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部,現在還是灰心喪氣的時候。”

看著神色黯然的目暮警官,唐澤忍不住開口寬慰道。

“你不必寬慰我,這情況有多嚴重我是知道的。”

目暮警官苦笑道:“我估計我差不多還能保住工作,弓長那家夥恐怕要準備辭職信了。”

沒辦法,總是要有人來承擔責任的,畢竟這個案件發生了20多起才發現是內部人員,負責案件的人都有責任。

“我的意思是說,犯人未必就是刑事。”

唐澤徑直打斷了目暮警官的話,開口道:“明明真凶就在眼前了,目暮警官怎麽還胡思亂想,不敢去確認答案。

真要喪氣,也得等一切都塵埃落定了再說不是?”

“是我自說自話了。”

目暮警官聽到這也自覺是有些太過悲觀了,定了定神後開口道:“走,我們去看看真凶,不論如何這案件總得有始有終才對。”

說到這,目暮警官一臉凝重的向著河邊走去,很顯然已經做好了最壞的打算。

因為河流幹涸,所以水位並不是太深隻蔓延到小腿,所以眾人很快便淌水來到了這輛肇事的警車旁邊。

“高木,情況如何?”

來到河岸邊,目暮警官便迫不及待的詢問道:“確定是縱火犯嗎?”

“已經確認警車上的人就是犯人了。”

高木聽到這拿出一個瓶子:“這裏麵裝的是燃料,其味道和“星空縱火犯”所使用的遙控飛機的專用燃料味道一致。

但犯人已經死了,還不能確定是否是因為車禍導致的。”

“果然是這樣嗎?”

目暮警官神色黯然道:“看來我的工作真要到頭了。”

“警部,這個犯人並不是我們的人。”高木聽到這後連忙道:“剛剛我們辨認了一圈,沒有一個人認識對方。”

“嗯!?”

聽到高木的話,目暮警官神色一振,連忙打開手電湊到車窗處查看兩眼緊閉,似乎昏過去的長發犯人:“好大的酒氣,這喝了不少酒吧……”

“正因為如此,恐怕才會橫衝直撞的。”毛利小五郎理所當然的附和道。

“不過為什麽對方為什麽又有警車呢,難道是搶來的?”唐澤皺眉道。

“長官,這應該是偽裝的很好的假車。”一位鑒識員檢查了車輛後開口道:“手藝很好,但是仔細檢查還是有些破綻的。”

“我說怎麽那麽熟悉,原來是他,怪不得能偽裝一輛警車!”

聽到鑒識員的話,目暮警官又仔細看了看旋即露出了恍然之色:“也難怪他會縱火燒車。”

“目暮警官,你認識他嗎?”聽到目暮警部的話,唐澤詫異的看向對方詢問道。

“一個月之前,她的母親因為交通事故去世了,因為人不在了,為了排除殺人案件,所以是我們和交通科一同處理的。”

目暮警官解釋道:“這個少年是個烤漆技術很好的汽車烤漆技工,他的母親被一位打瞌睡的車主撞死了。

他們家本就貧困,母子二人相依為命,現在又被迫天人永隔,看的人唏噓不已。

我也是因為這少年的遭遇太過悲慘,所以才會對他有印象。”

“我明白了,因為仇恨撞死自己母親的豪車,所以就縱火燒毀豪車泄憤。”毛利小五郎恍然道。

“而為了鬆懈警方的警惕性,所以故意偽裝了一輛警車,所以這位少年才會用自己的烤漆技能,打造了一輛警車吧。”

一旁的目暮警官恍然後開口道:“果然符合相原老弟所說的,年紀輕輕作案之時又會喝酒,而且我記得他所居住的公寓就在附近1公裏的地方。

當然,唐澤老弟更厲害,居然能夠預測到犯人下一步的犯罪地點。”

“我也隻是恰逢其會,發現了凶手作案的規律罷了。”唐澤笑了笑:“現在案件解決了,目暮警官你也能鬆口氣了吧。”

“哈哈,總算能夠睡個好覺了。”

目暮警官毫不遮掩自己的輕鬆:“弓長那家夥也是,今天終於能睡個安心覺了。

我們兩個這次都承你一個情啊,改天要好好請你吃頓飯了。”

