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發現了案發現場,所以案件有了極大的進展。
而科搜研的研究員們,為了能夠進一步偵破案件,隻能選擇犧牲自己的頭發,熬夜開始假扮鑒定。
而作為他們的上司,唐澤卻是在收隊之後直接回家休息了。
畢竟鑒定物證是他們的工作,而唐澤負責的是破案。
不過第二天一早唐澤還是有給手下們帶去慰問品的,然後還給昨天加班的人放了一天的假,讓他們好好休息,然後便帶著報告來到了搜查一課。
“從抽屜上檢測出的指紋,找到了澤渡安江太太和折口謙信兩人,看裏麵的東西應該是澤渡太太放貴重物品的地方。”
越水七槻將證物鑒定報告分發出去,同時開口道:“櫃子腳上的血跡是折口的,傷口的形狀也是一致的。
而從客廳到玄關的這一段都有血跡滴落,而且經過檢查全都是折口的。”
“不但如此,客廳到玄關的腳印也都是折口和對方鞋子的花紋一致。”
高木看著看著鑒定報告,也跟著開口道:“而玻璃門破碎的周邊,也發現了澤渡太太和折口兩人的指紋。”
“鑒定了毛發後發現客廳裏有澤渡太太和折口的毛發,而玄關則有四個人的。”
越水七槻說到這沉吟道:“根據調查,澤渡太太的丈夫和兒子很久之前就死了,是獨居老人。
門口處雖然多了兩人的毛發,但也可能是快遞員和鄰居的。
現在一切的證據都在表明,折口好像是強闖了澤渡太太家入室搶劫,然後推搡過程中頭部受了傷,然後匆匆逃跑啊。”
越水七槻看著眼前的鑒定報告道。
“第一個被害者,居然是加害者麽。”目暮警官眉頭緊皺道。
“科搜研的證據完全指向了他一個人呢。”
佐藤美和子看完鑒定報告後開口說道:“而且不單單是證物。
現場的痕跡,還有折扣的儲物櫃這些線索也都指向了對方。
甚至從折口工作服口袋裏麵的現金,也從中提取出了澤渡太太和折口兩人的指紋。
他入室行竊的可能性很大。”
“也就是說,折口一邊在himart工作,一邊觀察附近的人家,然後發現了獨居的澤渡太太。”
目暮警官分析道:“然後折口動了歹念,砸碎了玻璃入室行竊,結果澤渡發現了他。
雙方扭打之際,折口將澤渡太太推倒,但自己也不小心腳滑失去平衡,摔到了櫃子的尖角上麵。
但因為當時的情況比較危急,為了避免引來警察,最後還是拿著偷來的錢逃跑了。
而他原本以為自己是磕破了頭,但沒想到傷勢居然那麽嚴重。
在路上腦損傷的症狀開始逐漸加重,最後倒在了工廠附近。
而澤渡太太也因為受到刺激,心髒病發作,至今還在昏迷之中。”
“確實,根據現有的線索來判斷的話,這是最合情合理的了。”
目暮警官點了點頭:“根據實際的情況和現有的證據,應該按照嫌疑人死亡,把相關的案件資料送檢了。”
“所以,這個案件到這就算是結束了吧。”高木撓了撓頭道。
“唐澤老弟,你怎麽看?”目暮警官扭頭看向唐澤,還想要再聽聽他的意見。
“暫時沒有什麽發現。”唐澤搖了搖頭道:“但是就是一種感覺,似乎一切太過順利了些……”
“唐澤老弟,你不會是平常解決疑難案件太多了,猛地碰到這麽清晰的案件,有點不太適合吧。”目暮警官笑著打趣道。
“或許吧。”
唐澤聽到目暮警官的話,也不由得笑了笑,但內心卻覺得這個案件另有隱情。
雖然他沒有怎麽用過係統的一些隱藏功能,但並不代表不存在。
比如每次參與案件後,都應該會進行結算的獎勵,這次就沒有出現。
一般來說,小偷小摸沒有獎勵還算正常,但是都出來命案,結案了總會給一點獎勵的。
而這一次,案件直接找上門來,現在犯人似乎都已經確定了,可獎勵卻一直都沒有結算。
這就說明這個案件,或許另有隱情。
依靠這個獎勵結算機製,唐澤可以來判斷案件到底有沒有完結。
在往常的時候,案件都是當場告破,獎勵也都是很快到位。
即便一些案件因為後續的餘波會拖延一段時間,但那些都是證據,去的時候犯人也認罪了,所以基本上沒用過這個機製。
但這一次不同,這一次案件來的突然,搜查的也順利的不像話,一切證據都指向了折口謙信。
可是,犯人沒辦法親口認罪,澤渡太太也在醫院躺著至今還在昏迷之中。
如果唐澤沒有係統的話,或許也會如同眾人一樣覺得案件結案了。
但是,唐澤有,所以在看到係統獎勵沒有結算之後,唐澤知道這個案件沒有那麽簡單了。
可現在他什麽線索、證據都拿不出來,明麵上一切都指向了折口謙信入室搶劫。
他又該怎麽破局?
