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的晚上。

唐澤剛剛吃過晚飯,便接到科搜研那邊內勤的通知,說是在東京郊外一家新開的露營地有個帳篷著火,發生了命案。

在聽到這個案件地點的時候,唐澤便感覺這個地點還有死者的死法非常的熟悉。

等到了現場一看後,發現現場果然有柯南還有幾小隻。

不單單如此,這次帶著他們來露營的還不是阿笠博士,而是若狹留美。

看到這,唐澤哪裏還不知道自己的試探出問題了,本來能夠提前知道的案件,到現在居然都發生了才知道。

於是他下車後,先是和跑過來的幾小隻打了個招呼,之後又讓灰原幫忙看住他們,自己則找借口讓柯南跟著自己上車拿東西,方便有地方談話。

“不是說過,讓你注意若狹留美的動向,有情況隨時聯係麽?”

唐澤拽著柯南上了車後,沒好氣的道:“結果你都和對方一塊出來了,居然不通知我。”

“一開始我們是打算和阿笠博士來的,但是你打電話不久前,阿笠博士的感冒加重了,所以取消了原本的露營計劃。”

柯南一臉的無奈道:“但是後麵我在給步美他們說這件事之後,他們幾個居然不死心,然後就找了小林老師,想讓她帶隊當監護人……”

根據柯南的描述。

雖然當時三小隻找到了小林老師,但對方因為和白鳥有約會,所以神色有些遲疑。

不過三小隻看不出來,柯南和灰原這點眼色還是有的,所以直接開口幫小林老師說話,讓三小隻打消請求。

不過小林老師雖然沒有來,但是後麵卻拜托了若狹留美,對方很是爽快的答應了下來。

而得知若狹留美答應帶他們去露營,柯南也沒有拒絕。

畢竟因為之前發生的事情,再加上唐澤讓他留意對方,他也很想再多和對方接觸一下,看能否獲取更多的情報。

“所以你幹脆就不聯係我了?”唐澤聽完柯南的話後,耷拉著死魚眼道。

“我也是沒有辦法啊,主要是這次再喊你,實在有些太過顯眼了。”

柯南無奈的小聲解釋道:“實際上有若狹留美老師參與的前兩次案件都有些問題。

第一次的時候,我發現地下室的把手上灰塵有些被擦拭掉的痕跡。

很明顯是有人在我們來之前,就已經打開過地下室的蓋子了。

而第二次我們去若狹留美老師家的時候,我在她的家中發現了一張超市的購物小票。

上麵是五個杯子和餐盤,正好對應著我們五個人的數量。

我懷疑她是早上得知了伴野貞悟想要殺人的事,然後弄髒了畫作,好讓我們卷入其中。

但是這兩次案件都被唐澤刑事你給攪合了。

我懷疑對方早就已經知道了案件,然後故意把我卷進來。”

柯南說到這頓了頓,等待唐澤消化前麵的情報,旋即再度開口道:“而這次郊遊喊若狹留美完全是個意外,我想著不至於再被對方做準備,幹脆邀請她作為監護人陪我們一塊來。

不過這種情況下隻能有一個監護人,再加上你前兩次都破壞了她的計劃。

別管是不是意外,但再喊你肯定就露餡了,明擺著咱們兩個有關係了。”

說到這,柯南也頗為無奈的攤了攤手:“我也沒有想到來這新開的露營地,居然還能夠碰到案件……”

聽到柯南的話,唐澤也是無言以對,隻能選擇沉默了。

他怎麽也沒有想到,錯過這次案件是柯南故意沒有通知自己的。

而且在邏輯上還那麽的自洽,就算他意外得知了柯南的這次行動,恐怕也會被對方阻止,不讓他來這個露營地。

但是柯南似乎忘了一點,即便他不能以正身來,他也可以用易容的方式,換個身份來啊!