“可惜了這個少年。”

唐澤搖了搖頭,惋惜道:“他隻是縱火燒毀財物罪不至死,沒想到居然在今天丟了性命。”

“是啊。”

目暮警官開口道:“估計是因為喝酒的緣故,導致沒有防備撞到要害了吧。

總之具體的死因等法醫解剖後應該就明了了。”

“希望如此吧。”

唐澤點了點頭,趁著眾人收隊的功夫打開了係統麵板。

可是和一貫解決案件後,麵板彈跳出獎勵的情況不同,這一次的係統卻是安安靜靜,沒有絲毫的消息彈出。

看到這,唐澤目光凝然,麵色卻毫無波瀾,顯然早有所預料。

畢竟他的法醫學技能也達到了A級,也算是個經驗豐富的法醫了,所以在看到死者之後,就覺得不太像是撞擊致死的。

不過更進一步的死因,想要單憑肉眼去看是不可能了,隻能進行解剖,所以唐澤也沒有多言。

畢竟按照程序,非自然死亡的死者屍體是要進行解刨屍檢的,第二天就會有結果,沒必要由唐澤提出來。

畢竟他這也是單純的經驗判斷,沒有任何的依舊,提出來隻會讓他們多想,完全沒有這個必要。

為了這個案件,搜查一課的目暮警官等人已經很久沒有好好休息了,今天還是讓他們安心的睡個好覺吧。

不過這個突然出現的相原涉,倒真有可能是凶手了。

想起相原涉的犯罪剖析,唐澤下意識皺了皺。

因為對方的判斷太過於精準了,即便是以唐澤現在傍身的專業技能,也不敢做出如此精確的推斷。

這和他發現死者作案規律不同,相當於知道是縱火犯後,就直接側寫出了凶手的年齡、習慣還有

收回思緒,唐澤發動汽車告別目暮警官等人回到家中。

因為很晚了,所以到家後唐澤沒有前往主臥睡覺,而是睡在了客房。

一覺睡到十點多,唐澤起床洗漱後來到餐廳,發現綾子給他留了字條,旁邊還放著麵包和牛奶。

看起來應該是昨天晚上特意給他買的,生怕第二天睡得太晚又懶得起火做飯不吃東西,所以特意給他買了麵包。

這倒是正合唐澤的心意,他在微波爐將其加熱後配著牛奶填飽了肚子後,便朝著科搜研出發了。

因為昨天案發時候已經是深夜,自然是不可能再連夜解刨屍體,所以唐澤到的時候,麻生成實正在工作。

提醒了兩句多注意死者的死因後,唐澤便坐在對方辦公室耐心等待起來。

不多時,麻生成實拿著屍檢報告走了過來。

“果然不出你所料,死者的情況不是車禍衝擊導致的死亡。”麻生成實將屍檢報告遞給唐澤道:“死者恐怕在駕車衝入河道的時候,就已經身亡了。”

“死因是……毒殺?”

唐澤麵色古怪的看著屍檢報告的胃內成分一覽表:“有毒物又是蘑菇?”

“沒錯,又是蘑菇。”麻生成實也頗為無奈的聳了聳肩,顯然對這個巧合也有點無語。

前兩天剛處理了一個用毒蘑菇的殺人案件,今天調查的死者又是用毒蘑菇,這接連兩個案件都用毒蘑菇,讓唐澤都懷疑這毒蘑菇是不是要逐漸取代氰化物的地位了。

當然兩人也隻是吐槽一下罷了,這兩個案件自然是不可能有什麽聯係的。

畢竟一個案件是殺人卻誤殺,而這個案件是什麽情況還不清楚呢,自然不可能有關聯。

但是唐澤卻已經鎖定凶手了。

他的直覺果然沒錯,在案件中出場的新人,不管身份再怎麽光正偉岸,大幾率是要和案件牽扯上聯係的。

而因為這次案件的嫌疑人隻有他自己,所以這一次就是單純的證明題了。

打電話將屍檢報告的消息通報給了目暮警官等人,沒過多久目暮警官便帶著人匆忙趕了過來。

“唐澤老弟,你剛剛說犯人並不是死於車禍導致的外傷,這是真的嗎!?”

