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又在原地休息了十多分鍾,旋即便再度上路了。

而兩人很快便來到了一處分叉口。

“這邊是繼續往前的,這邊是一處小溪。”越水七槻看著兩條路道:“我們往哪邊走?”

“溪流這邊應該沒多遠,你在這等著,我過去看看就好。”唐澤讓越水七槻站在原地,自己則踩著石頭向溪流那邊走去。

“我覺得憑借我們兩個,有些大海撈針的感覺呢。”

越水七槻看著周圍茂密的樹林,有些氣餒道:“如果廣子小姐真的被殺了,在這種環境下想找到對方的屍體,是不是有些太難了。

說不準呢,一般人在說這個的時候,說不定一回頭就找到了。”唐澤一邊跨著石頭向前走去,一邊笑著寬慰道。

“這種話,我感覺你是在忽悠我啊。”越水七槻聞言翻了個白眼,但聽到唐澤的話還是不自覺的向溪流的另一邊走去。

這邊的河岸相比於唐澤那邊各種大石頭要平整很多,但也都是鵝卵石組成的。

越水七槻踩在鵝卵石上,腳底傳來“卡拉卡拉”的聲音。

但剛走了沒兩步,突然間腳下傳來了不一樣的聲響,像是碎玻璃被碾碎的破碎聲。

“嗯?”

越水七槻聽到這不一樣的聲音,下意識低頭看去,卻發現腳下有一攤深綠色的玻璃。

“不會這麽準吧……”

越水七槻看著腳下那攤像是香檳瓶的玻璃渣,旋即看向另一邊的唐澤喊道:“唐澤刑事,我似乎找到了香檳瓶!”

“真的假的!?”

唐澤聽到越水七槻的喊話也愣了一下,沒想到自己隨口的無心之言居然真的一語成讖了。

等到他趕過去的時候,便發現越水七槻已經戴上白手套從碎玻璃中找到了瓶口的那部分。

“唐澤刑事,你看這瓶口還沒開封。”

越水七槻拿著唯一還算完整的瓶口部分道:“也就是說這酒沒喝,而是在這裏被打碎了。

當然了,也可能是別人在這邊隨手摔碎的,和我們要調查的案件沒什麽關係。”

“看商標確實是照片上拍到的那瓶香檳。”

唐澤比對了一下商標確認道:“昨天我查找螺絲帽的時候,順帶的找了一下那瓶香檳的品牌。

這一瓶酒的價格跟你工資差不多了,能喝得起這個價格又會帶到這麽深的山裏的幾率很小。”

“我是窮人還真是抱歉了。”越水七槻聞言翻了個白眼吐槽道。

“等這個案件解決了,我送你一瓶更好的。”唐澤笑著道:“別泛酸了。”

“嘿嘿,這可是你說的。”越水七槻聞言笑眯眯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跟我有什麽客氣的,就當是你額外陪我跑腿調查的報酬了。”

唐澤笑著道:“先把東西放下,我們在周圍找找看。”

“嗯。”越水七槻點了點頭,兩人開始在周圍四下尋找起來。

而兩人實際上也沒費多大功夫,便在香檳酒瓶碎裂的河岸附近,找到了一處凹陷的小窪地。

這凹陷的小窪地旁邊是溪流,看起來像是有水的地方更深,所以這個地方成了陸地。

如果是雨季的話,恐怕溪水會將這裏注滿水將其變成一個小水潭。

“你就別下去了。”

唐澤看向越水七槻道:“這高度跳下去容易,但想爬上來有點麻煩,你一個女生就別下去了。”|

“你自己行嗎?”

越水七槻看了看窪地的邊緣潮濕的岩石道:“感覺這附近沒有能輕鬆上來的地方啊。”

“不用擔心,我有這個。”

唐澤晃了晃手腕中的手表,拉出鉤爪在大石頭上纏繞固定了幾圈。

“看不出來,你這手表居然還有這樣的高科技。”越水七槻看著唐澤的道具驚訝道。

“多功能的手表。”唐澤笑了笑道:“幹我們這行的手上能用的多點,也好應對各種情況。”

實際上如果他調整鉤爪的模式,將其調整到“岩石”那一檔的話,完全是能夠直接射入岩石內的。

但是那樣就有些顯眼了,所以唐澤選擇了手動去綁繩子。

“我能夠不要香檳,要這個嗎?”

