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唐澤便早早的起了床。
這家酒店是京都警府下屬的酒店,專門用於招待他們,而且因為警方經常在這邊下榻的緣故,很多人覺得安全都會選擇這家酒店。
也算是一大特色了。
早上的夥食很不錯,唐澤吃了份牛肉漢堡和兩個雞塊,又喝了杯橙子,算是解決了今天的早飯。
雖然是快餐,但唐澤已經很滿足了。
因為在霓虹很重視早飯再加上時間緣故,基本都是在家做的,所以賣早飯的很少,能有牛肉漢堡吃唐澤已經很滿意了。
不過他因為早餐帶來的些許愉快心情還沒有開始,便因為一通電話直接結束了。
因為綾小路文麿打電話過來,說又發生了命案。
雖然不知道是否和連環殺人案有關聯,但在這個關頭所有人都不敢大意。
而唐澤很快打車抵達了案發現場。
“情況怎麽樣?”唐澤看向綾小路文麿詢問道。
“死者是住在附近的綠川篤誌,是共進出版社的京都分會長。”
綾小路文麿開口道:“傷勢也同樣是背部,具體還需要法醫檢查,但恐怕是那家夥。”
“法醫呢?”唐澤開口詢問道。
“他路上耽擱了。”綾小路文麿說到這也滿是無奈。
“既然如此,讓他直接回科搜研準備吧。”唐澤開口道:“現場這邊我來檢查。”
“倒是忘了唐澤刑事你也精通了。”綾小路文麿聞言拍了拍額頭,麵帶喜色道:“那就拜托你了。”
“嗯,那邊科搜研的,來個人給我拿個手電。”
唐澤朝著旁邊的研究員喊了一聲,很快青田雨花便拿著工具箱跑了過來,之後從裏麵翻出一把手電筒遞給唐澤。
唐澤戴好手套雙手合十後,將屍體翻正後撥開了死者的眼睛。
用手電筒照射仔細觀察後,唐澤當即開口道:“死者視網膜開始出現渾濁現象,也就是說死後差不多過了10個小時了。”
“昨天晚上十點麽。”綾小路文麿聞言道。
“正麵沒有傷口了,現在看後麵的。”
唐澤說了一聲吼,綾小路文麿配合著將屍體翻過來,然後脫下了衣服露出了傷口。
“背後一擊致命,還是心髒。”
唐澤開口道:“這個位置和猿飛刑事的傷口幾乎一致了,恐怕就是同一個凶手幹的。
不知道是否查到了死者和猿飛刑事的關係?”
“目前正在調查中。”綾小路文麿回答道。
“給我棉簽。”唐澤看向青田雨花開口索要道。
青田雨花聞言立刻去翻工具箱,等到遞給唐澤後,看他在傷口處擦拭,不由得好奇道:“前輩,請問你這是在幹什麽?”
“如果凶手和猿飛刑事被殺害的凶器是一致的,那麽血跡是有可能留下來的。”
唐澤一邊工作一邊開口解釋道:“科搜研的工作就是這樣,越是細節越要注意。
或許細心發現不了證據,但不細心一定會漏掉。”
“受教了。”青田雨花聽到唐澤的話一臉認真的點頭,很明顯是將唐澤的話聽進去了。
一番檢查之後,眾人也沒有在附近找到更多的線索,綾小路文麿便讓人把屍體帶回去解剖。
“我也跟你一塊去調查吧。”看到綾小路文麿打算去出版社,唐澤連忙開口道。
“也好。”綾小路文麿聽到唐澤的話後遲疑了一下,但想到兩人也不是第一次合作了,笑著點頭道:“聽說唐澤刑事精通微表情,想來也能幫上忙,就麻煩你了。”
“客氣。”唐澤知道對方是賣自己麵子,才會讓自己稍顯“逾越”的跟著一塊調查。
兩人都不是拖拉的人,商量好後便直接前往了京都的共進出版分社。
“請問這個人你是否認識?”
綾小路文麿將猿飛裕二的照片掏出,給綠川的秘書看。
“啊,這是被殺的那個吧?”女人看著照片道:“之前電視上有播報。”
“原來你還記得啊。”唐澤稍顯驚訝道:“難道有什麽值得你在意的事情嗎?”
