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起怪盜基德,眾人的觀點也是褒貶不一。

有人覺得他是破壞秩序的罪犯,有人卻覺得他很酷很帥。

甚至因為他總是以不可思議的手法盜取目標寶石,被崇拜他的人冠以“月下的魔術師”。

不管是討厭他的人,還是喜歡他的人,都無法否認他的狂!

沒錯,雖然怪盜基德每次出場都如同紳士一般文質彬彬,但其表現的一切都很狂!

他穿著不利於隱蔽與逃脫顯眼的白色禮服,犯案前必然會寄去預告函,將抓捕他的中森刑事玩弄於鼓掌之間。

雖然這樣做都是有理由的,比如白色禮服是為了換裝後更好的逃跑。

但不可否認的是,怪盜基德本質上還是一個膽大包天挑釁秩序的狂徒。

所以,這才是唐澤覺得不對勁的地方。

而以黑羽快鬥的性格,他就算是知道白馬探或許邀請自己前往自己今天犯罪預告的地方,是不懷好意。

但自持藝高人膽大的他,肯定會選擇將計就計,順勢混入內部製造混亂把寶石給偷掉,同時又讓白馬探抓不到自己的馬腳。

按照唐澤記憶和他這輩子對黑羽快鬥的直觀印象來看,就應該是他印象中的那種行事風格。

但現在,聽到黑羽快鬥的擔心,唐澤真的隻想問一句。

你哪位?

你這自持天下第一怪盜的家夥,怎麽變得這麽謹慎了?

不會被誰奪舍了吧?

“幹嘛這麽一臉古怪的看著我?”黑羽快鬥透過後視鏡看到唐澤古怪的表情,不由得警惕道。

因為沒什麽顧忌,唐澤便直接問了出來:“你這好像不是以往的風格啊?

你這家夥,雖說是將一切布置好後,登場才高調的,但你本身的性格也不是這種謹小慎微的模樣。

這次怎麽轉了性子了……”

“人都是會變得……”黑羽快鬥看著唐澤語氣幽幽道:“至於我為什麽會那麽謹慎,還不是因為你麽……”

說到這的時候,黑羽快鬥可謂是怨念滿滿。

回想起剛出道時候的自己,那可真是風光無限,不管是刑事還是名偵探,都是自己的手下敗將。

那些普通人眼中的絕境、鐵牢、不可攻破的金庫、保險箱戒備森嚴之地,自己都如履平地根本沒有任何難度可言。

這世界之大,又有哪裏是他去不得的。

但是,自從遇到了那個小鬼,自己每次的收尾都開始顯得有些狼狽了。

但不管怎麽說,那小屁孩也隻不過是追在自己身後,一些手法他也沒有那麽快看穿,大多都是自己第二次顯露他才意識到問題。

但這對於魔術師來說,實在太正常了。

你研發的魔術終有一天會被其他人破解,區別隻在於快慢而已。

而且對方還是一位名偵探,破解自己的手法快一些,也不是什麽值得驚訝的事情。

但如果說這樣日子還能勉強過下去的話,眼前這個男人就絕對是自己的噩夢。

可以說從遇到對方開始,自己的日子就急轉直下,愈發的艱難起來。

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能從他眼皮子底下盜寶,就是在準備逃跑的時候比較狼狽……

回想起被對方拿著刀砍的日子,黑羽快鬥嘴角又抽搐了起來。

等到了中期,對方似乎開始研究魔術了,懂得魔術原理的他變得更加難纏了。

自己登場時候那些可以震懾眾人,讓其感到不可思議的魔術,在他眼中就像是得到了魔術原理一樣,自己的魔術還沒有變完就被他拆穿了。

可以說到了這個時候,自己怪盜基德完全就活在對方的陰影之下了。

一開始的時候自己還是不服氣的,但後來坐車行動中自己都屢戰屢敗,甚至在“空中漫步”那次行動中,被對方以相同的方式逼退。

可以說,唐澤的成名史完全就是踩在自己的“屍骸”之下登頂的!

