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空的太陽再度出現在清晨的同一高度,昭示著今天一天已經度過大半趨近結束了。
雙寶町,落日的餘暉灑在公寓之上,將整棟大樓都染成了鮮紅之色,唯美中又帶著一絲殘陽的寂寥與肅穆。
黑色的保時捷356A從遠處的街角行駛而來,最終停靠在樓下。
琴酒打開車門走下汽車,一旁的伏特加看著上方的公寓,嘴角不自覺都出了一絲獰笑。
“真不知道那小子怎麽想的,居然還以為能逃得了嗎?”
伏特加壓了壓帽子,看著樓上的公寓嗤笑了一聲,臉上滿是戲謔之色:“我已經迫不及待看到原佳明那小子見到我們時候的表情了。”
“哼……喪家犬臨死前的哀嚎可沒什麽好看的。”血紅的夕陽倒映在琴酒那冰冷的眸子上,仿佛染上了鮮血一般。
關閉車門,琴酒招呼著伏特加向樓上公寓走去。
407公寓,伏特加按響了門鈴,但等待了一會屋內卻沒有任何的動靜與回應。
“是不是注意到我們不敢開門,又或者跑了?”伏特加壓低了聲音看向琴酒,“現在怎麽辦,大哥?”
而麵對伏特加的詢問,琴酒用實際行動作出了回答。
加裝了消音器的貝雷塔M9被琴酒掏了出來,他微微後退半步拉開距離徑直對準門鎖開槍。
“砰……”
沉悶的消聲槍聲響起,門鎖被破壞的大門被琴酒推開,他持槍邁步進入房間之中。
看著空無一人的客廳,琴酒臉色不禁有些陰沉起來:“去臥室看看。”
伏特加聞言連忙跑到臥室還有其它房間查看,最終搖了搖頭,“沒人,大哥,那家夥不會出去了吧?我們要不要在這邊等他我們要不要在這邊等他?”
“那家夥已經跑了。”
琴酒掛斷了手中的電話:臉色陰沉道:“常盤集團那邊也沒有他的人影,說是從昨天下午就沒在。
今天一天也有人聯絡他,但手機都沒有打通……”
說到這兒琴酒臉色冰冷,眼中滿是殺意:“該死的老鼠,居然跑的這麽快……”
“那現在我們該怎麽辦?大哥。”伏特加臉色也不好看,本來以為手到擒來的任務,現在居然出了變故,這種滋味他很不喜歡。
“我已經讓人找了,他逃不了!”琴酒冷聲道:“想逃過組織的暗殺,偏偏他一個人還不夠資格!”
“轟!!”
就在琴酒的話語剛落下之際,一聲巨大的爆炸聲突然從樓下響起。
這突兀的爆炸讓兩人大腦都有了瞬間的空滯,可琴酒幾乎是在瞬間便回過神來邁步向著門外走去查看情況。
一旁的伏特加被琴酒的動作驚醒,連忙邁步跟上趴在護欄上看向下方。
“這……”
看到眼前的景象,伏特加一時之間有些說不出話,冷汗忍不住從額頭滴落。
那墨鏡中倒映著的景象,赫然是此刻正在熊熊燃燒的黑色的保時捷356A!!
他們的車炸了!!
一時間伏特加隻覺得身邊有一股巨大的殺氣爆發,他餘光偷偷瞄了一眼,發現此刻他的老大琴酒麵色猙獰,一副擇人而噬的模樣。
“快走!”
還不待伏特加想要再說些什麽,一旁的琴酒便粗暴的從後頸抓著他的脖子,帶動著伏特加的身體離開原佳明的公寓門前。
隻能說琴酒不愧是琴酒,雖然愛車被炸毀可還是第一時間做出了正確的選擇。
愛車在他們上樓的時候被炸毀,說明敵人是趁著他們上樓的這段時間內安裝的炸彈,也就是說敵人可能還在附近,而且在預料到了他們的到來。
那麽,他們就不得不小心敵人的突然襲擊,已經提前設好的埋伏!
琴酒從不會懷疑自己的判斷,也不會懷疑那刺痛般提醒著他的直覺。
“轟!!”
幾乎是在琴酒行動的那一瞬間,爆炸聲再度響起,原佳明的公寓客廳火光在一瞬間迸發,強大的衝擊波向著門口宣泄而出。
哪怕兩人已經盡力向外逃脫,可還是遭到了餘波的傷害,狼狽的向著樓下滾去,最終狠狠的撞在了樓梯平台的牆壁之上。
“哇……”
相比於在爆炸前就已經從樓梯起跳的琴酒,伏特加到底還是慢了一步,此刻一大口鮮血從口中吐出,顯然內腑已經受了重傷。
在剛剛那一刻,雖然琴酒拽著他的身體逃離公寓,可他還是慢了一步,硬生生承受了爆炸而來的衝擊。
至於琴酒則在那之後先一步跳下樓梯,雖然衝擊力讓他狼狽不堪,但至少做好落地卸力動作的他,沒有受到二次的傷害。
“哼……裝模作樣的偽善者……”琴酒站起身拍了拍身上沾染的塵土,眼神暴虐:“早晚宰了你!”
不過雖然嘴上放著狠話,但琴酒也知道這次恐怕是隻能戰略性撤退了。
這不是什麽慫不慫的問題,而是作為一個遊走於黑暗的殺手,他清楚的知道在對方的這種埋伏下,還想要追擊敵人是多麽愚蠢的行為。
而就這短暫的功夫,原本安靜的公寓卻像是炸了鍋一樣,無數人驚恐的向著樓下逃跑。
琴酒看了一眼周圍蜂擁下樓的人群,叫上了一旁強撐著的伏特加,隨著人群邁步向著樓下走去。
至於之後的襲擊,琴酒已經篤定沒有了。
因為接連的爆炸,外界已經亂成了一團,想必很快警方和消防人員、救護車也都會蜂擁而至,對方不可能在這大庭廣眾之下再對他們進行攻擊。
這也是琴酒之所以會譏諷說那個未知的敵人是偽善者的原因。
因為對方在屋內布置的炸彈“留了情”。
那炸彈的威力如果再大上幾倍,就算他們兩個再跑幾步,也免不了被卷入爆炸死無全屍的下場。
可對方卻將炸彈的威力控製了,剛剛的動機看似大,但造成的破壞卻隻限於原佳明的房間,連隔壁的牆壁都沒破壞。
而這麽做,為的就是不對附近的居民造成傷亡。
而也正是因為這一點,這才給了兩人能夠活命的機會。
不過在琴酒看來,這個敵人的行為無異於是可笑的,那偽善惡心的讓人作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