心不在焉的從警視廳離開,唐澤依舊還在思考著該怎麽從這看似已經邏輯完善的案件中,找出可以破局的點。
但是等唐澤複盤完之後,卻無奈的發現,這次案件的證據還真的沒什麽疏漏之處。
難道說,隻能寄希望於昏迷的澤渡太太身上?
如果她要是能夠平安無事的醒來,那麽一切自然是真相大白了。
可對方昏迷至今還未脫離危險,不能寄希望在她身上。
而就在唐澤沉思之際,卻是突然接到麻生成實的電話。
電話中麻生成實說,折口太太找到她,希望能夠去醫院看望澤渡太太,因為她自覺去拜訪被護士攔了下來。
聽完麻生成實的話後,唐澤聞言道:“好的,我知道了,這就過去。”
唐澤帶著越水七槻很快便從搜查一課返回了科搜研,而來到解剖室旁邊麻生成實的辦公室後,便看到了坐在那的折口太太。
“抱歉,給你們添麻煩了……”
看到唐澤兩人後,折口太太起身朝著兩人鞠躬,旋即神色黯然道:“之前有刑事聯係我,說找到了謙信他受傷的地方。”
“那這麽說具體發生的事情你也已經知道了嗎……”越水七槻聞言道。
“嗯……”
折口太太表情說不出是痛心還是絕望,她默默的點了點頭道:“這孩子,在生前的最後一刻都還在傷害別人……
他現在已經死了,也沒有辦法再贖罪了。”
“折口太太,現在還沒有正式確認,那就是您兒子犯下的罪行。”
看著眼前憔悴的母親,唐澤開口安慰道。
而他也確實是這麽覺得的,畢竟如果對方真的是犯人的話,那麽現在獎勵也應該下來了。
而沒有動靜,就說明案件或許另有隱情。
“您不用安慰我了……”
但令人沒想到的是,折口太太聽到唐澤的話後,搖了搖頭看向兩人道:“不,犯人肯定就是這孩子。
他在我們那個小鄉村的時候,也是這樣入室盜竊去偷鄰居家的東西。
到了現在,他的本性依舊沒有任何的改變。”
越水七槻聽到折口太太的話,臉上不知道該露出什麽表情來,隻覺得心裏很不是滋味。
一個母親在孩子犯了錯之後,第一時間不是為對方開罪,而是覺得這就是對方所做的,可見在他的心中,對於這個孩子是有多麽的失望。
“我想要去探望澤渡太太。”
折口夫人朝著兩人鞠躬道:“拜托了,哪怕她還沒有醒,我也想要去道歉!”
看著痛苦的折口天天,唐澤微微歎了口氣道:“正好我們也打算去探望一番,詢問一下醫生情況,你就和我們一起去吧。”
越水七槻聞言看了一眼唐澤,知道對方是動了惻隱之心才會這麽說的。
畢竟想要詢問對方情況的話,直接打電話給負責澤渡太太的主治醫師詢問就好,警視廳這邊都有和醫院對接過。
而唐澤之所以這麽說,隻是為了讓折口太太好受一點,畢竟要是對方知道兩人是專程陪她去一趟的,恐怕又要不斷地鞠躬了。
而順帶的話,至少能夠讓對方好受一點。
“真是太感謝了!”
