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這個“死”字,唐澤先知道這個案件,自己印象中的那個案件了。

那個由巧合而誕生的案件,在十年後的今天再度巧合的出現了。

“就是因為這個字,所以那個女孩認定這是死者的遺言,確信是一起殺人案件。”

看到唐澤看著“死”字沉思,一旁的胖胖男人開口說道:“高市他的錢包也被人搶走了,而且我聽他們說,似乎和十年前的一起案件有關……”

“唔,是關於優作先生的退出的那個案件吧。”唐澤笑了笑看向目暮警官道。

“唐澤老弟你也知道啊。”目暮警官驚詫道。

“畢竟是大名鼎鼎的工藤優作,我閑暇時研究案件也有看過卷宗。”

唐澤笑了笑道:“這個案件是盜竊案吧。”

“啊,恐怕就是如此了。”目暮警官點了點頭道:“我也是這麽覺得的。”

“等等,警官先生,這不對吧!”

聽到兩人的話,一旁瘦瘦的年輕人不由得急了:“這難道不是殺人案件嗎?

如果高市他是因病死的,怎麽會留下死亡訊息呢!?”

“對啊,而且這不是還和十年前的殺人案有關嗎!?”一旁胖胖的平頭男也緊接著附和道。

“十年前的那起案件,我們也曾以為是命案,但後來經過優作老弟的調查推理,最終確定了那並不是凶殺案。”

目暮警官搖了搖頭,開始緩緩訴說起了曾經那起同樣帶有“死”字案件的真相。

十年前,幼兒園的園長因為被公園的石板絆倒摔倒在地,而他懷中的魚缸因此破裂,並刺中了他的心髒造成了致命傷。

而發現死者的是幼兒園的一名孩童,也正是因為這名孩童的意外舉動,這才導致了死者的手邊出現了血文字的“死”字。

那位孩童在發現了死者之後,以為園長死了,所以便將花束和渡過“三途川”時候的六文錢放在了死者的手邊。

而那孩子之所以會有這樣的舉動,實際上是霓虹那邊因傳說而衍生的習俗。

華夏神話故事中,忘川河旁邊有奈何橋和駐守於此的孟婆湯,所以到了地方直接喝湯投胎轉世就好了。

可霓虹的三途川河不同,旁邊不但沒有孟婆,反而有一位收買路財的奪衣婆婆。

在霓虹的傳說中,如果不讓死去的人拿著六文錢的話,便會被待在三途川河邊的奪衣婆婆奪去死者身上的衣物。

不但如此,還會他墮入地獄無法再渡過三途川抵達彼岸。

所以這才演化成了要給死者身邊擺上六文錢,以便於其渡過三途川河的時候墮入地獄。

而按理說五歲的孩子是不可能知道“三途川”的傳說,甚至知曉在人死亡之際需要做什麽祭奠儀式之類的東西。

但偏偏那個孩子是在寺廟長大的,從長輩那聽說過這一點,所以才會連忙在園長的手邊供奉,並為了不讓六文錢被偷走,在上麵蓋上了供奉的花束。

當然,那個孩子不可能隨身攜帶六文錢,於是便用了圈圈糖作為代替將其放在了死者的手邊,又放上了花束遮擋。

之後血液流淌途徑大拇指和食指之間的虎口,侵染了手邊的糖和花束,最終悄然間形成了一個“死”字。

“當年優作先生之所以中途退出,是為了那個孩子吧?”

唐澤笑了笑道:“如果當眾揭開真相的話,那麽對這個孩子會造成非常不好的影響。

同齡人也會以異樣的眼光錢看待他,所以為了避免這種情況的發生,所以優作先生退出了搜查。

但實際上,他是暗中將案件的真相告訴了警方,同時也交代那個孩子不要隨便把自己的行為說出去。”

“沒錯,十年前的真相就是這樣。”

目暮警官說到這看向死者手邊的血文字:“而今天這個案件的血文字,我推測也是類似的情況造成的。

畢竟死者在臨死之前是來買啤酒的,手中恐怕也有著硬幣,再配合上這根香煙,巧然間再度造成“血”字也不是不可能。”

“死者是疾病致死的這一點是無可辯駁的,所以不存在殺人的可能。”