要知道,尋常人即便是看過了新聞上的人像,也不會對這個人有太多的印象,扭臉就忘了。
可眼前這個女人居然記得,反倒顯得有些不同尋常了,必然是有什麽點讓她在意,所以才會讓她印象深刻。
也正因為如此,唐澤才會這麽問。
“在意的倒是沒有,就是發生案件的地方距離綠川社長開會的地方挺近的。”
女人開口解釋道:“所以看到這個新聞後,不自覺印象深刻了一些。”
說到這,對方掏出了隨身攜帶的記事本,將綠川篤誌的行程安排展示給了兩人觀看。
“這不是猿飛前刑事去世的那一天嗎?”綾小路文麿看到上麵的時間便是一驚。
“看來有時間要走一趟了。”記下了酒店的名字後,唐澤和綾小路來到了案發現場。
基本上沒怎麽費力,兩人很快便找到了他們開會的鯨落酒店。
向前台小姐表明身份之後,兩人很輕鬆的在對方的帶領下,來到了三樓的會議室。
“在前天晚上6點到酒店的時候,這裏被共進出版社用來進行分社長會議。”前台小姐麵對兩人的問題回答道。
“那麽這個人應該有出席吧?”綾小路文麿掏出綠川篤誌的照片展示給對方詢問道。
“嗯,他有出席會議。”前台點了點頭道。
“那麽不知道會議過程中有什麽不對勁,或者值得在意的地方嗎?”唐澤詢問道。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
前台小姐搖了搖頭後,似乎想到了什麽,連忙翻看手中的記事本開口道:“不過會議中沒有情況,但是昨天倒是有個事。
昨天下午3點多來了一通電話,說他的手表忘在會議室了。”
“手表忘在會議室了?”唐澤皺眉道。
“嗯,但是沒過多久就說好像是搞錯了。”前台小姐開口道:“說是找到了手表,便直接掛斷了電話。”
“是這樣麽……”唐澤點了點頭道謝道:“多謝了,這情況很重要。”
旋即唐澤便和綾小路文麿使了個眼色,兩人很快告別了前台小姐,離開了酒店。
“關於那通電話你怎麽看?”
看周圍沒了人,綾小路凝眉沉吟著:“總感覺這通電話不同尋常……”
“恐怕是犯人打來的。”
唐澤開口道:“剛剛站在會議室的落地窗前,我清晰的看到了案發現場。
恐怕犯人是覺得會議室的人,看到了自己殺害猿飛裕二的現場,覺得自己有暴露的風險。
然後他便在案發現場周圍鎖定了最可能看到他行凶的地點,之後打電話到酒店,裝作丟了手表,實際上就是為了套取情報。
而知道了公司後,從官網上很輕鬆能夠找到幾人的照片。”
“也就是說,綠川先生去過那間會議室,可能目擊了案發現場,然後就被凶手列為了目標。”綾小路文麿皺眉道:“麻煩了,我們要盡快行動了。”
就在這時,唐澤和綾小路文麿的手機同時響了起來,兩人掏出後發現是科搜研的青田雨花發過來的。
是關於綠川篤誌一案的調查報告。
首先從綠川篤誌的指甲裏麵采集的微小物質,並沒有出現第三者的皮屑。
除此之外,對方的身上也沒有找到毛發。
不過唐澤的細心倒是立了大功,從綠川篤誌的傷口之上,檢查到了除了本人之外的血液。
在察覺到這一點的時候,大家都以為那沾染的是上一個死者猿飛裕二的血。
但是等到血液比對鑒定結果出來以後,卻是讓人大吃一驚。
因為對比結果不一致。
除此以外,從傷口的形狀推斷,凶器的形狀和猿飛裕二的刀也不一樣。
這是一個非常糟糕的消息。
因為這意味著,凶手除了拿著這一把刀殺死了綠川篤誌以外,很可能還殺了另一個人。
而這個人的血型是B型,而綠川篤誌則是A型血。
“綾小路刑事,那五個人裏麵有人是B型嗎?”
