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年輕人靠岸之後,便慌慌張張的登上了一角岩。

而他們也確定了島上的死者就是他們的同伴,赤峰光裏。

一番解釋後,三人也總算清楚了現在的情況,並且說出了一個讓人驚駭的情況。

“你說從赤峰光裏三天前就失蹤了?”橫溝重悟驚詫道:“你們說的是真的嗎?!”

“恩,三天前的中午我們照例來這邊潛水,但過了很久卻一直沒有看到大小姐浮上來。”

將口罩放到下巴,身著綠衣服的男人咳嗽著道:“後來我們潛下去去找大小姐,但是卻發現大小姐給我傳了一封短信。

上麵寫著“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了”這樣的話。”

“啊?”

橫溝重悟聽到對方的話後,一臉的愕然旋即生氣道:“然後你們就不確定對方的安全,直接就停止找人回去了?”

“我們也沒辦法啊,畢竟之前的時候也發生過類似的事情。”戴著紅色頭巾,皮膚黝黑的男人一臉無奈道。

“類似的事情?”唐澤聞言愣了一下,旋即看向三人道:“詳細說說。”

“那是今天夏天我們剛開始潛水時候的事情了,當時的情況跟之前一樣,也隻有的大小姐沒有浮上來。”

帶著紅色頭巾的健碩男人無奈道:“當時,我們很焦急的不斷尋找大小姐,甚至都打算報警了。

結果第二天,她自己一個人突然就跑回來了。”

“我們問她原因,她卻說是潛水的時候,被路過遊艇上的帥哥拉起來,在那個人家裏一直喝酒喝到天亮。”

一旁的口罩男說到這也是一臉的無語之色。

“但是我們這兩天,並沒有接到你們尋求警方協助找人的報警啊。”橫溝重悟看著三人狐疑道。

“不,我們這次還沒有報警的打算。”

右眼帶著醫療眼罩的男人道:“之前那次,因為我們興師動眾的,事後被大小姐知道被狠狠的罵了一頓。

她訓斥我們,說她既然已經發過短信,告訴我們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了,為什麽還要搞得那麽誇張。”

“就因為如此,我們這次才一直沒有敢報警。”

口罩男附和著解釋道:“一開始我們是打算等等看的,不過畢竟過了三天都沒有任何的音訊,我們才像這樣開始開著船不斷四處尋找。

我們也去過之前潛水的地方,那附近也都看過了,路過的每一艘遊艇船隻也都問過了……”

“但是沒想到……她居然在一角岩這裏……”紅頭巾的男人看著屍體不敢相信道。

“先不說這個。”

看著三個人差不多將事情說明白了,唐澤看著三人詢問道:“你們三位,有沒有叫做青裏周平的?”

似乎完全沒有想到唐澤會突然說出自己夥伴的名字,一旁的眼罩男和口罩男都下意識看向了帶著紅色頭巾的男人。

“誒?你怎麽會知道周平他的名……”

口罩男的發問還沒有說完,下一刻便看到唐澤一個閃身來到了紅色頭巾男人的身後。

一個擒拿技鎖住對方的手腕,同時右腳朝著對方膝蓋窩一踢,便直接把對方製伏按在了地上。

“混蛋,你做什麽!!”

當臉部與堅硬的地麵碰撞,青裏周平這才反應自己被製伏了,內心不安的他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

“嗬……我為什麽這麽做,身為犯人其實你心裏應該是有猜測的吧?”唐澤看著青裏周平淡淡道。

“什麽!?他是犯人!?”一旁的橫溝重悟聽到唐澤的話後驚詫道:“唐澤刑事,你確定自己沒有弄錯嗎!?”

“嗬,死者都把他的名字刻在牆壁上了,我再沒辦法確定那就真可以辭職退休了。”

唐澤扭頭看向橫溝重悟,下巴微轉道:“先別站著了,過來把人銬上,之後我給你們解釋。”

橫溝重悟猶豫了片刻,但還是從腰間將手銬取出,邁步走到唐澤身邊。

看著橫溝重悟邁步靠近,青裏周平開始瘋狂的掙紮起來:“喂,大戶!開田!你們快點幫我阻止這個冤枉人的刑事!!”