唐澤看向兩人道:“而對方的錢包恐怕是被路過的某些人拿走了,再加上這個血文字,才會讓之前你們遇到的短發姑娘以為是殺人案。”

“也就是說,這是一起盜竊案咯?”胖胖的平頭男和同伴對視了一眼,最終還是接受了警方的判斷。

“不管怎麽說,先把拿走死者錢包的家夥給逮捕審訊一番再說。”

目暮警官道:“抓住了他們也能夠進一步確認情況,雖然說這個案件有前麵的例子在,但還是不能大意。”

“可是要找到拿走死者錢包的家夥有點棘手啊。”

高木看了看四周道:“這條小巷子也沒有攝像頭,想要找到拿走死者錢包的家夥可不容易。

隻能找一找距離最近的大路上街道口的攝像頭,然後從死者死亡的時間開始調查路過的行人,看能不能鎖定犯人了。”

“嗯……雖然死者已經死亡9個小時了,但畢竟是深夜,人數應該不會太多。”

目暮警官聞言點頭道:“這件事高木你和千葉他們盡快排查,盡快找到拿走死者錢包的家夥。”

“我這邊倒是有個線索,就是不知道有沒有用了。”

就在這時,唐澤聞言笑了笑道:“我剛剛便已經用鼻子聞了附近的氣味。

我發現除了死者周邊的散發著血腥味外,那個自動販賣機處也有血腥味不斷散發。

所以我猜測,那下麵估計應該有什麽染血的東西掉在那裏了。”

“真的嗎!?”聽到唐澤的話,高木眸子一亮,旋即便爬到地下去看自動販賣機底下的縫隙。

他戴著白手套也不怕髒,便直接伸著胳膊就往裏麵伸去。

在霓虹自動販賣機的底下就是個盲盒,你根本就不知道有多人和你以同樣的境遇掉了錢。

所以如果你的硬幣掉進去,你最終卻掏出比你麵額要大或者小的硬幣,也一點不奇怪。

因為你壓根不知道這裏麵掉落了多少個硬幣。

高木掏出來數枚硬幣,最終找到了那沒沾血的錢幣。

“找到了,這應該是死者手邊的錢幣吧!”

高木小心翼翼的將染血的硬幣放入物證袋中,笑著道:“如果上麵能夠檢查出除了死者之外的指紋,那麽我們隻要找到指紋的主人就好了。”

“別高興的太早了,而且有沒有沾染犯人的指紋還是另外一說呢。”

目暮警官聞言忍不住打擊道:“就算硬幣上沾染了血跡,再沾染指紋比較容易,但拿走錢包的可未必是有前科的。”

“我知道,但即便這枚硬幣掉到了自動販賣機的底下,而其它硬幣又都消失不見了,那麽沾染上犯人指紋的的概率還是挺大的嘛。”

高木聞言笑了笑:“事不宜遲,我還是快點把硬幣交到科搜研檢驗指紋等結果出來吧。”