不過這麽做在柯南眼中,似乎沒有什麽必要嗎,對方隻會疑惑不解。

畢竟唐澤阻止案件的目的他也不知道,在他看來換個陌生人的話,就屬於完全沒必要的行動。

畢竟陌生人就沒辦法交談試探了,就算裝作當場認識的,但萬一被對方看出端倪,反而有暴露聯係的風險。

所以這完全是多此一舉的。

但是冷暖自知啊,要是真易容來了這邊,就不用解決案件了。

弄清楚了柯南的思維模式後,唐澤也隻能微微的歎了口氣,咽下這次的苦果了。

真的是命中注定他阻止不了這個案件。

不過很快唐澤就調整好了心態,打算早點搞定這個案件了。

畢竟這次不管是若狹留美還是黑田兵衛,都不是他想要打交道的人物。

與其看他們在那裏針鋒相對,說話都是若有所指的陰陽怪氣,他還不如趕緊解決了案件回家睡覺。

想到這,唐澤心中歎了口氣,旋即看向柯南道:“情況我知道了,現在還是著眼案件吧。

另外你盡量不要太過顯眼了,不然落在她那個有心人眼裏說不定會察覺什麽。”

“明白。”柯南點了點頭,旋即打開了車門跳下車。

至於唐澤下車後,則是帶著柯南來到了露營路和科搜研的鑒識員匯合。

沒錯,就是科搜研的鑒識員。

伴隨著科搜研的逐漸壯大,再加上科搜研本來就像是擴大化、專業化後的鑒識科,工作內容完美契合,他們自然也由歸唐澤管理了。

當然,這並不是說以後鑒識員就會消失。

相反他們在科搜研內也是有獨立部門的。

雖然現場也會有很多科學搜查員,但他們更精通的是某個方麵,比如腳印、指紋、文書。

但像是現場取證、查證、判斷哪些地方可能會有犯人留下的痕跡,或是刑事需要的證據,這些並不專業。

也就是說,鑒識員和科學搜查員並不是職能重複的對頭,而是互補的存在。

當然這些就說遠了。

來到案發現場後,看著燃燒的帳篷和裏麵燃燒過的屍體,鑒識員和法醫便上前去查看情況了。

不過一旁過來的刑事,卻不是唐澤的老熟人目暮警官了。

“弓長警部,沒想到這次居然是你出案發現場啊,我們有好久沒見了吧。”

看到留著平頭的國字臉男人,唐澤笑著和對方還有旁邊的黑田兵衛打起了招呼,“還有黑田管理官,沒想到你也在。”

“是好久沒見了,不過還是不見的好。”弓長警部聞言笑著打趣道:“畢竟和你打交道,就證明又有麻煩的案件了。”

“我是來露營的,是不是感覺和我很不搭。”

一旁的黑田兵衛聽到唐澤的話回答後,旋即看向了弓長警部:“不好意思了,我本來還想著要不要叫搜查一科的目暮過來,不過畢竟發生了火災……”

“不不,這沒什麽的,畢竟發生火災喊我們火災課是應該的!”弓長警部聞言搖了搖頭道。

“嗯。”黑田兵衛淡淡的點了點頭,旋即便徑直開口道:“現場的情況如何了?”

“起火點可以確定就是燈裏的蠟燭了。”

弓長警部聞言指了指帳篷裏的殘留道:“那根蠟燭和散落在地上的別的蠟燭融合在了一起,之後便引發了這場火災。”

“嗯……”

黑田兵衛聽到這,用沙啞的嗓音繼續問道:“還有什麽發現嗎?”

“能夠看到蠟燭倒下之後,因為旁邊有漫畫書這樣的易燃物品,還有衣服之類的東西,所以火車很快就在帳篷裏麵蔓延了。”

弓長警部指了指旁邊的一堆啤酒罐道:“火勢燒到睡夢中的死者,本該讓他蘇醒的。

但看他喝的這些啤酒罐來看,死者好像在之前喝了不少的酒,這恐怕也是他沒有及時醒來逃出來的原因。”

說到這弓長警部掏出一個證物袋道:“經過鑒識員的檢查發現,這個帳篷的入口處拉鏈是拉好的,並且還上了鎖。”

“那就是說這大幾率是一場意外了?”黑田兵衛聽到弓長警部的判斷後,開口詢問道。

“事故的可能性很大。”弓長警部說到這看向了唐澤道:“不過唐澤刑事你有什麽看法?”

