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橋彩代的質問在店鋪內響起,也讓一眾人紛紛冷靜了下來。
不過相比於小倉功雅等陌生人的疑惑,四花院等人則是麵色嚴肅,對於唐澤的話深信不疑。
“彩代小姐,如果是其他人這麽說我不會相信,但如果是我身邊這位,那必然是真的。”
四花院麵色嚴肅的環顧四周,旋即開口介紹道:“我身邊這位便是唐澤弦一,警視廳非常有名的刑事。
而且你們或多或少也都聽說過他有一項異於常人的能力,那就是他的嗅覺遠超常人。
也就是說,我們鼻子聞不到的氣味,在他的感知中卻是顯眼無比的存在。
簡單明了點說,那就是我們之前所“看”到的世界是不同的。
現在你們還覺得,唐澤刑事的話沒有可信度嗎?”
“這……”聽到四花院的話,大橋彩代楞住了,她看向唐澤沒想到對方居然是這樣大名鼎鼎的人物。
而其他三人也是麵麵相覷,沒想到這個小店居然迎來了這麽一名“大人物”。
對於一般人來說,像唐澤這樣經常被媒體和電視報道的官方人物,確實可以算作是大人物了。
更何況他還一直充當的是警視廳的門麵,在很多一般民眾印象裏,他就可以跟警視廳直接掛鉤。
“你們居然想要下毒殺我!”
西津德勝聽完四花院的話後,也相信了唐澤之前的話,猛地起身指著三人道:“刑事先生,我們之前的矛盾你們也聽到了!
他們三個人都是有動機的,快點把他們逮捕了!!”
“下毒什麽的,不可能是我幹的啊!”
小倉功雅回過神後連忙解釋道:“雖然我和這家夥有矛盾,但從那家夥進門一直到現在,我可都沒有和他接觸過。
這一點你們都看著的,可要為我作證啊!”
“我也沒和那家夥接觸!”大橋彩代連忙道。
“我剛剛進門……”理發師的穀中店長緊隨其後補充道。
“安靜!”
看著亂哄哄的場麵,四花院喝聲道:“你們四個現在都是嫌疑人,情況交由我們判斷!
既然唐澤刑事發現了毒藥,想必也能夠找出凶手,你們要做的就是配合我們!”
“四個人?不對吧?”
小倉功雅看向毛利小五郎道:“那個孩子也就算了,為什麽他也能夠不被懷疑?
那家夥可不是個老實人,得罪的人多了去了,估計他都不知道手底下到底得罪了多少人。
他雖然看著沒有和西津德勝沒有關係,但誰知道是不是背地裏有什麽仇怨!”
“誒?我嗎?”毛利小五郎看到矛頭指向了自己,愣了一下笑著擺手道:“我不可能殺人啦,更何況我還根本不認識他。”
“沒錯,毛利先生雖然不是刑事,但他可是有著“沉睡的小五郎”名號的名偵探,不可能犯案的。”四花院附和道。
“什麽?“沉睡的小五郎”?就是那個名偵探!?”
小倉功雅吃驚的趴在櫃台前看向毛利小五郎:“今天是吹了什麽風,居然兩位大名鼎鼎的名偵探都來到了我們的小店。”
“非要說的話,或許就是命運的指引……”唐澤頓了頓笑了笑道:“又或者是偵探被案件吸引的宿命吧。”
“看來今天我還真是走運啊,居然碰到兩位名偵探。”
西津德勝看著三人冷聲道:“我不知道你們誰想要殺我,但今天的事情恐怕是不能善了了。
兩位,還請幫我找出凶手!”
