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優美的旋律,在你即將入睡的時候響起,也一樣會讓人厭惡。

特別是唐澤他們這種工作,一旦看到是相熟的同事搭檔聯絡你,發生案件的可能就大大增加了。

對於一個剛想睡覺的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想看到案件到來的前兆的。

不過當唐澤看到來電人顯示的為“柯南”後,唐澤不由鬆了口氣。

雖然日常碰到死神打來的電話,肯定是沒什麽好事,但是今天他基本已經猜到了對方打電話的目的了。

“喂?方便說話嗎?”

電話一響起,柯南那壓低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沒問題,說吧。”唐澤起身將辦公室的房門鎖上,旋即再度躺回**。

“情況我都從短信中看到了,真是太凶險了些。”

柯南語氣凝重道:“沒想到他們居然在逃跑的路上,都要反伏擊……

看來他們對於我們的仇恨,已經到了見麵就要你死我活的地步了。

接下來恐怕敵人會瘋狂的搜查我們的下落,你也要小心些。”

“放心吧,如果他們想要追查那些虛假的身份,最終得到的隻會是斷掉的線索。”

唐澤說到這似乎想到了什麽,開口提醒道:“倒是你,最好把收尾給處理幹淨,不然的話可是會有暴露的風險的。”

“什麽!?”

聽到唐澤的話,柯南神色一凜,一顆心也不由得緊張了起來:“難道說你發現了什麽不對勁的地方?還是水無憐奈小姐給你留下了信息?”

“都不是,隻是突然想到了一個漏洞。”唐澤笑著道。

“什麽啊,隻是一個漏洞你別故作玄虛的嚇人好不好。”

聽到唐澤的話,柯南沒好氣的在電話中抱怨道:“剛剛我都在想著如果真暴露的話,該怎麽辦呢。”

“嗬嗬,可別小看了這個漏洞。”

唐澤聞言笑的頗有些意味深長:“如果被人發現的話,或許你的身份也就真的要暴露了。”

“好吧,那你說說的破綻又是什麽?”柯南覺得唐澤在大驚小怪,所以語氣頗有些敷衍的問道:“我之後去解決掉就好了吧。”

“你還記得你假扮黑騎士時候的頭盔吧。”

唐澤聞言也不賣關子,徑直開口道:“別忘了那個上麵有你的指紋,記得去擦掉。

如果被有心人注意到你這家夥推理能力的異常,又將工藤新一的消失和你的出現聯係起來,借助那個頭盔對比了你兩個身份的指紋,那你就玩蛋了。”

他這話可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真切切的在看到愛爾蘭後突然想起了這被他遺忘的這一點。

在愛爾蘭出場的劇場版之中,柯南的身份就是因此而被對方發現的。

要不是劇場版中愛爾蘭像是他像是父親一般崇拜的“皮斯克”一樣,最後被琴酒和基安蒂給誤殺了。

至此,黑色組織一個知道雪莉真實身份,一個知道柯南真實身份的父子倆紛紛領了便當。

這其中琴酒可以說是為了保密兩人的身份,勞心勞力廢了很大的功夫。

所以琴酒才是隱藏的最深的紅方啊!

“唔……你說的也對……”

柯南聞言沉吟後點頭道:“那次我在學校也引出了很大的動靜,雖然有拜托同學們幫忙保密,但這種事沒法特意交代,很容易就暴露。

就算沒有被黑色組織那些家夥,發現我變成了柯南這個秘密,但聽到學校的流言後,也是可以去確認我到底有沒有死。

那頭盔上的指紋,看來要想辦法給抹掉了。”

“你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就好。”

唐澤聽到柯南把話聽進去了,最後又叮囑了一聲:“最好別把指紋擦幹淨就走,擦掉後多弄些指紋上去,擾亂後續探查的可能。”

“明白。”

柯南應了下來,笑著道:“好了,既然一切順利那我就不打擾你休息了。

抱歉啊,雖然受到了你發的短信,但不通個電話還是沒辦法安心。”

“沒事,如果還想要了解細節,就去問那衝矢那家夥吧,他會給你詳細講述的。”

唐澤打了個哈欠:“那就這樣,回見,我要先睡了。”

等到柯南告別完,唐澤便直接掛斷了手機然後隨便往床頭櫃一扔,便直接躺在**休憩了。

……

相比於處理完一切,安心睡大覺的唐澤不同,黑色組織被襲擊的這一夜,可謂是波折不斷。

昨夜,被突然襲擊的琴酒一行,在那之後便前往了組織的另一個據點打算進行修整。

而因為接連不斷的失利,一下車後基安蒂邊開始無能狂怒起來。

“該死的!該死的混蛋!!”