目暮警官見到唐澤後,甚至來不及打招呼,當即便開口詢問起來。

“沒錯,胃內成分找到致命的毒蘑菇。”唐澤將屍檢報告遞給了目暮警官。

對方接過後查看了一番,麵色凝重起來:“這麽說起來,案件還沒有結束?”

畢竟一直縱火報複社會的犯人,是不可能選擇這樣的方法自殺的,所以對方的死肯定另有隱情。

“雖然沒有結束,但我也基本確定了凶手。”

唐澤說到這,看向跟著目暮警官等人一同前來的相原涉,笑了笑道:“我說的沒錯吧,相原探員?”

“喂喂,你在胡說些什麽啊!”

目暮警官聽到唐澤的話,露出了不可置信之色:“相原老弟怎麽可能是犯人。”

“我們查案都講究證據,既然唐澤刑事懷疑我是犯人,那就讓我聽聽你的高論吧。”

明明被指認為凶手,但相原涉卻沒有絲毫的生氣,反而如同局外人一般,看著麵帶笑容請求唐澤述說自己的推理。

“既然如此,那就從昨天晚上開始說吧。”

唐澤開口道:“昨天雖然我已經解釋過犯人為什麽會出現在河岸邊犯罪,但昨天相原刑事不在,那我就重新說說。

實際上仔細看過犯人的眾多案發現場後,就能夠明白縱火現場和波江座的星座圖一樣。

這個星座圖我已經提前打印下來了,你們可以比對一下。”

接過唐澤遞過來的紙上,目暮警官對比後看了下發現圖案確實一樣。

雖然昨天就聽唐澤說過,但嘴上終究沒什麽實感,現在看到實際圖案後還是忍不住驚歎了一聲。

“真的一樣啊!”

目暮警官感歎了一聲,旋即好奇看向唐澤問道:“不過昨天我就好奇,犯人為什麽要用這個星座圖犯罪?

這背後有什麽含義嗎?”

“實際上,波江座流傳著一個悲傷的故事。”

唐澤開口道:“從前有位叫做費頓的少年,他是太陽神阿波羅的兒子。

但是阿波羅他並不知道自己還有一個兒子,當兩人相遇後,阿波羅非常的高興,同時也希望能夠好好疼愛他,補償對方缺失的父愛。

但是費頓卻對自己的父親沒有絲毫的感情,甚至對方其提出了一個無理的要求。

【如果你真的是我的父親,就把太陽戰車借給我!】

傳說中,阿波羅的太陽戰車擁有火焰的車輪,就連阿波羅自己駕馭起來都感覺困難,更何況完全沒有經驗的費頓了。

但是費頓執意要借,阿波羅拗不過兒子,隻能答應。

但是太陽戰車上的馬匹發覺坐在上麵的人不是阿波羅,立刻便發狂,導致太陽戰車肆意奔跑在街道上燒了起來。

目睹一切的萬能之神宙斯從天降落神雷,將費頓擊落在艾裏達奈斯河,費頓便因此而溺亡。

而後來,那條河便成了波江座。”

“可是這些又和相原老弟有什麽關係?”目暮警官不解道。

“在了解到犯人的縱火原因後,我才將案件與他聯係在一起。”

唐澤看向相原涉道:“相原探員,如果我猜的沒錯,在你去美麗賤就職的時候,和你分手的未婚妻小彩,其實已經有了你的孩子吧?

昨天在目暮警官說那少年的母親因車禍身故後,我就調查了一下那位母親的身份,對方的名字也叫小彩。

現在想來,昨天身亡的那個少年,就是你的兒子吧。”

“你有什麽證據?”

相原涉聽到這麵色依舊平靜:“或者說,我想知道你為什麽會將案件聯係到我身上?

不會隻是因為從目暮警部那邊聽說我未婚妻的名字,然後恰好犯案少年去世的母親也叫小彩,就認為我們之間有聯絡吧?”

“是啊。”

目暮警官點頭道:“而且就算通過了DNA比對,確認了兩者之間的關係,又如何能確定相原老弟和案件有關呢?”

倒不是目暮警官袒護相原涉,而是事實就是如此。

即便兩者之間有父子關係,那也沒有辦法證明對方和少年的死就有直接的關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