佩戴的胸章,那裏的胸章的形狀,和現在鬆下太太所佩戴的形狀一模一樣。

“啊,還真是敏銳呢。”鬆下太太有些無奈笑了起來,旋即一旁的太太們也傳來了低笑聲。

“啊,還有那頂帽子也是。”

唐澤伸出食指向著另一側的走廊那邊,那裏有一個可愛的姑娘帶著那頂黑色的女士貝雷帽站在那裏。

“哎呀,五月醬,卡哇伊~”

順著唐澤的手指,太太們看到了站在那裏的女孩,紛紛笑著伸手和對方打著招呼。

“五月,你又搗亂了……”

鬆下太太雖然嘴上是這麽說,但眼神中卻充滿著寵溺之色。

“但是,你不是說把它送給我了嗎?”五月摸了摸帽子道。

“恩,不過那要等五月再長大一點再說。”鬆下太太扶著女兒的肩膀,“你看,有客人哦,不打個招呼嗎?”

“空你幾哇~”

可愛的女聲響起,女孩向在場眾人微微鞠躬一禮,而太太們和唐澤等人也紛紛躬身回禮。

鬆下太太笑著點頭和眾人示意,之後背拖著女兒向房間走去。

“真好啊,像那樣從祖母傳給母親,再從母親傳給女兒。”天藍色衣服的太太看著消失的母女,不由得感歎道。

“好東西都是這樣遺傳下來的呢。”黑毛衣的太太附和道。

“這一點上,我們也該好好學學呢。”一旁一直沒怎麽開口的白裙子太太笑著道。

“雖然沒什麽好傳下去的呢~”

“真是的~”

伴隨著天藍色、黑毛衣兩位太太的玩笑話語,眾人紛紛笑了起來,一時間氣氛無比充滿著和諧的氣氛。

而就在這時,唐澤一邊附和的笑著,同時一句語氣快速而又清晰的話語,徑直從口中響了起來:“三鳥早苗和三位夫人經常來鬆下太太家裏嗎?”

一瞬間,之前的歡聲笑語戛然而止,三人臉色的笑容凝滯在了臉上。

仿佛之前的和諧氣氛,隻是一個幻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