越水七槻聽到唐澤的話,又看了看唐澤的手表,不由說道。

“你還挺有眼光。”

唐澤翻了個白眼:“當然不行,這就一個我也搞不來第二支了。”

“行吧。”越水七槻聞言有些失望的歎了口氣,看著唐澤將繩子固定在岩石上跳了下去。

凹陷的這一處沒多大的地方,唐澤扭頭便看到了身後岩壁上沾染著大量的血跡。

除此之外,相機也掉落在旁邊。

“發現了血跡和相機,看起來像是摔下來的。”

因為血跡和相機掉落的位置緊挨著凹陷處的牆壁,甚至在唐澤跳下去的後方,再加上血跡也隻有對方是以非正常的姿態摔下來才有可能形成。

“被犯人推下去了嗎?”越水七槻立刻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旋即問道:“廣子小姐在下麵嗎?”

“沒有,這角落挨著溪流,屍體很有可能被水衝走了。”

唐澤將相機拿起,看到上麵標有“佐佐木廣子”的名字,便確定了在這裏受傷的人正是他們要找的目標。

不管對方是被人推下去,還是失足跌落,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對方。

唐澤向越水七槻喊道:“快點報警,讓當地的警署派人過來支援,沿著溪流搜查下遊河流。

我這邊的相機可以佐證佐佐木廣子摔下後,有幾率掉到河裏。”

“明白!”

聽到唐澤的話,越水七規便立刻掏出手機開始聯絡當地警署呼叫支援。

之前他們沒有發動警力去搜查,是因為他們自己都不知道這個案件到底存不存在,是不是一個烏龍。

所以他們的調查隻能算是私下的調查,並不算是正規的刑訊,這裏甚至不是他們所屬的轄區。

可當佐佐木廣子的照相機在岸邊被找到,旁邊還有血跡映證對方大幾率受了傷甚至被衝走,那麽自然就有了發動警力的理由。

越水七槻說明情況後,當地的警署便立刻發動人手開始沿著河岸邊開始找尋屍體了。

至於唐澤和越水七槻則是返回了科搜研。

搜查的事情有大量的人手在做,他們兩個加入也起不到多少作用。

而這個案件暫時還沒有立案,但以現在唐澤兩人掌握的情況來看,後續還是非常可能會立案調查,所以繼續追查案件更明智。

“看來雅代夫人擔心的事情大幾率要成真了。”

越水七槻敲門後進入唐澤的辦公室,坐在沙發上道:“再考慮到犯人在殺死對方後,拿著廣子小姐的手機冒充她本人發短信的可能,廣子小姐被人殺死的幾率很大。”

“確實如此。”

唐澤點了點頭道:“對了,昨天我找螺絲帽資料的時候,不是讓你調查佐佐木廣子的身份資料麽,現在有結果沒?”

“拜托了上井直樹前輩,資料我剛剛已經拿過來了。”

越水七槻晃了晃手中的資料,“我已經看過了,隻能說人不可貌相,雅代太太完全被騙了。”

“恩?”

聽到越水七槻的話,唐澤接過對方手上的資料翻看起來。

佐佐木麗香,這才是對方原本的姓名。

年齡是三十歲,上過大學卻中途退了學,前期的工作還算正常,但看職業很顯然都不是太理想。

從兩年前開始一直到現在,都在六本木的哈雷姆當陪酒女。

“怪不得有照片和名字還找了一天,原來名字是假的。”

唐澤看完資料後恍然道:“不過像她這樣的女性又為什麽要改名字偽裝成翻譯家,住在那種高檔的公寓裏呢?”