“這……”毛利小五郎剛剛自爆身份裝了一波正自我感覺良好呢,誰知道對方就拋來了一個難題。
他聽完唐澤的消息後,到現在還兩眼一抹黑呢,哪裏又知道接下來該怎麽幫忙把犯人找出來。
“咳咳……”
不過毛利小五郎也不是第一次麵臨這麽窘迫的情況,連忙握拳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嗓子,開始甩鍋:“這次的案件情況是唐澤刑事依靠常人一籌的嗅覺發現的。
所以暫時我這邊沒有更多的信息可以分析推論,所以還是請唐澤刑事先說明一下現在的情況吧。”
“不用那麽麻煩,這次的案件我已經知道誰是下毒的人了。”聽到毛利小五郎的話,唐澤笑了笑道。
實際上在開門從見到柯南和毛利小五郎兩人之後,他就從之前的放鬆狀態轉化成了警惕狀態。
畢竟這兩人可是“案件觸發器”了,你要是街上偶然碰見這兩,沒有什麽強大氣運最好轉身就走。
不然說不定你會直接掛了給這兩人助助興,然後一個開心推理,一個在推理後洋洋得意的接受媒體的采訪。
而等到西津德勝緊隨其後的進來後,唐澤的神色便嚴肅了起來,特別是當他和老板幾乎擺在明麵上的矛盾展開後,那就更是如此了。
考慮到對方還活著,大幾率按照“柯學定律”的尿性,估計是準備給他們上演一波當麵殺。
而當麵殺無非就那幾種情況,但就這個小店你把燈關了估計也不能暗殺,那麽毒殺就有很大的幾率了。
而分析意識到這一點之後,唐澤就果斷開啟了超嗅覺進行了探查。
下毒這玩意由不得他不慎重,畢竟他們現在所身處的環境可是一家拉麵館,而他們即將要吃店長所做的拉麵。
不說對方隨時可能下毒殺人,萬一中間出了什麽茬子把毒送到他們嘴裏怎麽辦?
原本的劇情在有他介入的那一刻就發生改變了,他自然要防備讓自己死於這種明顯很蠢的方式。
不過,當他開啟了超嗅覺之後,他的顧慮就成了疑惑。
因為他察覺到對方的眼鏡架上有毒,準確說是左邊眼鏡腿和鏡片連接處的那一小部分有毒。
知曉了毒藥的位置,他自然沒了顧慮。
畢竟毒藥已經在那了,說明對方可能已經接觸過毒藥,那麽之後隻要按照最高防備看著對方,防止他手觸摸過的物品放入口中和眼裏就好了。
他當然沒有立刻消除這個危險源的意思,畢竟解決了毒藥也不過解決了表麵的危機,但內地裏的危機卻會潛伏下去。
不把下毒者找出來,就沒有辦法阻止凶殺案,即便把毒藥解決了未來還可能有其他的殺人方法。
甚至還可能因為西津德勝這個不怎麽幹淨的家夥掌控的小弟,鬧出更大的麻煩事。
所以還不如暫時靜觀其變,收集一下情況,看能否直接找出犯人。
而幸運的是,這次他還真直接鎖定了犯人。
“什麽!?已經知道犯人了!”西津德勝聽到唐澤的話後激動道:“是誰!?誰要殺我!?”
“穀中店長……應該是這個名字吧?”唐澤看向麵色有些不自然的中年男人笑了笑道:“這個毒是你下的吧?”
“怎麽可能,穀中他才剛進門啊!”
小倉功雅聞言急聲道:“而且他一進門就坐在靠門那邊的座位了,中間隔著你們,怎麽可能下毒啊!”
“在這裏自然不行,但如果是在他的店內呢?那就完全有可能了吧?”
唐澤澹澹一笑道:“別忘了,西津德勝先生在和你交談的時候可是說過,在來你的店鋪之前,去了穀中店長的店裏理發。
而穀中店長在剛剛進來的時候,雖然反駁了西津先生的言論,但也側麵的證明了自己確實給西津先生理發了。
而在理發店內,幫客人保存眼鏡之類的東西本來就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
西津先生從進門之後就一直沒有和其他人接觸,而毒藥的位置就在左邊的眼鏡腿處。
也就是說,屋內第一次和西津先生見麵的老板和店員小姐都沒有下毒的可能,隻有在理發店的時候,才有機會下毒。
畢竟眼鏡這種東西可是非常貼身的私人物品,一般沒人會去拿別人的眼鏡。
也就是說,沒事隨隨便便去觸碰他人的眼鏡話肯定會被懷疑的。
而從西津先生知道眼鏡推被下後,卻沒有立刻意識到有誰刻意拿過他的眼睛。
也就是說,沒有人在今天很突兀的觸摸過他的眼鏡。
而反過來說,有人順理成章很是自然的接觸到了西津先生的眼鏡,並且順利在上麵塗抹上了毒藥。”
“喂!穀中!!就是你下的毒吧!!”