而一旁的唐澤倒是笑而不語,對自己發現的這個證據信心滿滿。

知曉劇情的唐澤,早就知道這個借自己“超嗅覺”發現的證據,便是本次案件的關鍵物證。

甚至因為這個證據,在後麵還引來了盜竊三人組返回現場,被返回現場的小蘭和世良真純等人碰個正著。

然後幾個小混混以為能夠隨意拿捏的小姑娘,瞬間變成了女戰神,打的他們懷疑人生。

不過現在他們倒是不用挨這頓揍了,因為等到高木把這枚硬幣送到科搜研,以最新機器的指紋檢測速度,再加上係統自動比對,恐怕傍晚時分就能出結果了。

到時候他們就可以體驗一下被警方逮捕的滋味了。

不過這也足夠幸運了,畢竟落到小蘭還有世良真純手裏,被胖揍一頓直接體驗一把昏迷狀態那是必然的。

而被警方逮捕,隻要反抗不激烈,還是能夠享受到比較溫柔一點的待遇的。

不提唐澤的腦海中接連不斷的思緒,在找到了這個關鍵證物之後,目暮警官留下人手在附近拉好警戒線看守之後,便帶著屍體向著科搜研出發了。

雖然說死者是死於肝硬化導致的靜脈瘤破裂,但該屍檢還是要屍檢的。

畢竟在沒有排除所有的情況之前,不能草草對於案件性質定性。

這是流程規範的問題,即便唐澤知道再解剖,也檢查不出來什麽別的原因,但他也沒辦法說出口讓越水七槻不再解剖。

返回科搜研之後,高木便立刻將染血的硬幣交到了檢驗科,很快,上麵便提取出了染血後附著的最新指紋。

而經過比對後,立刻鎖定了一名前科犯。

鎖定了目標後,目暮警官便帶著高木警官馬不停蹄的趕到了對方的住所。

當然為了避免逮捕出現差錯,保證能夠盡快的結束案件,唐澤也跟了上去。

不過隻不過是小毛賊而已,麵對逮捕大部隊根本毫無反抗,連同兩個同伴都被按在了地上。

在現場初步的審訊後,三人為了不背上殺人的黑鍋,這才立刻老老實實的承認了,是他們三個拿走了死者的錢包。

而高木也根據對方的交代,找到了屬於高市先生的錢包。

至此,這些血文字案件便告一段落了。

隻不過在高木他們押著三人返回警視廳的時候,唐澤沒有跟上去,而是直接上車返回到家中。

這件事情已經解決了,後續的收尾可不是他的工作。

順帶一提,在去逮捕嫌疑人之前,他還給柯南發了個短信,告知案件的真相。

畢竟他那邊還等著自己這邊破局,好打發世良真純離開呢。

因為結局是注定的,所以他也沒等著逮捕犯人後再告知情況,而是在逮捕行動之前便提前將真相告訴了柯南。

車內音樂響起,唐澤發動汽車帶著愉快的心情向著家中返回。

而在工藤家宅邸,繼柯南與工藤新一之後,一名新的“受害人”卻是在不久之前出現了。

……

工藤家宅邸。

眾人與衝矢昂照麵之後,便在柯南的帶領下找到了工藤優作當年解決案件時留下的案件照片。

麵對十年前甚至逼退工藤優作退出搜查的案件,世良真純可謂是躍躍欲試。

而另一邊的柯南雖然也對此比較上心,但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心思放在唐澤身上。

以往的時候,他對於唐澤每次感覺自己之前破解版這樣,可是非常不服氣的。

但是在今天看到世良真純與衝矢昂會麵後,對方那言語中進攻性極強的試探,柯南反倒是開始懷念對方往常那讓他紮心的恐怖推理能力了。

好在唐澤也並沒有讓他久等,就在他沉吟分析案件的時候,短信鈴聲卻是突然響了起來。

看到來信人後,柯南便是一驚,因為這個速度實在太快了,等於唐澤抵達案發現場不久便破獲了案件。

心中帶著些許的疑惑,柯南點開了短信,開始觀看唐澤唐哲發來的短信內容。

而在了解到事情的原委之後,柯南的臉上帶著恍然之色,也明白了為何唐澤會這麽快的解決案件。

“柯南,是誰發來的短信?”

一旁的小蘭注意到柯南那毫不掩飾的恍然大悟的表情,有些好奇的詢問道。

“是師傅的哦~”

聽到小蘭的話,柯南回過神來,賣萌一笑:“在收到新一哥哥的電話之後,我就把這件事也告訴了唐澤師傅。

剛剛他發來的這個短信就是通報好消息的。”

“好消息!?”園子聽到柯南的話連忙問道:“難道說姐夫在案發現場發現什麽突破性的證據了嗎?”

“不!”

柯南搖了搖頭,笑著看向眾人道:“這些案件已經被唐哲刑事偵破了哦~”

“怎麽可能!”

聽到柯南的話,一旁的世良真純心神震動下意識否認不肯相信這個結果。

“事實就是如此啊。”

柯南笑著搖了搖手機:“師傅在給我發短信的時候,已經去逮捕盜竊的犯人了。”

“盜竊!?”世良真純聞言大怒道:“怎麽可能是盜竊案件,這明明就是殺人案件!?”

看著世良真純那怒氣衝衝的表情,柯南心中也體驗到了那種紮別人心的快樂。

於是,他沒有將短信遞給世良真純觀看,而是一點一點的解答著對方發出的提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