“我勸你們不要做傻事哦。”

在兩人麵露猶豫的時候,柯南擋在了兩人前方笑道:“唐澤刑事可是警視廳的名偵探,從來不會無的放矢。

而且他很厲害的,你們兩個上去,也隻是白白挨揍而已。”

“沒錯,沒錯!

“唐澤刑事可是很能打的!”

“我們親眼看到他一個人打倒了很多壞人!”

一直在船隻旁邊圍觀的三小隻,看到柯南擋在兩個大人麵前,也立刻和他站在了一起,選擇共同“對敵”,紛紛出聲證明起了唐澤的厲害。

而原本就因為唐澤突然道出青裏周平名字,而有些猶豫的兩人被幾小隻這麽一攔,橫溝重悟就已經把青裏周平給銬上了。

至於青裏周平的瘋狂掙紮?

在唐澤那如同鐵鉗一般的雙手之下,青裏周平就像是被摁著頭瘋狂搖擺的泥鰍,任他怎麽扭都沒有任何辦法掙脫。

“喂,你也該說說原因了吧?”橫溝重悟將人拷上之後,看向唐澤道:“大家都在等你一個解釋呢。”

“雖然對我來說這位大小姐留下的暗號,真的就是一目了然,但為了你們能夠聽懂,我還是從頭開始說吧。”唐澤聞言笑了笑道。

“喂,你這話可真是夠囂張的。”橫溝重悟聞言不爽道。

“首先犯人是在他們三人之中這一點是絕對沒有錯的。”

唐澤篤定道:“因為在那位大小姐失蹤之後,她的手機傳來了“之後的事情就拜托了”這樣隻有你們三人知道內情的郵件。

而這就是犯人在他們三人之中的最有力證據。

我想犯人是不想讓另外兩人立刻出動去尋找大小姐,以免自己的殺人計劃失敗,所以才會特意用對方的短信,傳了那封郵件。

就像是亡羊補牢的故事一樣,第一次被那麽不耐煩的對待,好心當成驢肝肺,這次再見到內容相同的郵件,自然不會有所行動。”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犯人應該是第一個上船的,而在發完短信後,手機也被扔在大海裏銷毀證據了……”

橫溝重悟看向唐澤道:“你所說的證據又是什麽?”

“就是那位大小姐在石壁上所刻下的四種魚的名字啊。”

唐澤笑了笑道:“我想那位大小姐應該在別處留下了提示,不過是這個謎題對於我來說簡直就是小學生的題目。

因為這個暗號涉及到的是漢字,而這對我而言可是如同本能一般的語言。

鯖魚、鯉魚、鯛魚、鮃魚,隻要去掉“魚”字,就能夠輕鬆得到“青裏周平”這四個字了。

說實話,我在看到這些文字的時候,因為所有的漢字都帶“魚”的偏旁,下意識就單獨辨認了剩下的字。

因為這個組合太像是一個名字,而且大幾率是死者留下的死亡訊息,便問了一下。”

順帶一提,鮃魚就是比目魚,但在霓虹書寫漢字不會寫“比目魚”,而是會寫“鮃魚”來代表。

“結果,真的有人叫這個名字。”

橫溝重悟看了看地上臉色煞白的青裏周平,冷笑道:“好了,現在你還有什麽想要反駁的嗎?”

“這是別人嫁禍給我的,而且你們又沒有看到我來這裏!”

青裏周平掙紮著大聲反駁道:“我是被嫁禍的!”

“不,如果是嫁禍,直接將你的名字刻上去豈不是更方便?”

一旁的柯南搖了搖頭道:“這個暗號對唐澤刑事來說很簡單,但一般不熟悉漢字的刑事,可不會想到這一點。

如果警方沒有看出這個暗號,那費盡心機留下的死亡訊息豈不是白費了?

而她之所以這麽做,是因為她知道在自己死後,你一定會回去確認他是否已經死亡。

所以為了避免爭取被你消滅,才會留下暗號。”

“除此之外,我也已經知道今天中午,你會來這邊的另外一個原因了。”

唐澤看著青裏周平那惶恐的表情,說出了讓他陷入絕望的話語:“你之所以登島,除了確認光裏赤峰的是否死亡之外,也是為了來換氧氣瓶上的調節器的吧?

