鯛魚燒,這是霓虹的一種傳統的和果子點心。
而這種點心便是從今川燒衍生而來的,兩者的發源地都在東京。
而鯛魚燒是在明治時代發明出來的,當時一位名叫神戶青次郎的男性從大阪來到東京販賣今川燒,苦於自己的生意不好,而想出的一種改良品種。
在霓虹,鯛魚可是有特殊地位的,從海上守護神,逐漸地成為商業之神和財神的惠比壽神,右手持釣竿,左手所抱表示吉祥的大頭魚,便是鯛魚。
所以鯛魚也便成了慶祝時候享受的魚類,同時寓意吉利。
因此,這帶著美好寓意的小吃,轉瞬間便獲得了人們的青睞。
可以說,兩個點心之間就是模具形狀的不同罷了,所用的做工和材料其實都是一模一樣的。
但就是這改變的形狀,卻能夠將下毒變得簡單起來。
畢竟鯛魚燒可是鯛魚的形狀,下毒後能夠輕鬆辨認劇毒所在的位置。
“那麽,證據呢?”
赤名看著唐澤麵帶微笑的鼓掌,但嘴上卻說著和行為完全相反的話語,“作為刑事,凡事都要講證據的吧?
還請唐澤桑拿出證據來,證明我給丈夫的是鯛魚燒,而不是今川燒。”
這樣言語與完全相反的行為,表達的意思已經很是明顯了。
在行為上給你示意,讚同你的話語,但在言語上卻絕對不會給你留下任何破綻和把柄。
顯然赤名莉香是個很聰明的對手,言語不留下任何一絲破綻,這樣做明顯就是在防止唐澤身上帶了錄音器,將兩人對話錄下來。
不過唐澤可不會用這種手段,畢竟他可是有更簡單粗暴的手段能用。
但唐澤倒是沒在意赤名莉香的舉動,他身體前傾,隨意的指了指餐盤中的今川燒道:“初次見麵的時候也說過吧,冷掉的今川燒很難吃呢,所以要加熱。
那麽晚餐的時候,你自然也給丈夫再度加熱了吧?”
“那是當然。”赤名莉香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道。
“那你當時,又用的什麽加熱的今川燒呢?”唐澤立刻追問道。
“那還用說,當然是烤……”
赤名莉香脫口而出的話語戛然而止,旋即醒悟過來,頓了片刻後連忙改口道:“當然是用烤麵包機加熱的啦。”
“撒謊!”
唐澤指著赤名莉香,一副“你不老實”的表情,談笑的話語中卻帶著毋容置疑的肯定,“你撒謊了吧,赤名小姐。”
“為什麽?”赤名莉香眸子縮了縮,然後發問道:“你憑什麽這麽肯定?”
“很簡單的道理啦。”唐澤拿起一個今川燒“你看著這今川燒,它又大又圓,怎麽可能放的下烤麵包機之中呢?”
唐澤伸出手比劃了一個手指關節的寬度道:“這樣厚的東西,是塞不進烤麵包機之中的吧?”
“那烤箱……”
“烤箱不是放著烤牛肉嗎?而且當時你應該在熱烤牛肉吧。”
唐澤打斷了想要爭辯的赤名莉香,毫不客氣道:“你不會想說你把今川燒放進了油乎乎的烤箱裏吧?
但那樣的話,點心可就沾上充滿鹹味的牛油了,丈夫可不會徒手拿著點心給你掰哦。”
“那麽我又是怎麽下毒的呢?”赤名莉香饒有興致的問道:“如果我在鯛魚燒裏下了毒,那麽我又怎麽保證丈夫吃下有毒的那一半呢?
當時我將點心遞給了丈夫,他可是掰了一半然後看著我吃下後,才吃下了另一半呢。”
“很簡單,隻要在鯛魚燒的尾部下毒就行了,鯛魚燒這樣的形狀,能夠很方便的在其中一部分下毒不是麽?”
唐澤發動戰術後仰,靠在椅子上:“與今川燒不同,鯛魚燒是魚的形狀,自然頭部的閑聊會多一些,尾巴得餡料會少很多。
而艾斯先生作為丈夫,會把餡料多的那部分掰給你,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吧?即便你們兩人昨天才吵過架,但這種習慣是不會改的。
於是,你借助了丈夫常年以來和你相處的習慣,將毒藥放入了他的口中。”
唐澤看著赤名莉香笑道:“怎麽樣?不知道我的推理,是否正確?”
赤名莉香聞言沉默了,臉色的微笑消失,就這麽盯著唐澤仔細的看著他,然後下一刻笑臉突然再度綻放。
“在回答這個問題之前,我倒是有個問題想問你。”
“請問。”唐澤伸手禮貌的示意道:“女士總是有特權的嘛。”
赤名莉香看著唐澤似笑非笑道:“既然你認定了我是殺人凶手,而且還是在今川燒中下毒。
那麽,又是誰給你的勇氣,讓你敢來單獨赴宴,吃一個殺人凶手曾經用這種手法殺過人的點心呢。”
“因為我知道,您不是那種人。”
唐澤看著赤名莉香的眼睛道:“之所以會出現這樣棘手的案件,其實這場堪稱完全犯罪的手法,是由各種巧合達成的。
而其實最開始的時候,它很簡單,但加上各種命運的偶然因素,才讓它變成了這堪稱無解的難題。”
唐澤收斂了笑意,語氣嚴肅道:“其實並不是,那一天您想必已經做好覺悟了吧。
清晰的明白自己將要做什麽,抱著被捕的決心,甚至賭上自己的性命,去實施了這項計劃。”
可天意就是如此弄人,沒有逃避的念頭,抱著被捕的決心去殺人,卻造成了這最棘手的案件。
丈夫分一半點心給赤名莉香,並不是因為對妻子的疼愛,而是讓她試毒。
因為對方是看著她吃完,才開始吃另一半的。
而艾思莎小姐因為前一天的吵架,照片被破壞,讓赤名莉香無法證明自己所說。
最終被引起了好奇心的艾思莎,心血**般的選擇了折返回去,偷看偶像最終看到了赤名莉香投毒的那一刻。
而正是丈夫的舉動和艾思莎的心血**,鑄就了這近乎完美的犯罪。
不得不說,命運真的是無比奇妙,一飲一啄自有天定。
“所以,我知道您並不是壞人。”
唐澤看著赤名莉香認真道:“所以,我並怕您在點心中下毒,因為您做什麽都是堂堂正正的。”
“是啊……我也……並非那樣冷靜又透徹的殺人者啊……”
寂靜的房間之中,隻留下了赤名莉香的呢喃聲伴隨著哽咽,不斷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