“如果我們知道真相的話,或許就離破案更進一步了吧。”越水七槻聳了聳肩道。

“我們再去她家一趟。”

唐澤合上資料道:“之前被雅代太太他們那個“媽媽友人”找上門來,我們為了問話草草結束了搜查,這次要好好找一下。

或許能夠從中得到答案。”

“這一天可真是夠折騰的。”

越水七槻雖然是這麽吐槽,但身體還是很誠實的從沙發起身,跟著唐澤向門外走去。

兩人再度來到佐佐木家的宅邸,這次的搜查動作幅度明顯比之前那次要大了許多。

上次因為不確定是否是誤會,所以動作上自然就小心翼翼的生怕主人突然回來造成誤會生氣。

但經過調查,對方改名換姓的做法明顯不正常,再加上對方生死不明,唐澤兩人有了正當搜查的理由,動作上也明顯沒了拘束。

但不知道對方是不是真的為了假扮翻譯家,兩人翻找了半天書籍卻沒找到一樣有用的東西。

包括臥室裏也是除了一些化妝品,越水七槻也沒有找到任何可疑的信息。

“佐佐木小姐不會是做陪酒女賺夠了錢,所以想要隱姓埋名重新開始生活吧。”

越水七槻翻箱倒櫃後氣餒道:“什麽東西都沒有找到啊。”

“應該是我們沒找到。”

唐澤翻找完櫃子後,再度將目光放在了放有筆記本的矮桌上。

準確說,是矮桌下麵壓著的毛毯上,他發現這毛毯的位置似乎和之前他們來的時候有些不同。

“越水,你剛剛有去筆記本電腦那邊找東西嗎?”唐澤開口詢問道。

“沒啊,那一片我們之前不是找過了,所以我這次先找的都是之前沒找過的地方。”

聽到唐澤的話,越水七槻聞言走了過來:“怎麽了?”

“這矮桌下麵的灰色毛毯,似乎和上次我們來的時候位置有些不一樣。”

唐澤開口道:“我記得上次這毛毯好像沒有蓋住左邊榻榻米的縫隙,但這次左邊的被蓋上了,右邊的縫隙卻露了出來。

不但如此,你看桌角。”

越水七槻聞言快步來到地毯前,看向矮桌的桌角處,發現灰色的毛毯有明顯的凹陷痕跡。

這是之前矮桌長時間沒有移動,在地毯上留下的壓痕,可現在矮桌的桌角卻沒有與這凹陷重合。

“有人來挪過這張矮桌!?”

看到桌角處的痕跡,越水七槻立刻意識到了問題所在。

“恩,我們搬開這桌子來看看,既然有人來過還特意找過這裏,或許這下麵藏著什麽。”

唐澤的話讓越水七槻點了點頭,兩人一人一邊,配合著將矮桌搬到了一旁。

將地毯掀開,兩人又掀開了地麵的榻榻米。

“我現在相信這下麵藏著什麽東西了。”

越水七槻看著榻榻米下方散亂的泥土和周邊平整的泥土,便知道這恐怕是之前有人挖開了地麵,然後又將其埋起來的。

“估計下麵藏了什麽,你去找管理員借一把鏟子過來。”唐澤開口道。

“好。”

越水七槻點了點頭便向著外麵走去,不一會便拿來了兩把鏟子。

“一把就夠了。”唐澤看著越水七槻也拿著鏟子打算幫忙,開口製止道。

“兩個人也能更快一些。”越水七槻笑了笑道:“你當主力我給你輔助。”

“行,那麽開挖。”唐澤聞言也不再多言,拿著鏟子便埋頭挖了起來。

兩人沒一會兩人便挖了小半米,然後便聽到鐵鍬“砰”的一聲好像碰到了塑料之上。

弄開泥土看了看,兩人發現這裏麵居然裝著一個行李箱。

但是將行李箱弄上來打開之後,兩人卻發現裏麵空空如也。

“看來昨天進來的那人,把箱子裏的東西取走了。”唐澤開啟超嗅覺聞了聞:“油墨的味道,恐怕之前裏麵裝的是鈔票。”

“可是為什麽不直接把行李箱帶走?”越水七槻有些疑惑道:“這樣拿走也更方便吧?”

“有幾種可能。”

唐澤沉吟道:“一種是對方覺得埋在土裏後的行李箱太髒太顯眼,所以有新的可以替換。

第二種便是換了更不顯眼的背包這種東西。”

說到這,唐澤看向筆記本上的監控畫麵,頓了頓道:“還有最後一種可能,那就是埋東西的人將這個箱子當做了迷惑後來搜查者的工具,特意留在了這。

祂希望我們挖到這個空箱子的時候,覺得我們已經來晚了一步,東西已經被拿走了,從而掩蓋更下麵隱藏的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