原來人們都會覺得,是“正不壓邪”,自己就是這個世界無法束縛的人物。

而現在,大家都覺得是“邪不勝正”,不管你是怎麽的犯罪者,遇到唐澤就涼涼了。

即便是自己這樣縱橫天下的大盜,在世人眼中也不過是在對方手下苟延殘喘,不知道哪天就會落網的小賊罷了。

當然,也有人覺得自己能夠一一次次從他手中逃脫,就已經足以證明便是唐澤也沒辦法拿自己怎麽樣。

雖然從側麵也彰顯了自己的實力,但自家人可是知道自家事的啊……

自己都被人家當成工具人使用了,隻能說表麵風光背地裏卻落魄的不成樣子啊。

經過了這一係列的毒打,怪盜基德再去看白馬探的這個“宿敵”的時候,就有種在哄小孩玩的感覺了。

畢竟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啊,段位水平都不一樣。

畢竟毒打是毒打,但毒打的經驗它也是一種很寶貴的經驗啊!

黑羽快鬥相信,就算是自家做了多年怪盜的自家老爹,都不敢拍胸口保證比現在的自己心態沉靜謹慎。

所以當他察覺白馬探似乎在計劃什麽,而且青子又摻和其中的時候,就覺得這次的事情麻煩了。

好在之前他一直想過這方麵的問題,畢竟之前自己也總是被身邊人懷疑,而剛剛前段時間從唐澤那得到了人情。

於是他便毫不客氣的選擇讓唐澤幫忙做這一局,真真切切的證明一下自己的清白。

而從黑羽鬥子口中得知對方的改變居然是來自於自己的時候,唐澤驚訝是驚訝,但卻感覺一切又是那麽順理成章。

你就要說和原著中最大的不同,那就是多了自己這個“怪盜克星”,讓黑羽快鬥經曆了多次的“社會毒打”。

那這個怪盜過分謹慎,不也變得合情合理起來了麽。

但感覺合理是沒問題,但是唐澤表示這個話題他著實沒法接。

畢竟怎麽看這都像是“受害者”對自己這個始作俑者的血淚控訴。

於是唐澤果斷跳過了這個話題,開始轉移話題讓黑羽快鬥給自己講一下今天的正事。

而很快,唐澤也就明白了今天怪盜基德今天的目標。

聽完對方的情報和盜取計劃後,唐澤複盤了一下,又按照自身的情況多設計了幾條退路和後備計劃。

這種事,自然再小心也不為過。

不過雖然第一次幹這種活計,但唐澤也是自持藝高人膽大,擔心倒是沒有反而隱隱有些期待。

商量完了晚上的計劃,黑羽快鬥下車離開,而唐澤開車跟綾子說晚上有事不回家吃飯,徑直出發去了自己準備的安全屋做準備。

……

大島美術館。

此刻已是夜幕降臨,如果是往常早就到了閉館的時候,但今天這裏卻是燈火通明,其外圍更是戒備森嚴。

而在美術館之中,一顆巨大的粉紅寶石在一眾刑事的戒備之中盛放在高台之上。

這顆寶石隸屬於一位叫做JP塔納的收藏家,因為對方同時還是一位雕刻家,所以便喜歡把收藏按照個人興趣來進行設計。

而這顆寶石的擺放,則是在展示台上放了一根長三四米的柱子。

而其頂端則是托盤的結構,寶石就那麽明晃晃的放在其上,沒有任何的保護措施。

“真是的,現在的有錢怪人可真多。”

寶石下方,中森銀三不滿的抱怨道:“這不是給我們的安保工作增加難度嗎?”

“呀吼,爸爸~”

就在中森銀三打算說話之際,不遠處突然傳來了女兒的叫喊聲。

“什麽哈嘍啊青子,你怎麽會來這裏?”中森銀三轉過頭愕然道:“而且來快鬥也來了這裏……”

“是白馬同學特意邀請我們來參觀的。”青子開心的說道。

“歡迎你來,青子同學~”白馬探一身偵探服走了出來。

“這是怎麽回事白馬君,這可不是什麽派對。”中森銀三不滿的質問道:“這可不是什麽party!”

“因為我想讓令千金也一起在現場觀賞基德被捕的場麵。”白馬探微笑道。

“你這種鬆懈的態度,可是會要你命的哦!”中森銀三指著白馬探不滿道。

“確實,鬆懈輕敵可是兵家大忌。”白馬探不惱反笑:“而且怪盜基德那家夥說不定早就潛入我們之中了!”