“我倒是覺得這是人為導致的。”

唐澤開口道:“隻不過犯人布置的機關有些巧妙,所以弓長警部單從火災這方麵去判斷,反倒沒有發現這些端倪。”

唐澤的這一番話就說的很有水平了,既反駁了弓長警部的判斷,又肯定了對方的專業性,照顧了他的麵子。

不是說你的判斷不對,但你是從火災以外判斷,而我是從殺人方麵調查。

思維方向不一樣,關注的點自然不一樣,所以你沒發現也很正常。

給足了台階。

而聽到唐澤的話後,黑田兵衛兩人紛紛將目光投注在了唐哲的臉上。

“你是有什麽發現嗎?”黑田兵衛粗糙的嗓音緩慢響起:“說說看。”

“你們看那融化的蠟燭裏麵殘留的部分,還保留著一段差不多能夠保持原來形狀的蠟燭,這個頂端部分上麵有小黑洞。”

唐澤指了指蠟燭道:“而且在旁邊還有一個竹簽,很難不讓人生疑。

除此之外,筆記本電腦旁邊放著的漫畫上,有奇怪的“V”字型燒焦的痕跡。

一本書燃燒起來的話,應該是整體被火焰蔓延吧,這種“V”字型很顯然是火焰燒不到兩邊,所以才造成了這種形狀。

在種種的跡象都表明,這次的火災應該不是一場意外,而是被人為製造的。”

“原來如此,很有道理啊!”弓長警部聽到唐澤指出的疑點連連點頭附和:“不愧是唐澤刑事,洞察力就是不一樣。”

“那這麽看來動手腳的人,應該就是曾經去過死者帳篷的那邊三人的其中之一了。”

黑田兵衛說到這看向了站在一旁的兩男一女,而他的話也讓不遠處的三人麵色變得難看起來。

唐澤打量了一下這兩男一女,女生留著長發看著挺漂亮,而的兩個男生一個戴眼鏡穿著綠色外套,另一個則是留著寸頭穿著黃色外套。

“我記得最開始第1個去死者的帳篷的人,好像是剛剛問過名字的古岡美鳥小姐吧?”

黑田兵衛看著三人道:“接下來則是蘆澤純人先生,最後一個去的是段野邦典先生對吧?”

“啊啦,我記得刑事先生沒過來之前,元太去喊你的時候,你不是說自己一直戴著耳塞在帳篷裏睡覺嗎?”

聽到黑田兵衛的話,若狹留美陰陽怪氣的問道:“怎麽這個時候,你就知道了他們去死者帳篷的順序呢?”

“關於這個,其實當時我睡得迷迷糊糊的,然後在帳篷入口的縫隙看到了你們。”

黑田兵衛開口道:“我看到你們當時在開開心心的吃的咖喱。”

“那你當時是想從帳篷裏麵觀察什麽人嗎?”若狹留美臉上帶笑,但言語中的鋒芒根本毫不掩飾。

“不,我隻是不過是不經意間看到的。”

麵對若狹留美尖銳的質問,黑田兵衛麵色依舊毫無波瀾。

“不經意間看到的啊……”

若狹留美眼神恐怖的與黑田兵衛的獨眼對視,雙方似乎在無形中交鋒著。

一旁的柯南看著這一幕不自覺的縮了縮脖子,同時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

他怎麽也沒想到,自己懷疑的有著朗姆特點的獨眼嫌疑人,首次見麵為何就這麽劍張拔弩。

‘兩個人認識嗎?’

柯南腦海中念頭直轉:‘還是說,他們察覺到了什麽……’

一想到兩個“獨眼”居然有牽扯,柯南頓時覺得局勢有些撲朔迷離起來。

不過他很快停下思考,站在一旁選擇靜觀其變。

“因為我搭建的帳篷就在燃燒的那頂帳篷的旁邊,所以他們過來這邊的時候我就記住了他們的先後順序。”

一旁的黑田兵衛聽到若狹留美的話,開口道:“嘛,當時我因為戴著耳塞,所以並沒有聽到那三個人都和死者說了些什麽。”

“然後你就在躺在帳篷裏,睡著了是嗎?”

聽到黑田兵衛的解釋,一旁的若狹留美卻用有些陰沉恐怖的眼神看著對方道:“我在想啊,你該不會是為了觀察某個在意的人。

於是對旁邊熊熊燃燒的帳篷放任不管吧~”

若狹留美的語氣溫和無比,但問出的問題卻是尖銳的堪稱是誅心之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