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我已經了解了,謝謝您的配合。”
唐澤感謝了一下對方後,話音一轉將話題轉到了閑聊上:“聽說大西先生油畫技藝很精湛,之前畫室牆上的畫作都是大西先生畫的嗎?
真是不錯呢,我看一些作品上還懸掛著獎項呢,真是厲害。”
“過獎了。”
大西謙二聽到唐澤的誇讚倒是沒有得意,隻是有些感慨道:“人都說世事無常,我是深有體會啊。
誰能夠想到,前半生隻是興趣的油畫,後半生卻是我賴以生存的技能呢……”
“是啊,人生就像是一場無法回頭的遊戲,不管好壞我們都要接受。”唐澤同樣歎了口氣附和著仿佛深有體會。
但其實……這一切都不過是在演戲罷了。
說實話,大西謙二的感慨唐澤很難有體會,畢竟沒有感同身受的事務就算理解也隔了一層薄膜,無法切身的去感受。
但是這並不妨礙唐澤假裝嘛,這也是拉近和陌生人之間關係的證詞技巧。
陪對方懷念一下那“失落”的時代,時不時的附和對方兩句,再讚同一下對方的話語,氣氛便愈發和諧了。
之後,唐澤便順勢提出想要參觀畫作的請求,讓大西謙二帶著他去了畫室參觀了一下他的作品。
好歹這也是唐澤另一個A級的技能呢,對於油畫他也有著自己獨到的見解,氣氛甚至比之前更熱絡了些。
兩人可謂是一見如故、相見恨晚、相敬……啊呸……
總之就是表麵氣氛非常和諧看上去相談甚歡,但實際上怎麽樣就隻有當事人自己心裏清楚了。
一番參觀之後,唐澤順勢告別了大西謙二回到車上,坐在主駕駛上沉思了起來。
所謂問話他是真沒想有什麽收獲,犯人不是他肯定沒收獲,是犯人恐怕也不會說實話。
而他也不需要依靠問話,他在拜訪對方的時候,其實就已經開啟了超嗅覺,問話隻是給他爭取時間來確定而已。
隻可惜一無所獲。
包括之後兩人前往畫室,唐澤也沒有聞到和那副贗品上所使用的相同顏料的氣味。
表麵上來看,大西謙二似乎跟這個案件完全沒有牽連,但唐澤可不會過分的依賴自己的嗅覺,哪怕沒有找到線索,卻依舊沒有將對方徹底排除案件之外。
倒不如這次走訪之後,唐澤心中的懷疑反而更重了一些。
首先要知道一點,當年的這個項目是大西謙二投資的,但這也不算什麽特別大的項目,別說人盡皆知了,恐怕知道有這個研究的人都很少。
除了相關人士外,恐怕誰都不會關注這麽一個失敗的研究吧。
這也就是說知道這玩意的人本就被限定在一個很小的範圍內了,根本沒有那麽大的基數。
而唐澤之所以會懷疑大西謙二,還是因為另一個重點。
可別忘了,在這個“狸貓換太子”的計劃中,贗品也是計劃中相當重要的一環。
作為代替真品的贗品,顯然要能做到以假亂真的地方,起碼你得保證肉眼分辨不出來真假,這才算是合格。
所以想要完成這個計劃,不可缺少的一環就是找技藝高超的“槍手”來臨摹,而且需要靠得住能夠完全保守秘密的人。
而大西謙二又完美符合了這個條件,他的畫技絕對是A級的,這一點唐澤已經通過之前參觀畫作交流經驗的時候確認了。
當然這也並不能說明什麽,畢竟哦,學習這個專業的人多了去了,畫的好的人也很多,到哪都能找到合適的槍手來完成這一環。
但是大西謙二卻是和橋山館長有所交集的畫家,甚至他的美術館還是從大西謙二買下來的。
知道有這麽一種可以快速老化的顏料,自身繪畫技藝高超,又和橋山館長又聯係。
這三點單獨拉出來或許有很多人符合條件,但是能夠達到這三個條件的人,目前隻有大西謙二一人!
如果大西謙二跟橋山館長兩人合謀的話,那麽一切都迎刃而解了,但可惜現在確實沒有任何的證據,一切都隻是唐澤的推測罷了。
但是沒關係,因為唐澤在最開始的時候,已經打了個他們一個措手不及。
至於剩下的就是耐心等待了。
發動了汽車,唐澤沒急著先回家,而是去了選購了一些食材準備製作晚餐。
接下來就是下班時間了,他也需要一段時間來驗證自身的猜想才行。
……
第二天。
日上三竿之際,唐澤和綾子兩個昨天熬夜的年輕人這才懶懶的起床開始洗漱起來。
早餐相比於以往就要簡單很多,昨天綾子逛街時候買了現烤的麵包,隻需要加熱再搭配一杯熱牛奶便能搞定今天的早飯問題了。
金色的陽光從窗戶投射而出,兩人對坐安靜的吃著早餐,雖然沒有說話卻沒有任何的尷尬,反而構築了一副安靜而又和諧的畫麵,讓人不忍打擾。
可越是寧靜的氣氛越是難以長久,就是電影中的那樣,總是會有各種各樣的意外打破這寧靜讓情節跳轉到下一個環節之中。
而這次也不例外,就在唐澤和綾子悠哉吃著早餐之際,手機便傳來了急促的響鈴聲。
伴隨著園子那略顯驚慌的聲音,唐澤得到了一個不好的消息,經過毛熊國專家的鑒定,美術館的那幅《鏡湖》是真品!!”
得到這個消息,唐澤麵色毫無波動的說了句“馬上到”後便徑直掛斷了電話,然後站起身更換衣物。
“我和你一起去。”
坐在唐澤身邊的綾子,居然也聽到了妹妹匯報的消息,將牛奶喝光後連忙站起身換衣服,和唐澤一起出發前往了美術館。
隻不過讓他沒有想到的是,剛到了美術館下車還沒走兩步,一大群記者像是聞到肉味的獵狗一般,朝著唐澤的方向跑了過來。
“看不出來,這位對手還是有點手段的,知道用這種方法來給我添麻煩。”
看著眼前的巨大陣仗,唐澤意外的挑了挑眉頭,接著有些意味深長的笑了笑道:“隻不過可惜,挑錯對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