一下車,基安蒂便一腳踹翻了車庫中擺放的雜物:“那群畜生!那群畜生居然把我們當猴耍!!

我要敲斷他們的骨頭,讓他們在地獄裏懺悔!!”

麵對發脾氣的基安蒂,一旁的愛爾蘭冷笑著不說話,作為現場的追擊者,他也同樣憋著一頓子火。

再加上他本就和琴酒有仇怨,不拱火就不錯了,自然不會閑著去勸基安蒂。

而水無憐奈和安室透這倆假酒也同樣如此,所以也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等著看好戲。

“嘛嘛……基安蒂你冷靜一點。”一旁的伏特加看到場麵難以控製,隻好站出來充當和事佬。

“起開,別這麽假惺惺的,你們這群家夥表麵一套背地一套的家夥,心裏不知道打著什麽鬼主意!”

“閉嘴。”

一旁的琴酒心情不善本不想開口,但聽到基安蒂的話麵色卻不由一變,冷聲嗬斥道:“你需要冷靜點了。”

“哼,這種明擺著的事情,還要這層遮羞布幹什麽!”

接二連三的不斷吃癟失敗,讓基安蒂連琴酒的麵子都不給了,她冷笑的掃視著周圍的眾人:“我和愛爾蘭的計劃實行的好好的,那家夥卻在即將踏入陷阱之前跑了個沒影。

現在這還有好說的,我們之中絕對有那家夥的內奸!”

伴隨著基安蒂毫不掩飾的懷疑,原本就糟糕的氣氛變得愈發嚴峻起來。

雖然之前的時候,大家心中都或多或少有所猜忌,但也都默契的保持著表麵上的和諧。

但現在被基安蒂這麽一挑明,那麽局勢就不是那麽好收場了。

畢竟信任這種東西,一旦出現裂痕,那麽就不是那麽容易重新獲取的了,跟何況他們本就不是什麽良善的組織,懷疑同伴更是家常便飯。

他之所以一直沒有提,是因為本次行動中所有人都有嫌疑。

而一旦開了口子,所有人不管是真內奸還是忠於組織的人,恐怕都會人人自危為了自保而相互攻詰。

這樣的局麵,絕對不是琴酒希望看到的,也不在他原本的計劃之中。

他本來的打算是先將這件事影響壓至最低,然後複盤整場行動,之後再一個個進行調查,看能否找出可以人選。

但現在被基安蒂直接挑破,那計劃自然就沒法進行了,局勢一下子變成了最糟糕的局麵。

“基安蒂,沒有根由的懷疑不要隨便說出來。”

麵對此刻的局麵,一旁的貝爾摩德察覺不妙站了出來正色道:“現在的情況,如果我們隨便相互懷疑對方,到最後隻會分崩離析。”

“嗬,我看你這女人就沒安好心。”

在據點就和貝爾摩德有矛盾的基安蒂看著一本正經的說教的貝爾摩德,覺得對方在陰陽怪氣,立刻冷笑著質疑著對方。

“既然你這麽說,那我們之前是沒辦法溝通了。”

一旁的貝爾摩德見到自己說話起了反效果,不由得皺了皺眉頭,知道自己不論怎麽說都不會起到好結果了。

雖然心下暗惱,但為了局勢,難得沉默沒有還嘴,而是淡淡說了一句話,便直接車頭前不再言語,一副等著看好戲的樣子。

“怎麽,被我說的心虛了嗎!?”

基安蒂見貝爾摩德那反常的態度,立刻得寸進尺起來:“你這家夥是不是就是這次通風報信的內奸!

我記得之前FBI有一次針對你的行動吧?