話音落下,在場的刑事神色皆是一凜,警惕的看向四周。

“別緊張,我隻是做個假設罷了。”白馬探看著淩然的眾人,淡然一笑道。

“不,你說的很對。”

就在白馬探的話音落下,一道陌生的男聲突兀間響起,下一刻怪盜基德從天而降穩穩落在粉色寶石的展櫃之上。

“什麽!”白馬探不可置信的看向黑羽快鬥,旋即又看向了展櫃上站著的那一襲白色禮服的怪盜基德,臉上露出了不可置信的驚駭。

“如預告所說,這顆粉色寶石我就取走了。”怪盜基德微微下壓禮帽,顯得優雅而從容。

“這不可能!”白馬探看著身邊的黑羽快鬥,不可置信大喊的同時立刻去扯黑羽快鬥的臉。

“喂,你幹什麽!”

黑羽快鬥吃痛打掉白馬探的手,“你腦子沒問題吧?”

被黑羽快走這麽說白馬探卻沒有任何生氣的意思,隻是愣愣的看著展櫃上將寶石取走的怪盜基德,開始懷疑人手起來。

當然,就在白馬探為自己的推理錯誤而失神的時候,一旁身經百戰的中森銀三卻是沒有任何的遲疑,立刻看向手下喝道:

“快上!”

旁邊的手下條件反射般的按下手中的按鈕,下一刻美術展台兩旁牆壁下方的木板下移了數公分,無數帶著鎖鏈的手套彈射而出。

“哦?有意思。”

怪盜基德在機關發動的一瞬間,便看清了這個機關的笨貓,顯然如果被手銬接觸四肢,肯定會被禁錮無法掙脫。

唐澤不知道黑羽快鬥遇到這種機關怎麽處理,但對於他嘛,這種程度的機關隻是小兒科罷了。

在左右兩邊牆壁交織而成的手銬網之中,唐澤先是側臉躲過最先而至的手銬,旋即向左稍挪一小步,便躲開了右方而至的數個手銬。

接著隻是一個輕鬆的轉身,左邊的數個手銬從他前後差之毫厘的輕鬆躲過。

在中森銀三等人目瞪口呆的注視之下,怪盜基德在那隻有一米不到的展櫃上優雅挪移,仿佛在跳一曲舞蹈般輕鬆將所有的手銬躲過。

“如果這就是今天的手段,那寶石我就卻之不恭的收下了。”唐澤將寶石收起,看著下方的中森銀三說了一聲抱歉。

這個機關因為安放在兩邊的牆上,所以越遠的地方彈射過來的時間就越長。

雖然說這對於普通人來說,這點時間誤差根本就算不上什麽,但對於唐澤這種有著超強動態反射的人來說,這一點時間差就足夠他規劃出一條完美的躲避線路了。

雖然他完全可以直接跳下展台,但那樣豈不是有失怪盜基德的“逼格”,萬一被白馬探覺得是假冒的怎麽辦?

這次畢竟是來幫黑羽快鬥洗清嫌疑的,自然要“送佛送到西”一切都做的完美無缺了。

“可惡的基德!!”

中森銀三看著怪盜基德輕鬆躲過自己的機關,還在那邊大放厥詞挑釁他們,立刻搶過了手下的機關,按動按鈕將手銬收回。

“趁著手銬拖延他的時候,給我抓住他!”

機關收回又彈出不過是瞬息間的時候,而在中森銀三再度發射機關的時候,他也大吼著朝下達了指令。

“嗬嗬,愚蠢的決定。”

怪盜基德聽到中森銀三的話,淡笑著評價了一聲,在對方惱怒的注視下,掏出了兩把魔術手槍。

下一刻,無數的撲克牌精準的射中了半空中手銬的本體之上。

而在一張張撲克牌的撞擊之下,空中彈射的手銬紛紛調轉方向,朝著四麵八方圍攏過來的刑事身上彈射而去。

衝在最前方的刑事根本沒想到會有這種情況出現,奔跑的身體與固定在牆上的手銬角力自然是全數敗北。

正在進行狂暴衝鋒的他們,下一刻便覺得身體一滯不自覺的失去了平衡向後退去,被鎖鏈拉了回來。

但是他們的後方人員卻還有很多正在奔跑,看到前方突然停下的同伴也無法立刻停止身形。

下一刻,大混亂發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