麵對唐澤的善意,折口太太又未嚐不知道呢,她連連鞠躬道謝著。
或許除了道謝,此刻的她也沒有別的感謝方式了,所以她隻能用這樣的方式去向唐澤兩人道謝。
而兩人倒是最見不得這種場麵,連忙將對方勸阻了下來。
之後由唐澤開車,帶著兩人前往了醫院。
因為他們是警方的緣故,自然不在謝絕會客的名單之中,唐澤三人很快進入到了病房之中。
看著躺在病**依舊昏迷不醒的澤渡安江,折口太太臉上滿是愧疚之色。
一想到對方如今這般,都是自己的兒子造成的,她的眼淚就忍不住落下。
“請問醫生,澤渡太太她情況怎麽樣了?”折口太太看著跟在他們身旁的醫生,麵露期盼的詢問道。
“患者本來就有脈率不齊的症狀,之後又受到了刺激,引發了心肌梗塞。”
醫生開口解釋道:“現在病情再度惡化了,恢複的可能性比較困難,大概有二分之一的可能。
能不能蘇醒,就要看病人自己求生的欲望了。”
“怎麽會這樣……”
折口太太來到澤渡安江的病床前,輕撫著她的手哽咽道:“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是我兒子他害了你。
不過你放心,哪怕現在謙信他死了,我作為他的母親,也一定會承擔起責任,照顧好你的。”
“折口太太……”
越水七槻看著情緒愈發激動的折口太太,連忙蹲下來到對方身邊輕聲安撫著。
但在安撫之際,越水七槻的目光掃過澤渡安江被折口太太握著的手,目光突然再度折返。
“前輩,你看這個。”越水七槻目光凝然,伸手拿過澤渡太太的手:“她的指縫隙中,似乎有一點別的東西。”
“是扭打時候留在指縫裏麵的麽……”唐澤看了看對方指縫裏的一點點綠色:“看著像是綠色色素,粘著什麽東西。”
“總之,先取出來吧。”
越水七槻從包中掏出小工具包從中取出小鑷子和證物袋,將這一點東西從對方指甲縫中將其取出,然後放入了證物袋中。
“準備的很充分嘛。”唐澤看著從包裏掏出工具的越水七槻,不由得笑著道。
“畢竟也是科搜研的人啊,隨時帶點工作需要的工具也很正常吧。”越水七槻笑著道。
“總之,先調查看看吧。”唐澤開口道:“希望能有不一樣的收獲。”
“兩位還在調查嗎?”
聽到唐澤兩人的對話,折口太太看向兩人道:“雖然很感謝兩位,但我想已經沒有必要了。”
“折口太太,您或許對自己的兒子很失望,但是調查案件是我們的責任。”
唐澤開口道:“我不會覺得說這個人之前很壞,就篤定別的壞事也是這個人做的。
調查證據排除了所有的可能後,我才會接受這個結果。”
“謝謝……”
折口太太聽到唐澤的話後哽咽道:“謝謝你還沒有放棄謙信……”
“探望時間結束了,該走了。”
就在這時一旁的醫生看向三人開口催促著他們離開。
而聽到醫生的話,三人自然也不好在停留,便跟著離開了病房。
從醫院出去後,唐澤兩人便告別了折口太太,開車再度返回了科搜研,將他們采集到的證據提交到化驗科。
因為就這一項,化驗的時候也比較簡單,所以兩人也沒打算離開,而是打算在這邊等一會。
而趁著等待的空擋,唐澤讓越水七槻去拿證物鑒定報告,而沒一會從澤渡太太指縫上的證物化驗結果就出來了。
看著化驗出來的結果,唐澤若有所思。
“前輩你讓我找的折口的工作服拿過來了。”
越水七槻開口道:“這個是himart工作的製服,是他實際上穿的那一個。
根據鑒定,上麵沾染了不少的粉塵,而左邊袖子上的紐扣是新換的。”
“新換的?”唐澤聞言想到了在澤渡太太指縫那個物質的鑒定報告。
他有預感,這兩樣或許會成為這個看似已經沒什麽爭議案件的突破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