而次也是那群家夥首次正式出現在我們視野的時候。

而你,被赤井秀一還有那個“黃猿”他們搞的那麽狼狽,我就不信周圍沒有人其它人埋伏。

說不定你就是那次被他們活捉,之後以成為內應為條件,讓他們放你離開了!”

她本就與貝爾摩德看不順眼,在之前的根據點有起了衝突,再加上剛剛對方那一臉正經的對她高高在上說教的姿態,就讓基安蒂怒火中燒。

對於你仇視的人來說,對方做什麽你都會自帶“敵視濾鏡”,看到對方那頤指氣使高高在上的態度,就忍不住想要讓對方的臉按在泥濘上羞辱。

而一口氣說完這些話,基安蒂的眼中露出了快意之色。

她也知道自己所說的話沒有根據,但潑髒水這種事不需要什麽根據,她隻要報複那個女人就足夠了。

眾人看著基安蒂那強自壓抑卻根本掩飾不住的快意之色,便知道對方是為了報複而給自己亂潑髒水沒有依據的話。

但誰也沒有發現,坐在車頭上的貝爾摩德,在聽到基安蒂的話瞳孔微不可察的縮了一下。

“可是有意思,那我是不是也能說今天你們兩個故意放走了敵人?”

貝爾摩德嘴角依舊帶著微笑,看起來風輕雲淡,但內心卻忍不住一沉。

她雖然確定對方是氣急敗壞而胡亂潑髒水,也相信周圍的眾人都看得出來這個事實,但這件事還是被當做一個可能提了出來。

而不可否置的是,那一夜最後遇到代號為“青雉”的男人,最後切切實實的放過了她。

而且言語中的意思,也確實是在拉攏她,想要與別有心思放過柯南的她進行合作。

所以基安蒂雖然是胡言亂語,但卻誤打誤撞真的把那天晚上的事情還原個八九不離十。

至於細節上對不上?

這種事如果被知道了了,那就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了。

至於她解釋說自己跟沒有答應對方的條件,那種事即便說出來也是蒼白無力的。

她從一開始就知道,“青雉”的計劃就是一個陽謀。

對方看到了她和柯南的關係,並以此作為要挾,同時拉攏她與他們合作。

而放過了她,就是陽謀,黑色組織如果知道是絕對不會相信她的話的。

那次因為疑似救走宮野姐妹的組織首次出現的消息太過重要,再加上赤井秀一與名為“黃猿”的男人內訌,這才讓琴酒等人沒有對貝爾摩德的逃出懷疑。

但基安蒂的話,卻無疑打開了另外一條思路,那就是如果早有準備,那以“動物園”這個組織的風格,會不會還設有後手,直接抓住了貝爾摩德?

會不會就是如同她所說的那樣,抓住了她,逼迫她當內應這才有了本次的失利。

作為當事人,貝爾摩德自然是清楚對方所說的一切都是真實的。

但她畢竟是個優秀的演員,麵對這樣的質疑,卻沒有像是其他人一樣急著反駁,而是在反問了一句後便不再多言,甚至連一句解釋的話都沒有。

就好像在拍戲一樣,靜待其他人的登場。

“夠了!”

果不其然,不等貝爾摩德自己發話,一旁的琴酒便直接出聲嗬斥道:“沒腦子的東西,滾回房間去!”

“琴酒,你說什麽……”

基安蒂聽到琴酒的喝罵大怒,指著貝爾摩德叫道:“你不要因為她是那位大……”

“砰!”

一陣槍響突兀間響起,子彈從基安蒂的耳邊掠過擦斷了數根頭發,也徑直打斷了基安蒂後續所要說的話。

“都回房間好好冷靜一下,然後反思一下今天的失利。”

琴酒一臉陰鷲的掃視著眾人:“今天的事,我會請示那位大人,剩下的早上再說。

你們給我好好複盤一下,看到底是哪裏出了問題。

當然,給我拿出依據,根不是隨便跳出來亂咬人。”

被琴酒以這樣粗暴的方式打斷,眾人見狀也都沒有任何的異議,起身便向著據點內的房間走去。

而貝爾摩德看著基安蒂笑了笑也沒說話,起身跟著離開,隻留下了臉色陰晴不定的基安蒂和琴酒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