西津德勝聽完唐澤的推理後氣急道:“今天一天隻有你有機會觸碰我的眼鏡,你還有什麽好說的嗎!?”
“等一下!就算他真的做了那些事,又怎麽確定他摸了毒藥呢!”看到西津德勝發難,小倉功雅連忙站出來辯駁道。
“對啊,又不是用催眠術控製了他的行動,他怎麽可能會乖乖的聽話摸到毒藥呢!?”大橋彩代也跟著附和道。
“不,他一定會摸的。”唐澤搖了搖頭看向柯南道:“你去演示一下。”
‘可真會使喚人。’
柯南內心腹誹不已,但表麵還是乖巧的答應了下來。
他跳下椅子後在眾人的注視下卻是直接出了門。
“這是什麽意思?”性急的大橋彩代忍不住開口問道。
“唐澤刑事之所以會說那是他必然會摸到的位置,是因為像我們這種戴眼鏡的人如果突然進到拉麵店之類暖和的地方,眼鏡就會變成這樣。”
“起霧!?”毛利小五郎驚訝道。
唐澤笑著道:“對,而一旦眼鏡起霧了,自然會習慣性的取下眼鏡用眼鏡布去擦拭眼鏡。
剛剛進店的時候,西津先生就有擦拭眼鏡的這個動作。”
說到這唐澤看向西津德勝道:“你應該是左撇子吧?不過似乎右手用的也很順。”
“啊……我小時候是左撇子,但後來被父母糾正用了右手。”西津德勝聞言老實回答道:“所以左右手都可以用。”
“穀中先生,你的觀察真的很細致,恐怕已經注意他的習慣很久了吧?”
唐澤看向穀中店長道:“不然的話,你不可能會這麽精準的找到下毒位置,巧妙的好像看穿了對方未來的行動一般。
而你之所以回來到這家店鋪,實際上也是為了防止其他的客人被你誤殺吧?
畢竟要是西津德勝給其他的客人遞筷子的話,那就有可能造成不必要的傷亡。
所以在確定西津先生來到這家拉麵店後,穀中先生也就來了。
為的就是避免無辜的食客被牽連。”
“你這家夥,真是陰毒!!”
西津德勝聽完唐澤的推理後怕不已的看向穀中:“居然有那麽深沉的心思研究我的一舉一動,想要借助我的習慣殺死我!
你這家夥,我不會放過你的!!”
“等等!你們肯定是哪裏弄錯了啊!”看到事情仿佛塵埃落定了一般,小倉功雅焦急道。
“就是說啊!”大橋彩代也急聲道:“穀中先生怎麽可能會殺人!”
“不管你怎麽不願意接受,但現實就是如此,而真相也永遠隻有一個。”
唐澤澹澹道:“穀中先生沉默不言的態度,其實已經說明了一切不是麽?
而且如果你覺得證據不足的話,後麵隻需要拿著西津先生的眼鏡到科搜研進行指紋采集,想必就能夠確定了。
除此之外還有追查毒藥的源頭,這些警方有了搜查方向都可以輕鬆找到證據。
所以說單靠言語去否認是無效的,除非他真的是無辜的,不然證據會指向真相。”
唐澤看著激動的兩人微微搖頭,示意兩人接受現實。
雖然發生這種事是誰都不願意看到的,但是殘酷的事實也是他們必須要接受的。
“不要說了你們兩位。”穀中店長低下頭去:“我實在沒有資格讓你們兩位來替我辯護啊……”
“誒!?”小倉功雅聽到穀中的話不可置信的看著對方:“穀中,你……”
“我之所以想要在這裏殺死西津先生,其實真正的目的是為了讓這家店徹底的倒閉!”
穀中的話讓小倉功雅和大橋彩代兩人大驚,他們吃驚的看著對方,似乎沒想到對方居然會說出這種話。
“如果有人在拉麵店中毒死掉,我想客人應該就不敢上門了吧……”穀中閉著眼不敢去看小倉功雅到。
“可、可是……為什麽呢!?”小倉功雅激動的質問道:“我們不是做了二十年的鄰居,一直相處的很好嗎!?”
“嗬……相處的很好嗎……”穀中自嘲一笑,緩緩吐露了自己的心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