我想對方調節器部分的管子,應該是你用匕首割斷,偽裝成漏氣故障的情況,之後才將她帶來一角岩的,將其遺棄在這裏。

還有因為她不會遊泳,隻能眼睜睜的等死。

而你在她死後,為了將其偽裝成是意外,所以不得不返回一角岩,將有切割痕跡的調節器跟自己所使用的調節器進行交換。

而你也隻需要在裂縫處貼上膠帶,就使用這個調節器回去。”

“所以說,你們這說的這些,都是親眼看到的嗎!?”

青裏周平神色猙獰的朝著唐澤咆哮道:“你說的這些旁邊的那兩個人也完全可以做到,說不定就是他們嫁禍給我的呢!”

“周平,你……”

另外兩人聽到青裏周平的話,臉色也是一變,沒想到自己的同伴會變得這麽瘋狂,甚至以當著他們的麵反咬他們一口。

“你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啊。”

唐澤看著依舊不肯認罪的青裏周平,走到他麵前,將對方下巴上的創可貼撕了下來。

“你……”看著唐澤手上的創可貼,青裏周平眼神中滿是驚恐:“你怎麽……”

“口紅也是有氣味的,即便你用創可貼遮住,但卻阻擋不了味道,而口紅可不是你簡單擦擦就能清理幹淨的東西。”

唐澤將創可貼遞給橫溝重悟,讓他將決定性的證物收起來,低頭看向青裏周平道:“說實話你找借口推脫的理由,我也不是沒有考慮過。

但是在我確定你的姓名之後,你的創可貼處又有和死者一樣的口紅氣味,你說我會相信你的鬼話嗎?”

“你還真是夠謹慎的。”橫溝重悟聽到唐澤的話後不由感歎道。

“不過還真是奇怪的大小姐,如果是潛水的新手也就罷了,明明是老手了,居然還塗口紅潛水。”一旁的井田忍不住奇怪道。

“她是故意的。”

開田看著赤峰光裏的屍體歎氣道:“大小姐她在剛開始學習泉水的時候,我不小心拿錯了調節器,臉上被粘上了口紅。”

“然後她就覺得很好玩,從那以後就保持著塗著口紅潛水的習慣。”大戶附和道。

“是啊,也正是因為這一點,才讓我知道大小姐當初對義郎見死不救害死他的事情啊。”

青裏周平見一切都不可挽回,有聽到眾人在討論赤峰光裏的習慣,將他殺人的動機吐露了出來。

“你說對義郎見死不救?”開田兩人聽到青裏周平不可置信道。

“你們肯定沒忘記吧,關於半年前的那場意外。”青裏周平語氣沉重道。

“當然沒忘,在我們潛水的時候,赤峰大小姐突然間被暗流衝走,義郎慌忙去救她……”大戶連忙道。

“而這之後雖然找到了赤峰大小姐,將她拉到船上平安的上了岸,但是義郎卻一直沒有找到。那之後才發現了他的屍體……”

開田看向青裏周平激動道:“喂,你是說那個時候是赤峰大小姐害死了義郎嗎!?”

“啊,十有八九就是這樣了!”青裏周平說到這臉上露出了憤恨之色。

“但是,赤峰大小姐那個時候不是說隻有她一個人嗎?”大戶不敢置信道:“那個時候她說是自己回來的……”

“她怎麽可能會沒有碰到義郎!”

青裏周平怒吼道:“那之後,我發現義郎所使用的救援調節器之上,站了那個女人的調節器!

事後我也追問過她,但她卻說以為義郎已經回來了。

一般都會問一下的吧,會問一下為了救自己被暗流衝走的義郎怎麽樣了這類的話!

那個女人!

她就隻想著能快點回到陸地上,然後在暖和的被窩裏睡覺罷了!

如果她沒有隱瞞,告訴我們義郎的事,如果她不是催著我們快點上岸,義郎說不定還能跟得救!

她完全都不在乎救了她一命的義郎的死活,既然如此我就把那個女人遺棄在這一角岩之上!

讓她嚐試一下,藐視他人生命,被拋棄的滋味!!”