唐澤看向綾小路文麿道:“事情比我們想象的還要棘手,凶手在殺死綠川先生之前,還用了同一把刀殺了一個B型血的人。
考慮到這場會議的其他人都不在京都,我們需要跨地區尋求當地警方的幫助了。”
“我立刻讓人去調查!”
綾小路文麿也知道局勢不妙,立刻掏出手機開始安排人手行動起來。
而壞消息如約而至。
根據神戶刑事的消息,共進出版社的五代仁分店長也同樣被殺害了。
同一天,同一個公司的兩個人被人用同一種手法殺害。
這基本上是已經把局勢擺在明麵上了。
而剩下還有東京、名古屋和大阪三位分店長存活。
這分散的距離很麻煩,但一番協調之下最終還是將三人聚集了起來,進行保護。
沒辦法,現在看來凶手已經殺瘋了,為了保證自己不暴漏兩天時間殺了三個人。
再加上兩年前的三個少女,這家夥一共殺了六個人,可以說是喪心病狂。
所以現在的當務之急,就是趕快協調通知其他三位分店長,將他們保護起來。
而就在綾小路文麿操辦這件事的時候,五代仁的屍檢報告也從神戶發了過來。
首先死亡原因和前麵的死者完全一致,均是背部中刀。
除此之外,從屍體的腐敗情況和體溫來看,差不多是死後22小時~26小時左右。
也就是說,凶手跑到神戶殺死了五代分店長之後,才返回京都殺死了綠川篤誌。
這個順序是不是有什麽說法?
凶手為什麽要先跑去杯戶殺掉對方,而不是就近殺京都的分店長?
會不會在他的心中,杯戶分店長的威脅性排在第一位?
還是路程隻能夠殺兩人,所以外地是隨機而京都的則被他留在了晚上。
現在手頭的情報太少,唐澤沒有辦法判斷,隻能推測這幾種可能。
不過現在的當務之急還是保護沒有被殺死的三個人。
一番溝通後,三人在當地警方的保護下來到了京都,並入住了唐澤所居住的酒店。
畢竟這裏本就是警方的地盤,將三人聚在這裏保護起來,也比較方便安排安保。
而唐澤與綾小路文麿在酒店的會議室,會見了三人。
一番介紹後,兩人也弄清楚了三人的身份。
東京的分社長,名為藤井百合子是唯一的一位女性。
而名古屋的分社長叫做番騰好,是個年齡比較大的中年人。
至於大阪的則是共進出版社的大本營,這裏的負責人是總社長玉木良一,對方看起來三十來歲,倒是意外的年輕。
“這是之前在京都室內被殺害的人。”
綾小路文麿將照片放在三人麵前的桌子前:“各位有看到過嗎?”
“啊,我有在新聞裏看到過。”玉木良一看到猿飛裕二的話後開口說道。
“那麽請問三位,開會的時候是否有看到犯人?”唐澤開口詢問道。
“什麽!?”三人聞言紛紛一愣。
“這和綠川先生和五代先生有什麽關係嗎?”藤井百合子看向兩人忍不住詢問道。
“還請回答我的問題。”
綾小路文麿沒有回答對方的問題,而是再度重複問題道:“你們三位有沒有在會議室看到犯人或者殺人的瞬間?”
“才沒有那種事情。”番騰好搖頭道:“當時大家會議室裏麵開會,根本沒有靠近窗戶。”
“對啊,而且要是看到了那麽恐怖的事情,肯定會報警的。”藤井百合子附和道。
“麻煩你們回想一下,綠川分社長和五代分社長是否有看到?”唐澤開口問道。
“應該是沒有。”藤井百合子看向番騰好,尋求認可的問道:“畢竟看到的話會說的,會議全程也沒有人走動,是這樣沒錯吧。”
番騰好點了點頭,但是一旁的玉木良一確實緩緩開口了:“我們看沒看到不重要。
現在的情況表明,凶手恐怕是覺得我們看到了。”
“不但如此,我們也已經確定這個凶手和兩年前的凶手是同一個人。”
綾小路文麿拿出一份報紙展示給了三人。
看到報紙上遇害的三位少女,再想到最近遇害的三人。
會議室的三位臉色都變得難看了起來。
很顯然被這麽一個連環殺人凶手盯上,著實不是一個好的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